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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棺詭談》354.第354章 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我很強,我比你們都強。所以只有我一個人就夠了。」姬澄雪伸出雪白的手掌,纖細的玉指遙遙的指在半空之中,而在眾人眼中,那只是一個略顯單薄的身影,長發如瀑,紅袍如血……

那武侯妖龕似乎就像是一輛車一樣,緩緩的朝前挪動著,略顯奇幻,它移動的速度很慢,但是漆黑的妖龕跟那龕中慘白的屍體,卻無端的讓人覺得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那龕中的屍體究竟是什麼東西?」劉玄策張口問道,略微沙啞。

「古人有一種養屍術,困活人於欄,不予水食,日以精血喂之,時日久之,活人或餓死,或渴血,繼而自相殘殺,啖血肉,吮骨髓,此乃活屍,活屍不死不滅,晦怨纏身,渴血無度,若與之,慎行……」姬澄雪緩緩的說道,似乎在默念一段文獻,語氣冷淡。

「你的意思是說,這妖龕裡坐著的,便是那活屍?」曹子建咬了咬牙,出聲問道。

姬澄雪不說話,輕輕的揮了揮手上的大夏龍雀,帶起一片單薄的火焰,就猶如是一道流光一樣,她輕輕的摸了摸那赤紅的刀刃,忽然一陣「滋滋」聲響起,姬澄雪皺了皺眉,看著自己略微焦黑的手指,喃喃道:「連你都不認識我了嗎。」

隨即縴手一抹,那抹焦黑立即消失不見。

這個時候,那武侯妖龕已經緩緩的駛進了這大殿之中,那龕中坐著的那慘白的屍體似乎突然動了一下,再一細看,竟然睜開的雙眼。

那雙眼猩紅一片,與其說是眼睛,它反而更像是兩個被鑲嵌進眼眶中的血球。不過無論如何,卻都讓那屍體看起來十分恐怖。

王蔣乾眉頭一皺,單手持弓,立即上好兩發弩箭,準備攻擊,雖說那義肢早就不知道斷成了幾段,但是王蔣乾單手的速度仍然不慢,不過幾個扎眼的時間,他就已經上好弩箭準備好進攻了。

也就在王蔣乾端起弩箭的一瞬間,那龕中的屍體動了,極其機械化的扭了扭脖子,那身穿白色斂服的屍體張開漆黑的口腔,緩緩的從那妖龕之中鑽了出來,四肢癱軟,似乎每走一步都要摔倒一樣,但是它的每一步卻又極其穩健。

王蔣乾二話不說,立即扣動扳機朝那活屍射出兩隻弩箭,弩箭勢如破竹,擦著姬澄雪的衣角夾雜著嗚嗚的破風聲瞬間奔向了那活屍,那活屍似乎視覺很差,此時耳朵一動,伸出長達膝蓋的雙臂,猛的一掃,直接將那兩支弩箭從半空中掃了下來,然後歪著腦袋,陰冷的盯著姬澄雪他們這一邊。

「怎麼可能。」王蔣乾微微張了張嘴巴,他射出的箭幾乎都是經過計算的,且剛才那兩支箭全部加持過符纂,碰到任何陰物鬼魂都會瞬間爆炸,但是就在剛才,那活屍接觸到箭矢的時候,那兩支箭似乎都跟沒有了反應一樣,就那麼被直接攔腰掃斷。

那活屍嗅了嗅鼻子,然後猛然朝著姬澄雪沖了過來,嘴裏發出一聲厲嘯,那暴起的速度簡直讓人驚嘆,彷彿就是一道殘影一般。

姬澄雪半闔著眸子,輕輕的豎起刀刃,然後輕轉手腕,極其平淡的一次揮刀,不重,但是就這麼一刀,在那活屍即將靠近姬澄雪的時候,卻徑直撞在了那刀刃之上,夾雜著火焰的大夏龍雀從它的肩頭砍下,然後瞬間從右腹而出。

一刀兩斷!

漆黑的血液就像是噴泉一樣從那活屍的傷口中噴出,然後潑灑在地面之上,那場面略顯血腥,那活屍的臉上仍然是那副陰冷的表情,漆黑的口腔微微張著,姬澄雪半闔著眸子,從頭至尾,都沒曾真正的睜開過眼睛。

甩了甩刀上的血珠,姬澄雪緩緩的轉身,血紅色的長袍沒沾染上一點血跡,仍然那般鮮紅。

「這……是不是有些強過頭了?」王蔣乾撓了撓頭,聲音有些顫抖,他不是傻子,能夠輕鬆的攔下自己兩支特殊弩箭的活屍肯定不是一般的粽子,起碼也要跟那鐵甲屍不相上下,而姬澄雪能夠一刀斬殺,這可不是說那活屍太弱,只能說……這個女人太強的。

「我從來沒聽說過鬼魂使用葬陰武還能做到這種地步。」曹子建苦笑道,顯然他知道就連紅袖都做不到。

「如果她不是自己人,恐怕就要頭疼了。」劉玄策點上一根煙,笑吟吟的說道。對於這個弟媳婦,他還是很滿意的,別管什麼人鬼殊途,鬼有鬼道,人有人道,雖說道道不和,但是情無界,怎一個無緣能說的清楚?

「若是他醒了,你們對我隻字不提就可以了。前面的路通了,你們是死是活,暫時跟我沒什麼關係了。我在這陪著他,他若醒了,我會讓他追上你們的。」半闔著眸子,姬澄雪輕聲說道。

「好。」劉玄策點了點頭,然後便帶頭朝著前面走去。

姬澄雪輕輕的跪坐在地上,仍然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她輕輕的將我的身子向上托著,放到了她的腿上,然後用她那纖細的玉指,撫摸著我的臉龐。

「怎麼讓我記住你。」姬澄雪柔聲的說著,整個八卦陣的大殿之內,石壁、屍體、血汙,似乎都沒能讓她起到半點興趣,她此時的目光全部交匯在我的臉上,就像是在看久經沙場歸來的丈夫一般,溫柔似煙波。

「我若還活著,該多好。」姬澄雪苦笑一聲。

「姐姐現在跟活著沒有任何區別吧。」這個時候,蘇蔓煙忽然出現在了姬澄雪的背後,一身青蘿素裙,白裘披肩。

「死了,就是死了。活著,就是活著。」姬澄雪沒回頭,仍然像得到心愛玩具的孩子一般,輕輕的撫摸著我的臉龐。

「姐姐消失的那段日子,林爺敲了三世鍾。」蘇蔓煙雙手挽在胸口,她的臉色有些發白,似乎還因為上次的事情略顯虛弱。

「他知道了?」姬澄雪回頭看了眼蘇蔓煙,眼神裡沒有不滿,卻含著一抹說不出來的傷感。

「他不知道,應該說是沒猜到。三世鍾隻顯示了他最難忘的幾世,但他似乎沒意識到那是他自己。」蘇蔓煙嘴角彎起了一個弧度,笑意盎然。

「他那麼傻,不知道是應該的。不過確實有勞你了。」姬澄雪噗嗤一笑,捏了捏我的鼻子。

「姐姐,那個離洛陽……」蘇蔓煙皺了皺眉。

「她也是個苦命人,若論癡情,這世上恐怕沒有一個女子比得上她。但是這世上只有一個離洛陽,也只有一顆驪珠。」姬澄雪笑了笑,似是想起了那個妖嬈如妲己一般的女子,末了,又添上一句:「她的眼光要比我毒的。」

「她真的姓離嗎?」蘇蔓煙問道。

「她姓洛,洛陽的洛,洛陽的陽。我不知道她因為什麼掩飾了自己的名字,不過她的想法也不是一般人能猜得透的,所以也就不重要了。」姬澄雪搖了搖頭,說道。

「林爺……」蘇蔓煙蹲下身子,下巴放到膝蓋上,眼巴巴的望著我。

「若你能修到我這個境界,就可留下來。不過你終究要想清楚,鬼是鬼,人是人,哪怕鬼變成了人,骨子裏它仍然是鬼。你要想要陪他,會很苦。」姬澄雪似是看透了蘇蔓煙的心思,輕聲說道。

「連姐姐都不行嗎?」蘇蔓煙微微一怔,然後苦笑了一聲。

「有那個謝思其實就很好了,我第一次遇上那般乾淨的女子,乾淨的猶如琉璃一樣的姑娘。若是那洛陽捨得把驪珠給他續次命,那她也是有那個資格的。至於剩下的,便都不夠了。」姬澄雪睜開眼睛,就猶如是當年執掌乾戈的武曌一樣,氣勢凌人。

「其實很久以前,我就覺得那個謝思很好,我是打心眼兒喜歡那個姑娘的,後來有一次晚上,林爺陪我聊天,在那之前我是不喜歡他的,可是不知怎麼,從那次過後……活著一次,死了一次。我常常想,自己什麼時候能夠穿上一次紅袍子,然後好好嫁一次呢,其實我一點都不害怕跨火盆啊,一點也不害怕……可我害怕再也嫁不出去了。」蘇蔓煙癟著嘴巴,說著說著,竟然哭了出來。透明的眼淚掛在她虛影一樣的臉龐上,顯得極其傷感。

「你和他,幾百年前便有了緣了。」姬澄雪抬起頭,望著漆黑的墓棚。

蘇蔓煙亦抬起頭,滿臉不解的看著她。

「我苟活了整整三千餘年,我見過他的每一世,他的每一次苦和樂,我都記著。不然,我為何那麼巧出現在那養魂皿中,我為何那麼巧恰恰信了他這麼一個盜墓賊,我又為何那麼巧要他去尋林離歡?他簡直傻的可憐,三千年過去了,仍然這般傻。」姬澄雪小心翼翼的把我放到一旁,然後站直身子,摸了摸自己冰冷的長發。

整整三千年,何嘗不是她所遇的不可承受之重

「姐姐……」蘇蔓煙抹了抹眼淚,看著她。

「我等了他整整三千年。若是來不及了。就再等三千年。我不怕等,但我怕他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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