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曼見她不為所動，跟著握住了她的手，「你不是一直都喜歡他嗎？」

「可我們早就分手了呀，上一次我不是就說了嗎？我有男朋友了，他就是沐歌。」顧唯一強忍著難受，說道。

「唯一，你曾經不是也說過，你這輩子要嫁給顧臨嗎？」

「媽，你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提這些？」

顧唯一終於忍不住，她回頭看著她，已經是淚流滿面，她吸著氣，輕輕看向車頂，想將眼淚都逼回去，「你不是也一直反對我們嗎？就不要再提過去了……」

她難受的抹了下眼淚，跟著又說道：「我最喜歡的人，也不一定是要嫁給他的。」

「這麼說你並不喜歡沐歌？那你不能因為這次的愧疚就輕易決定自己的一生，唯一你聽我說，這樣是衝動的行為，你將來會後悔的！」

「我不會後悔，媽媽，難道要我冷眼旁觀嗎？你知道他的親人有多難過嗎？你知道他清醒後得知自己再次被截肢後有多絕望嗎？他媽媽也一定很難過，我把人家害的那麼慘，如果可以，我都想把自己的腿賠給他，我怎麼會後悔呢？」

顧唯一搖著頭哭道。

李青曼終於說不出話來，誠然她這個時候才對女兒的這段戀情關心起來，可是也晚了。

將心比心，受傷最重的還是那個男孩子。

一路沉默著到了醫院，顧唯一又把眼睛給哭紅了。

她下了車子，手機突然響了起來，號碼顯示的是顧臨，她突然有點不敢去接。

她剛剛不打招呼，趁著他洗澡的時候跑出來，他現在，一定很生氣吧？

李青曼接過了她手裏的包，對她說道：「你先接電話吧，我去裏面等你。」

顧唯一咬了咬唇，她盯著手機看了一會，單調的手機自帶的鈴聲一遍遍的響著，她終於按了接聽鍵，將手機放在了耳邊。

兩個人卻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同時沉默著，只有彼此清淺的呼吸傳遞在耳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呼吸突然加重，聲音卻是低的壓抑。

「你還是選擇他？」

顧臨站在別墅的花園裏，看著在冬日也開滿花卉的地方，耳邊卻是嗡嗡的響聲，他確信自己並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可是大腦裡就是傳來這樣的嗡嗡聲，彷彿鋸子一樣拉扯著腦神經。

他還以為，他之前的話最起碼在她心裏留下了漣漪，最起碼她會重新慎重考慮。

可是卻沒有想到，她會直接趁著他洗澡的功夫，就那麼迫不急待的走了。

也許從一開始她就沒想過改變主意。

「對不起。」

良久，他聽到電話裡，傳來她低低的聲音。

顧臨一下子被堵住了呼吸，說不出話了。

顧池卻突然從屋子裏跑了過來，蹲在他腳邊叫著要他陪他玩。

顧臨心情暴躁，渾身都散發著冷戾的氣息，女傭都不敢靠近，小孩子卻好像不懂，仍舊纏著他。

他有種衝動，摧毀眼前的一切，包括這片美麗的荊棘花園，甚至包括眼前這個不停煩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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