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億萬影后買一送一》坑深138米 秦雙榮早已經死了
在兩個小時之後,薄言北的私人飛機穩穩降落在了洱海的機場。所處在洱海的帝北分公司的經理,早已經準備了一輛藍色保時捷候在了機場之外,隨時等候薄言北的來到。
那經理本來是想見著了總裁好生恭維一番的,但是沒有想到薄言北的臉色是這般的陰鷙,而且渾身散發出了一種不要靠近我的氣場來。徒增了寒意來。
阿輝的面色同樣也是十分的匆忙,只是隨意應付了兩句之後,便接過了鑰匙,將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句話的薄言北迎上了車。
「地址記住了?」
直到上車了之後,薄言北才不冷不熱地開口問了一句。
阿輝透過後視鏡看著薄言北依然是黑著一張臉,只是應下:「記住了。」
於是便聽見了導航中甜美的女音傳來。
*
薄言北絕對是第一次來到如此逼仄潮濕的地方,條條相錯的弄堂簡直可以讓人頭暈腦脹。
他有一瞬不敢相信竟然有人住在這種地方。
當他站在那已經掉銹的鐵門前時,阿輝第三次敲門詢問是否有人時,鄰居開門出來:「二位找誰?」
阿輝才忙迴轉過身子去,禮貌極好:「這位阿嬸,這戶人家難道都沒有人在嗎?」
那位阿嬸手裏面還端著一個菜盆子,聽見阿輝問話之後,才越過阿輝去睨了一眼那緊閉的鐵門還有薄言北。
阿嬸才道:「啊喲,那戶人家是不知道踩了什麼狗屎運啊,據說是中了千萬的大獎啊。然後現在已經是搬到小別墅中去啦,生活簡直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男人的眉頭微微蹙起來。
阿輝明顯感覺到了男人所散發出來的不爽,於是連忙對著那大嬸問:「阿嬸啊,那你知不知道這戶人家目前所住這個別墅現在位於哪裏?」
那大嬸瞬間又來勁了啊:「就在那個海濱路邊上的別墅區那裏,面朝大海的那一棟就是!阿喲,你是不知道,聽說那個別墅價錢是…」
「謝謝阿嬸了!」
然而那大嬸還沒有說完話,薄言北就已經不耐煩腳尖一轉開始下樓,阿輝自然也是連忙敷衍之後跟了上去。
於是一輛藍色的保時捷飛速地駛向那海濱別墅區。
到了海濱別墅區,果然看見了二十多棟別墅巍巍峨峨屹立著,都是面朝大海的。
阿嬸怕是道聽途說的吧,什麼鬼的面朝大海。
沒辦法,總裁是愈發不耐煩了。阿輝隻好連忙隨便逮著一個人問了,問題是最近才新搬來的住戶,那人才指著說從這裏數過去第九棟就是了。
薄言北的眉宇時間淡淡的戾氣一刻也沒有消散開來,腳步邁得大且急,現在心裏彷彿就有大石頭壓下來一般,挪都挪不開。
幾分鐘之後,薄言北和阿輝二人便站在了那棟裝潢華麗的小別墅門口。
阿輝咚咚咚三下敲門。
沒兩分鐘,裏面便傳來了清晰的腳步聲,哢地一聲,門打開了。
露出臉來的是一位面向老實滿臉鬍子的大漢。
海大友腿一下子就軟了:「薄總裁?」
他的船經常運輸貨物,而運輸的貨物恰恰和帝北集團合作居多。只要去過安城的人都知道,薄言北是如何一個響噹噹的人物。
所以此刻,震驚不是一二般的。
薄言北斂著眉眼,認識他的人多了去了,不是每一個他都認識。
就像是此刻,他也是直直地奔主題了:「秦雙榮住在這裏?」
「啥?」
海大友是一臉的懵逼。
薄言北也是被他一臉不知道的表情給怔住了一下,但是腦子飛速轉起來,她要是不想別人找到她,那麼肯定是不會用真名了。
於是頓了頓,沉穩道:「這裏是不是有一個年輕女孩兒住在這裏?」
海大友一下子就想到了懷柔丫頭,於是忙忙點頭:「是是是!有有有!」
「我要見她。」
簡單直白,如此明了。
海大友也只是稍微愣住了,不知道這堂堂國際總裁找懷柔丫頭什麼事,但是此刻他能夠做的,就是連忙去叫。
於是轉過身連忙奔進去,衝到了樓梯口,對著樓上大喊:「丫頭!快下來,有人要見你!」
蘇懷柔剛剛好出了房間準備下樓,聽見了父親的叫喚,加快了一些步子。心裏面不由得有些狐疑,難不成是仇家尋上門來了?
因為自從她在洱海黑拳圈嶄露頭角之後,擂主的位置就沒有換過別人,所以立下的仇人自然是不少。有幾次尋上門,還好都是及時趕到打跑還一併威脅了。這一次聽見父親的聲音是如此急切,心裏面有些驚。
噠噠噠的下了樓,站定在了海大友面前:「爸,是不是又有人來找死?這些個死蹄子還真是不知道好歹!」
聽見懷柔口出狂言,海大友是一巴掌就捂住了她的嘴:「不是不是不是啊…你瞧門口站著誰?」
蘇懷柔眸光微轉。
視線落在那門口神祈一般的男人身上時,連帶著渾身血液還有皮肉都震了,薄言北。
男人淡淡看著她:「你出來,有事情找你。」
蘇懷柔不知道當時的心理活動是如何的,只是感覺自己站在了極致糾結的巔峰,但是最後,她還是緩緩走了過去。
*
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蘇
暖花開。
蘇懷柔踩著夾趾拖鞋,腳白皙而秀氣。
長發不是原來的黑長直了,而是被燙成了精緻的鬈髮,平添了女人的韻味,妖異美艷。
身上是家居的休閑裙,淡紫色的,荷葉邊很是秀氣可愛。
她攏了攏耳邊的頭髮,順帶將被海風吹拂到了臉上的黑絲撩開。一腳一腳踩在那金黃色的沙子上,身後留下了一個個清晰的腳印。
正值夕陽落下的時光,蘇懷柔正對著大海,看見半圓的太陽飄在遠方的海平面上。橘紅色的光輝散下來,落在她的臉上,以及身邊薄言北如刀刻一般的臉上。
薄言北在看清楚她的臉時,微微怔忡了一下,旋即心裏面升起了一股愁。
秦雙榮,你就恨向喬遠到這種地步嗎,要躲到這種地步。
蘇懷柔盈盈笑著,轉過臉去:「好久不見,你和白芷都還好麽?」
沒有問其他人,沒有提及關於向喬遠的一個字。只是問,你和白芷都還好麽。
就好像——她從來沒有認識過那個男人一般。
男人靜靜凝視著她的臉:「為什麼要整容。」
原來算不得極其美艷但是平素耐看的一張臉,此刻變得美艷至極。
完全是像變了一個人,是那種仙氣飄飄的美,而且致命的缺點是——太自然了。
看不出來,真的看不出來是臉上動過刀子的模樣。美得極其自然,美得足以讓萬千男人動心。
由於多年在腥風血雨之間踩過來,在骨子裏面形成的那種堅韌,散發出來,讓人移不開眼。
現在的秦雙榮,太美。
美得讓人不敢直視。
置於他是怎麼認出來的呢,就是憑藉那股氣質,一個人的皮可以翻天覆地的變化。可是,骨子裏面散出來的氣質是絕對不會變的。
而且,她的眼睛和從前一模一樣。空靈,澄澈,一眼望過去,盈盈便覺得萬年就此過去。
所以,看見她第一眼,他認出來了。
心底不由得有些想笑,你這樣子又何必。既然我薄言北都能夠將你認出來,向喬遠怎麼可能認不出來,難不成你反倒天真了麽?
蘇懷柔笑了笑:「我不想做過去的自己,我想要一種全新的生活,那是我一直憧憬的。」
「你這是在自欺欺人。」薄言北抿著唇淡淡開口,望著一張美艷的臉時,突然覺得有些不大真實,她是愛之深恨之切。
他繼續道:「你認為這樣你就能放下他?你知不知道自欺欺人的下場是什麼?那就是最後傷口被自己親手揭開的時候,你才會發現其實從最開始,這傷疤從一最開始就沒有癒合過。」
蘇懷榮聽得有些失神,橘色餘暉打下來的時候,灑下來的光暈讓她美艷的臉龐看起來有些迷濛。
怔忡了半晌,她微微呼出一口氣:「我愛又如何?我不愛又如何?我已經不在乎了,他也不會在乎的。」
「你!」
薄言北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生氣,雖然知道自己的好友先行對不起她,但是在看過向喬遠那麼一副衰頹的樣子之後,他心被震撼住了。
所以此刻,他的俊臉上微微有一些惱怒:「你知不知道喬遠他為了你,他——」
「薄言北。」
蘇懷柔不想聽也不願去聽接下來的話,於是生生地打斷了他。
但是旋即又笑笑:「你不是說有事要和我說麽,如果是其他事的話,我洗耳恭聽。但是你要是為了討論我還愛不愛的問題的話,你就請回吧。」
看見她面色如常,態度十分堅決。
薄言北面上一凜,心裏面卻對自己說,算了,他今天不是為了好友來鳴不平的。再說了,他一個旁觀者,也沒有這個資格。
「幫我殺一群人,多少還不知道,應該不會少於二十個,且個個手中拿槍。」薄言北說話的時候,眉頭始終是微微蹙起來的,看起來已經是煩心到了極點。
蘇懷柔怔忡了一下,突然覺得這薄言北忒不解風情了。她是如此喜歡現在這種安逸的小日子,他居然要她重操舊業,再一次踏入到一片腥風血雨之中去麽。
不可能。
「恕我只能說句抱歉了,我很珍惜現在的日子,不想去打亂。」蘇懷柔嘴角笑起來的時候會漾開很柔和的弧度,讓人看了很是舒服。
只是此刻看在了薄言北的眼中,變得十分刺眼了。
他知道她會拒絕,所以說他有備而來。
薄言北薄唇抿了抿,然後將手中的盒子遞到了她的面前:「你看看這個。」
蘇懷柔的澄澈視線漸漸下落,這才發現原來薄言北的手中捧著一個黑色的盒子,上面是詭異的槐花花紋,看不真切,又讓人覺得十分迷濛。
「這是什麼?」
「你打開看看就是了。」
於是蘇懷柔微微蹙起好看秀氣的眉毛,緩緩接過了那個盒子。
然後觸碰到了那按鍵,她輕輕按了下去,然後盒蓋緩緩打開。
裏面閃耀出來的銀色光輝是那麼刺眼,是那麼的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視網膜可能已經在緩緩收縮著,以便能夠將那面具清楚地投射在視網膜中。
那面具是銀色的,看得出來是純銀打造出來的精美物件。面具是一條栩栩如生騰飛的龍,該凸的地方凸,該凹的地方凹,似乎隨時都能夠活過來一般。
蘇懷
蘇懷柔渾身一震,捧著盒子,整個人直直便跪了下去:「屬下參見主君!」
男人眉眼淡漠,如黑石一般的眸子中閃了閃,然後微微俯下身子。扶住女人的手臂,將她整個人給扶起來了。
「你不必跪我了,畢竟你已經被逐出了NS了。」男人頓了頓,然後開口:「所以說,你也不是我的屬下了,也不必叫我主君了。」
蘇懷柔站起來,原本空靈平靜的眸子之中眼下卻裝滿了駭然之色。這個男人太強,而且太深藏不露了。
以往每一次看見那戴著銀色面具的男人,都不由得心生敬畏和佩服。但是絕對沒有想到,面具下面的人,竟然就是薄言北。
話說回來,薄言北要用人會少麽。這一次竟然親自來找她了,定然是遇見了棘手的事情,萬非得以,不然絕對不會出此下策的。
「主君…」突然想起剛才薄言北已經強調了別再叫他主君了,於是忙改口:「言北。那麼究竟是何事,你不惜暴露身份,也要讓我重操舊業。」
「僅一次,我保證,也是最後一次。」
薄言北黑眸沉了沉,顏色愈發沉下去了些,他說話的時候一字一頓說得極其認真。
「白芷和我奶奶被綁架了。」
或許薄言北永遠都不會忘記,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當時蘇懷柔眼神中的變化,起先是震驚,然後是錯愕。最後他親眼目睹,翻滾而來的滔天怒意從那雙空靈的眸子中泛濫起來,收都收不住。
「誰幹的!」
蘇懷柔幾乎是尖叫起來一般的分貝,白芷是她的第一個朋友,第一個閨蜜,第一個最最重要的人,竟然他媽的讓人給綁架了?!
然而還沒有等薄言北開口,蘇懷柔迅速轉身,向著那別墅奔去,速度快得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太快,太猛,太急。
意氣風發的模樣,讓薄言北想起來了一件往事。
有一次,她去南非執行任務,取的是一個大毒梟的頭顱。毒梟的老窩也不是那麼容易進去的,槍支彈藥,一樣不少。當時她還不是赫赫有名的夜鳥,只是一個嶄露頭角的殺手。
當時她回來的時候,面具下的他禁不住滿臉的駭然。
左邊大腿上插著一把匕首,那是大動脈的位置。不敢隨意拔掉,否則血流如注即可便能絕命。渾身還上上下下帶著或重或輕的傷痕,那是他見過她最狼狽的一次。
最最可怖的是,她的心臟上方中彈三顆。後來身邊的人告訴他,她自己用手指摳出了那三枚子彈。他也看見了,那裸露的肌膚上,嫣紅的鮮血除外,還有幾個血窟窿。
一張臉被鮮血和黑灰染得看不出本來的模樣了,嘴唇蒼白還乾裂開了。狼狽,看起來除了狼狽還是狼狽。
而偏偏是這樣的她,將那用黑布包著的人頭放在了大殿之中。她忍著腿上和胸口的劇痛,跪了下去,聲線沉穩:「啟稟主君,夜鳥已將南非毒梟項上人頭取回,隨時恭候顧客驗貨。」
當時的他只是掩住驚駭,淡淡應下並且讓她退下去休息。
一回房間的她,就暈了,用盡了最後的毅力。
所以後來,這樣卓絕堅韌的她,才成為了殺手界聞風喪膽的夜鳥。
*
不一會兒,就看見蘇懷柔將頭髮束成了一個高高的馬尾扎了起來,整個人硬是看起來『英姿煞爽』。
衣服也換成了普通的T恤,和搭配淺色的緊身牛仔褲。
整個人散發出來的氣場沉穩且強大。
蘇懷柔飛快跑到了薄言北的面前,臉不紅氣不喘的道:「走,我們馬上回安城。」
聽見她說走,薄言北的臉色才不那麼沉重。
男人輕輕點點頭,然後轉身,修長的腿大步邁開來了。
*
上了飛機,蘇懷柔就沒有安安生生坐過一分鐘。
而且這是薄言北的私人飛機,她居然還一直在叨叨太慢了太慢了。
薄言北坐在旁邊扶額:「這是飛機,不是火箭。」
而且也不能夠瞬間轉移。
蘇懷柔問:「你不擔心白芷和奶奶麽,你怎麼這麼淡定?!」
薄言北微微呼出一口氣,擰眉道:「難道說擔心就要表現出來麽,這樣豈不是很膚淺?再說,那邊的人反覆給我說給我三天時間。那麼在這三天之內,他們就絕對不會妄動白芷和奶奶。」
男人眸子眯了眯:「不然…他們就沒有和我談判的籌碼了。呵,真是可笑,居然動黃土動到了我的頭上。定然要讓他們後悔!」
蘇懷柔愕然了一會兒,她顯然是也沒有想到,究竟是誰這麼想死還是活得不耐煩了。惹薄言北,無疑就是自己找死。
「對了言北。按道理說你手下的人也很少,而且組織裏面也不可能全部出任務去了吧…」
無論怎麼說,他竟然親自來找她,想必定然不是什麼好對付的人。
「不,不是我沒有人。而是我只需要你。」薄言北將一杯醇厚的威士忌送在唇邊,烈酒灌喉,燒心得很。
人不在於多,而在於精。
夜鳥的實力,要是第二名的猛虎來比較的話,都要差上一大截,更不用說其他殺手了。況且,對於白芷的那通電話,他已經的得知到了,那邊的人也不少,個個手中都有槍。
他的目的,不僅僅是要救出白芷和奶奶。更是要讓那些人知道後悔二字怎麼寫。
讓雙榮,一個人,將那些在場的人,全部殺光。
一個也不準留!
「這麼久沒出任務了,身手沒有變差吧?」
薄言北扭過頭看著有些陌生的清純臉龐,然後再開口:「二三十個手拿槍支的壯漢,應該不是問題吧?」
蘇懷柔聽了之後瞬間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是在懷疑我的能力麽?」
再說了,來洱海的日子,也是天天打拳沒有生疏的。
薄言北聽了之後,便不在說話,知道自己是多話了。
他是不應該問這種話的。
「你不要告訴他。」
蘇懷柔突然沒頭沒腦地冒了一句出來,可是薄言北卻一下子就懂了。
「為什麼?」
蘇懷柔將身子向後靠著,眼睛閉上:「現在我是蘇懷柔,不要叫我秦雙榮。從我離開安城的那一刻起,秦雙榮,就死了。」
早就死了。
------題外話------
大家,晚安。謝謝你們的支持和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