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來登入喔~!!
《淡定為妃》第27章
兒大不由娘,俞馥儀到底沒拗過司馬琰,叫問梅替他抹了紫玉丸化成的藥膏,換過衣裳後,這才重新進來,坐下來細問他這事兒的來龍去脈。

起因是司馬玨想看司馬琰的懷錶,司馬琰摘了荷包遞給他,他故意沒接住讓荷包落到了地上,接著給他做伴讀的表兄安成武一揮手打翻書桌上的茶碗,整碗茶倒到了荷包上,司馬琰心疼的不行,說了安成武幾句,安成武嘴裏不乾不淨的,竟辱及俞馥儀,氣的司馬琰動了手,奈何安成武比他高壯許多,又有司馬玨在旁幫忙,他壓根討不到便宜,入廁歸來的徐士林見狀連忙加入戰團,四人打成一片,直到教他們功課的國子監沈祭酒來了,這才連忙分開。

原本這也算不得什麼,哪個男孩子小時候沒少與人打架?誠如俞馥儀所說,這回吃了虧,下回揍回來便是了,橫豎都是小孩子間的玩鬧,可這二皇子也著實陰險了些,竟然直挺挺的往地上一趟,裝死不起來,沈祭酒見他鼻青臉腫的,生怕他傷到了要緊的地方,忙不迭的叫人將他抬到了乾清宮,然後報與司馬睿知道。

接著,便是司馬琰挨打了。

俞馥儀點了點他的額頭,問道:「可知自己錯在哪裏?」

司馬琰板著小臉,一本正經的說道:「兒子仔細想過了,錯在了兩個地方:一是不該照著二皇兄的頭臉下手,明明兒子傷的比他重多了,但因為他們打的是兒子大腿跟屁股這種肉多且不好見人的地方,反倒顯得是兒子佔了便宜;二是應該在二皇兄惡人先告狀之前,先跑到父皇跟前告他一狀,省得被他倒打一耙。」

「第一點說的很對,老話說的好『打人不打臉』,打別人的臉不光讓別人顏面掃地,自個也留下了把柄,想狡辯都不成,可不就被處罰了?」俞馥儀對他前半句話予以了肯定,隨即搖頭,頗為不贊同的說道:「第二點卻是錯的,你原就比司馬玨生的結實,個頭也比他高,你跑到你父皇跟前說他欺負你,你父皇能信?」

司馬琰回嘴道:「二皇兄欺負不了兒子,可還有他的伴讀安成武在呢,安成武可比兒子高壯多了。」

俞馥儀嗤了一聲:「你若不先動手,他一個臣工的兒子,若敢以下犯上對皇子動手,那便是死罪,量他有十個膽子也不敢做這樣的事兒。」

司馬琰擰著眉頭思索了片刻,覺得俞馥儀說的極有道理,先前那次就是自己氣不過才踹了他一腳,結果被他撲過來抱住雙腿動彈不得,這才被二皇兄扇了幾個耳光,若自己不踹他,他敢撲過來,扣他個以下犯上的罪名絕對沒問題,畢竟那麼多奴才在旁看著呢。

想通之後又有些泄氣,扁嘴道:「難不成就因為他比兒子生的柔弱,就要兒子忍氣吞聲,任憑他們侮辱母妃,都不能動手教訓他們不成?那也太憋屈了。」

俞馥儀摸摸他的頭,提議道:「你還是小孩子呢,小孩子正是多學多看長本事的時候,正經的大事兒哪能讓你出頭,自有你母妃我呢,我是個什麼性子你還不知道麽,能讓我的寶貝兒子受氣?往後叫你的伴當王福兒拿個本子拿根炭條揣身上,但凡司馬玨跟安成武說了不妥當的話,都叫他記下來,回頭送到母妃這裏來,母妃拿著它打上翊坤宮去,非擠兌的他們母子脫層皮不可,不比你跟豆芽菜一樣的徐士林衝上去跟人拚拳頭來的更體面些?」

司馬琰對她的提議卻有些不樂意:「母妃嘴皮子利索兒子是知道的,可是兒子都這麼大了,受了委屈還要母妃幫忙出頭,如此跟沒斷奶的奶娃娃有何區別?少不得要被二皇兄取笑。」

「他笑了什麼,隻管叫王福兒記下來,回頭叫他拉清單。」俞馥儀哼了一聲,隨即安撫道:「你現今還小,沒有自保的能力,母妃幫你出頭是應該的,回頭等你長大了,若還想叫母妃幫你出頭,你說得出口,母妃還不樂意做呢。」

「好吧,兒子聽母妃的便是。」司馬琰將腦袋靠到她的腿上,感慨了一句:「真想快點長大。」

小孩子都盼著早點長大,但真的長大了,屬於成人的煩惱便找上門來,又讓人無比懷念童年時光,人啊,就是這麼矛盾而又複雜的動物。

正思緒萬千呢,突然小滿進來稟報道:「「娘娘,趙才人求見。」

俞馥儀出了東梢間,到東次間的炕床上坐下,這才對小滿道:「請她進來。」

太后壽宴上,她從從六品的常在升為從五品的才人,眾妃嬪送了賀禮,俞馥儀也叫聽風打點了一份送過去,送去之後沒多久她便親來謝恩,倒與俞馥儀相談甚歡,之後便時常過來走動。

*

趙才人進來給俞馥儀行了禮,從宮女格桑手裏接了幾個禮盒過來,放到俞馥儀跟前的炕桌上,說道:「嬪妾聽說三皇子挨了打,心裏擔憂的不行,不過來瞧瞧,著實不放心。不知三皇子這會子怎樣了,可上了葯沒有?」

「太醫來瞧過了,說是並未傷到筋骨,也留了藥膏,我已叫人替他抹上了。」俞馥儀起身,引著她進了東梢間。

司馬琰瞧見趙才人進來,拱了拱身子:「見過趙母妃。」

「快別多禮了,仔細碰著傷處。」趙才人唬的慌忙阻止,司馬琰順勢趴回炕床上,嘴裏道:「些許小傷並不礙事,倒勞煩趙母妃特意跑來,琰兒心裏很是過意不去。」

「趙母妃喜歡你,這才過來的,換了旁人,趙母妃還不肯呢。你好生養著吧,回頭趙母妃再來瞧你。」趙才人笑睨了司馬琰一眼,隨即將頭轉向俞馥儀,嘆氣道:「瞧瞧,才多大的孩子,說話竟這樣周全,愛的嬪妾跟什麼似的,皇上竟也下得去手。」

兩人出了東梢間,重新再東次間炕床上分主次坐下,小滿送了茶上來,俞馥儀端起蓋碗,掀開碗蓋輕抿了一口,斜眼瞅著趙才人,別有深意的說道:「如今我這裏日子愈發難過了,你倒不如去坤寧宮奉承皇后娘娘,人家肚子裏那個才是正經的嫡子呢,再不濟,還有翊坤宮安淑妃呢,二皇子可是皇上的心頭肉,在我這裏豈不是白耽擱工夫?」

「嬪妾只是覺得娘娘快人快語,卻又不像張婕妤那樣沒有城府,與娘娘說話,頗為舒心,這才常來常往,奉承不奉承的,倒是沒想過。不怕您笑話,嬪妾入宮後沒多久便被打發到冷宮旁邊的小院子裏,足足待了六年多這才重見天日,經歷了太多捧高踩低拍馬逢迎的齷齪事兒,早就看透了,也沒想再往上走,得個不高不低的才人位份正好,既能庇佑下母族,又能清靜的過自個的小日子,又夫復何求?」趙才人剖析了一番自己的內心,又忽的掩唇輕笑,打趣俞馥儀道:「娘娘一口一個日子愈發難過,恕嬪妾眼拙,只見娘娘橫行無忌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完全沒看出您哪裏日子難過了。」

趙才人的話俞馥儀不過一聽,壓根就沒往心裏去,不過她是踩著秦二姑娘的臉面上位的,闔宮上下,又隻她們兩位才人,秦二姑娘能讓她過清靜日子才怪,往後不知道有多少官司要打呢。想必她跑到自個跟前來奉承也是這個原因,打的是想讓自己為她撐腰的主意,不過俞馥儀又不是傻子,能為了她與秦才人背後的太后對上?

她嘆氣道:「各人有各人的難處,本宮若如你所說的真那樣厲害,琰兒這會子又怎會趴在炕床上動彈不得?」

「忍一時風平浪靜,日子還長著呢,誰又能敢說娘娘不是笑到最後的那個?」趙才人奉承了一句,隨即轉開了話題,說起了才入宮的新人來:「這屆秀女裡倒有個不可貌相的能人呢,只怕是貴妃娘娘跟淑妃娘娘是看走了眼。」

俞馥儀驚訝的掀了掀眼皮子:「哦?」

趙才人忙解釋道:「嬪妾閑來無事,養了一隻貓兒,是隻尚不足月的小奶貓,今個一早也不知怎地竟爬到屋頂上下不來,嬪妾又是嚇唬又是誘哄的,奈何它就是不肯下來,正想打發人去將作監借長梯,誰知恰逢一個姓馮的采女路過,她就那麼兩腳一蹬地『蹭蹭蹭』便攢上了房頂,一把將小奶貓撈在手裏,又『忽的』的一下從屋頂躍下來,把嬪妾跟一乾子太監宮女都嚇住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鄭貴妃跟安淑妃怕的就是這個,因此才故意挑了一群小白花進來,沒想到怕什麼來什麼,竟然有人演技這麼好,生生從她們眼皮子底下逃脫,現今又如此高調的出場,傳到司馬睿耳朵裡,也是早晚的事情罷了。

宮裏要不了多久,又會熱鬧了,俞馥儀幸災樂禍的嘖道:「飛簷走壁?話本子寫到的江湖俠女倒是精通這個,沒想到馮采女竟也有如此本事,偏皇上就愛這口,想必來日飛黃騰達不是難事。」

趙才人卻抓到另外的重點,一臉不可思議的說道:「嬪妾本以為依著娘娘的性子,在閨中時只看那些之乎者也的古籍孤本呢,卻沒想到娘娘連話本子都看過。」

前主的確沒看過話本子,自己前世可是個武俠迷,金庸古龍梁羽生的小說沒一本落下過,不光知道飛簷走壁,其他的武功招式也能信口拈來呢。她不自然的咳了一聲,辯解道:「誰沒個年輕的時候?往事已矣,莫要再提。」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問題
內容不符
內容空白
內容殘缺
順序錯誤
久未更新
文章亂碼
缺失章節
章節重複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