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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關你毛事啊？你難不成是這個小子的馬子？」那老大狐疑的目光投過來，「那你要不要幫他還錢？！」

雙榮倒是笑了，「要是我和你打架，如果贏了你的話，你就放他走啊？」

打架？

顯然老大是沒有人忍住，「死丫頭你腦袋又毛病？想打架啊！」

幾個混混特別是聽見她的話之後差點一口血從肚子裏面直接給噴了出來，這丫頭是來找茬的？

不過，雙榮面上忍住，小心開口，「我覺得…你們能不能別打臉…他長得那麼好看…」

雙榮當時心裏面咆哮出來的就是這兩個字，一個區區混混竟然敢一口一個老子，要不是有一個美少年在場而且你也不是太過罪孽深重的話，我早就一刀抹在你的脖子上面了，別忘記而來海大叔給的刀還在包包裏面呢！

我操！

「有**事情就快說！」老大惡狠狠上前一步，嘭的餓一下將那棒子敲擊在了牆上，發出了極其刺耳的聲音，「老子辦事礙著你了？！」

不過現在重點是她已經引起了混混老大的注意力，雙榮忍不住開口，「那個…」

少年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雖然有些距離根本就看不清，但是雙榮莫名覺得臉在燒，肯定是因為少年的顏值太高了的原因…

「哪裏冒出來的野丫頭？沒你的事啊！快滾！」那矮子老大沒看清楚雙榮的面容，只是憑藉雙榮的體型的瘦小成都判斷出了雙榮是一個女孩子，而且還是柔柔弱弱的那一種——

特別是那個美少年投射過來清涼的眼神，雙榮覺得自己哪怕是到死的時候也不會忘記那一晚，一個絕美的少年的清涼的眼神，她覺得，世界上絕對再也找不出第二種東西的純凈成程度比得上那眼神。

這不叫還不要緊，這一叫，總共那邊轉角處六個人的視線全部被這一記衚衕中響起來的嘹亮女聲給吸引了過來，六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了雙榮，這下好了，可以日狗了。

「等等！」雙榮不知道自己腦袋哪裏抽風了，在那四個人正準備對那漫不經心的美少年進行毆打的時候，她突然大叫一聲。

那矮子老大一聲令下之後，其餘四個小弟就團團上去圍住了美少年，雙榮隻覺得美少年在月光下的俊臉真是帥到了沒朋友…

「給我打！」

「沒有？！」那矮子老大顯然被美少年的話語給激怒了，「小子你難道找死？！上次暴揍了一頓之後還是沒有準備還錢看來你還是沒有長記性？！」

就兩個字，淡淡的，但是不遠處的雙榮已經判斷出了少年的嗓音好聽到什麼程度了，簡直就是天籟，用來唱歌的話是一定不錯的！

那少年倒是顯得雲淡風輕，「沒有。」

「怎麼著，今天有沒有錢還？」

再者，那拿著棒子的男人旁邊跟著是個傳說中所謂的小弟，一個個都染著黃毛，而且叼著煙，顯然就是一副社會青年嚴重缺乏教育的樣子。

拿著棒球棒的男人顯然是那群混混兒的老大，個子矮矮的，但是很豐滿…不…是肥胖…穿著的花襯衫沒有扣上扣子，而是直接肆無忌憚的裸露著那巨大的啤酒肚，和俊美的美少年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是天堂一個是地獄的明顯區別了。

不會是要掐架吧…雙榮咽了一口唾沫…第一次覺得看別人打架其實也是一種樂事…

雙榮定睛一看，看見說話的人手中拿著一根棒球棒，重重的在手中把玩著，滿臉的邪氣看著那個美男子。

「小子！老子看你今天往哪裏跑！」

轉身欲走，卻看見了少年的周圍不知道從哪裏湧出來了一大群人。

可是她沒有心情去老牛吃嫩草一般的去搭訕勾搭一個小弟弟，而且她現在剛遭受了巨大的感情創傷不敢再輕易相信男人了。

她差點就流口水了…

慵懶地倚在逼仄的弄堂中的牆上，尤其是一雙桃花眼勾魂攝魄淡淡的垂著眸子，他側對著她，她只能看見他的的側臉，所以看起來少年的鼻部是那麼完美的高挺筆直，薄唇的弧度剛剛好…

再細細一看，藉著月亮灑下來的光，看清楚了是一個少年，瞬間被雷到了，好美的少年！

雙榮眯著眼睛，是一個身材頎長…修長…那腿…好修長…

轉角處那裏有個人？

於是腳尖一轉，準備轉身走左邊那條衚衕，是一個逼仄潮濕的弄堂，上面還高高掛著婦女正洗好的褲子，還往下面滴著水。

雙榮頓住了腳步，這裏太黑了，她又沒有手機，這個鬼地方甚至是連路燈都沒有一個，走路都是全憑藉著天上月亮的光輝。

居然這裏是死路，難道說要往右邊兒那裏出去才對？

誒？

繼續往裏面走…

看見十字路口了，然後左轉，沒錯，是一條衚衕沒錯的。

雙榮再次以微笑示意以後就轉身直直向著大爺所指的街道走去，一路上的人還不少，只是藉著月色的庇護，沒有人看見她身上滿是乾涸的血跡，又或是因為接到上面的人太多了所以根本就沒人注意到孤孤單單行走著的她。

「謝謝大爺我知道了。」

「因為房租便宜撒，便宜了再亂都有人住。」說完大爺又神叨叨扯過雙榮的袖子，「丫頭，你進去可以小心一些，一般不是住在那裏的人，別人都很少進去的！」

這些話倒是引起了雙榮的星星點點的好奇心來，「大爺，那為什麼那裏很亂還有人住呢？」

大爺嘆口氣之後連連搖著腦袋，「那裏啊…那裏是貧民區啊…雖說窮就不說了，老大爺我也窮啊，但是我居住的地方都比那裏安全，那裏特別亂，什麼人都住得有！」

雙榮止不住有一些疑惑，不過還是回過身子耐心開口，「怎麼了大爺，那裏有什麼問題嗎？」

「小姑娘！」那大爺的牙齒掉了兩顆，說話有一些漏風，「你去那裏做什麼？！」

「謝謝大爺！」雙榮覺得自己了解清楚了之後轉身便欲走。

「直接向前一直走！」大爺以為雙榮的耳朵也不怎麼好使，倒也是放大了自己聲音，「向前一直走了之後！看見一個十字路口左轉！左轉一會進入到一個衚衕裏面，一直往裏面走！」

雙榮一下子就眉開眼笑了，「那大爺您能給我指指嗎？」

那大爺杵著掃帚想了一會之後，像是恍然大呼似的，「哦哦哦！我想起來了，離這裏不遠的！」

雙榮微微一笑之後，放大了聲音，湊近了一點，將那地址又重新說了一遍之後。

大爺可能耳朵有些背，不過看見髒兮兮的雙榮也沒有嫌棄的眼神，倒是耐心開口，「姑娘你剛才說的啥？！我沒有聽見…」

「大爺，你知道同安街樹心小區怎麼走嗎？」雙榮站在老人的掃帚旁邊，語氣既不傲慢也不無禮，只是有著親切禮貌。

算了不想了，只顧著自己低著頭走著，因為她的形象依舊惹人關注，看見了一位掃地的大爺。

人群包圍著她，喧鬧隱藏著她，可是為什麼，在人群鬧市中，自己會顯得這麼孤獨寂寞…

不知道為什麼，這三個字只要在之間有一點點思想空隙的時候，這三個字就好像是致命的毒藥一般要鑽進來，讓人覺得痛苦…讓人覺得無助…

向喬遠…

這不是日了狗了是什麼，在陌生城市，陌生的人，陌生的環境，甚至是陌生的未知的生活，一起好像都要重新開始一般，簡直是讓人覺得難受…

然後便乖乖轉身，開始向著逆方向走去，逆著人流走，還是不是回過頭來看看雙榮一眼，雙榮就再次揮揮手，直到二人之間再也看不見，雙榮才緩緩呼出一口氣轉身，心裏面暗罵，真是日了狗了…

金大男的聽見懷柔姐姐的語氣這麼溫柔，而且還這麼耐心，還沒有用腳踹屁股，金大忍不住紅著臉點點頭，「好…」

「既然知道你我之間肯定是我保護你的話，你現在就聽我的話，回醫院好好照顧還在昏迷的母親，乖乖的好嗎？」

這聲音簡直快要被街道上的嘈雜給瞬間吞沒掉了，但是憑藉著靈敏的感官，雙榮還是聽見了。

金大陡然愣住了之後，豁然思索了一下之後，低著腦袋，聲音小的跟蚊子腿似的，「我覺得…你柔姐保護我…」

雙榮忍不住摁住眉心，「金大我問你，我和你之間到底是誰保護誰？」

「不行！」哪知道金大卻堅決地回絕了，「天已經黑了！柔姐你是女孩子！俺娘經常告訴我們三兄弟，是男子漢就要保護女孩子，不能夠讓v女孩子受委屈！所以，我要送你安全到達海大叔家裏面才行！」

看見金大那委屈的樣子，雙榮還是鬆了手，「算了你回去吧，我自己問路問過去！」

金大忍著疼，滿臉的歉意，「抱歉柔姐…俺的錯…」

「金大！」雙榮直接一把擰上了金大黝黑結實的胳臂，「這就是你給我說的你能夠找到？我們圍著這裏已經饒了三圈了好嗎？！」

然後…雙榮就相信了他…然後…兩個人都迷路了…

金大這下子倒是特別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如果說…如果記憶沒有出亂子的話…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你…」雙榮瞬間就覺得自己被欺騙了，「你自己說的能夠找到！」

「能。」不過馬上又改口了，「應該能把…這一地段我不是特別熟悉…」

「金大，你確定能夠找到嗎？」雙榮狐疑的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又上了剛才那同一號的公交車，然後下車，開始步行。

＊

其他兩個兄弟倒也是聽話，乖乖點著頭，雙榮和金大就雙雙轉過身開始下樓。

「你們兩個呢。」雙榮抱著手，「你們兩個就留在這裏照看母親，精心伺候著知道了嗎？！」

「行行行俺送你柔姐！」金大傻乎乎笑了起來，臉上都還有沒有擦拭乾凈的淚水。

雙榮瞬間覺得頭疼，看見三兄弟就像是小孩子搶糖吃一樣，難免有一些失笑，不過很快正了臉色，「金大，你送，剛才也給海大叔說了是你送我去。」

「你們兩個滾！我去送柔姐！」

「不，我去！」

「我去！」

雙榮表情淡淡，語氣也是淡淡，直接打斷了三人嘴巴裏面還沒有說出來的話語，「恩？」

「誰送我去海大叔家？」

雙榮這才點點頭，看見三兄弟因為母親沒有事兒破涕為笑一臉憨傻相。又因為聽見他們的柔姐要給他們的娘墊付醫藥費而顯得無比震驚，「柔姐…」

那醫生顯然有一些狐疑雙榮能否拿得出這麼多的錢來，但是既然雙榮開口這樣子說了，也隻得買帳，「是是是！我一定打起十二分精神來買做這個手術！」

醫生點點頭之後，想要開口說一點什麼，但還是忍住了。雙榮淡淡睨了醫生一眼之後開口，「你不用擔心，我現在身上之後存摺沒有卡，明天我再銀行取了錢之後我就馬上來墊付醫藥費，之前欠下的也會一起，後期的治療費用我也會繼續負責。」

雙榮這才淡淡收回視線點點頭，「那手術就安排在後天，給我選一顆你們這裏最好的心臟。」

「啊…不不不。」那醫生看見雙榮的眼神和表情之後，連忙的改口道，「我後天…沒錯！後天的時候下午有時間，我沒時間我也擠出來！後天下午，這就是最快了！」

還沒有說完，雙榮的一記眼刀就已經掃了過來，「你確定你這麼忙嗎？」

醫生抿著唇思索了一會兒之後，才緩緩開口，「明天我有五台手術，後天也是…然後…」

「就這樣辦！」本來懶懶倚在牆上的雙榮正在閉目養神，此刻緩緩睜開了雙眼，「賓醫生，如果進行手術，最快是能有多塊，你手術日程安排滿了嗎？」

「你別著急。」醫生竟然伸手拍了拍金大的胸口，「是因為你母親的心臟情況已經真的是太壞了，這一次能夠搶救過來已經是萬幸了，不知道下一次還能不能夠搶救回來了，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極盡最快的速度手術，越快越好！」

沒想到三兄弟已經激動了起來，是金大衝上去急吼吼的問，「沒事的話那俺娘怎麼暈倒了！」

那醫生摘下口罩，緩緩吐出一口氣，「放心，沒事。」

「怎麼樣怎麼樣醫生，俺們娘怎麼樣了？」不知道是金二還是金三問出口的，雙榮還是分不清楚。

門開了，那賓醫生戴著手術帽子出來了。

三兄弟都一咕嚕從地上連滾帶爬的起來了，都直衝沖地跑在了急症室的門前去守著。

眼巴巴的望著，門開了。

終於，四個人同時抬起頭來，看見了急症室上面的燈從紅色轉變為了綠色。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等待的時間總是無比的漫長。似乎一秒與一秒之間都能夠隔著永恆，空氣流動都變得緩慢起來，而且是無比緩慢那種，不僅緩慢，而且還顯得臃腫停滯。

但是，她又真的好羨慕，她在殺場苟延殘喘這麼多年，在死神的手中逃脫過這麼多次。其實她也多麼希望，在她瀕臨的時候，能夠有一個人能為她這樣子哭，實實在在用心來哭，她是多麼想要見證一個人的淚如雨下。

雙榮真的是覺得日了狗了，她覺得他們母親一定沒事，不為什麼，就是一種直覺而已。

聽見了雙榮的話語，三兄弟努力忍住不哭，可是雙榮明顯看見三兄弟紅紅的眼眶中流出來的眼淚順著黝黑的臉龐滑落下來，還不時發出嗚咽的聲音。

雙榮又一肚子火氣就上來了，「你們母親不會死！安全得很！哭個毛線！別哭，誰再哭我就踹誰不開玩笑啊！」

雙榮的聲音不大不小，恰好可以在一片哭聲之中讓他們三個聽見，又剛剛恰好她們三個人都聽見了，雙雙抬起頭來，「柔姐？」

「別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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