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搬到舊公寓去住。」她低頭說道，手下仍舊不停的整理著自己的東西。

「為什麼要回那裏？你是怎麼了？那裏有多久沒住人了，哪裏能住？」顧臨伸手蓋在她手上，阻止她的動作，同時開口說道。

「那你就讓人幫我收拾一下。」

「為什麼要住到那裏去？」

「因為我要嫁給你的話，我就要從我家嫁到你家來啊，那裏是我家。」顧唯一隨口編了個理由。

反正她現在都會一直住在學校，所以那裏什麼時候收拾好，她都不急。

顧臨聽她這麼說，眉目稍霽，卻仍舊有些不可思議的說道：「還要這樣嗎？」

剛剛，真的嚇了他一跳，他甚至以為她要走。

「當然。」

「那也不需要收拾這麼乾淨吧？你到時候就人過來就行了，或者這裏也是你的家，然後我們再搬去菱園，也算是搬家了你說是不是？」

「顧臨，你到底幫不幫我收拾？」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喜歡那裏，我也挺喜歡的，我們高中住過的房子，你最喜歡在那裏欺負我，這麼想來也很有紀念意義，這樣吧，你在學校的這段時間，我重新把那兒裝修一下，有時間我們也可以回去住。」

顧臨拍了拍她的頭說道。

這麼多年了，她仍舊像個小不點似的，他一見她就想抱她。

此刻乾脆就上手擁著她，不肯撒手了，「再多抱一會，你晚一點的飛機，我就抱不了了。」

「顧臨，等我下次回來，我希望能見到弟弟。」也希望能抓到謀害我媽媽的兇手。

如果這兩件事完不成，她想，她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繼續跟他之間的約定。

但這句話，此時此刻，她沒辦法說出口，她不想給他壓力，也不想為難他，只是不過了這一關，她就必須聽從她媽媽的遺願。

顧臨沉默了一會，他似乎是感受到了她心裏的悲傷，隨即點了點頭，無聲的答應了她。

那個時候顧臨以為日子還長，在找回顧池，也只是時間問題。

卻不想，時間稍縱即逝，而關於他們那天的靜靜相擁，竟然變成了曇花一現的夢境，令人想來唏噓卻抓不住。

關於顧唯一要搬走，顧凡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只有顧臨不明所以還向他解釋了一番，但他父親和唯一卻都是沉默著的。

顧唯一晚上的飛機，顧臨將她送去了機場，又叮囑了一遍，讓她不要太難過。

回去時，他父親竟然坐在客廳裡吸煙。

在顧臨的印象裡，父親從不抽煙，沒想到最近連番的遇挫也給了他這麼大的打擊。

「爸，我們喝一杯吧。」顧臨坐過去說道。

他知道自己需要陪陪父親，他中年喪妻又失子，心裏的苦已經無人可說，只有他這個兒子，此時能陪他醉一場了。

顧凡看了他一會，才點了點頭，顧臨讓人去地下室拿酒了，回來時他父親已經去了顧池的遊戲室，那裏是顧池和繼母經常會待的地方。

他們父子倆乾脆席地而坐，一杯接一杯的喝著悶酒，其間也甚少說話。

「顧臨，你當真那麼喜歡唯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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