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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婚中介所》第一百五十二章:貝貝
福將頷首微笑:「嗯,隨便你了。你還是先和他好好溝通下吧,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別忘了早點回去照顧行雲。」

我點點頭,目送福將出了門。然後轉頭開始仔仔細細的打量起血妖童來。

老實說,我現在對血妖童非常好奇。這麼小的一個身體裡,怎麼能夠容納那麼大一個怪物?血妖童此刻就像個真正的孩童般頑皮的用小手在我衣領上亂抓。偶爾還扯扯我的耳朵,捏捏我的鼻子。

看樣子他似乎也對我很好奇。

「你……會說話嗎?」我看著血妖童,開口問道。

雖然他口口聲聲叫我『主人主人』,老實說,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接受這樣一個『弟弟』。現在我看他,似乎在看著一個陌生人。

血妖童點點頭,我心裏響起他稚嫩的聲音:「主人主人……你聽見我說話了嗎?」

我趕緊點點頭,然後把他放在屋子裏那個福將用來放一些罈子罐子什麼的木板架子上面,摸摸血妖童的腦袋道:「聽見了……你想不想有一個自己的名字?」

血妖童偏著腦袋,有點不解的看著我:「名字是什麼東西?」

呃……這個問題把我難住了。想了一會我才對他解釋道:「名字就是……我說出那幾個字的時候。就是在叫你你知道嗎?」

血妖童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哦……」說完他又對我伸出雙手:「主人主人,抱抱……」

我把他抱起來,開始嘗試著用心神和他溝通:「那我以後就叫你……貝貝,好不好?」

「貝貝是什麼東西?」血妖童又開始發問,這讓我了解到,看來他的智力也屬於兩三歲孩童的水平,目前還只能做一些最基本的表達。

我在心裏對他說道:「貝貝就是你的名字。以後我叫『貝貝』的時候,就是在叫你,知道嗎?」

血妖童點了點頭,又開始揪起了我的耳朵……

又和他進行了一番溝通,我才發覺這個孩子乖巧得幾乎不像話。我嘗試著對他發出了很多指令,他都照做無遺。看著他的樣子。我幾乎已經完全忘記了他變身後的恐怖形象。心裏甚至在想:如果我以後的真正的弟弟也像這樣,那就實在太好了。

抱著他走出小屋子的門口,我才忽然驚覺。他現在還沒穿衣服,會不會著涼?

想到這點我趕緊抱著他跑回房間,用一條長長的被單把他裹了起來。

不過顯然我的擔心是多餘的,我剛把被單裹好。他就『哧啦』幾下把被單撕成了幾大塊,向我有些不滿的說道:「不要……難受……」

我想想也覺得自己可笑,如果血妖童需要穿衣服的話,那才會讓我覺得詭異。

想想我把她抱到行雲睡著的床邊,指著昏迷的行雲道:「姐姐……」

血妖童也跟著重複了一句:「姐姐……」

我滿意的點點頭,血妖童卻忽然從我懷裏掙脫,一下就跳到了床上!

血妖童突如其來的行動,讓我心下吃驚,害怕他對行雲有所傷害。我趕緊撲了過去。

血妖童跳到床上之後。一臉好奇的樣子趴在行雲面前偏著腦袋看著她。

我見血妖童似乎沒有攻擊的意思,一顆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然後我靠近血妖童,一動不動的看著他的反應。

血妖童在看了行雲一會之後,伸出小手朝行雲的臉上伸過去,不過黎山畫在行雲額頭上的那道符似乎讓血妖童有些懼怕,他的手伸到半空又縮了回來。然後用一種求助的眼神看著我。

我問他:「怎麼了?」

血妖童又突地躥回我的懷裏,輕輕叫了一聲:「怕……」

我安慰的摸了摸他的後腦杓:「不怕不怕,乖……」說出這句話之後,我自己也愣了愣。毫無疑問,我現在居然已經真的把血妖童當成我的弟弟一般看待了。

想到這點,我忍不住又看了看他的樣子,他粉雕玉啄般的臉上,完全看不出半點暴戾之氣。

弟弟就弟弟吧。那又如何呢?有著如此『奇怪』的一個弟弟,我不知道對我來說,將來是福是禍。不過眼下看來,我和他之間已經建立起了一種兄弟關係,而且血妖童也已經救過我好幾次命,把他當成弟弟,又有什麼不可以呢?

將來的事,那就等將來再說。不管怎麼樣,我現在深信的一點是:不管將來是什麼樣子,血妖童肯定是不會背叛於我的。

我還在整理自己的思緒,福將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進來。在我身後說了一句:「怎麼樣?現在你應該不會再討厭他了吧?」

想到以前福將讓我養血妖童的時候,我那種強烈的反對態度,不免有些尷尬。抱著血妖童我轉身指著福將對血妖童說道:「爺爺……」

血妖童也跟著重複了一句:「爺爺……爺爺抱抱……」說完就突然蹦進了福將懷裏。

福將忍不住呵呵一笑,把血妖童抱起來卻臉色變了變。我心裏還在緊張福將為什麼臉色發生了變化,卻看見血妖童手裏已經多了幾根鬍子……

福將雖然有些吃痛,但是還是不舍的放下血妖童。摸摸自己的下巴,有些溺愛的伸手捏了捏血妖童的臉蛋,而血妖童似乎都福將的鬍子有著極大的興趣,不斷的在福將下巴上面來回。

不一會,福將原本就稀疏的鬍子被拔了個一乾二淨……

福將抱著血妖童,也像是抱著自己孫子般逗玩了好一會,然後道床邊看了看行雲之後,臉色才有些沉悶了下來。

我在福將身邊坐了下來,伸手拉起行雲的手問道:「我們去了萬峰山,那行雲怎麼辦?」

福將也在床邊坐了下來,低頭嘆了一口氣道:「我已經想好了,在李德家裏,讓李德兩口子照顧,沒問題的。行雲在昏迷狀態下,鬼祖的人是發覺不了她的行蹤的。」

說起李德,我又想起了他那個會下蠱的老婆,心裏有點擔心。旋即把我們剛來李德家裏,在李德家裏遇到的情況對福將說了一遍。福將搖頭道:「那個時候是因為李德的老婆不認識你們,現在既然行雲是我親自送去的,她不會做什麼手腳的,你就放心吧……」

既然福將打了包票,我還能說什麼呢。不過雖然點點頭同意了他的說法,心裏還是不免有些擔心。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傳來黎山的聲音:「我回來了!」話音一落,他就有些風赴塵塵的走了進來。余畝諷巴。

看到血妖童的時候,明顯眼睛一亮。愣了愣指著血妖童道:「天!我的祖師爺……這就是那個……血妖童?」

說完就幾步走過來,想把血妖童抱過去。這個時候血妖童還在福將懷裏,看見黎山走過來,就有些懼怕的跳起來往福將身後躲。

同時血妖童的聲音也在我心裏響起:「主人主人……怕……」

我皺了皺眉頭轉頭對黎山道:「他為什麼這麼怕你?」

黎山搖搖腦袋:「我也不知道……」

福將轉頭摸摸血妖童的腦袋道:「茅山道士是血妖童的剋星,他怕你,很可能是因為你身上有你們茅山的法器,道符一類的東西。」

黎山抓抓腦袋,一臉吃癟的樣子說了句:「不公平……這丫頭可是我『生』下來的……居然怕我……沒天理,太沒天理了……」

我忍不住笑了笑道:「那要不,我以後讓他叫你『媽媽』」

黎山翻翻白眼做出衣服幾欲暈倒的模樣,我也抱起血妖童,然後對血妖童說道:「別怕,這是叔叔……」

血妖童往我懷裏縮,搖搖腦袋:「怕……」

我放棄了努力,對黎山攤攤手,接著問道:「你幹什麼去了?」

黎山靠在牆邊,訕訕的往地上一坐:「去買了一些黃紙,硃砂,我的符咒不夠用了。」說完他像是想到什麼一般站起來一臉吧頹喪道:「算了。我還是去為前往萬峰山做準備吧……」說完轉身走出去,留下一聲怨婦般的慘嚎:「沒天理啊……不公平啊……」

對黎山活寶似的行為我也已經習以為常,不過從進入鬼界以來,似乎只有這次血妖童的出現,才給我們幾人帶來了一些生機。

福將又忍不住摸摸血妖童的腦袋站起來道:「好吧,我也回房了,你也早點休息,明天一早,我們把李德叫過來之後就出發!」

我點點頭站起來把福將送出房門,關上門之後我才想到,晚上難道讓血妖童和我們睡一起麽?他應該不會在睡夢中變身吧?

擔心歸擔心,我還是讓血妖童在我和行雲中間躺了下來。不過血妖童似乎沒有絲毫睡意,是不是的在我身上抓撓幾下。直到我在心裏狠狠的命令了一句:「睡覺!」之後,他才突然安靜下來,不到十秒鐘,我就聽到他均勻的鼾聲響起……

習慣性的在腦子裏回憶了一遍今天發生的事情之後,我才閉上眼睛準備入睡。

半睡半醒中,腦子裏還是對福將安排行雲去李德家隱隱感到有些不安。

不過想到自己很可能是關心則亂,再說了,福將在這個村子待的時間比較長,對李德一家人肯定也比我了解得多得多。

自嘲了一下自己多餘的擔心,我也終於沉沉睡去……

明天,我們將再一次踏入萬峰山的征程,巧莉,我為你報仇來了……

離萬峰山越近,我心裏就越覺得壓抑。巧莉慘死的畫面一幕幕。像是卡帶一般不斷在我腦子裏重複。

我們到達萬峰山範圍,已經是三天后的下午。考慮到今天進行屍堂是不可能了,我還是選了上次我和行雲被那個老行屍抓走的那個山洞裏休息。

山洞裏上次我們留下的那個火堆的灰燼還在。上面爬滿了亂七八糟的老鼠腳印。走在前面的黎山把肩膀上的包袱扔到地上,然後習慣性的從包裡拿出一張符貼在了洞口。

我和福將坐在地上,福將又拿起煙袋也和我一樣,一言不發。看著黎山貼好符走回來,我把血妖童抱在懷裏有些擔憂道:「黎山,你說那個老行屍會不會發現我們?」

黎山道:「他應該現在就知道我們來了,行屍對活人的氣息是非常敏感的。」

我道:「那你那個符對他有用麽?」

黎山坐到我身邊,然後把上次我們收集來,沒有用完的木柴放在我們三人中間點成了一個火堆。然後笑了笑對我說道:「有沒有用,要試過了才知道。」

福將長長的吐了口煙,無意識的用煙管敲了敲地面,看了一眼對面的我和黎山道:「我們這次的主要目的,是去行屍堂。最好是能夠找到巧莉的遺骨。至於其它的,還是不要節外生枝才是。認真講來。這個地方也是人家的地頭,我們還是不要主動犯人。」

黎山轉了轉眼珠:「老爺子說的是,你放心,只要他不來惹我們,我們也不去惹他。」

想到那個老行屍居然打算把行雲綁給他那個孫子做老婆,我有些不服氣道:「是他的地盤又怎麼樣?上次他就已經惹上我們了。當初如果不是他要求你們上行屍堂找他的孫女,巧莉又怎麼會……」

「他來了!」我還沒說完。黎山就打斷了我的話,把手指放在嘴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目不轉睛的看著洞口,低聲說道。

同時我也感到懷裏的血妖童動了動,伸長脖子一臉警惕的樣子看著外面。

福將的手下意識的放在了腰間。

我趕緊低聲問道:「來了?在哪?」

黎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夾了一張符在手裏,另外一隻手已經抓住了桃木劍。有些緊張的看著洞口道:「應該就在附近,我感覺到了他的氣息。」

說完黎山一彈身跳了起來就跑了出去,出去的同時扔下一句話:「你們就在這裏別動,我去看看!」

我和福將也知道現在出去幫不上什麼忙,隻好有些緊張的看著門口。但是沒想到黎山剛跑出去,卻馬上就退了回來。

他是背對著我們,一步步緩緩的退進來的。我正狐疑黎山為什麼會這樣退回來,剛想出聲問他,卻看見在他的脖子上,架著一把那種闊口厚背的大砍刀。

拿著那把刀的人,居然是那個老行屍的孫子。

黎山就那麼被一把砍刀架在脖子上,一步步的,退了進來。那個小個子男人單手握刀,跟著黎山一起走了進來。

看到我和福將之後,他開口說話了:「你們放心,我沒得其它意思。」說的是土話。

「哼哼,」福將臉上帶著幾分怒意:「把刀擱在人家腦殼上,還講沒得其它意思,那你是啥子意思?」

「蠱鬼子,水是水,山是山,山水不相乾。你們三番兩次跑到我萬峰山上來,又是啥子意思?」這句話,來自山洞外面。一聽到這種特殊的嗓音,我就知道:那個老行屍來了!

在老行屍說這句話的同時,那個矮個子年輕男人已經一伸手就把黎山貼在洞口的符撕了下來。接著那個老行屍就陰測測的出現在了洞口。火堆燃燒發出的火鬼,映在他那張漆黑而乾枯的臉上,讓整個人看起來像是從火災現場被挖出來的屍體般毫無生氣。

「你……你要做啥子?」黎山斜著眼睛看了看脖子上的刀,臉色有些發白。

福將看著那個老行屍道:「水從山間流,山傍水來生。我們只是路過此地,並無其它意思。再說你我陰陽兩路,即便這山是你的山,陽道上的事情,你恐怕也不該管太多吧?」

「嘿嘿,」那個老行屍不笑還好,一笑起來,我就覺得自己似乎又回到了他那口棺材裏面,全身都是蟲子在爬一般難受。他笑了兩聲,露出滿嘴的黑牙,然後雙手按在他原本拄著的一根木杖上向前探著腦袋道:「我也沒有其它意思,只是好奇。上次的事情,只是個小小的教訓。想不到時隔不久,你們這回又來,幹啥子?」

老行屍出現之後,我懷裏的血妖童就開始不安的扭動著,有些蠢蠢欲動的樣子。我伸手按了按他的小腦袋,他才安靜下來,不過眼睛一直都盯著那個老行屍。

黎山被大刀架在脖子上,顯然也是非常難受。而那個矮子也似乎像是一截木頭般,老行屍一出現,他就雙手搭在刀柄上,一動不動的盯著黎山。

我站起來,臉上很和氣的樣子笑了笑道:「既然你沒有其它意思,那我們就可以坐下來好好講話。我看……架在脖子上的刀……恐怕……該收起來了吧?」

聽我說完,老行屍嘿嘿一笑,然後就對他孫子說了句鬼語。接著那個矮個子就把架在黎山脖子上的刀拿了下來,退回了老行屍的身邊。

黎山脖子上一輕,抬手舉起桃木劍罵道:「你個老東西,敢偷襲你道爺!」說罷準備向那個老行屍刺過去。

我趕緊製止他道:「等下!」

黎山被我叫住,一臉不解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又轉頭看著那個老行屍。我見老行屍如此乾脆的放開黎山,唯恐他耍什麼伎倆。所以心裏打定主意,先看看那個老行屍到底想幹什麼再說。

老行屍對黎山叫他「老東西」似乎一點也不在意,看著我說道:「不曉得你們來萬峰山,到底打算幹什麼?」

其實說他是在看著我,也不太正確。他眼神空洞,我也不清楚像他這樣,是否還需要藉助他那雙連眼白都沒有了的眼睛去看人。他只是面朝我,用眼睛對著我而已。也許是在看著我,也許,是在看著我懷裏的血妖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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