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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婚撩人》103米 一個鑒定涉H的鑒定書!!
鼎天小說居「這不是你建議麽?作為我助理,你不該對敵人產生同情。艾拉書屋

說完,男人低沉一笑,唇角那抹帶著嘲諷笑意特別招人恨。

「他是不我敵人,是我愛人!」女人輕輕地說,彷彿自言自語。

嗤笑了一聲兒,男人順手點燃了一支煙,深深吸了一口,然而將濃濃煙霧吐到了女人臉上,仔細看著她眼底那抹掙扎和痛苦,心裡卻沒由來產生了一種難以言說感。

「易安然,別學人家矯情!要不是因為你曾經是邢烈火女朋友,你以為你有什麼價值坐這兒跟我說話?」

聞言,女人渾身一震。

邢烈火三個字就如同那扎她心裡一根刺,扎了十幾年,也痛了十幾年,扎得生痛生痛,這輩子,恐怕想要連根拔起已經不太可能了。

而她那個男人心裡,只怕是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就連那個女人死亡六年,他都沒有理會她半分,何況現那個該死女人又回來了?

越想越恨,越恨越想,再被這個男人嘲諷,她心都滴血了。

下一秒,她不由得地掀起了唇角,笑得有些詭異和諷刺。

「咱倆道理是相通,要不是因為你姓邢,你以為我會跟了你?」

「哦,你不提醒我,我差點兒都忘了這茬。」男人抿緊唇角微微啟開,迸出幾個冷硬字眼兒來,那帶著凜冽眸底也同時流瀉出幾分瘮人冷意,一把鉗住她下巴,狠狠一捏然後甩開,「趴那兒,屁股撅好讓我C……」

他討厭她,他看不起她,他憎恨她但是偏偏要上她。

不因為別,就因為她曾經是邢烈火女朋友,這一點總能讓他很興奮。

這恰好也是易安然喜歡錶情。

因為,這樣他才有點像她心裡那個男人,那根永遠無法拔出來刺兒,冷得不像個人——

沒有猶豫,她依言趴他面前辦公桌上。

男人冷聲笑著,從抽屜裡掏出一個避孕套來,迅速撕開包裝,沒有躊躇,也不屑於脫掉彼此衣物,片刻之後,他就從身後佔有了這人趴面前隨他為所欲為女人,語調裡幾分冷冽又帶著幾分戲謔。

「易安然,咱倆彼此彼此,你要不是曾經跟過他,我也懶得上你,只可惜,你價值遠遠沒有你自己說得好麽高。」

低低呼了一聲,女人忽地回過頭來,唇角掛著似有似無冷笑,撞進他同樣森寒眸子,說話來話同樣淡然,她對他也沒有半點兒意,「各取所需,我對你也沒多待見……每次和你做,我不過把你當成是他……」

不管是基於什麼理由,她這句話都應該會傷害到邢子陽作為一個男人驕傲和尊嚴。

然後,對於這種明顯挑釁話語,他卻不怒反笑,因為他知道她說是真,而他自己也是一樣。

「說得好。」

他忽地狂笑了起來,那片曖昧水漬聲響裡,有些詭異和猙獰嘲笑,「易安然,我平生就有兩個願望,你知道是什麼嗎?」

「……我……啊!」

「聽好了!」邪惡地拍了拍她臉,邢子陽動作越發兇猛,話裡陰風陣陣,「第一,我要將帝豪產業奪回來;第二,我就要操邢烈火女人……別誤會,不是你,我就想乾那姓連……」

易安然無聲地喘息,「因為是他女人?」

每每提到邢烈火,她整個人就會完全失神,哪怕她這會兒正和邢子陽乾著這種事情,哪怕他不要她,不理她,她都無法恨他,她隻恨那個奪走她他心裡地位女人,她嫉妒,嫉妒得都要發狂了。

沒有直接回答她,邢子陽聲音有些亢奮起來,「……呃……想想就興奮,那得是多消魂滋味兒啊……連翹……」

哪怕心裡沒有愛,也沒有女人願意男人跟自己辦那事兒時候想著叫著別女人,易安然聽得有些咬牙切齒,「……你們男人都賤,那個女人有什麼好?」

「至少床上一定比你騷,比你有味兒,看看你,每次乾你像條死魚一樣,半點兒不得勁兒。」

話說到這兒,邢子陽身子一頓,似乎真沒有什麼興緻了,猛地就抽身出來,拿下避孕套隨手甩到垃圾桶裡,拉上褲鏈就進內室清理去了。

這時候……

一束光線從窗外照射進來,落易安然白花花屁股上,照出一片模糊而細碎光影來。

他話,將她受傷心,再次撕碎了一道口子。

當然,並不是說她有多乎這個邢子陽,而是被一個男人做到一半給嫌棄了,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這種侮辱簡直是毀滅似。

她恨,她恨,她恨死了!

事實上,邢子陽和邢烈火確是親滴滴堂兄弟,同樣也是兩種截然相反男人。

然後,他們身上卻有著邢家人共性,冷血,冷情,冷心,哪怕易安然跟了他六年之久,他也從未憐惜過她半分,偶爾拿她發泄,也都是對邢烈火恨和嫉妒到達了極點時候。

而此刻易安然,覺得自己連一個妓女都不如。

沒有尊嚴,沒有臉面。

可是,她習慣了也就無所謂,只要能達成自己目什麼委屈都無所謂,哪怕她不能嫁給邢烈火,嫁給邢子陽也算是嫁入了邢家,那麼未來長長一生,她有是機會報復那個該死女人。

同一時間,邢子陽拿著手機沉思著站偌下落地窗前,臉上沒有任何錶情。

「什麼事?」

「那個姓謝到帝豪了!」

「嗯?!找人跟著,能拍到他倆一起照片,給你獎勵!」

「謝謝總裁!」

冷哼一聲,邢子陽拉下了窗簾!

……

帝豪大廈,會客廳裡。

連翹暗嘆著氣,將自己那點兒小脾氣忍了又忍,好現是六年後,要是六年前看到眼前這個女人她真能揮拳收拾她。

跟爽妞兒兩個坐這兒,她真覺得生活太特麽戲劇性了。

謝大隊長崢嶸一生,剛毅勇猛,戰功赫赫,怎麼就娶了這麼一個完全不著調女人?這月老辦事兒也實太讓人看不過眼兒了。

都說夫妻相處之道,就於一個字——容!

她這樣沒有沒點兒包容心,他倆婚姻真還能走得下去麽?

雖然俗話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婚』,可是這會兒,她真一萬個希望謝隊趕緊和這個女人離婚,越越好,既然法律允許離婚,不就是為了給走岔了道兒人一個重選擇機會麽?

人都是怎麼自私吧,連翹也不例外,她心裡是向著邢小久,只要一想到小久,想到她那個孤單背影,那個似乎別人再也走不進靈魂,她這種邪惡念頭就為強烈。

因為這輩子,估摸著除了謝銘誠誰也不能慰藉她那顆心了。

緊緊地攥著自己拳頭,看爽妞兒挑了挑眉,她又鬆了開來,然而對自己這種想法感到很可笑。

人間小媒婆,做到這份上,真特麽悲劇!

那個執拗邢小久,對待感情和火哥是何其相像啊,她這牛角尖看來是鑽定了,如果她再這麼磨嘰下去,青春年華都要沒了,想到這兒,她真心覺得難過。

除了難過,還是難過……

會客廳門兒沒有關嚴,隱隱聽到外面講話已經結束了,好長一段喧嘩聲後,門兒被推開了,是小久助理木木送了茶水進來,被問及小久人呢,她隻說是自己上樓去了,這邊事兒就拜託給嫂子處理。

看來她是不打算過來瞧到王素花這人女人了。

不瞧也罷,好端端一個大姑娘,給人家折騰得。

……

接到她電話謝銘誠來得很,一身筆挺迷彩服上扛著二扛三肩章,那張被日頭曬過黑臉冷漠而堅毅,一進門兒,他沒有看向倚靠沙發都要睡過去王素花,只是滿臉愧然地朝連翹和舒爽點著頭。

「抱歉了!」

「錯了,對我們,你沒有什麼可抱歉,換句話說,你該抱歉人也不是我們。」連翹蹙了蹙眉,意有所指說。

聽了她這句話,謝銘誠臉上閃過一絲心疼落寞。

「我知道。」

「婚姻對咱們女人來說,是啥啊?不過就是滿腹牢騷時候有人傾訴,哭了傷了有個肩膀可以靠一靠,從惡夢裡驚醒過來,有人能哄哄……門弟觀什麼,真有那麼重要麼?真要論起門當戶對來,我和火哥不也是差之萬裡,距之千裡。」

淡淡地說著,連翹也不知道是說給他聽,還是自言自語,聲音不大不小,剛剛能入幾個耳朵。

各人各色,謝銘誠喉嚨梗了梗,面目驟寒。

「嫂子,我……」

山溝溝裡闖蕩出來爺們兒,憨直性子十幾年都沒有改變。

認真論起來,謝銘誠無疑是很優秀特種軍官,他簡單,硬氣,爽,直性,是個認真爺們兒。

有句話不太中聽,可是卻是大實話,咱這個糟爛社會,一個沒有背景,沒有爹可以拿出來拚男人,想要這個處處拚爹社會裡闖蕩出自己一片天地,付出必須是成倍於人努力和堅持。

謝銘誠不是科班兒出身,沒有了這點兒基礎,想要出頭是難上加難。

可是千難萬難,他到底還是拚出來了。

從兵連到偵察營,再到因為軍事素質過硬被挑到紅刺做了一種特種兵,提乾,晉銜,排長,連指導員,副大隊長,到天鷹大隊大隊長,一把手,上校軍官,走到今天,大家看到只是他腳印,卻沒有人看到他到底付出是什麼。

他身上,大大小小傷痕和彈孔不計其數,而遠家鄉父母親人也從來都沒有辦法顧及。

以前每每電話裡,瞎眼老母總是淌著淚說,「兒啊,素花她是個好姑娘,這兩年虧得她照顧著我跟你爸……」

「兒啊,做人不能忘本,不能忘恩……」

「兒啊,咱莊稼人要實誠,城裡妹子心性兒高,咱要不起……」

哪怕他心裡梗著一個萬斤大石頭,壓得他心臟血淋淋,他還是義無反顧地娶了那個結婚時就見過一面女人。

不錯,他是喜歡邢小久,可是那樣女人是他能要得起麽?他一個月津貼,不夠她吃一餐飯,他一個月津貼,買不起她一件衣服,他一年工資,不及她小手一揮數字零頭。

他拿什麼去愛?拿什麼去追求?又敢拿什麼去許給她承諾和婚姻?

他是個男人,尤其還是一個要強軍人,老實說,不管是訓練中還是實戰中,他從來都沒有認過慫,甭管對方是首長兒子,還是掏大糞民工,戰場上,只有一個規則,打過得才是王道,從來沒有身份這一說。

可是愛情和婚姻卻不一樣。

身份,地位,條件,環境,現實,這些通通都是橫他面前攔路虎。

他認了,慫了!

他曾經固執認為,邢小久沒有他,一定能找到一個比他優秀得多男人,屬於她那個生活圈子男人。

於是,他娶了就見過一面女人,這已經夠詭異了,而婚後第二天就回到部隊他,沒有多久就被宣布當了爹,那就詭異了……

不過,這些對他來說,都無所謂,只要父母開心就好。

他記不得自己那個媳婦兒長什麼樣,甚至也記不得自己婚之夜了,只知道自己被人灌了很多酒,很多很多,多得他什麼都想不起來,所有幻覺裡都是另一個女人眉眼。

而那個女人,哪怕幾年間都沒有再見,卻還是那麼清晰記得,清晰得就好像是本來就印他腦袋裡一樣。

他不想去想,然而卻揮之不去。

丟不掉,卻又要不起,不知不覺地,又就將她深埋了骨髓裡,痛徹心扉——這就是謝銘誠對邢小久那點兒心思。

就此刻,他認真地望著那個坐沙發上滿臉不平女人時,那個自己名譽上妻子,竟讓他有一種完全不認識感覺。

是,陌生。

結婚後沒多久他就知道,這個父母口中善良女人究竟是個什麼樣性子,也知道了她為了得到他父母喜歡搞那些小動作。

不因為其它,只因為他是一個偵察和觀察能力都超強特種兵上校。

可是,只要父母是喜歡了,開心了,他也就無所謂,就當是了孝。

這些年,這個女人背著他沒少搞那些男女之間破事兒,他也不是不知道,然而詭異是,他戴了綠帽竟然半點兒都不覺得難過,沒有半點兒傷心。

為了怕他父母失望和心疼,這些事他也從來都不說,當然,也不會對任何人說。

他心裡就想,面兒上能過得去也就行了,怎麼過都是一輩子。

哪知道,她反而還作上了!

赤紅著臉,他拳頭攥得很緊,很緊,可他到底還是沒有打女人習慣,憋了好半晌才吐了幾個生硬字來。

「照片還給我。」

照片?!

王素花愣了愣,反正現也沒有什麼作用了,她立馬不耐從包裡取出來甩給了他,想了想,又騰地從沙發上坐了起來,臉上充滿了希翼,「銘誠,你是不是不和我離了?」

沉默了幾秒,謝銘誠面上沒有什麼表情,語裡卻帶著淡淡自嘲,「你要是不這麼搞,我不會和你離婚。」

結婚時候,他就已經完全斷了自己念想,這一輩子,他也沒有其它想法。

除了父母,就是部隊。

可是這個女人卻一再逼迫,一再緊逼,以前僅僅是對他也就罷了,可是她現偏要去招惹另一個女人……

「謝銘誠,你要搞清楚!是你沒有到做丈夫責任!啊?你說說,你晾了我這麼多年,算怎麼回事啊?你要不這麼對我,我至於麽我,我又不是傻逼?」一聽這話,王素花急得提高了聲音,叉著腰又開始了一輪罵戰。

揉了揉額頭,作為男人他真不想跟一個女人吵,不想將那些醜事兒曬給別人。

「能給你,我都給你了,給不了,我沒有辦法。」

「什麼給不了?關了燈,哪個女人不一樣?老娘就不信了,她邢小久就長了兩張x……」

「閉嘴!」暴吼了一聲,謝銘誠猛然抬頭,怒了,「你趕緊滾蛋!」

「嗤,我憑什麼要走?!」看著謝銘誠臉上那副憤怒神情,王素花有了點報復感,這時候她反正是破罐子破摔,於是撇著嘴不疾不徐地嚷嚷:「我那個呸,你急了?!我罵那小你就心疼了是吧?我不走!我憑什麼走啊我?我還得等那個小來給我個理兒呢!不要臉賤……」

手指著她鼻子,謝銘誠咬著牙樣子看上去有些瘮人,他恨恨沉著嗓子,「王素花,你不要逼我!」

「是你逼我!」不解氣女人又頂了一句。

冷冷哼了一聲,謝銘誠眸底泛起一抹冰寒,再仔細一看,還能瞧到嗜血殺氣,「後說一句,你再胡攪蠻纏,就不是離婚那麼簡單了。」

他從來都不是善類,憨直不代表他愚蠢,要不然他也坐不到今天位置。

瞧到他眼裡從來沒有過怒意,王素心裡一駭,「你要怎麼樣?」

瞥了連翹一眼,謝銘誠沒有再說什麼,再轉眸時冷冷地掃過王素花臉,指著門口方向。

「回去,等著法院開庭!」

這一字一頓聲音,讓王素花有些心驚肉跳,再抬頭時映著他那雙深沉眼睛,有些不敢確定了。

她不知道,他究竟知道自己多少事!

「如果我不走呢?」

「我會讓人抬著你走!」

「好,我走!哼!有什麼了不起!」撇了撇嘴,王素花站起身來。

外面會完了,她戲也唱完了,留下來也沒有什麼意義,實不行,離婚就離婚,反正她這些年也撈了不少,謝銘誠雖然不待見她,可是每個月工資卻如數交給她支配,她可沒少攢私房錢。

如今有了這麼一出,謝銘誠也算是過錯方,法院判決時考慮到孩子,說不定她還能撈著套房子。

她剛走到門口,卻聽到背後男人突然出聲,「如果你能同意協議離婚,你要我都給你,房子,車子,存款,通通都是你,我什麼都不要。」

心裡一喜,她回頭認真問,「真?!」

「真。」

法院判離,用普通程序需要整整六個月審結期,他覺得累,很累,累得再也不想看到她……

「我回去想想啊,知道你急,我可不急……」

看得出來,王素花女士糾結了。

轉過臉,謝銘誠不再說話了,不想看她得意背影,而瞧著窗外刺眼日光,他心沒由來痛。

狠狠地抽痛!

深呼吸一口氣,他好幾秒才說,「嫂子,今兒麻煩兩位了,部隊還有事兒,我也先走了!」

瞧著他布滿血絲雙眼,連翹原本火氣兒又沒了,語氣不明地指了指天花板兒。

「你不上去看看……她?」

聞言,謝銘誠扶門把上大掌,猛然頓住了——

片刻之後,他暗暗地咬了咬牙,搖了搖頭,大步徑直離開了。

上去看看她?!

他有什麼資格去看看她,用什麼身份去看看她,看見了又能說什麼?一句『對不起』其實什麼狗屁作用都沒有。

哪怕心裡朝思暮想,卻也已經沒有了再見可能。

五年前不可能,而現加不可能,五年前配不上,現他加配不上。

所以,寧願煎熬,他也不能再去打擾她。

大步穿過這金碧輝煌大廳,他拳頭一直緊緊地攥緊著,但是腳下卻沒有半分遲疑,走得很,走得很急,可是剛走到大門口時,卻被旁邊那幾句竊竊私語對話惹得頓住了腳步。

「你是沒瞧到,那邢小姐哭得可真慘,淚珠子串串,眼睛都腫了……」

「是啊,真可憐,嘖嘖,被人家這麼戳著脊梁骨罵,臉面都丟完了,這日子可怎麼過啊……」

「……」

一句句閑言碎語,讓他心痛得無以復加。

心裡湧上一種強烈衝動,他想衝上樓去看看她,哪怕就偷偷地看一眼,僅僅只是想看看她現好不好,或者當面兒跟她說一句對不起。

思緒如萬馬奔騰,然而,兩種不同聲音他心裡不停交替著,對戰著——

終,他還是選擇了放棄了。

山高,水深。

然而,他卻沒有控制住從兜兒裡掏出了手機來,躊躇了許久,還是發了一條簡訊,三個字——

「對不起!」

實沒有想到,那年那月,她寫到他工作筆記上電話號碼,幾乎不用思索竟然也能清晰記起來,是特種軍人天生記憶力超常麽?

滴滴滴……

簡訊提示。

這條簡訊,是邢小久這麼多年以來,收到謝銘誠第一條簡訊。

低沉地靠那張寬大得能遮住她整個人椅背裡,她神思莫辯地一遍一遍地看著這三個字,終還是疲累地抬起了手,回了簡訊,也是三個字。

「為什麼?」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簡訊音才再次響起。

「小久,對不起!」

涼涼地笑著,她笑得淚都出來了,再次發送,「照片還給我,現,馬上。」

然後,關機。

嬌蠻任性樣子一如當年,其實她也不分辨不清自己這麼做目,到底只是單純想要拿回那張不合時宜照片,還是想遊離於心之外領域,給自己一個合適借口,見見他。

十分鐘後——

聽到辦公室門響,邢小久身子猛地一顫,沒想到他來得這麼——

門兒開了,門口站著滿臉倦容氣喘宇宇謝銘誠,還有垂著頭迅速走開助理木木。

彼此對視,沒有說話,而門口那個男人眼底心疼表露得太過明顯,以至於毫無懸念全部落入了她眼裡。

可是,又能如何?

微微斂了神色,她冷冷地伸手,「拿來吧!」

高大挺拔身軀綳得緊緊,謝銘誠這個五大三粗爺們兒破天荒地僵了門口,半響不會動彈了!

過了好久,他才終於鎮定了自己情緒,緩緩走到了她面前,將緊攥手裡照片放到辦公桌上,沒有言語——

「為什麼?」

邢小久冷冷出聲,再一次問了這三個字,為什麼,為什麼。

也許是為了給自己這麼多年心思找到一個合適慰藉,她覺得自己特別需要這個答案,尤其是現,特別特別需要。

要不然,她不知道要靠什麼來渡過這個難關。

「小久……」半晌,謝銘誠才低沉地開口,從他略顯沙啞聲音裡可以辨別出他緊張和難過,「一直以來,我心裡,你都是天上那不可被凡物褻瀆仙女兒,你值得好男人,我謝銘誠從來都配不上你。」

這是他真心話,作為一個同樣驕傲男人,他說出這番話鼓起了十足勇氣。

可是,邢小久卻冷冷地笑了,眼睛複雜地看著他,越看笑得越厲害——

「仙女,不可褻瀆,說得好!你走吧,以後咱倆別再見面了!」

別再見了,五年來不都是沒有見過麽?

她避著他,他一直都知道。

雙手狠狠地攥緊,心裡疼痛絞得他眉頭緊蹙,「行,你以後好好……生活,我走了。」

說完,他不敢再看她眼睛,僵硬著身體轉身出了辦公室,順手替她拉上了辦公室大門。

望著他直挺挺背影,邢小久微啟了一下唇,似乎有些話想要脫口而出,但是直到辦公室門緊緊閉上,她還是沒有說出來,片刻之後,她嘴裡才冒出一句喃喃囈語。

「謝銘誠,仙女其實不喜歡呆天上,她嚮往是人間煙火。」

淚水,流了滿面。

趴辦公桌上,她抖動著雙肩,到底還是一個柔軟女人。

——★——

翌日。

京都市市民們被大小媒體報道小三事件給弄得沸騰了。

當今社會以速見長訊息速傳播後,各大論壇,各個微博,各大網站是添油加醋將帝豪集團執行董事邢小久破壞別人家庭,破壞軍婚,是人見人唾棄可恥小三這事兒給宣揚得沸沸揚揚,甚至一度引起各領域專家們探討。

是愛情重要?還是家庭重要?

刨根問底這事兒麽,是國人喜聞樂道,很這件事兒就衍生出了許多不同版本,邢小久也暗地裡有人刻意言論報道下被活生生妖魔化,情婦化,小三化……

當然,對她個人影響再大都還是輕,此事直接負面影響就是帝豪集團。

做企業如做人。

上午9點3分股市一開盤,帝豪集團股票就被人帶頭大批量拋僦,股價迅速下跌,不過短短三十分鐘就坐穩了跌停板,而掛跌停板上等著拋售股票數目看著是讓人觸目驚心。

這時候,有人開始傳聞了,帝豪集團已經完全被這個不要臉娘們兒給折騰光了,估計就要破產了。

有些股民恐慌了,各種股票貼吧,QQ群被討論得亂七八糟,傳聞亂得神乎其神——

緊跟著第17章團就開始以極低價格慢慢買入帝豪集團低價股票了。

賺麽,怎麼賺不是賺?

這種時候,對於身心俱疲邢小久來說,打擊無疑是沉重,短短二天半時間,受此事件影響,股價速下跌導致了帝豪集團資產縮水逾三百個億,縮水比例到達百分之十六,企業各項業績是下降超過了五成。

形勢,不容樂觀。

輿論左右之下老百姓們都義憤填膺,股票越跌越肉痛,肉越痛罵她人就多狠。

公眾麽,其實是容易被誘導,有人惡性誘導下,惡性循環已經不可避免。而邢小久名聲京都市那已經是臭得不能再臭了,那些網友胡搞惡搞視頻到處瘋傳,亂七八糟貼子是不計其數,說她怎麼跟人開房,怎麼勾引人家男人,又流了幾產產,私生活怎麼靡爛不堪,什麼夜店狂歡……

管這邊兒邢家人使勁兒給媒體施壓,可是總有那麼一股子力量彷彿就是沖著要讓她身敗名裂去。

當今社會,再大權利有時候也封不住悠悠眾口,這會兒,她一向清純公眾形象完全被破壞成了淫蕩下賤女人,那些站道德高度評判她人是層出不窮。

緊接著,一些商家企業便開始和帝豪解約了。

對於女人來說,名聲這東西,一旦破壞了就難以撿起來了。

一時間,她幾乎成了京都蕩婦代名詞。

而得知這些消息謝銘誠心疼得要瘋掉了,可是,防民之口難於防川,他哪怕願意一頭撞死明志,也沒有人願意相信她是清白。

這時候邢小久,卻越發陰霾了,整天整天不說一句話,也拒絕任何人與公事無關電話。

早上時候,邢家老宅,邢子陽卻無恥地代表遠陽集團提了出來,為了邢家家族企業生存而考慮,他願意注資6個億暫時為帝豪集團解困,不過條件卻是帝豪執行權和股權書必須改寫。

可能麽?

解鈴還須繫鈴人,這事兒怎麼來還得怎麼去。

整整工作室裡關了兩個小時之後,邢小久關掉了手機,沒有看一眼上面那些多如牛毛簡訊和未接來電,拿起了座機給助理木木打了一通電話,「通知各大媒體,下午兩點帝豪大廈舉行記者招待會,我有重大私人信息要向媒體批露……另外,給我接京都市公證處。」

三十分鐘後,戴著鴨舌帽和一幅能遮去半邊臉大墨鏡兒,邢小久悄悄走出了工作室,乘坐私人電梯下到了地下車庫。

整個過程,她隻對司機小王說了一句話。

「去京都市法醫醫院。」

——★——

與此同時,景裡被弄得焦頭爛額連翹,也是坐立不安。

這會兒網路上,關於帝豪和小久醜聞鬧得滿天飛,謠言是傳得滿天飛。

她差點兒都把火哥電話給打爆了,奈何哪怕這邊兒十萬緊急,他那邊兒軍務也重於私務,似乎也是什麼火落到腳背事兒,他抓緊了時間,還是必須要今天下午才能回來。

正這時候,她電話響了。

一瞧是火哥號碼,她鬆了一口氣兒靠床上,發白臉蛋兒終於有所好轉,「喂,火哥,你是不是回來了?」

「我半小時後起飛,估計下午二點左右到京都,小久怎麼回事兒?剛給她打手機關機了,也不公司?」

即便到了這個時候,男人聲音依然沒有半絲慌亂,鎮定得讓連翹也受到了感染,放緩了語氣輕聲兒問,「我也不知道啊,這兩天她什麼也不肯說,要不然我現過去看看?」

「不用,連翹,不要慌,等著我回來解決。」

不疾不徐火哥無疑是女人安魂石頭,連翹心裡又輕鬆了不少,也許是依賴慣了,沒有他這幾天,又出了這麼大事兒,她覺得自己半點兒都幫不上忙,跟個沒頭蒼蠅似。

偏偏這種事兒,打又不能打,罵也不管用,讓只能打和罵她怎麼辦?

……她,很糾結。

「寶貝,怎麼了?」

大概是聽她半天沒有講話,邢爺又擔心追問了一問。

就你心態好,連翹嘆著默了幾秒,想了想將疑惑說了出來,「火哥,我覺得這事兒不太單純,不像是突發事件,應該是有人蓄意搗鬼。」

那端男人聲音沉了沉,「我小女人終於學聰明了。」

「咦,你那麼遠,怎麼知道?」

似乎真沒有太過擔憂,火哥說得很輕鬆,「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去。」

「……知道是誰幹麼?」連翹悶聲問,恨不得掐死。

「嗯,乖,不要著急,等著我!」

火哥沒有直接回答她話,而是安撫了她幾句就掛掉了。

有點兒茫然看著電話,連翹地跟著重複了一句,「對,不要急!」

哪怕她內心不停為小久和帝豪捏著汗,但是現情況是,除了等待,還是只能等待——

……

下午兩點。

連翹正家裡做衛生,腦門兒上都是細密汗水,之前因為小久事兒而綳得很緊神經,因為火哥馬上就要返京都消息放鬆了。

對於火哥,她絕對相信,也相信他會有辦法力挽狂瀾。

三天了,她都沒有什麼心思收拾家裡,怕男人回來看到一屋子凌亂,所以,她正做家庭主婦們該乾那些個事兒。

老實說,她覺得自己這人吧,就是個典型賤皮子,本來身子還有些不舒服,這麼累一累,出了一身兒大汗,感覺整個人都舒坦了。

收拾完,照鏡子一瞅,臉色都好看了許多。

正拍了拍臉瞧著自個兒漂亮臉蛋發獃她,再次被手機尖銳鈴聲給震回了神兒。

「喂,爽妞兒……」

「連子,出事兒了——」電話裡爽妞兒又急又怒,像頭母獅子。

被她弄得神經倏地繃緊,連翹蹙緊了眉頭,趕緊追問,「怎麼了,你不要嚇我,我現可經不起嚇!」

急著不明不白說了幾句,舒爽急了,「……我也說不明白,趕緊看聞。」

聞!?

聞這詞這些天太過敏感了,她不由得渾身一震,隨手就拿過床上筆電來看網路上適時聞。

這麼一瞅,拿著手機手就狠狠地抖了——

他媽!她爆粗了,想殺人!

……

這時候帝豪大廈,已經被趕來參加記者招待會記者,虧損股民和一些專程看熱鬧好事兒群眾給圍堵得水泄不通。

大家都熱烈討論著,每個人臉上掛著神色都不同,有些意圖不明記者是追上前去,麥克風對準剛剛坐下來邢小久,話題裡全是涉及一些難堪私事……

這時候,有安保人員過來維持秩序,好不容易才擋開了那些不守秩序記者。

好幾分鐘後,記者招待會現場平息了下來。

坐台上邢小久,臉上戴著一個大大墨鏡,看不出來情緒,例行問好之後,她聲音有些低沉,隻說了一句話。

「我今天要告訴各位記者朋友,正是大家都非常感興趣信息,現,我請京都市公證處公證員來給大家解讀。」

這時候,旁邊,一個穿著公證處製服中年婦女站了起來,手裡拿著一張紙,接過麥克風,面色平靜地宣布。

「各位來賓,大家好,本人是京都市公證處公證員xxx,受帝豪集團邢小久女士委託,京都市法醫醫院對邢小久女士處女膜簽定程序做了全程監督,現依照相關法律和事實,作如下司法證明:根據京都市法醫醫院鑒定,邢小久女士處女膜完整無破損,也沒有人為修補情況,經鑒定,沒有性生活經歷……」

公證員面無表情宣讀中,台下記者和觀眾『轟』一聲炸開了鍋!

當然,關於她種種謠言,自然也就不攻自破。

「這事兒真扯淡啊,弄了半點是個處女?」

「……像她這樣身份地位,是個處女太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了……」

「不知道哪個哥們兒有福了。」

「……」

現場記者們都炸了,圍觀好事者也炸了……

公證人員響亮有力聲音帝豪大廳內一遍一遍回蕩著,台上戴著大墨鏡邢小久一直沒有動彈,沒有言語,沒有表情。

終於,記者招待會結束了——

良久之後,直到人群都散去,她才捂著心口站了起來,那股子羞恥感讓她痛徹心扉,身子微微有些發顫……

旁邊木木趕緊過來扶住她,「邢姐,你怎麼樣了?」

邢小久臉色白得像張紙片兒,臉上全是濃濃悲哀,揭掉墨鏡,她痛苦地捂著臉龐,蹲下了身去。

指縫裡,淚水滾落!

——

目瞪口呆地看著面前筆電,連翹紅透了眼圈兒,死死地咬住了下唇。

她那表情,悲痛難當。

一個未經人事姑娘,眾人面前揭開了被人像動物一樣剖析和圍觀,對於她來說是何等屈辱?

她怎麼受得了!

就她崩潰得想殺人時候,火哥電話來了——

他到京都了!

……

而此時,天鷹大隊謝銘誠,看著面前屏幕,冷著臉不發一言,只是反覆擦拭著手裡92式手槍,擦得錚亮錚亮,再一板一眼裝上子彈,整個人樣子看著都不大對勁了。

嗜血,瘋狂。

這些天來各種報道,如果說讓他神經就像那根繃緊弦,那麼,剛才記者招待會上一幕,讓他心裡那根兒弦兒徹底地斷裂了。

暗沉雙眸裡,布滿了赤紅血絲。

做完這一切,他看著手裡這把曾經給他帶來無數榮譽手槍,靜靜地別腰上,然後迅速脫下那身筆挺上校軍官常服,換上了普通便服。

再然後,他猛地拉開門了。

回頭看了一眼,他走出了宿舍。

……群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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