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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裂書生》第八十八回 胎息神功
書接上回。

話說朱恩力戰任九霄,逼退了幽煞門對崑崙派的伏擊,隻身相抗任九霄的天蠶寒玉神功,更使出了混元金剛拳之『霸王扛鼎』,技震群雄。戰罷沙場,英雄困頓,朱恩竟與如蘭懷裏睡著了,惹得李燕青一乾人擔心他受了內傷,圍上來相詢。

如蘭卻有些窘,思彩雲也一個勁擺手解釋道:「先生只是睡著了...或許是方才太累,天蠶寒玉功太過陰冷的緣故...沒事、沒事,大家放心。」

「睡著了?」此言卻又聽得眾人駭怪不已,方才還頂天立地,轉眼就能呼呼大睡,真乃神人也。

「這可怎麼辦?蘭兒姐。」總不能等先生美美睡醒了一覺,我們在上路吧?」思彩雲有些為難地問如蘭道。

「不急不急,朱公子力拚任九霄,打得他偃旗息鼓,自是前途無憂了,便睡個兩三天也不妨事。」李世安哈哈笑語。

「這可不行,他只需打個盹,等大家收拾好戰場,估摸他也醒來了。」如蘭笑答,當著眾人面,懷裏抱著個大男人,仍是覺得心裏怦怦然,面紅耳熱。

「我看他睡的很沉。」李燕青嘿嘿笑語:「一時半會可醒不了。」

「嗯,這孩子福氣,說睡就睡的可香了,這是因為到了溫柔鄉的緣故嗎?」張秀琳笑看如蘭說道,惹得姑娘益發嬌羞可人。

「蘭兒姐,給。」思彩雲從包裹裡取了件上衣,遞給如蘭蓋好。

*******

近一個時辰後。

崑崙派護理好傷員,把幽煞門戰死之人也悉數掩埋了,便開始上路。

「蘭兒姐,你還說先生醒得了呢。」思彩雲看著趴在如蘭馬背上的朱恩。嘿嘿笑道。

「嗯...上次仙聖觀,他也這麼著...打完了就呼呼睡,很安逸的樣子,嘿嘿...」如蘭笑答。撫了撫身前趴著的朱恩後背。像看著心愛之物一般疼惜,方才上馬前。給他穿上衣,可費了不少勁,恁是如此折騰,竟仍呼呼大睡著。只是偶爾會往如蘭懷裏蹭。

「能再快點嗎?我們都快跟不上他們了。」思彩雲說道,落在馬隊的最後面,李君勝等人時不時回頭觀望。

「嗯...可以,這獃子一身蠻力,不怕顛簸,嘿嘿。」如蘭笑答,揚鞭催急。馬蹄聲驟,顛簸著朱恩,在馬背上一甩一甩擺動的雙手,像在夢中如蘭愛河裏搖蕩...

如是奔了一會。如蘭放緩了速度,撫摸了一下朱恩的臉,這般顛簸著,卻見他仍在睡的香甜,心下不由佩服萬分,滿是愛憐。

「蘭兒姐,先生醒了?」思彩雲一旁問道,看見張秀琳回馬奔過來的腳步。

「沒呢,這些日子辛苦他了,天天得督促我們練劍,又在潛心鑽研幻影神劍的破解之法,也不知他哪天睡得如此踏實過....」如蘭母愛泛濫的說道,兩眼就泛著慈光。

「嗯...他哪天睡不踏實呢?...跟蘭兒姐在一起...」思彩雲眨眼道:「不過之前和任九霄一戰,怎得魯莽呢,我現在想著,都還在替他擔心...竟憑著一把劍,就跟人拚起了內力...換了別個,不知要凍成怎樣的歪瓜裂棗了...」說著,還伸手在胸口處拍拍,安神收驚狀,目光卻看著如蘭身前的男人閃閃。

「知道你心疼他啦...他這不是以身作則給你看麽?省得你報仇心切,就不知輕重的去冒險。」如蘭笑答她道。

「嗯...內力不濟,還真不能單憑個劍法就想著去報仇...」思彩雲答道,與如蘭對視,便忍不住被看穿女兒家心事的羞澀。

「秀琳婆婆,您有什麼吩咐嗎?」如蘭看著近前的張秀琳,說道。

「是這樣的,如蘭姑娘。」張秀琳未語先笑道:「他們先行趕到長豐鎮去,匯合丐幫幫主史世明,我來陪著你們慢點兒跟上。」

「啊...拖慢了大家的速度,實在不好意思啊。」如蘭抱歉說道,手兒輕拍著朱恩的後背。

「哪裏,這話可說的見外了哈。」張秀琳呵呵爽朗笑語:「若不是你們前來相助,與任九霄這一戰,勝負可就難料了。」

「怕甚,崑崙天摩陣,還不是照樣破了他們的五行劍陣。」思彩雲笑道:「秀琳婆婆英雄不減當年,雙劍合璧,也是不多讓任九霄的天蠶寒玉功的。」

「呵呵呵,丫頭嘴真甜。」張秀琳眉開笑顏道:「你們可別安慰我老婆子,這次對決不是在崑崙玉虛峰,當年我們是佔盡了地利人和,才能苦撐等來援兵。今天若是那五行劍陣,任九霄插手乾預的話,我們的天摩陣可沒機會,在強敵之前順利得逞,說透了,任九霄還是因為忌憚朱公子...若不是他在...我現在只怕沒這機會談笑風生了。」

「有這麼嚴重麽?」思彩雲狐疑道。

「那當然,我都一把年紀了,犯不著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張秀琳說道,三人並駕齊驅,優哉遊哉:「莫說任九霄的功力未盡,隻說他凌空撲擊那一下『滅絕屠龍手』,就不是我和你們燕青爺爺可以正面扛下來的。崑崙乾元神功雖然沉穩剛猛,遇上這等暴強的天蠶真氣,也只能用四兩撥千斤要訣,借力打力。」

「是啊...」思彩雲眼裏閃著亮光,想起先生,面對當空落下雷霆一擊的任九霄,那一身霸王之氣,直如金剛在世。

「你們可得好好照顧他。」張秀琳看著兩位姑娘,笑著說道:「當年有個純陽子,力挽狂瀾,而今只怕得靠他,降妖除魔了。」

說得兩個姑娘,臉上具是微紅,諾諾不知所語。朱恩在如蘭身前動了動,也不知是否聽到了方才眾人所言,臉上竟有微微笑意。

「先生醒過來了?」細緻入微的思彩雲看到了。問。

「沒呢。」如蘭看了看身前趴著的人,仍在呼呼大睡,答道:「他要醒前,都會長長出一氣。深吐納。」

「你怎麼知道?」思彩雲問。

「...我就是知道。」如蘭抿嘴瞪了她一眼。見她狡黠神態。

「你不說我還沒發覺,這朱公子睡覺的氣息也異於常人呢。」張秀琳微微詫異道。

「怎說?我可沒發覺呢。」思彩雲感興趣道。

「嗯...」張秀琳抬手示意莫出聲。復仔細觀察了一下朱恩的呼吸,臉色豁然開朗,嘆道:「然也...無怪乎。」

「這是怎得?」卻看得一旁思彩雲不明所以:「秀琳婆婆,我也只是覺得。先生的氣息若有若無而已啊,又有何門道裏頭?又無怪乎什麼呢?」

如蘭卻笑問:「莫不是,秀琳婆婆看出了他,一呼一吸皆法門來了?」

「對,呵呵呵。」張秀琳拍手說道:「我說他怎得年紀輕輕,修為如此深厚,原是得了真功密法啊。」

「此話怎講?蘭兒姐。你可沒跟我說過先生會什麼密法誒。」思彩雲滿頭霧水的抱怨,復問:「莫不是,先生睡著都在練功?」

「呵呵,哪有什麼密法。不過他修行到了一個境界,自然而然神與道一了,你莫急,且聽秀琳婆婆與你道來。」如蘭眨眼說道。

「秀琳婆婆,快告訴我,快告訴我。」思彩雲懇求道。

「嗯嗯,這孩子。」張秀琳笑語,看了看朱恩,正色道:「蘭兒,你把指頭伸到朱公子口鼻上,看看是否有氣息流動。」

如蘭依言,伸出手去探看,詫異地道:「我在他身旁,能感覺到他的脈搏心跳,緣何卻沒有氣息流動?」

「啊!沒有氣息流動,那...那不是死...」思彩雲趕緊捂住嘴,不敢說下去,又見如蘭瞪了她一眼。

「秀琳婆婆,這就是您所說的異於常人嗎?」如蘭問她道。

「呵呵呵。」張秀琳點點頭,笑起來,說道:「朱公子現在,是進入了胎息狀態。」

「胎息?!」聽得思彩雲瞪大了眼睛,詫異道:「您是說,道教修鍊的至高境界法門?」

「什麼是胎息?」這下是如蘭詫異地問。

「嗯,這我倒是略知一二。」思彩雲興奮道。

「快快說來。」如蘭催她道。

「也不知對不對,說來秀琳婆婆指正哈。」思彩雲說道,看著如蘭催促眼神,笑語:「道家以為,一個人在受生之初,胞胎之內,以臍帶隨生母呼吸受氣。胎兒之氣通生母之氣,生母之氣通太空之氣,太空之氣通太和之氣。那時並無口鼻呼吸,任督二脈息息相通,無有隔閡,便是謂之「胎息」。然及至十月胎圓,裂胞而出,剪斷臍帶,其竅閉矣。其呼吸即上段於口鼻,下段於尾閭,變成了常人的呼吸。對不對?秀琳婆婆。」

「然也。」張秀琳拍手讚許,笑答道:「彩雲知道的可不少啊,呵呵呵.」

「這胎息可有什麼說道?」如蘭又問:「道家何以要修習之?」

「善,無惑不解真知是也。」張秀琳說道:「還是彩雲來回答吧。」

「嘻嘻,蘭兒姐,我獻醜了哈。」思彩雲說道。

「嗯,三人行必有我師焉,彩雲快說。」如蘭笑著催促。

「好的,這還得說回,我們常人的呼吸吐納。」思彩雲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說道:「常人呼吸隨咽喉而下,至肺部便吐出,其氣粗而浮,呼長而吸短。從此太空太和之氣不能下行於腹丹田,而腹內丹田所蓄之先天祖氣,謂之先天元氣,隨著每次的呼吸,反而逸散出身體,失於虛空。久而久之,先天氣喪失過多,腎源之本脈虛,根源不固,百病皆生,人便要衰亡了。是故,道教修鍊吐納,保氣即保生也,欲求長生之術,亦應求延年之法。返本還源,返璞歸真,回到嬰兒先天狀態,以增益壽算。修鍊吐納之法,使呼吸歸根,保住先天之氣。氣足則百病可治,固住生命之本,始可再言上層修鍊,這便是胎息對於道法修鍊的重要性了。」

「嗯...怎得彩雲對道家之法。如此諳通?」張秀琳笑問。

「...」思彩雲微怔。復語:「...概因先父,便是個修道之人。」

「哦。難怪了。」張秀琳說道。

如蘭卻問思彩雲道:「彩雲,你既然熟知此理,怎得不依法修鍊呢?」

「知是一回事,做又另當別論了。何況是我這滿腦子的雜念。」思彩雲不好意思的說道:「要不,《太上老君內觀經》裏怎會說:『通道易,行道難;行道易,得道難;得道易,守道難...』的話呢。」

「就跟武功一樣,你卻偏好岐黃之術,難怪對這些書上的典故真理。如此熱衷了。」如蘭笑語。

「嗯啊,蘭兒姐。」思彩雲說道:「要是這胎息之法容易習得,天下的道士豈不都得道成仙了去,秀琳婆婆崑崙派。可也是修道之人呢,你但問,天下精通此胎息之法的,能有幾人呢?」

「然也。」張秀琳首肯道:「我崑崙派,據我所知,也只有燕青他的曾祖,百年不遇的「劍聖」,崑崙上人李光廷,可以辦到。」

「劍聖!」思彩雲詫異問道:「這可又有一段精彩的典故吧?」

「呵呵呵。」張秀琳笑答:「是的,這可是崑崙派於江湖,最響亮的名字了,將來有空,我慢慢與你們道來哈。」

說得兩個姑娘連連頜首,滿心期待。

「這麼說來,這獃子,還是個百年不遇的秀才咯?」如蘭忽然詼諧地調侃道,也不避諱,手掌輕撫朱恩後背,惹得思彩雲乾瞪眼,她卻又抬頭問張秀琳道:「秀琳婆婆,這胎息之法,與武功修為,又有何門道可言呢?先生並不知有此胎息一法,卻是練得金剛混元神功,通了這周身的奇經八脈,神與道一,可謂渾然天成的,若是道家修鍊,又怎行此法呢?」

「嗯,蘭兒問的好,但說回現在哈。」張秀琳言歸正傳道:「這道家修鍊吐納,需達無念無欲之境,以至於無為。如此方可言行氣之法。「

「無念無欲,方可為行氣之法...難怪彩雲練不來了,嘻嘻。」如蘭看思彩雲嘻嘻笑道。

「莫打岔咧!」思彩雲應她道:「但聽秀琳婆婆說下去。」

張秀琳呵呵笑起來,便接著往下說道:「相傳到了此境界,行氣既久,成為自然,即使不用意領,氣息自由丹田吸引,似有似無,逐漸將有為之法,歸於無為,積久純熟,有心化為無心,最後天人合為一體,不知不覺打成一片,心入氣中,氣包神外,混沌交合,丹田內氣充盈,周身融融,行先天元氣之吐納,周身毛竅皆與之相應。那天地之靈,但覺氣如根根銀絲,透入毛孔,納入奇經八脈,空洞而暢快,實妙不可言也。此時已經是鼻無出入之氣,臍有噓吸之能,好似嬰兒在胞胎之中,是為道家之胎息也。」

「返璞歸真了?」如蘭問道,心裏暗自嘀咕著:「這獃子,莫不是要變成了嬰兒吧,難怪總有些怪異幼稚之舉,嘻嘻。」

「然也。」張秀琳答道:「老聃始祖有雲:『專氣致柔,能如嬰兒乎。』真正存神達化之功,即在此也。到此地步,仙道便不遠矣。」

此言卻說得思彩雲一驚,怎舌道:「秀琳婆婆...您是說...先生已趨半仙之體?」

「然也。」張秀琳又答:「你看這堂堂朱公子,人中之龍,呼吸為雲,噫欠成風。」

「啊!...」思彩雲掩嘴輕呼,半響才說道:「...如此說來...這人豈非趕上唐僧肉了?吃了可否長生不老?」

惹得如蘭一陣猛啐她:「恁的可惡!討打。」卻也是跟著她咯咯笑將起來:「先生醒了,我可告訴他,看他怎麼收拾你。」

「怎得?誰讓他不教我這無上的心法,哼哼。」思彩雲回答道。

「你這滿腦子壞主意,還想修仙了呢,哼。」如蘭嗤笑她道。

「呵呵呵,看著你倆啊,總讓我想起年輕的時候。」張秀琳一旁拍著手掌說道,喜笑顏開。

「秀琳婆婆,先生現在的修為,在他當初走火入魔的時候,我爺爺也曾說過,他若是能扛過去,便是莫大的造化,想來,那時起,便埋下了這等因緣際會了。」如蘭說道。

「他曾走火入魔?」張秀琳詫異道。

「嗯...」如蘭回答。

「也難怪了...禍福相依,因緣造化...」張秀琳唏噓不已:「非常人,非常道。」

「先生怎得走火入魔了?」思彩雲好奇道。

「去去,想你的唐僧肉去。」如蘭自然不好與她說明,否則又得被她怎樣說辭了,自己想起當初的情形,臉上猶有紅暈。

「莫不是...先生欺負你了?」古靈精怪的思彩雲,已然察覺到些許端倪,笑問如蘭道。

「再與我胡言,看我怎麼收拾你。」如蘭笑嗔她道,一鞭子抽在她的馬屁股上,馬兒吃痛,嘶鳴著向前衝去,然後是思彩雲回頭咯咯笑語:「一定是了...一定是了...」

「是什麼?」朱恩打個哈欠問道,抬頭卻發現自己趴在馬背上,身旁是可人兒如蘭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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