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久深呼吸了一口氣，抬頭看見龍擎天望過來的眼神，縱了縱肩，吐了吐舌頭進了房間，嘭的一聲關上浴室的門，開始洗澡。

水霧氤氳間，莫久雙拳緊握。

想女兒所以讓江璃喊她媽？她的女兒又不是死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心情澎湃的情緒終於壓服，莫久裹上浴巾，關上水龍頭剛打算走出去，便聽到外面的談話。

「她這是故意穿這種破爛衣服回來，傷我的心！」莫嘉怡聲音裡透著哽咽，「這孩子從小就心眼多。」

「媽，您別這麼說，指不定小久沒錢。而且東郊那地方又小又荒涼，原本就是個京都附近的村落，那裡的保姆肯定也不懂穿著。」江璃好心的提醒。

「沒錢？每個月給她的生活費足夠五個學生用的了，一萬塊錢是零花，買衣服的錢另算，她一個人能吃多少？能沒錢？」莫嘉怡嘆了口氣。

「媽，我那裡正好前段時間買了幾套裙子，我看小久跟我身高差不多，先拿過來給小久穿吧。」

「哎，小璃，你以後讓著她點，她年紀小，不懂事。」

「知道了，媽，放心吧。」

……

放在門把手上的手頓住。

莫久覺得心情壓抑到極致。

老莫這是嫌棄她的衣服給她丟人了？江璃這是嘲笑她不懂衣服？

丫的！

她連吃飯都是靠那座豪宅的租金，不給她錢難不成讓她一個中學生自己生錢去買衣服？她又不是搖錢樹！

不過聽兩人話裡的意思，老莫每個月都有給她寄生活費？

可是八年前，李嫂離開別墅的時候，分明指著她的額頭罵她是莫嘉怡想不起她來了，好久沒給生活費了！

難道，李嫂在說謊？

搖了搖頭，不去考慮這些，莫久打開房門走出去，床上果然放著幾件裙子，商標還沒摘，上面的英文歐文法文，莫久一個都不認識。

「小久，快吹乾頭髮穿衣服下來，就等你了。」莫嘉怡凝眉看著莫久，說完這句話深邃瞥了她一眼，眼神落在床上的裙子上，意思很明顯。

「老莫，知道啦。」

莫久痞痞回應。

莫嘉怡走出去。

祭奠先祖本就不用大家一起，莫嘉怡與眾人一一進入莫家祠堂，為莫奶奶上香後，坐在餐桌前準備吃飯。

莫久換好衣服，去祠堂的時候，別人已經先上了香，她先是給奶奶上了一炷香，站在墓碑的下面靜靜凝視著畫像上那個嚴肅的老人，沉默不語，良久，才回到大廳。

客廳大餐桌前，莫嘉怡端坐在高位上，一名穿著西裝，看上去文質彬彬的中年男子與江璃乖巧坐在下方，餐桌上因為有了龍擎天，氣憤顯得有些壓抑。

「這都什麼時間了，還不來？」莫嘉怡擰了擰眉，抬頭往樓梯方向看了一眼。

江明遠是個好脾氣的男人，聽到這話嘆了口氣：「小怡，這孩子從小脾氣就倔，你別總是這個語氣跟她說話。」

莫嘉怡聽到這話挑了挑眉，卻沒有回答。

「媽，我去看看。」江璃適時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