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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婚撩人》089米冷得像塊兒冰的男人——
話說到這兒,他倏地打住了,眼神一沉,冷聲喝道。

「誰外面?」

站書房外連翹立馬怔當場。

但是,她沒有走開,卻也沒有答話。

火哥所說那份名單,應該就是爽妞兒口中那份由總參二部情報處獲得na組織高層頭目名單無疑,那麼可以肯定,火哥也知道裏面有她媽媽,而現他現是要做什麼呢?

出動了天蠍,那個傳說中比閻羅殿陰森地方,比殺手冷血人。

暗殺?刺殺?綁殺?斬首?

腦子裏全是血腥畫面,她不敢想,也不知道如何真是這樣她該怎麼辦?

如果站國家和軍人立場,母親確是站他們對立面,可是要從血緣關係上來說,生養之恩大於天,作為女兒難道眼睜睜看著自己老公要對付自己媽?

多滑稽邏輯關係!

她腦子亂了,暗咒著無常世事,望著天花板半晌挪不動腳步。

過了好一會兒,書房門兒被人推開了,身後,火哥那清冷聲音裏帶著濃濃關切。

「連翹!」

沒有聽到回應和動靜兒,他便知道是她了!

連翹沒有轉過身來,因為她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糟亂。

沒有聽女人回答,邢爺黑眸微微一沉,臉上明顯劃過一抹鬱結情緒,接著便迅速地大步過來環住了她肩膀。

「怎麼了?來了也不吱聲兒?」

「沒啥!」連翹心跳得很,那神情啊,有些尷尬,有些彆扭,還有些難堪。

她有什麼立場說話呢?

紅刺這段時間政治教育不少,她深深知道作為一種特殊軍人責任與義務,而從小受到父親影響,民族大義方面,她也不遜於任何一個國人。

可是,那是親媽啊……

正她躊躇時候,書房門口,又走出來一個高大魁梧男人,約摸三十歲左右,像個巨大冷棱似杵那兒,聲音冷得比臘月冰雹還嚇人,從他聲音裡,聽不出半點兒人氣兒暖和。

「老大——」

沖他點了點頭,邢烈火冷著臉暖和了一些,牽過連翹手,向他介紹:

「冷梟,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你嫂子……」

說完,又眼含寵溺地地望著連翹,「妮兒,他就是你一直嚮往和崇敬天蠍戰隊大隊長,冷梟上校。」

嘴角暗自發抽,但連翹還是禮貌地微笑著和那個冷硬怪物問了好。

「……冷隊長名氣,如雷貫耳,如雷貫耳……」

心裏卻不停地腹誹,她只是好奇罷了,哪裏有嚮往啊?

每次想到天蠍和他們傳言那些天蠍事跡,她心肝兒都發顫了,還嚮往個毛!

冷梟淡淡地回禮,臉上沒有吃驚,或者可以說是沒有任何錶情,語氣是冰冷得讓人起雞皮疙瘩。

「嫂子好。」

三個挺褒義字兒從他嘴裏迸出來,卻被活生生地鑲了一層冰。

汗毛倒豎感覺。

事實上,這冷梟除了渾身泛冷,皮膚有點兒黑之外,其實長得還蠻不錯,往那兒一站絕對帥氣逼人。

對於長相這點兒,連翹心裏有些鬱結啊,這火哥招至麾下大將們,是不是都挑過長相,一律又帥又酷?

可是,估摸著沒有女人敢接受這樣吧,凍都凍死了!

想到自個兒這偷窺被人瞧到,她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哪啥,火哥,你倆有事兒先談吧,咱們晚點再說!」

她很無奈。

一來覺得這個世界太過玄幻,自己明明就是那麼普通一個女人,怎麼莫名其妙就扯了一個這麼複雜身世?

心,就像被人給挖了一角走似——

可是,即便現她再擔心母親,也不能不懂事兒,公事和私事必須得分開。

現除了走一步瞧一步,她沒有別辦法了。

揉了揉她腦袋,邢爺那神情之中是憐惜之色,想了想,又轉過頭對冷梟吩咐說:

「你先去吧,就按我剛才交待去做!」

「是,明白!」

冷冷地沖連翹點了點頭,那男人便頭也不回大步離去。

然而,只是瞧著他那背影,連翹就覺得身上通體泛寒,比以前剛認識火哥時候猶甚!

他冷跟火哥不同,火哥是狂是傲是不屑於對人有好臉色,拒人於千裡之外,其實他不冷時候還是挺像個正常人!

可是,這個天蠍隊長冷梟,那是真冷,似乎壓根兒就是那種沒有情感生物似。

對,冷得像條蛇!

一想到那玩意兒,她汗毛都起來了——

當然,她所沒有聯想到一點是,她眼裏火哥正常,不過是對她而言!

……

「看什麼?!」冷冷地哼了一聲,邢爺有些不爽了。

被他吼得嚇回了神兒,連翹搖了搖頭,「太冷了!這個男人,冷蛇——」

仔細凝視著她臉,幾秒後,邢烈火那涼薄唇邊倏爾又揚起一層淡然地笑意,拍了拍她頭,將話題回到正事兒上來。

「連翹,你都聽到了?」

「啊,聽道什麼?」

這丫頭……

她什麼情緒都擺臉上了,有點兒小心思都是藏不住,還以為能逃得過他眼睛呢?

「妮兒——」喟嘆一聲,他聲音變得有些低沉,將環著她肩大手移到腰上,下一秒便將她整個兒摟進自個兒懷裏,「你母親事你都知道了吧?」

心裏一窒,連翹吃了一驚。

她很想說,很想問,可是為了不被他追究信息來源,為了不出賣爽妞兒,她只能裝著不知道搖頭,「我媽,我媽失蹤好多年了,她有啥事啊,我不知道……」

「操,還給老子裝呢?你瞞得了別人還瞞得了我?是你那個姓舒姐妹兒告訴你吧?」受不了她顧左右而言它語氣,邢爺手上力道加重。

頓時,連翹如遭雷擊。

一震,一驚,一駭之後……

終於,她hld不住了,臉蛋兒上全寫滿了吃驚神色,幾乎未加思索便迅速地抬起頭望他。

「你怎麼知道?」

好笑地捏了捏她鼻子,邢爺放軟了語氣,開始逗她,「詐你呢?傻冒兒!你就見過她一人兒,除了她還能有別人麽?」

詐她?!

連翹有種欲哭無淚感覺,她怎就這麼不經詐,不過一秒鐘就把姐妹兒給出賣了。

要是他問,該怎麼說,爽妞兒怎麼會知道?

腦子本來就亂,又加上這麼一出,她頓時鬱結得不行了。

不行,對付這男人,得先發製人!

於是,她臉上立馬從迷茫換成了怒意,伸出手來就要推開他,嘴裏不爽地嚷嚷著吼他。

「邢烈火,你騙人是吧,你什麼意思?」

「妮妮,又犯傻了吧?我說你腦子怎麼這麼笨?還真信。」邢爺自然不肯放手,像揉小動物似揉了揉她腦袋,手臂越收越緊,將她摟得密不透風,那種不要命似摟抱法,像是要把她活活給勒進自己身體裡似。

反抗不了女人,直接別過臉去了,不理他了。

皺眉,嘆息,無奈,沉寂。

後,他還是不得不向她攤了牌,「傻丫,你以為我說保護你就嘴上說說完事麽?你身邊接觸人,尤其是這個舒爽,如果我不調查清楚她底細,我能放心讓你跟她一塊兒?腦子真抽!」

調查!又是調查!

連翹有些惱了,還有些憋屈,她跟爽妞兒兩人兒當成高度機密來保密東西,結果他早就知道了,可是卻藏得這麼深,半點兒都不告訴她。

那她他面前哪裏還有什麼私密可言?

真特麽是傻哦!

究竟是他用心良苦,還是只是出於對自己安全考慮?

不管是什麼,就是太霸道了,太霸道了!

她越想越覺得自個兒就跟個透明人兒似,整天赤果果他跟前。

煩悶,越甚。

於是,咬牙切齒地抬起頭,用自己腦袋狠狠撞了一下他下巴,火蹭蹭地叫他:「邢烈火——」

「到!領導有啥吩咐?」掀著唇,邢爺知道,對這女人,該軟時候得軟,明顯母老虎炸毛了,他哪敢火上燒油啊。

「丫,你到底瞞了我多少事兒?還有什麼是你不知道?」

聽著她不滿地叨叨,有點兒生氣,不過好歹沒有太過,邢爺懸著心終於放下一點。

俯下頭來,他低低哼了一聲兒,鉗製她腰力道越發緊了,輕拍了拍她臉兒,那雙銳利眸子裏閃過促狹光芒。

「廢話不是?對我妮兒,從內到外,每一寸我都清楚,山崗腹地,小溪流水……」

「靠,就知道耍流氓。」

這時候連翹,哪裏有心情和他說這個,心裏都煩死了。於是,狠狠揪了他一把,便抬起眸子直視他,語氣泛著涼勁兒,又將話題收了回來:

「火哥,你既然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真舀我當傻子好欺負是吧?」

見她瞬間變成一臉冷淡神色,邢爺那顆心啊揪得也很緊,低沉語氣裡充滿了無奈,但是,也足夠真誠——

「連翹,有些事兒我沒告訴你,也是為了你好,懂麽?知道了你又能改變什麼?可是如何你不知道,哪裏會有這麼多煩惱?!」

說來說去,都是為了她好唄?!

算了,這種話理論不清,糾結這兒也沒有意義,她心裏迫切需要知道也不是這個。

現,她就想問他準備如何對付na,不對,準確地說,是如何對付她媽媽。

可是作為一名特種軍人,她知道自己沒有立場去問,能讓天蠍出面兒任務,紅刺全軍那都是保密級別高任務,她一個少尉參謀有什麼理由去問?

心裏,燥煩死了,那心給鬧騰陣陣發涼。

偏過腦袋去,她不再理會他,使勁給自己較勁兒。

像看穿了她似,邢爺下一秒就掰過她彆扭腦袋,逼迫她目光與自己對視,良久之後,他才深嘆一口氣,問道。

「說吧,你想知道什麼?」

抿緊了唇瓣,連翹仰著頭盯著她。

不言,不語,不是她矯情,而是她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說。

知道這女人彆扭什麼,一邊兒是公,一邊兒是私,她不好處感覺正如他一樣。

但是邢烈火不願意兩個人之間因此而產生了嫌隙,那就必須讓她把話挑明了,自己說出來。

「丫頭,你舌頭被貓叼了?」

好吧!連翹一咬牙,這可是他自個兒非得逼問。

抬起頭來,她挺認真地看著他眼睛,「我問了,違反組織原則不?」

看到她這副嚴肅小模樣兒,邢爺又好氣又好笑,放鬆了緊箍她雙臂,輕輕地將她環懷裏,黑眸裡全是寵溺神色。

「咱們家裏,沒有組織,只有夫妻,我只是你男人,不是你領導。」

聽了這話,連翹心裏暖了又暖。

忖度了良久,她乖巧地伸出手來環緊了他腰,然後定定地望著他,蘊滿霧氣眸子裏全是困惑和茫然,語氣輕軟:「火哥,你打算怎麼對付我媽?」

知道她要問是這事兒,可是真等她問出來,邢爺眼睛還是冷了冷——

「你以為呢?」

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他臉色,連翹輕聲回應,「……那還用以為麽?天蠍手段多令人髮指——」

「放屁!」

對她這話,邢爺有點兒不舒服,臉色立馬變得挺難看,過了好一會兒,才緩和過來若有所思地說。

「na組織,不是我個人敵人,那是人民公敵,國內紮根了幾十年,那群人給我們國家安全和穩定造成了多大破壞性你不知道麽?連翹,徹底顛覆這個組織國內滲透和陰謀,是我追求和信念,你明白麽?」

「我明白……」看到他認真嚴肅臉上滿是民族和國家大義,連翹下意識地點了點頭,然後又突然反應過來,又搖了搖頭。

「可是,火哥,一想到我媽媽,我又難過……」

微微一怔,邢烈火手指覆她臉上摩挲著,那唇邊緩緩地勾起一抹淺笑來,「傻丫頭,作為軍人,作為國人,我該做事還是必須去做!但是,作為你老公,你媽女婿,我自然也知道怎麼處理……」

他這說辭是啥意思?

態度也蠻柔和,至少連翹沒有從他眼中看到殺機——

眼皮兒動了動,她抬起眸子,仰著小臉看著自家男人那張冷峻而帥氣臉,語氣裏帶著點兒懇求。

「火哥,做為女兒,我要求不高,隻想她好好活著。」

嘆了口氣,邢爺微微擰著眉舒展開了,過了幾秒,才緩緩吐出兩個字:

「當然!」

說完這話,他那硬朗臉部線條又輕鬆了不少,「連翹,你知道na全名是什麼?」

聞言一愣,別說,這個連翹還真不知道。

思忖著,邢烈火臉上浮上了一層忽明忽暗光芒,然後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她充滿了疑惑眼睛,良久,他緩緩開口:「na,是北約合縱聯盟簡稱。」

「啊,哦?!」連翹微張著嘴點頭,其實也沒弄太懂他這話裡潛藏意思。

似乎不太意她是實而非啊哦聲,邢烈火伸出那帶著薄繭大手緩緩輕撫她從額際垂下髮絲。

「想想啊,這麼一個有強大背景組織,又是國外伸手不到地方,你媽作為它高層頭目,我即便想動她也不容易,明白麽……所以,交給天蠍計劃是——」

說到這裏,他眸光冷了冷,頓住了。

而連翹沒由來覺得身上泛寒了,一臉緊張地望著他等待下文。

抬起她下巴來,男人突然冷冷地看著她眼睛,一字一頓地說。

「對這些人,只能暗殺,不過……」

聽到這兒,『嗡』一聲,連翹腦子頓時一片空白了,像被雷給劈開了似,自動忽略掉了他後面那『不過』兩字兒……

「火哥——」拽住他胳膊,她漂亮雙眸染上了一層濃重水霧,不管她媽媽是什麼人,那到底是她媽。

一想到媽媽,她感到自個兒連呼吸都疼痛了。

「你不是說會處理麽?」

心裏劃過一抹心疼,邢爺臉色緩和了不少,將臉色調整好,淡聲說:「聽我說完!難道你心裏,我他媽就這麼不近人情麽?對於丈母娘,自然不會那麼做,不過連翹,有些事情,不是你想那麼簡單……」

簡單?複雜?

奶奶,連翹現一想到這兩個詞兒腦子都痛。

為什麼就不能簡簡單單活著呢,生活啊,為啥非得給她整出那麼多亂七八糟事兒來?

擰緊了眉,她苦著臉。

「你好像不太相信我?」邢爺落她腰間大手緩緩移動著。

牽著唇角,她原本想扯出個笑容,可是卻不經意成了撇嘴,「怎麼會?你什麼時候變敏感動物了?我不信你還能信誰啊?!」

話落下一刻,腰間大手就換了位置,這男人直接給她攔腰一抱——

「不信老子也得讓你信。」

「啊——」

身子突然騰空瞬間,連翹忍不住尖叫了一聲。

對於他這樣動不動就毫無預警大動作,她非常惱火,伸出手來就不停地捶打他肩膀,表達著自個兒抗議。

「你想嚇死我是不?下次做什麼事之前,丫能不能先通知一聲兒?」

不理會她並沒使多大勁兒拳頭,邢爺哪能放她下來?

呵呵一樂,徑直抱著他就往臥室就去了,走路還故意將她一顛一顛——

害怕摔下來,連翹趕緊抱著他脖子,咬牙切齒地吼:「邢烈火!」

沒應她,進了臥室,邢爺一把將她甩到那張彈性十足床上,接著,整個人就惡狠狠地撲了上去。

按住她身子,他低下頭,狠狠噙住了她柔嫩唇,仔仔細細地描摩了一遍,品嘗夠了她甜美,才輕輕啜著氣兒說。

「……先通知一聲,我要上你了……」

連翹不由得又羞又急,這個男人總能找到話頭來對付她,以往她或半推半就或主動出擊也就應了。

可是此時此刻,心裏太多不安和躁動讓她真不想讓這傢夥太容易得逞了。

於是,她拚命地搖著腦袋就抗拒了起來,推他,揍他,捶他,拉他,拽他——

咳!

不長教訓女人啦——

過往無數次爭鬥中,她應該早就領教過越是反抗得厲害,這男人就弄得越厲害了。

明知,還反抗,完蛋了!

男人霸道地固定住她腦袋,炙熱唇舌是毫不留情地侵犯著她甜美領域,恣意而狂肆騷弄著她,鼻尖嗅著她身上好聞味兒,越發興奮他,非得弄到掙扎不停女人口齒不清,再也說不出反對話為止。

「你……唔……火……」

涼薄唇蕩漾著曖昧弧線兒,邢爺那密密麻麻吻是如雨點般落她眉間,眼角,唇瓣,耳畔,說出來話也帶著他溫熱氣息。

「熱情小東西,別急,會好好伺候你!」

身體帶著顫味兒扭動著,連翹雙眼瞪著他近咫尺俊臉,「丫……」

嘴再次被堵住,丫,這男人故意歪曲她意思,還剝奪了她發言權。

太可惡了,太過份了!

絕對不會給她任何說話機會,邢爺開心得嘴角大肆上揚著,他覺得逗他妮兒真是件挺愉事兒,能解壓,能舒心,能讓生活都美好。

轉眼間——

片片衣襟落,寸寸吻痕至。

眼裏女人,他妮兒,那小模樣兒是多麼美好,白皙水嫩色肌膚,泛著嬌羞似粉紅,漂亮得像朵帶著露珠兒花骨朵,嬌柔而甜美……

真。她真很美。

她美,不是那種單一漂亮,而是多面美,多到他自己也不知道她究竟有多美……

緊繃得身體驀然發痛,他沒有停住吻她動作,可是卻放柔了下來,唇舌與她纏綿,極力挑逗。

她唇兒,今晚上瞧著格外紅潤,小臉兒上帶著淡淡粉。

沒有喝酒,可是卻帶著一種微醺醉意,這迷離樣子很容易便讓他起了不久之前那個晚上,那個吃完了火鍋回來迷離夜晚,她醉酒戰神車上,對他大膽而撩人式勾引。

眸色越發黯沉。

「連翹……」他聲音磁性而低啞。

「唔……」她淺淺地回應他,被他弄得有些慵懶小表情,似迷醉,似性感,似嬌俏。

好好賣力吧——

——

接下來日子,似乎和過去沒有任何區別。

上班,下班,吃飯,睡覺,一切都按部就班進行著。

可是連翹心裏,到底是不一樣了,原本她單純家庭結構突然被打破,真真兒,她還是覺得有些回不過味兒來。

這些年來,她一直擔心跑掉母親去了哪裏,會不會有什麼危險,為什麼沒有回來找她……按理說如今總算知道她下落了,暫時也沒有什麼危險,她心裏該著個實處才對。

可一想到這份兒母女之情,她又覺得特別難過。

那個什麼組織信仰,難道真大得過母女血緣親情麽?

她還沒有做母親,但是她卻知道,如果她有了孩子,一定不可能捨棄了她獨自遠去。

這些天,她回憶小時候時間越來越多,好多年沒有出現過那些夢魘又不斷困擾著她,夢啊,其實,生活又何嘗不是一場夢呢?

老實說,她覺著自己這短短二十一年人生經歷,跟一場夢沒啥區別,一個泡泡扎破了,再來一個,碎掉了——

這可不就是夢麽!

每每想到死去爸和國外媽,她心裏都會特別犯堵,那些音容笑貌都還留腦海裡,可嘆,如今卻物是人已非。

可是憋著那些話那些愁,她又不好向火哥提起。

畢竟,他立場不同。而他為她做,已經夠多了,多得用海水都沒法兒衡量。

因此,他面前,她總是將自己調整到好狀態,不讓他再來操心自己。

……

日子就這麼飛地流過。

轉眼之間,日曆翻到了這年十二月,京都天兒,已經徹底涼透了。

這一天,京都城裏下了第一場大雪。

臨近傍晚時候,出差了三天連翹和邢烈火才趕到了景裡家裏。

之前三天,火哥要去海邊紅刺海訓基地檢查階段性訓練成果,他沒有食言,正如他倆之前約定,他走到哪兒都帶著她去。

而她走到哪裏,都是一道亮麗軍營風景線。

他和她這些日子相處,羨煞了多少旁人?

實際上,這段時間,邢爺都忙得腳不沾地兒了,各行各業都一樣,到了年底事情總會特別多,作為軍事機關紅刺也同樣離不來這規則。

而作為紅刺一把手,軍政指揮官,邢爺不僅事兒多,就連文件也忒多,整天各種報告,各種會議,各種驗收,見天兒忙碌著。

尤其是這三天海訓基地,忙得他都沒抽出空兒來好好疼媳婦兒。

所以,這天晚上,憋了三天兒邢烈火同志床上格外熱情,那炸油似攻勢猛烈得如出欄獵豹似,瞪著赤紅眼睛幾欲把身下女人拆吃入腹。

幾次狂風暴雨一般瘋狂肆虐下來,連翹有些承受不住這個男人太過旺盛精力了,他那種每次佔有都狠不得撕了她似感受,讓她無助得像隻飄蕩海上船兒,而他就是那執漿舵手。

床這三尺地兒,這個男人似乎從來都沒有饜足時候。

真真兒是甜蜜折磨。

他似乎總是折騰不夠,高大身體像條巨蟒似纏著她就不放手,摟抱得緊緊,她時不時覺得自個兒要喘不過氣兒來了。

好不容易偏過頭去躲開他吻,抬起手來尋到了他臉頰,聲兒喃喃,輕柔,淺淺地喚他名字。

「邢烈火——」

男人將她挪了挪身子,直到完全納入自個兒懷裏。

「我,寶貝。」

「嗯……」

「乖!」

吻一吻,低低細語,沉沉浮浮之間,又是纏綿京都一夜。

……

次日醒來時候,連翹還未睜開眼睛,首先打了個大大哈欠。

然後習慣性翻過身去,伸出手去摸,身邊兒位子又已經空了。

這事兒,每天早上都基本上演一遍,大多數時候男人都醒得比她早,可她還是習慣去做這個動作。

這不是傻,又是什麼呢?

緩緩地睜開眼睛,窗簾被他拉開了一邊兒,而這時候,天兒已經大亮了,室內光線有點兒刺眼。

平靜地躺了一會兒,她腦子沒過彎兒,海訓回來有兩天假期,但她記得他昨晚上似乎講過,今兒上午他有個挺重要跨軍區會議要開。

瞅了瞅牆上掛鐘,她慢騰騰地從床上爬了起來,她這小日子過得越發懶了,這老婆職務做得也越來越不稱職,好火哥沒有指責過她佔著茅坑不拉s行為,反而一味縱容她睡懶覺,各種懶。

揉著眼睛到了衛生間,漱口杯才抓到手裏呢,就聽到她手機鈴聲響。

放下漱口杯,她又跑回臥室,舀著床頭櫃上手機瞅了一眼,接了起來。

熟悉電話號碼,正是小姨家坐機電話。

「喂,小姨啊——」她順勢坐床上,一邊揉捏著昨兒晚上被男人給折騰後酸軟,一邊兒甜絲絲地說話。

電話那邊兒,好半天沒有出聲兒。

咦,小姨怎啦?

喔,耳朵不好使!這麼一想,她又提高了聲音——

「喂……喂……小姨,講話啊,我聽呢!」

小姨不知道還和誰說話似,那邊兒又嘈雜了幾聲,才傳過來她回答,「喂~翹翹,我是小姨啊!」

「我知道!」翻了翻眼睛,她歪著自個兒腦袋,緩緩地靠床頭上,淺淺笑著問:「小姨,找我有事兒麽?」

「你有空回來一趟吧,好久沒見著你了,怪想……」

這聲音不太對呢?

連翹毛病,就是對聲音辯識度高,怎麼聽怎麼異樣。

不過她電話也沒有問,差不多是該回去看看了,回去瞅瞅便知道了,反正是難得假期。

「……成啊,我一會兒就回來吧。」

「好……」

又和小姨聊了幾句家常,這邊剛一掛掉電話,那邊兒火哥就進了屋,她將要回去事給他一產,他隻略略思索了片刻,竟然打電話推掉了會議,要陪她一塊兒回娘家省親——

呃……

抱住他,連翹低低地嗚了一聲兒,「會議不是挺重要麼?」

「沒你重要。」

她笑著睨向他:「嘴真甜,哪學?」

聞言,邢爺瞪著雙銳利眼睛怒視她,覺得這女人真是太不上道了,把他一片好心當成了驢肝肺。

「不會講話就閉嘴,沒有當你是啞巴。」

回瞪他一眼,連翹默了默,接著又說,「可是,你要支了,我怎麼跟小姨說?」

冷著臉又多結了一層冰,邢爺面無表情地冷聲說:「有啥不好說,是什麼就是什麼?」

「說你是我首長,領導?」連翹擰著眉,惡趣味兒地逗他。

「操,真欠收拾了是吧?咱倆一張床上睡多久了,老子有這麼見不得人?」

嗤了一聲兒,連翹笑開了,「當然不會,人類應該會很歡迎你——」

這話把自個兒繞進去了,邢烈火伸出手就去拍她屁股,力道不重也不輕,連翹笑得咯咯,直滾倒床上躲他連續襲擊,男人被惹急了眼,按上去壓住她就開抬扒她衣服。

吞下嘴裏被他吻出來嗚咽,連翹笑得喘不過氣兒來了,哼哼唧唧。

「去不去?一會該遲了……」

「這次,先饒了你,下不為例!」

「牛!」

「就牛!」

半個小時後,兩個人收拾齊整,帶了一大堆禮物,一起出門了。

大武已經等了門口。

薄霧晨曦中,停那裏玄黑色戰神車,看上去特別地高貴而霸道,而且,戰神車體型較之普通越野車大氣,看上去又拽了一點兒,是個需要人45度景仰玩意兒。

可是,連翹撓了撓頭抗議!

「這車出現小姨家那地兒,不太好吧?」

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邢烈火給她打開了車門。

「別墨跡了,趕緊——」

「是,首長!」

他那表情,一副她要不上班就被打包上車樣子,讓她扯著嘴唇就淡笑出聲兒了,聽上去特別柔婉。

老實說,這男人肯百忙之中陪她回家見親戚,還為了她推掉那麼重要會議,她是個女人,心裏哪能不感動呢?

……

城市變化和生活節奏一樣,總是特別。

然而,哪怕沿途那些風景換了又換,哪怕城市建設得又又整潔,哪怕一排一排高樓大廈直鬧人眼睛,小姨家變化也不算太大。

約摸一個多小時,戰神汽車就停了小姨家小區門口。

這小區是某單位老舊福利房,有錢人家早就沒住了,剩下大都是條件不太好老鄰居,另外就是一些外來租住戶。

門柵口,車窗搖了下來了,物管老太太是單位退休職工,自然是認得連翹,瞧著這麼個大傢夥開過來,趕緊地拉開了鐵柵,眼睛裏都是敬畏。

小區沒有停車場,汽車就停小姨家樓下。

下了車,兩個人手牽著手舀著大包小包就上了樓。



翹舀著鑰匙開了門兒,剛一推開,身體還沒好利索寧陽坐輪椅上,就眼精瞧到了他倆,轉過頭便喜逐顏開地大喊。

「……媽,爸,趕緊出來,我姐帶對象回來了……」

這個年齡小夥子思想都挺陽光,從面色上看,他並沒有因為那場意外心裏留下什麼陰影,還是樂呵呵地開心。

可是這對象兩個字兒,讓連翹有點不好意思了。

覺得委屈了火哥。

好,瞥了一眼旁邊站得筆挺他,似乎沒有因為這身份問題有啥不愉。

將他安置沙發上,連翹趕緊去給他倒水,這時候兒,小姨和小姨父聽到聲音也飛跑了出來,那眼珠子直往邢烈火臉上看。

審視,疑惑,還有不明……

好邢爺什麼場面都見識過,要不然,指定得被他們那目不轉睛得能挖人心肝兒眼神兒看得犯怵不可。

雖說太子爺軍中是大名鼎鼎人物,可是作為小市民小姨和小姨夫自然不會了解他身份。

不過麽,到底他倆是經歷了歲月滄桑幾十年老人了,那識人經驗,往往比年青人強得多了,單憑這小夥子身上那高貴氣質,那內斂氣度,那凜冽氣勢,足夠判斷出他絕對不是普通人。

而寧陽這個年齡階段男孩子,單憑外表就能產生崇拜心裏,嘴裏直嚷嚷著姐夫太帥了。

「翹翹,給介紹一下唄……」

連翹知道,這麼多年,小姨對她不比女兒少,所以對於她終身大事絕對是認真。

可是,這麼正式介紹,讓她有點兒小彆扭。

乾笑了兩聲兒,她靦腆地掛上了自己招牌笑容:「小姨,他叫邢烈火,我戰友,也是我男朋友。」

沒有說首長,也沒有說領導,而是用了戰友和男朋友來介紹。

對此,邢爺心裏能過得去,但不算是十分滿意——

所以,他一一招呼無,立馬就恭敬地說,「小姨,我們元旦節準備結婚了,到時候你們一定要來參加。」

一聽這話,本來臉色就不太好小姨徹底愣住了,喃喃著他名字,又抬起頭自言自語似說。

「結婚了?」

說完,與小姨父對視了一眼。

小姨父低著頭去不講話,木訥樣子幾十年如一日,而小姨望著連翹眼神兒,卻有些兒怪異了。

屋裏那氣氛,頓時有些僵硬。

連翹愣了,她不知道一向熱情小姨這是怎了!

有些不好意思抓過火哥手,但他覺得難堪!

然後,邢爺對這種事兒意麽?不意。完全不意。

這屋裏,他反而是淡然一個人,他看來,哪誰誰同不同意都他媽是浮雲,這麼一說只不過是對她親人尊重罷了。

安撫拍了拍連翹手,他唇角揚起,「小姨這是……」

他是懂得談得藝術男人,說到這裏自動停頓,剩下來話,他等著他們來講。

果然,小姨望向他時,那笑容有點兒勉強,臉色也不是太好,「邢長官,我們翹翹情況你可能也了解一些,她父母都不了,我吧是看著她長大,雖說不是嫡親姨,心裏吧,還是希望這事兒能慎重一點……」

說到她父母時候,邢烈火明顯感覺到小姨眼睛微微閃爍了一下。

心裏大概有了計較,抿著唇試探,「哦,可是她父母有什麼特別交待?」

「沒有……沒有……」擺了擺手,小姨突然望向連翹,使了個眼色兒,尷尬著笑了:「邢長官,你啊先請坐,翹翹,你去幫我做飯吧?」

正巧,連翹心裏也有一萬個問題。

於是,她火哥胳膊上捏了捏,意思讓他放寬心,起身就跟著小姨去了廚房。

廚房裏,一向和善小姨反常臉色相當不好。

「翹翹,你真決定跟他結婚了?」

連翹點頭,「是。」

「你倆關係到什麼地步了?」

臉兒紅了紅,跟家裏人說起這種事兒,她還真有點兒不好意思,但她並沒有撒謊習慣,小聲交待了,「我倆領結婚證兒了,而且……住一塊兒很久了,就等著請客辦婚宴了……」

「什麼?」小姨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怎麼都不事先說一聲,這麼大事兒,你這孩子!」

「這不是說了麽,小姨,他對我真好,他這人看著吧冷淡一點,其實心腸可熱乎,你究竟對他哪兒不滿意?」

手指點了點她,小姨突然捂著自個兒胸口,有些急促喘起氣兒來。

「你……你……讓我怎麼交待?」

見狀,連翹狠狠嚇了一跳,急切伸手扶住了她,「姨,你怎麼了,哪兒不舒服啊,到底怎麼回事啊?」

連翹腦子都串線兒了。

她真想不明白,按理說小姨對火哥所知為零,不可能有這麼大反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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