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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棺詭談》770.第770章 眼
據我所知,這個世界上的太陽之眼只有一種傳說有過記載,這一種傳說起源於古埃及,在古埃及的神話裡,太陽之眼又叫做荷魯斯之眼,也就是代表了天空之神和神權的象徵。

在《舊約》之中有記載,相傳在奧西裡斯死後,賽特和荷魯斯開始爭奪王位,過程中賽特挖去了荷魯斯的左眼。荷魯斯無奈,請求女神哈索爾和托特幫助他恢復了他的眼睛。而隨著荷魯斯之眼的康復,荷魯斯為了父親奧西裡斯活下去的勇氣和希望也隨之越加強烈。因此在古埃及,荷魯斯之眼也經常被用來象徵犧牲、癒合、保護。

古埃及人相信荷魯斯之眼能在他們復活重生時發揮作用,譬如在埃及第十八王朝的法老圖坦卡門的木乃伊上就繪有有荷魯斯之眼。

但是司葵阿迦並非埃及人而是地道的藏族人,而且在西藏人民的眼裏,這位長公主可是格薩爾王的轉世象徵……

但是當我看到司葵阿迦後背上的眼球狀紋身時,連我自己都有些驚訝了。

在她的肩胛骨中心有著一個頭顱大小的刺青,這個刺青的外面有著類似於太陽焰冠的形狀,在其中間有著一顆極其美麗的眼球,在眼球瞳孔的位置是一把銳利的長劍狠狠的扎在一頭怪獸的頭上,左下角懸掛著一顆水滴狀的淚珠。

紋身整個呈緋紅色,就像是血印一樣,在我印象裡,這個紋身的眼球極其的類似於西藏古格銀眼佛像的眼球,但是她眼角的淚滴卻跟《舊約》裏荷魯斯的左眼一般無二。

矛盾而又完美的結合……

「你有些焦慮了。」

司葵阿迦緩緩的轉過身,她的樣子沒有改變,仍然是那般美艷動人的模樣。只是她的眼睛裏似乎有著些許嘲諷,我說不出來的感覺。

「我很難想像這就是傳說中的太陽之眼,似乎跟我所知道的有所偏差。」我輕笑一聲,然後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

司葵阿迦瞥了我一眼,然後緩緩的坐在椅子上,兩條修長的****交疊在一起,看起來似乎暫時沒有要跟我再一次戰鬥的想法了:「在藏語裡,太陽被稱之為『尼瑪』,而拉薩的全稱也叫做『尼瑪拉薩』,寓意為太陽光所照耀的聖地。」

「我背後的刺青是我出生以來就有的,說起來有些荒謬,但是正是它一直以來在潛移默化的改變著我。而且就我所知道的……我的眼睛,似乎要比你們摸棺人的陽眼要強大的多……」

司葵阿迦笑了笑,就像是一條奸詐的毒蛇。

見我有些名茫然,司葵阿迦接著道:「你猜測的沒錯,我的太陽之眼確實跟埃及有一定的關係,就比如說那滴淚珠,是我達到尼羅河的時候忽然生出的變異,你應該也想像不到吧?像我這樣強大的……」

司葵阿迦托著腮幫用銀質的湯匙攪拌著手裏的茶水,經過剛才的一番戰鬥,司葵阿迦手裏的杯子已經有些開裂了,但是她似乎絲毫沒有感覺一樣,仍然端著那彷彿下一秒就會支離破碎的杯子,淺淺的飲著。

「這不可能。」

我用力的搖了搖頭。

「沒什麼不可能的,荷魯斯的左眼被稱之為月之眼,代表著月神托特。而他的右眼則是太陽,代表著太陽神拉。荷魯斯之眼被埃及人稱為作為護身符,在古埃及有著極高的名望。荷魯斯之眼作為葬禮護身符,如同生命之符一樣,作為摸棺人,你應該不可能不知道它經常被描繪在死者的棺槨上,保護著死者在地下通往永生的路上不受傷害……」

「等等,你的意思是?」

我忽然一驚,額頭已經滲出了一絲冷汗。大概是我恍然大悟突然想到的,我驚訝的看著司葵阿迦,她也微笑著看著我。

「我在埃及曾經見過法老王的棺槨。」

一句話,忽然將我點醒。我緊皺著眉頭,看著司葵阿迦:「我大約知道你的能力了,到了現在這步,你應該對我坦誠相對一點了吧,布達拉宮……到底有沒有跟王族勾結!」我攥著拳頭,盯著司葵阿迦。

只要她點一下頭,我絕對會毫不猶豫的衝上去。擁有格薩爾王的潛力並且繼承了太陽之眼跟月之滴的人,就算是一頭豬也足夠驚世駭俗了,更何況司葵阿迦的潛力在我看來要比蘭嘉婆布不知道大了多少。

有這樣潛在的敵人,絕對是我日後的噩夢。

「誰知道呢?」

司葵阿迦抿著嘴唇,笑意盎然。

就在他說完這句話的一瞬間,我整個人瞬間沖了出去,我持著鳴鴻刀,朝著她的頭顱就劈了過去。現在的答案很簡單了,不需要猜測也不需要質疑,只要打贏她,我就什麼都清楚了。

司葵阿迦突然冷起面容,消失不見的笑容轉眼化成了一種冰冷刺骨的寒意。她反手抄起勝利與誓約之劍瞬間擋在了身前,硬抗住了我的重重一擊。虎口的鮮血濺到了我的臉上……

雖然我現在已經不能再使用出純陽體質,但是憑藉我強健的體魄面對手掌已經失去進攻能力的司葵阿迦還是可以的。

「砰。」

司葵阿迦一腳踢在我的肚子上,整個人坐在椅子上接著反作用力猛的向後退去,我一步跟上,舉起刀刃橫劈過去,搖搖欲墜的茶杯瞬間變的粉碎。在椅子撞到牆壁的一瞬間,司葵阿迦整個人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然後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微微皺了皺眉。

「似乎確實到了極限了。」

司葵阿迦喃喃道,然後將勝利與誓約之劍扔到了一旁,透明的長劍在陽光的反射下露出一陣漣漪,隨即又消失在了空氣裡。如果不是地面浮起了一點木屑,恐怕就連我都以為我剛才再跟司葵阿迦的雙手過招。

「其實我並不喜歡暴力,也厭惡跟人爭鬥。」

司葵阿迦緩緩的抬起手,掌心觸目驚心的裂痕向外流淌著絲絲鮮血:「人是脆弱而無助的,如果沒有上帝跟神明的憐憫,弱小猶如螻蟻一樣的人類甚至驚不起一點的風吹草動……」

就像是在教堂跪著禱告的修女一樣,司葵阿迦的眼睛裏滿是虔誠跟聖潔。

她的後背開始散逸出兩種光芒,肉眼可見的光芒。

靈異的緋紅色光暈跟淡青色光芒朝著兩個方向緩緩的延伸著,就彷彿是一對翅膀一樣。空氣中的血液被一點點的肢解破碎,然後緩緩的迴流進她手掌的裂痕。幾乎在一剎那,那鮮血直流的手掌已經光滑如初,甚至連疤痕都消散的一乾二淨。

司葵阿迦在這一刻,雙眼竟然呈現出了兩種不同的顏色,一隻緋紅,一隻淡青,但是不同的是著兩隻眼睛竟然跟她背後的光翼是截然相反的,她此時就像是這個世界上最虔誠的修女一樣,一臉的肅穆聖潔。

但是在她的身上卻有著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

一半冷酷而殘忍,一般溫暖而救贖。

緊接著,只見以她掌心為中心,頓時向外擴散開來一個圓圈,這個圓圈逐漸的向外蔓延,就像是一道一道水裏的漣漪一樣。只是不同於漣漪的輕柔,但凡是被這道圓圈所碰觸到的一切事物,都在一瞬間化成了齏粉!

是齏粉……

牆壁……桌子……床……杯子……地板……天花板……一切的一切,就像是沙雕被分解之後一樣,一點一點的辦成了齏粉,隨風飄散在空氣之中。而她仍然是面無表情的看著我,這個冷峻到了極點的女人,此時的司葵阿迦就彷彿沒有思考能力也沒有任何情緒一樣,她只是站在那個位置,只是伸開了自己的手掌。

整個世界就彷彿以她為中心開始支離破碎了起來。

這種支離破碎是漫長而迅速的,幾個呼吸的時間,那分解的速度已經逼向我了,我不停的後退不停的躲閃著,但是那圓圈就彷彿是跗骨之蛆一樣的向外擴展著,我根本就沒有任何可以躲閃的機會。

就在我已經退後了十幾步的時候,我深吸了一口氣,猛的閉上了眼睛。黑暗中的一絲灼熱被我驚起,我睜開雙眼,漆黑的滔天火焰在一瞬間形成了一道火牆,朝著司葵阿迦重重的轟殺了過去。

「給我破!」

我大吼一聲,幾乎是聲嘶力竭的喊了出來,這是我目前能釋放出的所有陽火,甚至要比跟青瞳對戰的時候用出的火焰還要龐大。可是就在我以為最起碼也會勢均力敵的時候,當漆黑的火焰撞擊在那圓圈之上的時候。

只聽得哢嚓一聲,漫天的火焰竟然劇烈的顫抖了起來,隨即瞬間消散於無形,就彷彿是被什麼東西肢解吸收掉了一樣……我幾乎愣在了原地,無往不利的陽火在這一刻就像是脆弱到了極致的嬰兒一般。我瞪大了眼睛,眼看著那一圈泛著漣漪的波紋朝著我遊動過來。

「還不能殺他哦,現在還不行。」

就在我已經覺得自己要死亡的剎那間,頓時一團黑霧緩緩的浮現在了我的面前,一張熟悉而陌生的面容,漸漸的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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