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騰，其實，賀芷蘭她心裏很苦的，你是她丈夫，有時候，你該多體諒她，很多事情，她不說出口，但是不代表她什麼都不懂。」薑碧雲一眼淚汪汪，心疼的很，她就出去一天，回來才知道賀芷蘭從生死邊緣走了一遭，「你不信任她，其實，她比你還難受，昨晚上看她回宿舍，簡直像丟了魂一樣的，我們看著都心疼。」

「等賀芷蘭醒了以後，你別和她提離婚的事情了，有什麼事情，你和她好好談談。」薑碧雲有些語重心長，「芷蘭她其實很珍惜你們這段婚姻的。」

「離婚？」林等在一旁聽的是一愣一愣的，他也是昨天在顧宅才知道賀芷蘭結婚了的事情，可他並不知道，賀騰就是賀芷蘭的丈夫，現在一聽薑碧雲這麼一說，他有些驚愕，「賀連長不是賀芷蘭的哥哥嗎？怎麼會是丈夫？」

「要不是怕你知道了事情什麼都和顧恩這個殺人犯說，我也不會瞞著你！以前，你總不信顧恩是那種心思歹毒的人，我也不敢告訴你。」薑碧雲解釋了句。

林等表情一僵，倒不是說怪薑碧雲瞞著他，而是有些覺得對不起賀芷蘭，「那離婚是為什麼？昨天賀芷蘭還莫名其妙的和顧老爺子說她結婚了，還說她很愛她丈夫，既然愛，為什麼要離婚？」

林等的話讓一隻默不作聲的賀騰忽然抬起來頭，「她說了這些？」

「恩，她是單獨和顧老爺子說的。」林等點點頭，「後來顧老爺子轉述了一遍，我才知道她結了婚，但是沒有想到她丈夫會是賀連長你，我一直以為你們兩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妹。」

「她和顧老爺子說，她很愛她丈夫？」賀騰語氣裡有些驚愕，賀芷蘭去了顧宅不僅僅沒有隱瞞已婚的事實，竟然還和顧老爺子說很愛他這個丈夫？

那賀芷蘭非要去顧宅，究竟是做什麼？

還是說，她只不過是在顧老爺子面前演，想在顧老爺子面前留下一個乖女孩的形象？

賀騰搖搖頭，立刻否決了這個想法，賀芷蘭不是心思這麼深沉的女人，她不可能會那麼想的。

「她要是不愛你，嫁給你做什麼？」林等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應了聲，心裏有些感覺，賀騰聽到賀芷蘭的這句話的時候反應有些奇怪。

這種錯愕，一點都不像正常夫妻聽到對方表白時候的那種反應。

大概九點左右，樓層護士便來催探病的人離開免得相互打擾到別的病人的休息，直到這個時候，林等和薑碧雲才離開了醫院。

病房熄了燈，房間裡，月光堪堪照著，昏暗不明。

賀騰一直保持著坐姿久久未動，看著病床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來的賀芷蘭，賀騰的心口處，一陣陣泛疼。

「賀芷蘭，你知道，什麼是愛嗎？」賀騰抬手，輕輕的，小心翼翼的撫摸上那張蒼白的小臉。

什麼是愛？這個問題，就是連賀騰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不知道，他對賀芷蘭是不是愛？這種，像愛著父母，愛著家人的愛，是不是她口裏的愛？

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擔憂賀芷蘭比擔憂家裏的人更多，他閑暇時候想念她，比想念家人的時間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