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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定為妃》第30章
既然是打著照料司馬琰的借口過來的,到了長春宮後,司馬睿先進東梢間瞧了下司馬琰。

之前司馬睿帶自個蹴鞠時好容易才培養出一點的好感度被這一場偏心的鞭打徹底給一擼到底,司馬琰對著司馬睿又板起了小老頭一般的木頭臉,面對他「關切」的問話,趴在床-上一板一眼噎死人不償命的說道:「兒子皮糙肉厚,再多打幾鞭子也是扛得住的,父皇不必憂心。」

瞧這話說的,竟然還記仇了,看來還是打的太輕了,合該多教訓他幾鞭子,看他還敢不敢這麼倔!不過司馬睿也隻敢在心裏腹誹一下,若是敢說出來,就俞馥儀那護犢子的德性,準會拿大棒子將自己打出去,到時自己這個一國之君的顏面該放哪裏去?於是他上前揉了揉司馬琰的腦袋,笑道:「瞧瞧你這孩子,說的這是什麼話,父皇不過做做樣子,好給你二皇兄個台階下,畢竟他被你揍個鼻青臉腫也是有目共睹的,若是朕真想揍你,一鞭子就能去掉你半條小命,你哪還有機會如現下這般對著朕說氣話?」

司馬琰尚未有所反應,俞馥儀聞言先氣炸了肺:「二皇子被揍個鼻青臉腫,為了給他台階下,就要抽琰兒鞭子,那先前琰兒被揍個鼻青臉腫的時候,您怎麼不抽二皇子給琰兒台階下?合著二皇子是人,琰兒就不是人不成?難不成就因為二皇子生的柔弱,琰兒生的強壯,因此琰兒就活該被欺負也不能還手?」

司馬睿笑斥道:「胡說什麼呢,琰兒若不是人,那作為琰兒老子的朕,豈不是也不是人了?」

這般插科打諢故意將話題帶歪的法子,俞馥儀又豈會買帳,她坐到炕床邊沿上,將司馬琰腦袋摟進懷裏,唉聲嘆氣道:「都怪母妃沒本事,徒有個四妃的位份,卻沒什麼體面,但凡有一點體面,你這個正經的皇子也不至於當著一眾奴才的面被鞭打,若早知會如此,母妃當初就不該掙命把你生下來,你隨便投胎到哪個王朝當皇子,便是母妃低賤如福嬪那般,也不至於遭到如此對待,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葯,既落到了如此地步,也只能咬牙挨日子了,實在挨不下去了,還有一死呢,母妃總會陪著你便是了,也算贖了擅自將你帶來人世的罪孽。」

司馬睿這番給說的面色一陣青一陣紅,腮幫子鼓了幾鼓,艱難的咽了一口吐沫,這才把心一橫,嚷嚷道:「你也不必在此冷嘲熱諷,鞭打琰兒這事兒上朕確實有失分寸,讓你跟琰兒受委屈了。」

若不鬧騰個徹底,只怕還有下次,因此俞馥儀不依不饒的哼了一聲:「什麼委屈不委屈的,皇上一國之君,掌生殺予奪大權,便是要了臣妾跟琰兒的命,臣妾跟琰兒也只有從命的份兒,斷不敢提委屈二字。」

「你還沒完了是吧?」司馬睿這輩子還沒向誰賠禮道歉過,好容易才將話憋出口,結果人家還不滿意,頓時有點惱羞成怒,但又不好真怒,不然這事兒還真的就沒完了,於是又讓步道:「罷了罷了,以後你也別翻來覆去的說自己沒什麼體面了,朕這就叫人擬旨,將你的位份再提一提,以後皇后是老大,你就是老二,這樣總可以了吧?」

她現在位居德妃之位,上頭的淑妃跟貴妃之位都已有人,位份再往上提一提的話,也只有皇后之下四妃之上的皇貴妃了,但皇貴妃並非常設之位,太宗朝時元後薨逝,元後所出的大皇子被封為太子,若再立繼後,繼後所出的兒子亦是嫡子,恐會動搖太子根基,便在皇后之下四妃之上增添了一個皇貴妃之位,以便掌管鳳印統轄六宮,之後也有幾任皇帝效仿此法,但大前提都是皇后已薨逝。

如今王皇后健在,便要封自己當皇貴妃,別說朝臣會拚死反對,就算朝臣拗不過司馬睿這個中二病,但自己跟司馬琰也算是被架到了火上烤,烤熟還是烤焦不過是時間問題。其實就算王皇后薨逝,俞馥儀也不樂意當這個皇貴妃,掌管鳳印統轄六宮的事兒豈是那麼好容易乾的?左一個表妹,又一個表妹,還有前仆後繼的寵妃,外加一個攪屎棍太后,周旋其中,每天不知死多少腦細胞,除非能將司馬琰扶上寶座,不然隨便哪個皇子上位,先帝寵妃能有好下場?但真的要將司馬琰扶上寶座?別看他現在不甘人後爭強好勝,但畢竟才剛五歲,自己又並非他真正的母親,若擅自替他決定了前路,萬一來他長大成人心態改變了又當如何?所以一切還是順其自然為好。

俞馥儀嗤了一聲,對司馬琰冷笑道:「按照大周慣例,無後方可立皇貴妃,如今你母后尚在,你父皇便要立母妃為皇貴妃,如此一來母妃可就成了前朝后宮一致想剷除的禍國妖妃了,你說他這得有多恨母妃,不但想要母妃的命,還想讓母妃聲名掃地。」

司馬琰小手在俞馥儀後背上拍了拍,安撫道:「母妃不必惶恐,咱們趕在父皇下旨之前自盡便是了,如此好歹能將顏面保住。」

俞馥儀將他的小爪握在手裏,嘆氣道:「母妃有什麼惶恐的,好歹也活了二十一年,該經歷的也都經歷了,倒是你,才剛五歲,連外頭的繁華世界都沒見識過呢,就得跟著母妃走,母妃實在對不住你。」

司馬琰咧了咧嘴,露出個灑脫的笑容來:「這有什麼,既然生在皇家,就得做好隨時丟掉性命的準備,相比連落草都沒有落草的四皇弟,兒子好歹還活了五年呢,不算是最慘的,兒子知足了。」

司馬睿聽他們越說越不像,「嗯哼」的咳嗽一聲,打斷他們的對話,撇嘴道:「什麼慣例不慣例的,不過太宗皇帝隨便想出的法子罷了,偏被後頭的皇帝們奉為金科玉律,朕才不信這個邪,偏要有皇后也立皇貴妃,不但要立,還要讓人修改大周后宮制度,將這條加進去,讓後頭的皇帝將其奉為金科玉律。」

說著便喚了趙有福進來,要叫他傳令翰林院當值的人擬旨,誰知他開了個頭,就被俞馥儀冷冷的打斷:「皇上隻管去做便是了,橫豎嬪妾攔不住,也不敢攔,不過聖旨下到長春宮的時候,就是臣妾跟琰兒上路的時候。」

說著鬆開司馬琰,從炕床-上下來,沖司馬睿福了一福:「好歹夫妻一場,恐到時來不及,這會子就先向皇上道別了,願皇上寧泰壽康,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司馬睿簡直快要瘋了,揮手趕蒼蠅一樣將趙有福打發了出去:「罷了罷了,這事兒就作罷吧,隻當朕什麼都沒說。」

司馬琰一臉「天真無邪」的歡呼道:「母妃,咱們是不是不用死了?」

不等俞馥儀回答,司馬睿就吊起眉梢來,瞪眼罵道:「少一口一個死的,多不吉利!」

「趙有福,進來。」位份不能升,便只能改其他的補償,司馬睿罵完了司馬琰,又將趙有福叫了進來,吩咐道:「叫宋小喜帶人開朕的私庫,將其中的玉-器都挑出來,送到德妃這兒來。」

趙有福本想提醒皇上別這麼大手筆,一股腦送出去,回頭再惹毛了德妃娘娘,可該如何是好?但是有火眼金睛的德妃娘娘在旁邊,他連使眼色這般小動作都不敢做,只能低眉順眼的應下來,出去叫人給三徒弟宋小喜傳信。

俞馥儀覺得戲演的差不多了,物資賠償也是唯一能讓雙方都下台的最好法子,便緩和了臉色,說道:「皇上私庫裡都是好東西,倒是偏了臣妾了。」

「白放在那裏可惜了,賞給愛妃,能為愛妃增光添色,也算是它們的造化。」見她總算有點好臉色了,司馬睿瞧瞧舒了一口氣,暗自發誓再也不敢動司馬琰一指甲了。

風平浪靜了,矗立在旁邊當壁花的聽風這才上前道:「娘娘,可要傳膳?」

「傳。光顧著說話了,都沒顧得上用膳,難怪朕肚子空空蕩蕩的。」司馬睿站起身,上前拉起俞馥儀的手,便往她素日裏宴息的東次間走,餘光瞅見司馬琰趴在炕床-上,烏溜溜的黑眼珠瞪著自己的後背,木然的表情上竟讓他瞧出一點被拋棄的孤單來,他怔了一怔,隨即對俞馥儀道:「琰兒孤零零一個人用膳也忒可憐了些,不如早膳擺在這裏吧,咱們一家三口吃個團圓飯。」

打一棍子再給個甜棗這事兒,俞馥儀自然不上當,不過司馬琰到底是小孩子,聽了司馬睿這話,雖依舊板著臉,但眼神不免亮了亮,等到早膳擺上來,司馬睿又是幫他盛粥又是幫忙夾菜又是幫忙擦嘴的,比問梅服侍的還要周到,讓他頗有些受寵若驚,嘴角不由自主的浮起了一抹微笑。

父親在男孩子成長中所扮演的作用是不可或缺的,雖然司馬睿又偏心又不靠譜,但見司馬琰這般高興,俞馥儀難得沒有開口,且讓他好生享受下這難得的家庭溫暖罷。

至於往後會不會失望會不會傷心,她沒必要杞人憂天,順其自然便是了。不過有了這一次大張旗鼓的折騰,想必他就是再偏心再憤怒,也絕對不敢再碰司馬琰一指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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