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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定為妃》第41章
在湖上玩鬧了半上午,這才打道回府。

用過午膳後,俞馥儀走了困,也顧不得司馬睿跟司馬琰了,直接進了東梢間,往炕床-上一躺,便睡了過去。

這一覺便睡了個昏天黑地,醒來時不知今夕何夕,她打著呵欠坐起來,隨口問道:「皇上跟三皇子呢?到了用晚膳的時辰沒?」

今兒輪到聽風值夜,聞言她忙從羅漢床-上爬起來,披了件襖子在身上,舉著宮燈來到炕床邊,將宮燈往床頭小幾上一放,伸手挽起帳幔,笑道:「還晚膳呢,已經四更天了,三皇子一早就回擷芳殿歇著了,皇上進來瞧了幾回,直等到宮門要下鑰了,都沒等到您醒來,便怏怏的回乾清宮去了,也沒翻其他人的牌子。」

俞馥儀驚了一瞬,隨即好笑道:「我這一覺倒是香甜,竟然直接睡到了四更天。」

前兒晚上司馬睿折騰俞馥儀大半晚上的事兒,聽風如何不曉得,不過這話作為奴婢,是沒膽子說出口的,故而轉移了話題,關切的說道:「娘娘可餓了?想用些什麼,您吩咐一聲,奴婢這就去叫小廚房給您準備。」

俞馥儀擺手道:「三更半夜的,就別興師動眾了,拿些點心來我墊一墊便好,橫豎沒幾個時辰天就亮了,早膳多吃些也便補回來了。」

「娘娘總是這般體恤底下人,也不知咱們幾世修來的福氣,能在娘娘身邊伺候。」聽風恭維了一句,便轉身出去了,不多時端了個托盤進來,上面放著四盤點心以及一碗清茶。

俞馥儀隨意了用了一些,便叫聽風撤了下去,因先前美-美的睡了一覺,這會子也沒有困意,便想到西次間書房尋本書打發時間,可又怕燈燭亮度不夠,萬一變成近視,古代可沒眼鏡配,因此基本也就相當於半瞎了,為著後半輩子著想,她還是又躺回了炕床-上。

聽風聽她呼吸均勻,半晌沒有聲響,以為她入睡了,便吹熄其他燭火,隻留一盞宮燈照明,自去羅漢床-上歇下了。

俞馥儀發獃了半晌,數了好幾千隻綿羊,也沒能醞釀出一點睡意來,便翻身坐起,掀開帳幔,尋到繡花棉鞋穿上,然後躡手躡腳的出了東梢間,來到了東次間,也沒有掌燈,抹黑將北邊的窗戶推開一條縫,搬了隻圓凳過來,在窗邊坐下,聽著雪花撲簌落地的聲響,望著白茫的夜色發起呆來。

*

突地,一道黑影從俞馥儀無限放空的視野中躥過,她眨了眨眼,回過神來,隨即灑然一笑,不過是隻野貓罷了,紫禁城最不缺的就是野貓跟烏鴉了,不值得大驚小怪。

話雖如此,她的目光還是不由自主的追逐著那隻野貓而去,然後驚的險些跳起來。

哪有野貓會如此高大的,瞧那身形,身高足有八尺,儼然是個壯年男子,只不過穿了一身純黑的夜行衣,在屋瓦間穿行的速度極快,這才被她誤認成了野貓。

前些時日她還感嘆大周自立國就不曾有刺客闖進紫禁城來過,不想自個竟也跟曹美人一樣有烏鴉嘴的潛質,這會子可不就有刺客闖進來了?

不過她並沒有著急喊人,也沒有火急火燎的尋找防身的武器,因為那刺客直奔後殿而去,顯然目標不是自己,而是住在後殿正殿怡情書屋的馮充華。

馮充華功夫不低,輕功又卓絕,刺客是不是她的對手都難說呢。想到接下來將會觀賞到一出百年難得一見的高手對招,俞馥儀立時激動的不行,若不是不敢妄動以免打草驚蛇,她一定將整扇窗戶都推開,好看個清楚明白。

黑衣刺客從東配殿屋頂跳躍到怡情書屋的屋頂後,突然以手掩唇,嘶叫了一聲:「喵嗚……」

這聲貓叫過後足有一炷香的時間過去,怡情書屋最東側的耳房的窗戶突然被推開,露出個紫色的身影,然後紫色的身影縱身一躍,便跳到了屋頂上,在離黑衣刺客一步之遙的地方站定。

要開打了!俞馥儀雙手托腮,眸光亮晶晶的瞪著屋頂。

兩人就這麼安靜的佇立了半晌,突然紫色身影往前一衝,一下撲到了黑衣刺客的懷裏,黑衣刺客抬手環住她,兩人緊緊的擁-抱在了一起。

這是什麼情況?俞馥儀驚呆了,感情這不是刺殺跟尋仇,而是舊情人相會?

事實證明俞馥儀真相了,因為黑衣刺客鬆開了一身紫色錦袍的馮充華,單手托起她的下巴,腦袋一低,便將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兩人親著親著便一發不可收拾,黑衣刺客手從她錦袍的下擺伸進去,扯掉她束腰的汗巾子,就這麼在雪中,在屋頂,幕天席地的開搞了。

視力完好也並非都是好處,比如此刻,俞馥儀險些被馮充華那兩條比周圍的白雪還要白-皙的大-腿閃瞎狗眼,目瞪口呆之餘不禁感慨,有內力傍身的江湖人士果然強悍,這麼冷的天兒也敢脫的光溜溜的,若換作普通人,哪怕是自己這個每天做瑜伽練散打的半吊子,早凍個半死了。

感慨之後便開始犯愁,這事兒自己不撞上也就罷了,撞上了之後卻有些難辦。若裝作不知道,任由他們隔三差五這麼胡-搞,回頭馮充華懷上身孕,亂了皇室血脈不說,馮充華若想讓自個生的皇子上位,那必定是要除掉她跟司馬琰的,有黑衣刺客這等伸手的外援在,根本不費吹灰之力,明顯不能這麼做;可若是直接稟報給司馬睿,縱使司馬睿是皇帝,也不可能無緣無故就賜死一個正四品的妃嬪,而不給其家族青州馮氏一個交代,少不得要自個出面與馮充華對質,回頭馮充華伏了法,黑衣刺客能饒過自個?

這真是橫也是死來豎也是死,真真愁煞人也。

俞馥儀暴躁的抓著腦袋,一頭青絲抓成個雞窩,也沒能想出個既能抓到奸又不將自個牽扯進去的法子來,見屋頂上的野鴛鴦已然收工各自離去,便也沒有多待,關窗回到東梢間,將自個往炕床一丟,準備睡個回籠覺,至於解決辦法,待睡醒之後再慢慢糾結吧。

*

從盥洗更衣用早膳到去坤寧宮給王皇后請安,這一大早的時間俞馥儀一直一心二用,可惜都沒能思考出結果來。

司馬睿下朝後,連朝服都沒來得及換,便來了長春宮,一見俞馥儀的面,便取笑道:「歇個晌竟然直接歇到了宮門下鑰,你真是越來越像豬了,回頭過年時拉到禦膳房宰殺了,闔宮上下都能過個好年。」

這話倒是說對了,若不想個穩妥的法子出來,只怕不等過年,她就要被黑衣刺客宰殺了。俞馥儀白了他一眼,正想回嘴,穀雨進來稟報道:「娘娘,崔嬤嬤求見。」

「崔嬤嬤?」俞馥儀皺了皺眉,點頭道:「請她進來吧。」

崔嬤嬤才剛走進東次間來,沒等行禮呢,司馬睿就陰陽怪氣的哼道:「昨個兒母后當面責罵了德妃還不算完,這會子又派你申飭她來了?」

「老奴請皇上安、請德妃娘娘安。」崔嬤嬤蹲身,給司馬睿跟俞馥儀各自行了禮,這才說道:「太后向來對德妃娘娘疼愛有加,重話都不曾說過一句的,又怎捨得申飭娘娘?昨個兒原是場誤會,她本是擔憂皇上縱-欲過度傷及龍體,又不好當面對皇上說,便叫了德妃娘娘過去,想請德妃娘娘幫著勸說一番,畢竟德妃娘娘是先太傅的姑娘,她的話皇上興許能聽進去,不想德妃娘娘誤會了太后,以為太后不樂意皇上翻自個的牌子……皇上帶德妃娘娘離開後,太后一直在嘆氣,說若是自個將話說的清楚明白些,也就不至於此了,鬱鬱的連午膳動未動一口。」

太后到底是上一代宮鬥的人生贏家,這拿得起放得下的本事著實令人欽佩,昨個兒才撕破臉,今個兒就派身邊最得力的嬤嬤帶著禮物過來打圓場了。不過在宮廷裡,能少一個敵人就少一個敵人,更何況這敵人還是當今皇帝的母后,俞馥儀自然不可能賭氣不下台階,便笑道:「不怨太后語焉不詳,隻怪嬪妾前日夜裏沒有歇好,被太后召見時正頭疼欲裂心情煩躁,說話難免衝動了些,虧得太后大度,不曾跟我計較,不然我這會子就得到慈寧宮門口跪著請罪了。」

崔嬤嬤笑道:「失眠的滋味,老奴可是領教過的,著實不好受。」

「可不是?」俞馥儀眼神複雜的瞪了司馬睿一眼,說道:「以後要好生注意著些了,可不敢再失眠了。」

「正好呢,太后命老奴送了些安神益智的補品過來,娘娘回頭若再失眠,便叫人煲一些來吃,倒比太醫開的藥方強些。」崔嬤嬤說著,從身後小宮女手裏接了幾個錦盒過來,放到旁邊的高幾上。

俞馥儀瞥了一眼,一臉感激的說道:「還是太后想的周到,真是多謝她老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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