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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定為妃》第38章
麻將做出來後,俞馥儀便沒那麼無趣了,日子一轉眼就來到了臘八節。

臘八節是要喝臘八粥的,她指揮著廚娘在小廚房裏熬了一鍋八寶粥,然後打發人去叫司馬琰,結果打發去的人沒找到司馬琰,擷芳殿的掌事宮女問梅也跟著來了,一臉焦急的說道:「今個兒學裡放假,三皇子用完早膳後沒多久,便說要來娘娘這裏溫書,奴婢替他收拾了書包,叫宋銅錢、王福兒伴著一同過來了,怎地這會子娘娘卻打發人到擷芳殿尋人,難不成三皇子壓根不曾到過長春宮?」

聽風一聽,頓時急了:「可不正是麽?若是來過,再到別的地兒去,必是要跟娘娘報備的,娘娘又何須打發人到擷芳殿尋人?」

問梅嚇的額頭上冷汗都冒出來了,帶著哭腔對俞馥儀道:「別是打擷芳殿到長春宮的路上遇上了什麼危險吧?娘娘,您趕緊打發人去找找吧!」

光天化日被綁-架的可能性極小,要知道大周自立國至今,皇宮大內還不曾有任何刺客闖進來過呢,而若是宮裏想有人謀算他性命,不可能直接拿刀拿槍的衝上來,必是要引他去譬如湖邊等危險的地兒,但司馬琰被自己教的比從前油滑有心眼多了,想用騙其他小孩子的法子騙到他,也是不容易的,更何況他身邊還有一幫子靠得住的奴才跟著。所以,最有可能的還是他自個跑沒了影,故而俞馥儀也沒怎麼著急,叫了李元寶來,吩咐道:「你到慈寧宮瞧瞧三皇子可在那裏,仔細著些,別驚動了太后。若在便罷了,無須進去打擾,若不在的話,再去幹清宮瞧瞧。」

雖俞馥儀一副四平八穩的樣子,問梅這個擔著照顧司馬琰職責的卻是焦急的不行,見李元寶抬腳欲走,她忙不迭的囑咐道:「不管有沒有,快去快回。」

「我省得。」李元寶應了一聲,便去了,過了一時,氣喘籲籲的犯了回來,稟報道:「不在慈寧宮,也不在乾清宮,奴才想著興許是去了坤寧宮也未可知,便也過去問了問,卻也不在那裏。」

問梅急的原地團團亂轉:「這,這,這可如何是好?」又向俞馥儀提議道:「娘娘,報與皇上知道吧,讓皇上派侍衛去查找。」

俞馥儀問李元寶道:「可知道皇上在哪兒?」

李元寶回道:「奴才去幹清宮問是找宋小喜打聽的三皇子的事兒,順道也問了皇上一句,據宋小喜說皇上難得沒有賴床,一早便起身到后宮來了,他原還以為是到咱們長春宮來了,誰知竟不是,這會子在哪裏,他卻是說不準了。」

俞馥儀皺了皺眉,腦中閃現出初雪那日的場景來,頓時瞭然大悟,難怪先前兩人神神秘秘的,竟是在密謀出宮的事兒,這會子前朝后宮都沒有被驚動,只怕是已經偷溜成功,正在外頭逍遙快活呢。

「不必驚慌,三皇子跟皇上在一塊呢。」俞馥儀雖也擔憂他們在外頭招搖過市被認出來會有危險,但若是將此事稟明太后與皇后,讓她們派侍衛大出去尋人,公開暴露了司馬睿跟司馬琰的身份,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不說,回頭回到宮裏來,司馬睿這個皇帝自然不會有錯,錯的隻可能是司馬琰,會被扣個任性無理胡作非為的帽子,傳揚的滿京城人人皆知,便是以後他如何努力,恐怕都洗不掉這個壞名聲了,所以她只能幫忙瞞住。

眾人雖不知俞馥儀是從何處得知三皇子跟皇上在一塊的,但見她一副篤定的模樣,也便放下心來。

*

俞馥儀用了兩碗八寶粥,小睡了半個時辰,又與李元寶、聽風跟穀雨一塊打了二十幾圈麻將,外邊日頭即將消失在山腰的時候,司馬睿父子兩個這才回宮。

俞馥儀端起一隻麻姑獻壽粉彩小茶盅,狠了狠心,擲到了地上,隨著「啪啦」一聲碎響,她拍案而起,怒道:「你們還知道回來?」

司馬琰左手拿著根糖人,右手拿著根糖葫蘆,小臉上興高采烈的,正想跟俞馥儀嘚瑟今個一整天在外頭的見聞,見俞馥儀如此反應,頓時嚇的收斂了神色,抬頭瞅了司馬睿一眼,然後極不仗義的迅速躲到了他身後。

司馬睿將手伸到背後,捉到司馬琰的胳膊就要將他往外拖,司馬琰眼疾手快的將糖人往嘴裏一咬,騰出一隻手來抱住他的後腰,死活不撒手,兩人拉鋸了半晌,又不好鬧出太大的動靜來,最終司馬睿敗下陣來,恨恨的鬆開他胳膊,提著手裏的食盒走上前,將其放到俞馥儀旁邊的炕桌上,一臉獻-媚的說道:「聚福樓的醬肘子,每日只出十盤,所幸朕跟琰兒去的早,到底搶到了一盤,也沒捨得吃,給愛妃留著呢,一會叫小廚房的人給熱一熱,正好晚膳時吃。」

俞馥儀看也不看,冷冷道:「嬪妾氣都氣飽了,哪裏還吃得下什麼醬肘子,皇上還是拿去給別人吧。」

「那可不行,朕特意給愛妃搶的,旁人哪配吃這個?」司馬睿斬釘截鐵的拒絕,隨即湊上來,討好的替她揉-捏肩膀。

俞馥儀一巴掌拍開他的手,聲色俱厲的說道:「皇上天子,想出宮便出宮,橫豎我父親歿了,除了太后,也沒誰敢說一句不是,但琰兒才剛五歲,又天生蠢笨,沒什麼心眼,外頭人心險惡,萬一出點什麼事兒,叫臣妾可怎麼活?皇上不如直接賜死臣妾好了,臣妾閉了眼,您就是天天帶他出宮,臣妾也聽不見,看不見,更不用為此提心弔膽了。」

「朕知道錯了,不該招呼都不打一聲便帶琰兒出宮遊玩,惹得愛妃擔憂,朕保證這第一回也是最後一回,往後再也不敢了。你消消氣,千萬可彆氣壞了身子,啊?」司馬睿知道瞞不過去,故而特意買了聚福樓的醬肘子回來哄她,誰知她竟氣成這樣,唬的他連忙賠禮道歉,又將手伸到她胸-前幫她順氣。

司馬琰還意猶未盡呢,若是從此不能再出宮,那豈不是人生之一大憾事?聞言急急的替司馬睿解釋道:「母妃過慮了,外頭雖車水馬龍人潮如織,但都井然有序,父皇扮作禦前侍衛,別個見了都讓著,根本沒有不長眼的敢打兒子的主意。」

俞馥儀瞪了司馬琰一眼,嗤道:「平民百姓自然無妨,但京城乃天下腳下,多少達官貴人聚集在此,若有不軌之人認出你們的身份,你們豈能不危險?你父皇還好,有武功傍身,撐到援兵到來不是難事,但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豆丁,別個動動指頭就能弄死你。便是認不出來,京中還有不少專門拍漂亮富家小孩子花子的,這些人可比刺客難防多了,又隨身帶著迷藥,綁走你可不是什麼難事兒,到時把你扔到狹窄的地窖裡,在那裏吃在那裏拉,別說沐浴了,就連衣裳都沒的換,身上長滿跳蚤,頭上爬滿虱子……」

司馬琰被嚇的縮了縮脖子,一副要吐不吐的樣子,忙不迭的說道:「兒子知錯了,往後就是父皇拿刀架在兒子脖子上,兒子也不會再跟他出宮了。」

俞馥儀暗自高興,但又怕他留下心理陰影,忙補充道:「宮外的確繁華,比宮裏有趣多了,倒也並非不能去,只是要等你長大成人,且把工夫練好了才行。」

司馬琰點頭道:「兒子聽母妃的,定會用心練功。」

俞馥儀讚許的點點頭,問道:「在外頭用膳了沒有?」

司馬琰回道:「已經用過了。」

俞馥儀擺擺手,說道:「在外頭跑了一天,累了吧?早些回去歇著吧,明兒還要早起上書房呢。」

打發了司馬琰,俞馥儀對聽風道:「我餓了,擺膳吧。」

「等等。」司馬睿聞言,叫住聽風,指了指炕桌上的食盒,說道:「這個拿去叫人熱一熱。」

晚膳擺上來,俞馥儀入了座,見司馬睿也跟了過來,皺眉道:「皇上不是在外頭用過膳了麽?」

「朕不吃。」司馬睿在她身旁坐下,一手托腮,笑嘻嘻道:「朕看你吃。」

醬肘子熱過裝盤後呈了上來,司馬睿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放到俞馥儀跟前的碟子裏,一臉期待的說道:「愛妃嘗嘗。」

俞馥儀斜了他一眼,用筷子夾起來嘗了一口,頓時眯了眯眼,不愧是聚福樓的招牌菜,味道實在是好極了,她點了點頭:「不錯。」

「朕下次再去給你搶。」話音剛落,見俞馥儀一記冷眼瞪過來,忙道:「朕自個去,不帶琰兒。」

誰知她聞言並未移開眼神,依舊憤怒的瞪著自己,意識到她這是在擔憂自個的安危,臉上頓時樂開了花,湊過去在她臉上「吧唧」啃了一口,笑道:「朕自個不去,打發侍衛去搶,這總成了吧?」

司馬琰長大成人前,他這個父皇不能出事兒,否則自己才不管他作不作死呢。俞馥儀哼了一聲,低下頭來,繼續享用美味的醬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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