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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婚撩人》132米 幸福婚姻的十二字真言!
連翹是個嗅覺敏銳優秀青年。

就這幾秒鐘工夫,對於火鍋同志突然提到體香成份問題,她腦子裏已經七彎八拐琢磨了個七七八八出來。

火哥不是沒事兒瞎掰扯男人,他既然這麼說,這中間必須有他道理。

隱隱約約,模模糊糊,她猶然想起來某個月黑風高夜晚,半睡眠狀態中似乎聽到他提到過沂蒙山,還提到石頭奶奶講故事。

沂蒙山,故事……

六年前石頭枉死,還有沂蒙山小清山山水水,她心裏印象自然是深刻。帶手電筒光亮中,火哥緊握住她手往上攀爬時,彼此手心汗濕滋味兒,都猶心頭。

不過,石頭奶奶和石頭媽當年講事兒挺多,沂蒙山歷史,《沂蒙山小調》歷史,亂七八糟都有涉獵。仔細一思過,石頭奶奶蒼老而綿長聲音依稀還耳邊。

如果,單要說她講故事麽——

抗日戰爭那會兒,國共第二次合作,國民黨軍王牌狙擊手和八路軍一個妹子相愛了。那個風雲變幻年代,奢侈東西便是愛情。一次與小鬼子反圍剿戰鬥中,妹子被鬼子炸瞎了雙眼,而遠遠地方,因執行任務而潛藏不動狙擊手眼睜睜從狙擊鏡裡目睹了這一場血淋淋戰爭……

看著心愛姑娘被鬼子糟蹋,至始至終,他一動沒動,因為他當時要擊殺是鬼子該地區高指揮官,目標還沒有出現,他便不能暴露……

抗日戰爭勝利後,狙擊手找到了已經回到沂蒙老區瞎眼姑娘,和她結了婚。此後,風吹過麥浪裡,總能聽到他一遍一遍吟唱《沂蒙山小調》聲音。

很哀很悲很淒美一個故事,以上是故事簡略版,於是,那天晚上,她和火哥開幾句玩笑話倏地映入腦海。

——火哥,感動不?

——嗯。

——你說要是我也瞎了,你會牽著我手給我唱歌不?

——能想點兒好不?

——火哥……

瞎眼?!香味兒!藥物,成份?

將故事與火哥話一組合,她似乎從中嗅出了什麼味兒來。心裏頓時一凜,綜合分析後她得出了一個結論,腦子騰地炸開了。

難道說,她身上香味兒,對她眼睛會有影響?

這是她第一時間冒出來想法,畢竟兩個人生活一起,這味兒是她身體自帶,要有毒什麼首先自然聯想到就是她自己。

「火哥,是不是我眼睛有問題?」

「瞎扯什麼?沒有。」

男人聲音又冷又硬又堅決,回答得也很迅速。

但連翹並不是普通姑娘,她有自己判斷力,將所有這些蛛絲馬跡揉和起來一思索,這就是普通邏輯推理了,這個答案也是目前貼切。

不過,火哥是什麼樣男人,她心裏清楚。

出於對她呵護,那個男人絕不可能直接告訴她真相。畢竟她懷著孩子,他指定會怕她受到刺激啥。這事兒弄得,就像所有將死病人家屬都喜歡對病人隱瞞病情一樣!

好吧,她決定領他那份兒情。

只不過,她是那麼容易受刺激就倒下人麽?事兒越大越冷靜,是她與生俱來天性。

目前,她只要找到這事兒知情者納蘭女士一問,什麼事兒都明白了。

而現,她要做便是保住艾擎。

至少,她得讓他順利回到國。她心裏非常清楚,艾擎之所以遲遲留國內沒有走,至少有8,原因都是為了她。

對於他給予守護,她無法回應。但是作為朋友,眼見他有事兒而袖手旁觀,絕對不是她連翹能夠做得出來事情。

為了朋友,必須兩肋插手。

一秒,二秒,三秒……

彼此呼吸清晰可聞沉寂幾秒後,連翹語氣很並沉澱了下來,她沒有再追問火哥關於自己眼睛事兒,而是直接講明了自己現需要做事情。

「火哥,能不能請你,不要動他,讓他離境……」

「理由?」

聽著火哥平靜得幾乎不帶任何感情聲音,連翹咬了咬下唇。想要出口話首先腦子裏過了好幾遍,又嘴邊反覆咀嚼之後,她才微笑著說。

「他對我和三七有恩,滴水之恩,當湧泉報,這是我父親教給我做人道理。」

這是她能想到好說辭了,至於另外那些絕對只能起反作用話,她當然不能說。

搬出自己父親來,說白了,也是給火哥心裏施壓。

果然,電話那邊兒沉默了。

這異常難耐等待過程中,她覺得自個兒心臟如同被水中漩渦給攪和進去了似,生拉活扯力道讓她屏緊了呼吸才能阻止那種慌亂。

如果他不同意,她該怎麼辦?畢竟這事兒不小,不依靠他力量,她有個屁辦法。

好半晌,電話那端才傳來他低沉聲音。

「連翹,既然你說了,那麼我便會去做。」

眼窩兒一熱,連翹心裏說不出來感動,她心裏明白要讓一向遵從組織原則火哥要說出這句話來有多難,而且,這還是讓他放過一個被他潛意識裏例為情敵男人。

「謝謝,你現要不要回來和我一起去看爸爸?」

「這次不去了,我這邊兒還有些事走不開。下次,我帶你去看他。」

略微有些失望,連翹覺得他這話怪怪,但是怪哪裏又說不上來。這時候,她也沒什麼心思去計較這種扯三天三夜也扯不出道理來事兒了,畢竟活人事比起死人來為緊急。

於是,她笑了,「行,那就這樣吧,晚上回來再嘮……」

「好。」

這個字,他咬得格外清晰。

互道再見後,放下電話,連翹靜默著思索了一會兒,跑到鏡子邊兒上仔細瞧了瞧自個兒眼睛,覺得沒有什麼不對勁兒啊。

明晃晃,水盈盈,還是那麼漂亮……

算了,還是問納蘭女士吧!

接下來,幾乎第一時間她就撥打了國際長途,瞎眼女人可不美!

納蘭女士電話,回國之後她一直沒有打過,而她也沒有找過自己,嚴格意義上來說,她有時候覺得吧,她倆真心不像平常母女,長長時間和距離,讓親情變得有些失去了味道。

此刻,她顧不上時差問題,也顧不上納蘭女士是否睡覺,尋著記憶裡號碼先撥打了納蘭女士住宅電話。

可是,竟然無人接聽。

再換了手機,號碼竟然是空號……

納蘭女士哪去了?!按國時間來算,這會兒半夜三,她能去哪兒?既便她不,還有她那些衷心部下呢?也聽不見電話?

到底是她親媽,一時間,她這次是真著急了,心臟慌亂得狂跳起來!

再撥了幾遍,結果沒有區別。

她,會不會出啥事兒了?

心裏忐忑不安,怎麼辦?

現能聯繫到納蘭女士人,除了艾擎,再沒有別人了。

換了號碼撥過去,艾擎電話到是很便接了起來。

她不蠢,按照火哥剛才電話裡意思,艾擎既然被警方調查,那麼電話估計也會被監聽,所以她電話裡什麼話也不敢問想知道問題,只是開了幾句普通朋友玩笑,然後和他約了個見面時間和地點。

一通電話打下來,她心裏已然明白。

艾擎同樣也知道自己被監聽,因為他對她說話時候太過生疏和客套。

走出臥室時候,她摁上了房門扶手,這時候才發現自己手心裏,竟然溢出了冷汗來。

略一尋思,她決定先按原定計劃去給爸爸掃墓。

然後,還得去見一次艾擎。

……

連翹爸爸葬京都市市郊烈士陵園。

九月初京都,天兒已經很熱了。

然而,牽著三七走這不管風景如何秀麗都難掩哀傷地方,她卻覺得陣陣陰冷,心裏天翻地覆一般浪潮洶湧。

原本以為今兒能帶著火哥一起來祭奠爸爸,可是……他大概還是無法面對吧。

她如是想。

漢白玉墓碑前,任由颯然微風吹拂著她素雅長裙,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人活世上,什麼恩啊怨啊情啊仇啊都特麽太扯淡了。

「媽媽,外公睡裏面嗎?」

三七聲音拉回了她思緒,她蹲下身抱著眨巴著大眼睛女兒,微笑著說。

「三七,叫外公。」

「嗯,好,媽媽。」

學著媽媽樣子蹲下小小身體來,三七小美妞用自個兒小手扒拉著墓前幾顆小草,臉上笑得很甜,「外公,我很愛你,我是你孫女兒連三七,我和媽媽來看你了。」

聽了女兒話,連翹鼻子微微一酸,隨即默然。

多,還有沉重。

墓碑上爸爸,容顏依舊,自從他從活生生人變成了一副照片之後,便再也不會有任何改變了,任何時候,他都是那個英武特種軍官。

——英雄功高換民族幸福,烈士血汗保國家安全。

不知道怎麼回事,望著這副楹聯,此刻,她心裏覺得特別鬧心。如果爸爸真是因為泄露國家機密被火哥槍殺,為什麼會有這樣一副正氣大義楹聯存?

其實,她有很多話想和爸爸說,也有很多問題想要問他。卻什麼話也說不出口。

當心裏親情與愛情彼此衝撞,當她覺得自己違背了社會道義之時,該怎麼和父親交待?

她鬱鬱寡歡掃墓,三七小美妞反而開心得不行。

不用上幼兒園是一個方面,另一個方面,是因為她又可以見到愛叔叔了。

不管大人還是小孩兒,感情這玩意兒都是置根內心深處,和艾擎長達六年時間相處,讓三七對艾擎感情,絕非普通叔叔可比。

要說那裏面沒有滲入親情,誰都不會相信。

所以,前往與艾擎約定那個餐廳路上,三七小美妞小嘴裏始終都嘰嘰喳喳地念叨著愛叔叔又如何如何了,自己是如何如何想念愛叔叔了。

餐廳某間包廂裡,艾擎比她們娘倆兒先到達。

他靜靜地坐那裏,腰身兒筆挺,唇角勾著一抹柔和微笑,若隱若現充斥著難以言狀男性魅力,見到她們推門進來,他微微抬手,那昂貴亞麻色襯衣袖子也帶著他格調。

溫暖,柔和。

「愛叔叔……」

看到他,三七咧著嘴笑著幾乎是放小跑過去,猛地蹦噠到他身邊兒,爬上他膝蓋就攬住了他脖子,小臉兒貼到他臉上,小女孩清脆聲音述說全部都是想念。

小孩子從來不藏情緒,三七笑意像一抹燦爛陽光,「愛叔叔,我想死你了……想死你了……你為什麼都不來看三七啊……」

眉頭微微一動,艾擎沒有說話,只是微微傾身,將小丫頭摟懷裏,拿自己下巴去蹭她額頭,那臉上泛著似水般柔和表情,誰又敢說不是父親般疼愛?

沒有聽到他回答,三七又仰著小臉問,「愛叔叔,你不想三七嗎?」

大手微微一顫,艾擎眼瞼微斂,笑著吐了一個字。

「想。」

一別幾月,他怎麼會不想,一點點看著長大小丫頭,他對三七感情不輸於任何一個人。

望著三七小美妞額頭上細小汗珠,他有些心疼。

「傻丫頭,跑那麼幹嘛,熱了吧?」

「天兒熱,我想見愛叔叔,從停車場一路都是跑進來,所以出汗了……」小三回答得仔細。

抽出一張紙巾,他替三七擦了擦小臉,想了想又從自己兜兒裡掏出乾爽手絹來,將它展開墊三七汗濕後背上,那動作仔細得比許多做過父親人都要嫻熟。

嘿嘿一樂,三七說了聲謝謝,眨巴著眼睛,又嘟著嘴說:「愛叔叔,三七可想你了……」

老實說,沒有這次分別之前,三七是總愛欺負他。可是小別後相聚,讓感情外泄善於表達情緒三七小丫頭情不自禁一遍遍說起自己想念來。

同時,她話,又把艾擎心滲染得越發柔軟。

捏了捏她小鼻頭,艾擎轉過頭來對上連翹若有所思眼睛,笑得蠻紳士,「菜我都點好了,不知道還合不合你胃口!」

不動聲色地拉了拉餐巾,連翹也笑了,揶揄道:「我這人好伺養,你又不是不知道,從來不挑食!」

一聽這話,艾擎淺笑著搖了搖頭。

風姿卓越。

雖然他再沒有當年那副傾倒眾生妖孽臉龐,但用這四個字來形容他絕對貼合。這個男人,不管舉止還是作派,一言一行都帶著那種舊時魏晉名士,王謝公子高貴姿態。

菜一道一道上來了,不停給三七夾菜空隙,艾擎也沒忘了連翹。

然而,當他將一塊兒西湖醋魚放到她碗裏時候,猛然聞到魚腥味女人,突然下意識地掩住嘴就往洗手間跑了。

胃中翻騰,她又要吐了!

望著她跑得飛身影,艾擎囑咐三七乖乖吃就趕緊跟了上去,見她趴洗手台上難受得乾嘔個不停,他情不自禁地走過去心疼替她順著後背。

國時候,她懷著三七也是這般難受,那時候他照顧她,因為不懂總是手忙腳亂,現說來也算是小有經驗了。

對他擺了擺手,連翹就著水龍頭水嗽了嗽口,狠狠吸了一口氣抬起頭來,望著他笑了笑。

「謝謝!」

「好點兒了沒有?」艾擎一臉擔心,扶住她肩膀連聲詢問。

連翹回答得有氣無力:「好些了,沒事兒,懷孕正常反應。」

「我知道,都是我疏忽了,等下你先喝點粥。」

從洗手間出來,艾擎便叫服務生撤掉了那份西湖醋魚,換上了溫熱清粥一碗。孕吐之後剛才還臉色蒼白連翹臉上又慢慢有了紅潤,神色也恢復了正常,開始埋起頭開吃。

兩大一小三個人臉上都微笑著,聊話題也有些不著邊兒。

連翹心裏思索著該怎麼問,艾擎則是等待她問題。至少小三七麽,心情愉得小嘴叉子都要裂到耳根了,正食指大動與食物大戰著。

這副畫面,怎麼看,怎麼像溫馨一家三口聚餐。

喝完小半碗粥,連翹覺得自己已經緩過勁兒來了。遂放下了筷子,隔著桌面兒望向對面唇角含笑艾擎,切入正題:「你事,我都知道了。」

艾擎一怔,旋即也下筷子,漫不經心笑容看上去似乎並不以為意。

「所以,你今天其實不該來。」

連翹淺淺笑了笑,說得很真誠:「你是我朋友,你有事我不能不管。還有,掩耳盜鈴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那些人既然調查你,又怎麼會不知道我們關係,遮遮掩掩不是讓人起疑麽?」

一聽這話,艾擎瀲灧眸底似乎鑲入了星光一般,驀地變得璀璨起來。那大提琴曲調一般低沉嗓音裡飽含著滄桑,卻又十分悅耳地問她。

「哦,說說年地,咱倆是什麼關係?」

他眸子裏,一半是玩笑,一半是認真。

痞痞地對他咧嘴一笑,連翹揉了揉自個兒額頭,戲謔地瞪眼睛:「靠!你啊,三十幾歲男人了,腦子還裝豆腐渣呢?啥關係,你說啥關係?朋友唄!」

對於京都人來說,『靠』字兒,『丫』字兒,大多數時候其實都不是罵人。多時候可以把它們理解為一種語氣助詞,朋友之間偶爾這麼說話,表示彼此關係比較親密,正如『操』之一字,大多數時候,它其實也不是罵人,而是說者情緒一種貼切表達。

不管怎麼說,這些都是祖先留下文化和文字文明,如果有一天這種非遺文字失傳了,大概也算得上是國之損失。

話題扯遠了,筆者絕不提倡將『操』字對不熟悉人使用,為此引起被群毆事件,概不負責。

總之,當連翹說算這個靠字兒之後,艾擎就笑開了。

他小時候京都生活過好些年,自然也明白上述意思。當然明白是:對面女人對他,疏而不遠,近而不親,多是含蓄距離。

他除了用同樣玩笑將話題扯開,還能如何?

學著京都話裡痞氣,艾擎話這次全都是玩笑了,「現你隨便扯一個過來問問,人家指定說咱是一家人。」

「丫,誰跟你一家人,少跟我套近乎啊,不認識你。」

摸了摸鼻子,艾擎輕笑,「也是,你長得那麼柯磣,要真是我媳婦兒,我不得被人笑掉大牙才怪。」

「滾犢子吧,看哪涼,趕緊去吹吹風。」

「小騙子,不如你就收了我做小吧?」

「無聊……誰要你?」

「呵呵……」

咧著嘴,彼此相視笑了笑,這話匣子一拉開,叨叨了幾句有沒,連翹便不再憋著那股子彆扭勁兒,斂了神色,嚴肅了表情,略一思索,便直接了當問他。

「那件事,到底是不是你乾?」

艾擎一愣,望著對面女人,眼眸裡含著淡淡笑意,「這話你得分解開來問。人不是我親自動手,但那葯確是我提供。」

他話並沒有讓連翹有過多意外,不過對於他如此坦然承認到是吃了一驚。抿了抿唇,她招牌工笑容再著促狹,「你到是蠻老實。」

「你面前,我知無不言。」

「為什麼那麼做?」

「因為她該死。」

「因為她知道太多組織機密,還是,因為她知道21是誰?」

目光微微一閃,艾擎抽了張紙巾替聽到這話猛地抬頭瞧他倆三七擦了擦嘴,又拍拍她小腦袋讓她繼續吃,才笑著說,「其實啊,這話你可以直接問我,我說得會比她準確得多。」

對上他含笑雙眼,連翹搖頭,「我不會問你,因為我們是朋友。」

心裏好一陣抽痛,朋友兩個字讓艾擎手微微攥緊,臉上還是輕鬆笑意。

「你說得都對,易安然是組織必須除去人。」

點了點頭,連翹無意對他們組織內部事情深問,這樣就完全違背了她剛才話裡意思了,只不過有一件事,她卻是必須問。

「當初,易安然接近邢烈火,究竟用是什麼香?關於這事兒你方便告訴我麽?」

精明如艾擎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她平靜臉龐下暗藏急切,眸色微微一暗,「我想你應該猜到了吧?香是敏姨製成,確和你身上是同樣一種,敏感叫它『天香玉露丸』。」

天香玉露丸,名字還蠻好聽,帶點兒舊時宮廷用藥感覺。

「它功效!」連翹聲音突然有些冷。

「功效麽?誰都知道太子爺不近女色,這種香自然是能讓他接受易安然東西,要不然,如何能進行我們計劃。」

望著他,連翹想看清楚他臉上表情,是真還是假,「我媽她怎麼會知道,那香對他會有用?」

艾擎臉上表情有些明滅,似乎陷入了遙遠回憶。

是啊,這事兒說來,真夠遙遠了,他將自己知道娓娓道來——

事實上,嚴格意義上說來,他並不完全是事件參與者,用旁觀者來形容他其實貼切。

當年,連安邦因泄露國家機密罪被處決後,為了掩蓋這一絕密事件,給予了烈士身份。而深知其中內情納蘭敏睿離開了家,並沒有馬上去M國,而是留了下來與NA國內基地取得了聯繫,然後親自策劃了這麼一場為了老公報仇計劃。

她當年M國告訴連翹話確是實事,連翹身上香味兒不是她刻意,完全是因為偶然,當年她不過是為了調養女兒身體,救女兒性命。

發現另外功效是後來,眼見女兒長得越發水靈,身上竟然還自帶著幽幽異香,作為中醫世家傳人納蘭敏睿對中醫藥絕對是癡迷,同樣愛美她對此進行了研究。

然後,大驚。

用同樣中藥材混合製香實驗後,她發現,它不僅能夠刺激男人**,促進男人雄性荷爾蒙分泌和提升性生活感,還能保養女人皮膚,關鍵關鍵,能讓所有男人都愛不釋手一點是,不管有過多少次性史,私密都會宛如處子……

因此,她為它取名為天香玉露丸。

深愛丈夫死後,納蘭敏睿當時樣子絕對可以用顛狂來形容,想出這個計劃之後,她決定先拿女兒做了一個實驗……

聽到這裏,連翹攥緊了拳頭,心裏不免有些悲涼,「這麼說來,我當年溺水,並不是偶然?而是我自己親生母親安排?納蘭女士到底有沒有想過,如果當時邢烈火不救我,我會怎麼樣?如果我真淹死了呢?她會難過嗎?」

「不會,敏姨她還是愛你。」艾擎眉頭動了動,目光裡滿是憐惜。

如果當年邢烈火不救連翹,NA人自然也會救。

然而,當時事際情況是,傳聞中從來不近女色,任何女人靠近三尺之內就得炸毛太子爺,望著水裏沉沉浮浮小女孩,猶豫再三之後還是跳下了湍急水裏。

初時,他只是拉著她頭髮往外拖,幾秒後他便將她摟緊了懷裏,上岸之後是沒有猶豫地給她做了緊急溺水救助,包括人工呼吸。然後,他抱著完全陷入昏迷連翹送到了醫院。

只不過,他支付了醫藥費後並揚長而去,沒有停留,連名字都沒有留下。

這就是為什麼連翹記不得邢烈火,而邢烈火卻可以想起她來原因。

……

摸了摸自己嘴唇,連翹想著自己溺水昏迷時,不近女色火哥是用什麼樣心情為自己做人工呼吸。那段她並不十分清楚往事,現從艾擎嘴裏聽來,她覺得自己像是聽一個故事。

笑了笑,她又問,「然後呢?」

「敏姨覺得都是你身上味道起作用,事實上,她並不想犧牲你幸福。於是,組織又花了一年時間,挑選並培養了外形靚麗易安然。不過出了些意外,易安然整整服用了一年天香玉露丸,也不能自帶體香,服藥後能保持24小時,陳代謝之後香味兒便沒有了……」

接下來事,不用艾擎說連翹也都知道了。

仔細看著他,她臉上有轉瞬既逝一絲痛楚,心裏悲哀漫延,「納蘭女士她不是不想犧牲我幸福,而是我當時還小,不足以勾引邢烈火吧?」

搖了搖頭,艾擎接著說,「……後來,組織上沒有料到易安然會愛上了邢烈火,當然,不可否認,他確是一個容易讓女人著迷男人。」

說到這兒,他自嘲笑了笑,瞥了她一眼。

明知道她愛是那個男人,他為什麼還是這麼難過呢?

其實他早就該放手,可是他難以自抑始終執迷不悟著。

「拉倒吧!你們沒有料到,應該還有一點,邢烈火併沒有愛上易安然。」

輕嘆了一口氣,艾擎盯住她眼睛,語氣裏帶著點兒嘲謔,「是啊,誰能知道太子爺自製能力那麼強呢?易安然用了一年時間,也沒能上得了他床。不過,她任務也不算失敗,畢竟邢烈火接受了她。」

牽了牽唇角,連翹似笑非笑替火哥辯解,「沒有上床,那就不叫接受。至少,不是打心眼兒裡接受。」

「你說得對。」艾擎眨了眨眼,突然失笑了起來,不過那抹笑容裡有些悲涼,「男人肯不肯跟一個女人上床,確是衡量愛與不愛標誌。」

輕咳了一聲,連翹自然聽出來他話裡意思,不等他繼續說完,便接過了話來。

「繼續說吧,別瞎扯那些。」

「……是,女王大人!後來,敏姨見易安然這事兒完全沒有進展,並有些等不及了……」

被復仇之心蒙敝住了心智納蘭女士,決定要孤注一擲。於是她命令易安然約了邢烈火一起到郊外永定河邊踏青,準備一擊擊殺他,為丈夫報仇。

易安然公開身份是京都大學繪畫系大四學生,約男朋友去郊外踏青採風繪畫,這個借口非常自然也不容易讓人起疑。

雖然此之前,她已經約過邢烈火許多次,不過他總是以忙為借口沒有響應她。沒有想到是,這次事情會有那麼順利,那個每次都以各種借口推託男人來了。

可是,事情發展,往往都讓人始料不及。

納蘭敏睿沒有料到,邢烈火赴女朋友約會並不是一個人來,而是暗地裏跟了一個小隊特種兵。

好,NA也早有準備,兩名狙擊手早已經到位瞄準……

不料,狙擊手射出第一槍,竟然射中了突然轉身而過易安然,子彈打她頭部,一瞬間,她身體後傾便栽入了永定河之中。

很,狙擊手又射出了第二槍,這一槍,正中邢烈火心臟位置。

接下來便是一場充滿了血腥味兒激烈火拚……

火哥……

聽到火哥中槍時候,連翹心臟就像是被人給狠狠地擊中了似,覺得全身血液都直往上翻騰,如同撕裂一般喘不過氣兒來了。

兩隻眼睛像仇人似惡狠狠地瞪著艾擎。

無辜攤了攤手,艾擎笑了,「別瞪我,這事與我無關!」

連翹嗤了他一下,回過神來笑了。

聽他一句一句說著,她越發有些奇怪了,艾擎自始自終都沒有提到那個天香玉露丸會對人體視力有影響,他嘴裏功效說簡單點,不過就是能勾引男人罷了……

兩個人彼此看著對方,她想從他眼睛裏看出來他話裡真實性。

而他,則是因為對她百看不厭。

話說到後,連翹終於忍不住直問重點:「艾擎,關於那個天香玉露丸,你還有沒有什麼遺漏,比如會對人體有些什麼副作用,或者其它影響?」

眉頭一皺,艾擎聽出來了她話裏有話,可是卻不太明白,疑惑地望著她,緩緩搖頭。

敏姨多愛她這個女兒,要真對她有什麼影響,她肯定早就說了。

於是,他曬笑,「這個我不知道,按理說不會吧,你活到現不照樣活蹦亂跳麽?」

「……切切切。」

靜靜地望了他好一會兒,連翹確定他真沒有說謊,不由得呆愣了片刻,覺得這事兒還是直接問納蘭女士比較好。

「你幫我聯繫一下我媽,我今兒打她電話不通。」

聞言,艾擎臉上立馬浮現出一種說不來莫名情緒,望著她,好半天都沒有說話。

連翹也沒有說話。

一時間,包房裏除了三七咀嚼聲,竟然沉寂得落針可聞。

望著這個自己沒有一天不惦記女人,艾擎出神了好一會兒。後,他聽到自己聲音慢鏡頭一般迴響:「敏姨她不太方便,前一陣兒,她退出NA了,現也不和任何人聯繫……」

「不方便?和親生女兒說句話都不方便?聯繫方式告訴我,我找她說。」

哽了哽喉嚨,艾擎聲音有些飄,笑容有點兒勉強:「是真,不方便了。我,真沒有辦法再聯繫到她了……」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話時候,連翹心裏突然一陣悶痛。有些奇怪傷心,有些難過,有那麼一刻,她甚至覺得頭有些發暈。

「她,還好吧?」

「好,她一直都挺好,就是總惦記你。」

艾擎說這話時候,目光裏帶著點兒淡淡淒楚。

看著這個神色難辯男人好一會兒,連翹撫著額頭笑了,「如果下次你聯繫到她時候,記得替我問個好,告訴她,畢竟我還是她親生女兒。」

說完,她看到艾擎嘴唇微微一動。

然後,默然。

……

有聚就會有離別,曲終人散,倦鳥歸巢,吃完飯總得各回各家,和艾擎告別幾句,她拉著依依不捨三七小美妞便要去拉包房門兒。

「小騙子——」

手剛觸上門把,背後突然傳過來低喚,讓她不由得脊背一僵。

熟悉嗓音,帶著極致溫柔,可以說是他倆相處了六年裏柔情一聲輕喚。這種從未有過柔情,沉重得猶如大山,壓得她呼吸不暢。

微微呆愣了,下一秒,她還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艾擎突然從背後一把抱住了她腰。

頭放到她肩膀上,聲音低不可聞,「小騙子,不要回頭看我。我,我只是有句話要告訴你,如果你回頭了,我便再沒有勇氣說出口。」

腦子一蒙,連翹突然意識到他要說什麼……

倏地扭過頭,她抬手去推他,笑著瞪他。

「說不出口話,就別說!」

望著她,艾擎突然抬起修長手指撫她唇上,長長睫毛燈光下氤氳出一抹濃重陰影來,輕籲了一口氣,他忽然低低地微笑著呢喃一句,那溫軟嗓聲如同羽毛拂過。

「小騙子,其實我,很愛你……」

說完,心裏淡然。

他終於還是把這句話說了出來。

因為,他害怕自己現不說,也許這輩子都再沒有機會說出口了。

他承認自己很自私,終還是希望她能知道,曾經有一個男人一直愛著她。

愛她,如同生命。

突如其來話,讓連翹完全不知所措,不知道究竟該如何反應,腦子蒙圈了幾秒後,她對上了他視線,淺淺一笑,似是而非地笑說。

「下輩子吧,如果我先遇到你!」

勾起稜角好看唇角,艾擎神色溫柔起來。

「好,下輩子我等你。」

「哼,下輩子你也沒機會。」

重重冷哼一聲,男人熟悉又冷冽聲音突然橫插了進來,讓連翹身體猛地一僵,幾乎就話出同一時間,高大冷峻男人步伐穩健地推門而入。

長臂伸出,他大手直接攬過了她腰去,臉上表情和動作,帶著淡淡怒意,多是對獨佔物一種領地宣示。

鼻翼落男人清爽氣息裡,嗅著他身上煙草味兒……

連翹知道,這個男人又不知道抽了多少煙,而這些,足以證明他心裏很煩躁。

第一時間,解釋唄,誤會什麼可怕了!

「火哥,不是你想那樣……」

手臂重重地收緊了力度,邢爺沒有答腔。

「太子爺還是這麼霸道。」艾擎嘴角盪著笑,望著眼前虎視耽耽男人,沒有半點兒心虛。

他愛,自認沒有傷害到別人,他覺得自己問心無愧。

危險地眯了眯眼,邢烈火聲音依舊如同寒流掠過:「艾擎,咱倆打交道了這麼多年,你了解我,我也了解你。你應該知道,我東西,不喜歡別人碰!」

見他佔有性手臂將女人摟得死緊,艾擎忍不住笑了,雲淡風輕,「她懷孕了,我說你輕點。至於我,隨你處置吧。」

心裏一窒,連翹突然意識到什麼。

猛地轉過身來拉住火哥衣袖,帶著霧氣雙目死死地盯著他,眸底裡含著淡淡哀求。

「火哥,你答應過我不動他。」

「我也警告過你,不要和他接觸。」

「我是因為,我是因為……」

接下來話,連翹說不出來了,這件事既然火哥不想說破,那麼她也不想由自己說出來。

只不過,她覺得這一切都特麽太狗血了,就跟電視劇似,玄幻得不太真實!

「連翹,你太小看我邢烈火了!」

回視著她懇切眼睛,邢爺冷冽如斯聲音裡,有一抹受傷。

「火哥……」

說完這話,連翹隻覺得禁錮自個兒腰間裡大手越收越緊,而包間裡氣氛詭異得讓她透不過氣兒。

心慌。意亂。

而環著她手,一直很緊,一直很緊——

緊得她都要窒息了,邢爺才扛上抿著唇不吱氣三七小美妞,拉扯著連翹徑直離去。

包間外面,並沒有連翹所預想那樣,警察拿著槍等著。

很顯然,火哥只是為了保護她,不希望她牽涉上這件事。

而她,似乎誤會了他。

……

「火哥……」

回到景裡,她涎著臉湊上去,他耳邊輕呵著氣,軟著嗓子撒嬌,「對不起嘛!」

「哪兒錯了?」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男人視線有些迷離。

乖順地將自個兒腦袋蹭到他頸窩處,連翹將自己腰送到他手裏讓他摟住,眉間眸底滿是含嗔帶笑嬌俏,水盈盈眸子裏散發出求饒訊息。

「火哥,我隻愛你,就你一個……我不該誤會你是要抓他。」

「妮兒……」眉目微挑,邢爺順手圈緊了她腰,主動將她帶入了懷裏,低下頭望著她,黑眸微眯是難掩性感,「為了你,一切都值得!」

為了她,一切都值得。

所以,他是決定放過艾擎了麽?

望進他寵溺眸光裡,一時間,連翹覺得自個兒心臟微微震動。

心裏感動,可是不管怎麼樣,她也不希望把兩個人氣氛搞得這麼悲傷,生活麽,怎麼過不是過?就算自個兒要變成一個瞎子,她也希望做一個樂瞎子!

攬著他脖子,她輕笑,「火哥,你啊別想那麼多,趕明兒起,咱倆劈柴打漁,好好生活,日子啊,只剩下春暖花開了。」

「那咱倆誰劈柴?誰打魚?」皺著眉頭,邢爺問得認真。

「都是你唄,體力活兒都得男人乾!」

「我耕地,你織布吧!」

「不行,還是你耕地,你織布吧!」

「啥事兒都我乾,我還得負責乾你,你幹嘛?」

「我呼吸,我陪你乾。」

「靠,不要臉東西!」

如此一來,這段兩個人之間小小彆扭和不舒服,就這段是實而非關於生活怪異論調之後,宣告結束了。連翹與火哥進行了長達兩個小時緊閉臥室臥榻之上深入攀談之後,等再出房門兒時,兩個人臉上都浮動著溫暖笑意。

至於具體到臥榻之上內容,大家可以發揮無窮想像。

有少兒不宜,也有成年不宜,聽說尺度較大。

不過,這天晚上臨睡之前,兩個人默契地一起總結出了關於幸福婚姻十二字真言。

有衣穿,有飯吃,有人愛,有性福。

此乃人生至高享受!

至愛境界!

------題外話------

來了來了,翠花上酸菜嘍!妞兒們,來點月票唄,眼看又下去了,顧著臉上,再次但求一嫖啊!~

來吧來吧!

現故事確是奔著結局走,會把前面一些疑點一一解析,呵呵。

大家放心啦,錦是絕對親媽中戰鬥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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