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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定為妃》第66章
這事兒原本福寧大長公主府不佔理兒,且又有個跟福寧大長公主不對付的太后在後頭施壓,司馬睿最終還是站在了功臣之後趙振這頭。

不過為著皇室臉面著想,也不好拿福寧大長公主怎樣,隻責令她儘快將那庶女送往保寧侯府,對外則宣稱新娘子突然病倒,卻又不好誤了良辰吉日,便求了妹妹代自個拜堂,因事出匆忙來不及通知新郎官,這才鬧出了烏龍,如今兩家說清楚了,自然恩怨全消了。

這話雖有些四不像,但也並非說不通,代人拜堂的事兒倒也並非罕見,有些新娘子嫁的是兄長,跟自個拜堂的卻是弟弟或者是大公雞,只不過這種事兒都是發生在男子身上,瑞敏郡主這也算是古今上下五百年頭一例了。

不過宗室貴女向來彪悍,前朝那些公主郡主縣主的,養面首的都有,瑞敏郡主不過是幫自個庶姐拜堂罷了,也是因著姐妹情深的緣故,不知內情的外人聽了這個說法,不但沒有貶低她,反倒讚不絕口,有不少高門世族愛慕她的人品,輾轉透露出求娶之意來。

本來這事兒到這裏也算圓滿解決了,瑞敏郡主也沒再鬧騰了,誰知福寧大長公主覺得自個被打了臉,心氣兒難平,竟連司馬睿的旨意也不顧了,口口聲聲說那庶女一病沒了。

趙振險些沒氣瘋,本想再次遞狀子到順天府,告福寧大長公主謀害庶女,但他是真心喜歡那個庶女,怕自個這一鬧騰,原本沒病死的她,也會被病死,隻得先遞了摺子給司馬睿,求司馬睿派錦衣衛暗中調查那庶女的生死,待查清真相之後再作其他打算。

司馬睿對這個坑死人不償命的姑母簡直不知該什麼說好,給錦衣衛下了密令後,跑到慈寧宮去,挖苦太后道:「就這麼個沒腦子的孬貨,也值得您跟她鬥上幾十年?」

太后近日因福寧大長公主母女辦了蠢事兒心情甚好,聞言也不氣惱,笑道:「她是小姑子,又受你皇祖父疼愛,有沒有腦子並不打緊,我這個當嫂子的,哪怕是太子妃呢,也只有讓著她的份兒。後頭你皇祖父駕崩,你父皇登基,哀家成了皇后,她又嫁了出去,無人替她撐腰了,她就夾起尾巴來做人了,倒是讓哀家得意了幾年。」

說到這裏瞪了司馬睿一眼,沒好氣的罵道:「再後頭,你也不知哪根筋不對了,就愛往她的府上跑,成日裏跟她閨女混在一處,被她帶的走雞鬥狗打架鬥毆,哀家說你也不聽,堂堂皇子生生成了個地痞混混,她不知在後頭怎麼笑哀家呢。偏你不知醒悟,當了太子後就納她閨女當側妃,登基為帝後又封為貴妃,寵的跟什麼似得,真真是要氣死哀家……」

司馬睿心虛的撓了撓頭,強辯道:「她對朕挺好的,什麼事兒都可著朕的意來,不像母后,一見朕就橫挑鼻子豎挑眼的,恨不得將朕塞回肚子裏去。」

那會子太后的滿腔心血都在先太子身上呢,又要催著他上進,又要防著別人對他下毒手,難免就忽略了小兒子,見勢頭不對時也下狠心管教過幾次,但都成效不大,於是也就懶得理會,由著他去了。太后比他還心虛呢,嘴上卻罵道:「棍棒底下出孝子,若沒有先太傅的嚴加管教,皇帝能有現在這個樣兒?」

提起先太傅,司馬睿不免就想到了俞馥儀,昨個兒是初一,他歇在了王皇后宮裡,今個兒早朝後又直接來了慈寧宮,也不知她現在好不好,肚子裏的小閨女有沒有鬧騰?這麼一琢磨,司馬睿便待不下去了,笑嘻嘻道:「是是是,兒臣自然知道母后是為兒臣好,這才嚴厲一些個。」

笑完忙不迭的告辭道:「朕去瞧瞧德妃,就不陪母后用早膳了。」

*

司馬睿大踏步的走出慈寧宮的大門後,秦貴人從西梢間走出來,望著他的背影,感嘆道:「皇上對德妃越來越上心了,便是懷著身孕,一個月裡也有二十多天歇在她宮裏,連盛寵不衰的鄭貴妃,都退了一射之地。」

太后白了她一眼,恨鐵不成鋼的說道:「橫豎你又不能生了,理會這些做什麼,隻好生管教大皇子便是了,他出息了,自有你的錦繡前程。」

秦貴人嘆了口氣,略帶嫌棄的說道:「姑母說的我並非不懂,只是大皇子實在是塊朽木,短短四句詩,人家三皇子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滾瓜爛熟了,可他呢?前頭背了後頭忘,顛三倒四前言不搭後語的,上書房裏先生教,下學後我也教,足足教了半個月,他都沒能背下來!」

嫌棄完又幽幽道:「若能將他換成三皇子的話就好了……」

「怎麼,你想打三皇子的主意?」太后吃了一驚,猛的抬頭看向秦貴人,半晌後突然不屑的「嗤」了一聲,冷冷的警告道:「別說現今皇上護著她,又是從錦衣衛調人,又是跟太醫院要醫女,防備的滴水不漏,就是從前皇上不待見她時,她不照樣懷胎生子,沒誰能對她下得了手?不是哀家瞧不起你,就你這點子心眼,竟還是別班門弄斧了,仔細黃鼠狼沒打到,倒惹一身騷,不但自個栽進去,還連累秦家跟著你沒臉。」

被當面貶低,哪怕對方是自個的姑母呢,秦貴人也覺得有些臉熱,不甘的咬了咬唇,上前挽住太后的胳膊,撒嬌道:「不還有姑母麽,有您這麼個運籌帷幄的軍師在,我定能無往不利。」

這麼些年,司馬睿是個什麼性子,太后也算摸透了,從鄭貴妃身上就能看出來,除非他自個膩了,否則她縱使再裝病再捧更多的棋子出來打擂台,都無用,俞馥儀自然也是一樣的,太后傻了才會再去觸他的眉頭。故而太后抬手揮掉秦貴人的胳膊,堅定的拒絕道:「你自個作死,別拉上哀家。」

難得尋到機會將話說開,秦貴人不肯就這麼放棄,猶不死心的勸說道:「我知道姑母是怕壞了與皇上的母子關係,這才不肯攙和,只是姑母您要明白,三皇子本就聰慧機靈,又有個椒房獨寵的母妃,那個位置於他來說不過是探囊取物,可比大皇子容易多了。他上位之後,俞家才是他嫡親的母舅家,他要興也是興俞家,還有咱們秦家什麼事兒?要不了三五年,只怕就日暮西山,變成京城裏那些三流世家中的一員了。」

「若子孫沒本事,變成三流世家才好呢,省得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太后冷笑了一聲,隨即話鋒一轉,淺笑道:「俞敏遠本是個淡泊名利的,平生隻愛閑雲弄月,若非先皇三顧茅廬,威逼利誘,他也不會接過教導皇上這個難題,德妃是他親自教養出來的閨女,性情肖他,向來不屑與人爭是非長短,想來對那個位子也是沒什麼興趣的。」

秦貴人不贊同的扁了扁嘴:「她沒興趣又如何,若皇上硬要給呢,她還能抗旨不成?」

「若哀家連這點成算都沒有,又何必替你將大皇子搶過來?索性讓皇后搶了去罷了,任她們鬥個你死我活,哀家還能看場好戲呢。」太后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暗罵自個這個終日打雁的竟被雁啄了眼,當初真是看走了眼,本以為她一介庶女能脫穎而出被秦家送進來,定是個心機深沉的,隻面上裝的天真無邪,不想竟真的天真無邪,未免她壞事兒,隻好耐著性子解釋道:「你隻管好生教導大皇子便是了,後頭的事兒不必憂心,他是皇長子,又養在哀家膝下,立他為太子,任誰也說不出不是來。便是不成器些又如何,那些臣子巴不得皇帝不成器呢,如此才有他們的用武之地不是?且看現今便明白了,皇帝成日裏優哉遊哉的,正經做過什麼事兒?大小事務不都是內閣在料理?他能成,大皇子自然也能成。」

見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太后乾脆將計劃全說了出來:「你好生教導他一年,明年這個時候,哀家會叫人上摺子請立他為太子。」

「真的?」秦貴人驚呼一聲,隨即重又抱住太后的胳膊,笑嘻嘻道:「姑母放心,我定會盡心儘力,不辜負姑母的一片心意。」

「你知道就好。」太后抿唇笑了一下,然後撚著手上的佛珠,趕人道:「哀家要去誦經了,你且回去罷。」

」是。」秦貴人行了個禮,腳步輕快的走人了。

候她的肩輿離了慈寧宮後,崔嬤嬤這才走上來,邊替太后捶肩邊擔憂的說道:「您別怪奴婢多嘴,奴婢想說句不該說的話。」

太后不以為意的笑道:「你說便是了,哀家還能治你的罪不成?」

「那奴婢就說了。」崔嬤嬤沉吟了片刻,這才斟酌著說道:「皇上雖不如先皇勤勉,但大面上是沒錯的,不然哪有現今的太平盛世?俗話說三歲看到老,皇上打小就調皮,但那股子聰明勁兒,大皇子是萬萬不能及的,又有秦貴人這麼個腦袋不清楚的母妃,太后您在時還好,若您不在了呢?有這麼對母子在,說句危言聳聽的話,這大周的江山社稷都未必能保得住!真要如此的話,您到了內邊,怎麼跟先皇交代?怎麼跟司馬家的列祖列宗交代?」

說完之後,一下從太后肩上撤回手,跪到地上請罪道:「奴婢一想到這事兒,就不由得揪心,這才大膽說了出來,若有冒犯的地方,還請太后恕罪。」

太后靜默了半晌,這才抬手道:「你起來,哀家說了不會治你的罪,難不成還會反悔?」

待崔嬤嬤站起來後,她又嘆氣道:「哀家也只是想著在不影響大周江山社稷的前提下替秦家謀些好處罷了,毀掉大周江山社稷的這樣的惡名,是如何都不敢擔的。且看著吧,若大皇子能立得起來,那便還是扶他上位,若實在不成器……也只能便宜三皇子了。」

崔嬤嬤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來,忙又抿了下唇角,遮蓋了起來,嘴裏提醒道:「不還有二皇子麽?安淑妃也是太后的人兒,倒比油鹽不進的德妃強些。」

話音剛落,太后就「呸」了一聲:「拉倒吧,就二皇子那身-子骨……」

到底是自個的孫兒,她也不好說出什麼惡毒的話來,面上卻是一副一言難盡的模樣,崔嬤嬤又豈會不懂?見狀她用頗為無奈的口氣說道:「那也只能便宜三皇子了……好在德妃性子雖刻板些,但也不是不通情理的那種人兒,又極好面子,輕易不肯做落人口舌的事兒,將來三皇子登基了,秦家雖不能再進一步,但想必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太后抬起眼皮子來,睨了崔嬤嬤一眼,似笑非笑的說道:「瞧這句句誇讚德妃的勁兒,若非你在我身邊伺候了這麼些年,我還以為你被她收買了呢。」

崔嬤嬤眼皮子一跳,面不改色的嗔道:「您是后宮最尊貴的主子,奴婢跟著您多少好處沒有,又豈是旁人能收買得了的?」

「這個,哀家自然是知道的。」太后笑了笑,說道:「扶哀家去靜室罷,最近亂七-八糟的事兒太多,只怕得好生誦上幾卷經,方能靜的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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