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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罪心理性本善》周大海的下落
盧光良臉黑如鍋底,捏著文件的手止不住氣得發抖!火起之後,他是第一時間到現場的,而鍾連海與薑茹玉卻是在火差不多快撲滅的時候才到,僅提前派安監局的幾個局長來應付局面!如果鍾薑兩人沒有及時趕到現場指揮救火真是像他們說的那樣是因為有別的緊急公務要處理,那麼現在他手裏拿的這份文件又怎麼解釋??

安居樓這三幢高九層的樓房,已經建成入住兩年多,算是政府的惠民工程,可是為什麼在盧光良提出要檢查安居樓的各項手續時,薑茹玉隻拿出這麼一份v市政府下發的紅頭文件來?其他的立項、審批、招投標手續、施工合同,以及房屋檢驗合格證,一樣沒有!

說安居樓是豆腐渣工程都是侮辱豆腐渣!人家至少還有點渣,至少不會像安居樓這樣半點手續都沒有,便敢入住兩百多人!這簡直是豆漿工程!

沒想到,讓盧光良更生氣的還在後面,當問起這安居樓裡到底住的都是什麼人,他也好監督v市政府做好善後工作。薑茹玉囁嚅了半天,愣是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去,把公安局管戶籍的人給我叫來!」盧光良也不看坐在他對面汗如雨下的鐘薑二人,轉身對著焦佳諾說道。

等焦佳諾出去打電話叫人去了,室內就剩下盧、鍾、薑三人,盧光良現在是半個眼珠都看不上這兩個人,做官的。猶其是地方上的一把手,這兩個人的作派可以說讓盧光良大跌眼鏡了,v市出了這麼大的事,二百多條人命啊,連省委書記都在第一時間接到消息,打電話向自己詢問情況來了,這兩個人卻遲遲不露面,他們是太不會做人。連面子上的應付都不耐煩?還是有恃無恐?

想想文沫曾經跟他詳細分說過v市的情況,對面這兩個人有問題有可能性百分之百,他也就瞭然了。在他們巡視組沒來之前,v市這一畝三分地可是人家說了算的,安居樓又是個沒名沒號的偏遠地方,連手續都不存在,估計在v市的地圖上和公安局的劃片區域上都找不到,這麼一處地方失火,他們想動手腳隱瞞消息。太容易不過,只要控制住電視台和離火災現場幾公裡的村人,事後再隨便找個借口就說是附近的山上起火了。反正安居樓離山腳也不過一公裡左右的距離。便可瞞天過海,這二百人的死,也全是白死。

即使盧光良任紀委多年,見過形形色色犯事官員,貪汙*者有之,草菅人命者有之。但像v市這種隻手遮天,無法無天的,當真還是第一次!如果不是怕現在抓了他們驚了其他人,不能將這群敗類一網打盡,盧光良現在就想直接雙規他們!

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這些人在v市經營多年。犯的事到底有多大,現在誰也不知道。他們需要時間搜集證據,還要警惕這些人感到危險之後狗急跳牆,再弄出什麼事來。所以盧光良必須穩住他們,先想辦法把他們拘在賓館與巡視組待在一處,減少他們之間互相通風報信的機會,穩住現在仍然沒有浮出水面的涉案人員,抓緊時間尋找他們的犯罪證據,最後再將這夥人一網打盡!

就在盧光良牽製鐘薑二人時,鄧喜已經帶人去抓安居樓警衛室的看守了。這些人,也都是些粗枝大葉的,警方幾乎沒費有什麼力氣就從警衛室內套取到幾枚清晰的指紋,在資料庫中很輕鬆找到了四個匹配的搜索結果,其中三名是有案底的勞改釋放人員:顧康,外號顧瘸子,曾因傷害罪負案在逃,至今也未歸案;王建安,外號王老三,曾因傷害罪被判有期徒刑三年,刑滿釋放過下落不明;段友亮,曾因盜竊罪被判有期徒刑兩年零六個月,半年前剛剛刑滿釋放,最近住址不詳。這最後一個人,卻是誰都沒有想到的,正是鄧喜失蹤多時的手下周大海,當初周大海失蹤之後,鄧喜不論是對著他的家人還是同事都想辦法隱瞞下去,借口當然都是他派周大海去秘密臥底去了,現在周大海的指紋出現在安居樓,讓鄧喜的心狠得一沉,不會在安居樓大火的這兩百多名死者中,就有周大海吧?

那些死者多數都被大火嚴重灼燒,出現不同程度的炭化,想要從中辨認出每個人的身份,需要很長很長一段時間,鄧喜心情煩悶之下,嚴令手下不得將發現周大海行蹤一事告知周大海的家人,在沒有找到周大海本人,或者退一萬步講,確定周大海已經遇難之前,誰都不許給他的家人添堵去。

所以大家應該可能理解現在鄧喜急切想要抓住顧康、王建安和段友亮的心情,只有抓住了他們,才有可能得知周大海的下落。

其實王建安和段有亮在火災發生時,根本沒在警衛室看著人!不然火剛起的時候他們就肯定會發現,及時撲救的話,哪裏會起那麼大的火?安居樓的事完全還有機會壓下去。可惜啊,他們平時兢兢業業地上班看監控,就那天,是王老三的生日,他們想著反正平時這裏也沒什麼人來,只要把大門鎖上,電網一開,這些人根本不可能跑得出去,便放心大膽地開溜出去喝酒唱k去了,直到兩個喝得醉熏熏地結帳出來,在ktv吧枱那看到電視上放著安居樓大火的情形,酒才立刻醒了!

出大事了!他們馬上敏感地意識到這回完了,不管是警察還是周哥,肯定都得憋足了勁地找他們,被警察逮住還好,被周哥抓住的話……

想想周哥平時整治人的手段,兩人嚇得屁滾尿流,連家都沒敢回,連忙打了個車連夜離開v市去了省城,準備從那外逃!

他們因為跑得急,倒是躲過了上家中尋找他們的周哥一夥人,但是沒過上三天,兩人身上帶的不算多的錢就被花得一乾二淨,隻得硬著頭皮去atm取點錢,想著馬上離開省城應該不會被警方抓住,沒想到,他們剛取的錢還沒來得及找輛車走,就被早已經接到消息的巡警抓個正著,之後被押送回了v市。

審訊室裡,王建安垂頭喪氣地耷拉著腦袋,如竹筒倒豆般把知道的都說了。

「自從釋放之後,我找工作四處碰壁,窮得快要吃不起飯的時候,是周哥介紹我去安居樓當警衛。原本我想著當警衛算是份正當工作,能掙倆錢花花就行了,況且周哥開出的價碼還真高。所以我就去了,去了之後才發現,不是那麼回事,那小區裡的人,跟坐牢沒區別,天天行動一點都不自由,平時樓門口的防盜門總是關著的,內裡打不開,只能從警衛室裡才能打開,我問周哥這裏怎麼回事,周哥讓我少管閑事,安份點,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後來我就不敢問了,反正錢不少掙,活又輕閑,我就一直幹了下來。」

「周哥真名叫什麼?」

「我不知道。」王建安看鄧喜瞪著他,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我真不知道,他是v市地下勢力的二把手,道兒上的人都是這麼叫他的,沒有敢叫他的真名,我這樣的小角色,就更不知道了。」

「說說昨天晚上起火的事兒。」

「大哥,那火可不是我放的,我昨天生日,我們跑鑫富ktv唱歌去了,還叫了小姐的,不信你們去問,我們6點多點就到了,那火可是很晚才起的,真不是我們乾的啊。」王建安哭爹喊娘,就怕警察真把殺人放火的罪名安在他身上。他後來可是聽說了,死了二百多人呢,槍斃他二百多次都夠夠兒的了:「大哥,我承認我不是個好人,但我也沒壞到那種程度啊,小偷小摸我敢,打架鬥毆我也敢,但是殺人,我真沒那個膽啊。」

另一邊負責審段友亮的人拿到的口供與王建安說的基本一致,通過調查,這兩人的不在場證明成立,可以排除嫌疑了。不過周大海的事,他還沒問清楚呢。

鄧喜拿著周大海的照片給王建安看:「說,這個人,怎麼到你們警衛室去的?現在你們把他弄到哪裏去了?」

王建安看了眼照片,瑟縮一下,諂笑道:「大哥說笑了,周哥的行蹤我這樣的小嘍囉怎麼可能會知道?他上次來安居樓還是三天以前呢,這兩天我們都沒見過他老人家。」

「你說什麼?」鄧喜聽了王建安的話,一臉震驚,按著王建安的肩膀,把照片擺在他的眼前:「看清楚了,這個人是警察,可不是你們說的什麼周哥!」

王建安的肩膀被按得生疼,忍不住叫了出來:「哎喲,哎喲,大哥,大哥,消消氣,疼疼疼,這就是周哥啊,我雖然見他的次數不多,但也不至於連人都認不出。雖然穿上警服看起來有點奇怪,但這絕對真是周哥啊。」

鄧喜獃獃地立在當場,半晌也反應不過來,他一直視為兄弟的周大海,曾經救過自己性命的周大海,居然會是一名罪犯!

ps:

感謝魚鷹是隻鸕鶿大大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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