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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裂書生》第七十九回 蛆蛆
書接上回。

崑崙派李燕青一乾人,在丹曲鎮一尋常院落裡,遭遇了不請自來的陌生人。此人武功高強神秘莫測,,使得一手匪夷所思的邪門劍法,自稱『幻影神劍』,先敗了李君勝兄弟倆,再戰張秀琳老英雄,可謂驍勇非常。

一戰兇險,逼得李燕青出手相助愛妻,幸而對方及時收手,終是點到為止,雖殺招凌厲,卻非敵是友。此時李燕青的心裏,已經猜到了此人來路。便突然出掌相試,崑崙天罡掌,力戰來人,引出了他,名動江湖的混元金剛拳。

「真的是你?」李燕青大笑道:「朱公子?」

來人抱拳彎腰作揖道:「正是不才在下。」

「哈哈哈…爆裂狂生,果然名不虛傳,打打就知道了,哈哈哈哈….有趣有趣。」李燕青拍掌爽快道:「從方才到現在,你作了幾次揖,禮數已到,不足為怪,哈哈哈。」

「謝逍遙前輩寬宏大量,見過各位前輩和崑崙英豪們,在下有禮了。」朱恩拱手抱拳為禮道。眾人連忙客套還禮,由衷的佩服,對方深厚的功力,心下卻是疑慮,太乙謝掌門,說的朱公子,當是年輕的小夥子,何以眼前的是個中年人,四十好幾的模樣呢?

張秀琳看著他笑問:「你還不願以真面目示人嗎?」

「啊,晚輩失禮了。」朱恩醒悟過來,當著眾人的面,伸手在脖子處往上掀。輕輕撕開了一張人皮面具,現出俊朗風神,謙謙君子貌,真真是個二十齣頭的帥小子,令人嘖嘖稱奇。

「哈哈哈,果然是年輕有為,嘖嘖…孫天佑是你何人?」李燕青笑問,難掩喜愛之情。

「正是師尊他老人家。」朱恩恭敬回答,劍眉星眸耀耀,謙謙然和善如水的神采流動。「這是方才那個。使著詭異邪門劍法的人嗎?」看得眾人心裏嘀咕。

「可是你說的那『幻影神劍』,應該不是孫天佑的武功吧?」張秀琳問他道,心下疑惑。

「回前輩,您說對了。這雖稱神劍。卻殺氣太重。魔劍亦不為過,當然不會是師尊的功法。」朱恩如實答道。

「所言不錯,太匪夷所思了。」李燕青說道:「這是另有一番奇遇麽?」

「前輩明見。確實是路上,偶然得到的秘籍。」朱恩笑答:「這劍法不但極兇險,練法更是邪門百倍,我使得還只是皮毛,未遵其心法,想來若練成此劍法,必是瘋魔之人。」言之,朱恩正色。

「你方才那最後一招...是什麼來著?」李燕青說道。

「遇佛殺佛。」朱恩答道。

「嗯嗯...對,正是劍如其名,你使這招時,便已入了魔般...殺戾之氣甚重,還好你收的快...」李燕青想著都不堪往下說了。

「呵呵呵,朱公子是習金剛護法之人,這點定力還沒有嗎?」張秀琳寬慰他道:「你看你後來那一下,激得他一身混元真氣凜然,簡直是判若兩人。」

「適才魯莽...晚輩愧怍矣...」朱恩歉然道。這下聽得旁邊眾人驚異,原來竟是掌門夫人輸了,而且看樣子,還是兇險至極。

「竟然有這等劍法...朱公子,恕老夫直言,還是毀了吧。」李燕青說道,面有凝色。

「晚輩也正有此意,不過這是手抄本,怕還有正本流落江湖,所以暫且留著,希望能夠研習破解之法。」朱恩如實答道,理解他們的擔憂,自己何嘗不是。

「嗯...只是招式而已,便已經如此邪門了,若是配合心法...嗜殺成性的話...天下還有能阻擋之人嗎?」張秀琳深以為然道:「任九霄,也不過如此啊。」

「然也。」一旁李燕青認同道:「實在邪門詭異。」

「朱公子,話說回來,這劍法還有別的人會嗎?」張秀琳問道。

「回前輩,如蘭和思彩雲也會些皮毛,不過,是否還有練此功法之人,尚不得而知,我所知是沒有的。」朱恩回答道,為打消眾人疑慮,也隻好一五一十,把在仙聖屯裏,除掉聽風伏虎的原委,簡明扼要告之,眾人才恍然大悟,唏噓不已。

張秀琳和李燕青對視一眼,心情複雜,李燕青想了想說道:「其實,這妖道伏虎,原名李天江,聽風道姑原名蒙子蓮…本是在崑崙『丘處峰』,修道之人…」

此言即出,聽得眾崑崙門人也是愕然,朱恩問道:「前輩認識這倆人?」

「不但認識,還是幾年前,被我把他們趕出昆崙山的。」張秀琳說道,一旁丈夫點點頭。

「啊…奶奶,從未曾聽你提過此事呢?」李君俊詫異地說道。

「嗯,丘處峰雖同屬崑崙,卻離我們玉虛峰幾百裡。這妖道蠱惑那些,好道又不明之人,與他們修鍊邪功,被我知悉,豈能讓這些敗類壞了萬山之祖的清譽。所以當年,我和你們的爺爺出面,把他們趕走了,因為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所以便沒說出來了。」張秀琳答道,唏噓不已:「一念仁慈,沒想到這妖道賊心不死,竟然跑到外面變本加厲的害人,罪過啊。」

「所以說除惡務盡,否則反遭其累。」李燕青撚須道,卻聽得朱恩心下隱隱,似覺不安。

「萬一以後,你們遇見,使這等劍法之人,必須逃開,知道嗎?」李燕青對一乾門人大聲囑咐道,眾人齊聲答應。

「朱公子,如蘭姑娘呢?」張秀琳問道。

「在店裏。」朱恩回答。

「也都易容了,是吧?」李燕青道。

「是的,一個是如蘭姑娘。一個是彩雲姑娘。」朱恩笑答。

「快去請來這裏吧,待會和老身一起用膳。」張秀琳說道,回頭吩咐弟子洪樸初,趕緊奔客棧去了。

「若非你主動現身,我們還當是三個男子來住店呢?」趙疾行笑著對朱恩說道。

「這易容幻術怎生厲害?朱公子你滿身都是寶貝呢?」周超群打趣他道。

朱恩不願多提及思彩雲極樂門之事,便客套敷衍了過去。

未幾,

如蘭與思彩雲過來了,李燕青分別一一引見各人,難免一番客套,英雄美人相得益彰。其樂融融。朱恩三人尤喜的是。今次終於沒有遲到,一路的辛苦奔波,都變成滿腔喜悅心情。

張秀琳看著,這幾個孫子輩的後起之秀。心中感慨。拉著如蘭問長問短。言笑晏晏。

「掌門,那幾個丐幫弟子怎麼辦?咱們是否馬上聯繫他們?畢竟現在已經匯合了朱公子,也不多懼那任九霄親自來了吧。」趙疾行問李燕青道。

「嗯。若是能匯合上史幫主,則更好了。」李燕青答道。

卻聽得朱恩頗感意外,問道:「掌門前輩,那丐幫幫主史世明要來?」

「然也。」李燕青笑答:「江湖傳聞是如此,現在又見丐幫弟子前來,估計是真的了。」

「嗯...」朱恩應了句,沉吟不言。

「朱公子可是有顧慮?」心細的張秀琳問道。

朱恩想了想回答道:「據我所知,丐幫南北派有些許不和...雖高手林立,卻難免人員複雜...不過話說回來,能匯合上史幫主,自是最好了。」

「對,我們一行浩蕩,踏入中原,難有不被幽煞門發現之理,多一個丐幫支持,便多一份力量。」李燕青審時度勢道,眾人頜首認同。

「事不宜遲,怕他們要走了,就由我去試探一二,若真是丐幫弟子,掌門再現身不遲。」趙疾行說道。李燕青點頭同意,趙疾行遂帶著幾個弟子,奔了出去。

過來一會,趙疾行已經回來,身後跟著五個丐幫中人。

來到院裏,見過禮,自報家門來處。

「參見崑崙派掌門,在下丐幫西分舵六代弟子葉楚來。」為首的一人抱拳,向李燕青說道,遂一一介紹身旁的師兄弟。

「能遇上李掌門實在太好了,省了我們很大的功夫。」葉楚來開心地說道。

「哦?所謂何事?」李燕青問道。

「我們幫主擔心,幽煞門再實施半道截殺的伎倆,所以帶來不少弟兄前來接應李掌門,共襄盛舉。」葉楚來回答道。

「原來如此,感謝史幫主一番良苦用心了。」李燕青說道:「不知史幫主現在到了哪裏?」

「幫主延後兩天可到,因為不知道李掌門是走的哪條線路,所以史幫主派出了我們幾撥兄弟,先行查看,隨時發現便飛鴿傳信。」葉楚來答道,回頭對一人說道:「陳修,快準備信鴿。」

「是。」陳修應了句,從身上袋囊中取出個小籠子,裏面裝著兩信鴿。陳修拿出飼料和水,給其中一個鴿子餵食。

葉楚來複徵詢了李燕青,確定走哪條線路,在哪裏匯合等,命陳修一一寫在信箋裡,捲成細條,小心塞好,繫緊在信鴿腿上的一個小筒裡,把信鴿放飛了。

如是安排妥當,幾個丐幫弟子急著要告辭返回。

「這是為甚?葉朋友不與我們一同走嗎?」李燕青詫異地問。

「回稟李掌門,我們必須沿路趕回去,一來還得召回別的路線的兄弟,二來可以做前鋒探路,李掌門與各位同仁稍後跟上,當和本幫幫主匯合後,再一起走。」葉楚來回答道。

「善。」李燕青說道:「有勞諸位了。」

商量罷,葉楚來等便告辭而去。

「朱公子,你們長途跋涉而來,不如休整一宿,我們明天在出發吧?」李燕青問道。

「謝掌門關心,不必了,我們中途休整過。」朱恩答道,想了想復語:「與史幫主匯合地,不在我們來的路上,路途遙遠,還是抓緊時間為好,免得夜長夢多,我們用過午飯,便開始行程吧。好嗎?」

李燕青聞言,自是再好不過,早已不願多等,立馬吩咐下去準備行程了。

「先生,我還得帶著這個面具嗎?會不會不太好?」思彩雲私下問朱恩道。

「帶著,免得被人認出你來,徒生是非。」朱恩答道:「何況,這模樣也很好看啊。」

「真的?」思彩雲開心地問。

「那當然。」朱恩肯定的回答道。

「...你喜歡就好...」思彩雲扭扭捏捏的小聲說道,旁邊如蘭聽見了,故意咳了幾下。

涼山驛站。

在藹藹青山環繞處。

位於官道旁,是一座四角插著黑旗,好像方形的小堡。

「啪!」的一聲響,一個骨瘦如柴的男人。坐在門坎上。手執拍子打著蒼蠅。時不時看看東邊的來路。「啪!」又是一聲響,終於打死了一隻,糾纏許久的蒼蠅。

「nnd。你這該死的東西,死了吧?嘿嘿嘿」男人咧著嘴笑,心滿意足,露出一口缺損的黃牙,很是解氣的自言自語道,地上已經躺著好幾隻蒼蠅的屍體,在塵土裏顯得那麼微不足道。男人抬起頭,往來路看去,沒有變化,鄉野寧靜的似古井裏的水。

只有肚子裏咕嚕嚕的叫喚,是一輩子也甩不掉的飢餓,像一隻繞耳的蒼蠅嗡嗡,又有一隻闖來。男人復憤怒了,可是蒼蠅不為所動,也不知是不是,原來最討厭的那一隻,反正都長著一個模樣,陰魂不散的在他膝蓋傷口處徘徊,趁你一不留神,它就站上去,吸咬著你的身體,抑或在你的瘡口上生蛋。「這是要長蛆蛆的。」一個聲音在男人腦海裡響起,有一團怒火在胸口燃燒。『啪』的一聲響,拍子打在了他的傷口上,蒼蠅卻飛走了。「唉喲!」男人失聲輕呼,疼的齜牙咧嘴。卻驚動了堂裡正在吃東西的驛將,驛將呼地站起,急急奔來,嘴裏還嚼著肉,手裏還拿著一塊雞腿,喊道:「怎麼回事?是不是來了?是不是有人來了?」

「不是老爺沒人,沒人」那男人唯唯諾諾地說道。驛將聞言怒火中燒,瞪著眼看了看來路,確實沒有動靜,復一腳用力踢那男人身上,斥道:「沒人你喊什麼喊,nnd,害得我以為有人來了再tm瞎逼逼,老子踢死你。」

「唉喲老爺別打!老爺別打我知道錯了」那男人求饒道,疼都不敢呻~吟。

「給老子看好了,誤了我的大事,老子踢死你!」驛將口齒不清的斥道,嚼著雞腿肉,那流油的美味,惹得卑躬屈膝的男人猛咽口水,肚子裏一陣咕嚕嚕巨響。

驛將正要走回去,聽見了響動,斜睨著他道:「餓了?」

「是!是!老爺。」男人連忙點頭說道。

驛將冷笑了一聲,看了看手上的雞骨頭,扔在他面前說道:「給老子好好看,有你好處。」

那男人一把撲過去,搶起雞骨頭:「謝老爺!謝老爺!」轉過身回到門坎處,哢嚓哢嚓地咬著雞腿骨,津津有味。

「嘿嘿狗東西。」驛將冷笑道,回餐桌上大快朵頤去了,旁邊伺立的幾個屬下,偷偷抹著嘴邊的油,不帶嚼地吞下了嘴裏的東西。

一隻蒼蠅停在了那男人的傷口上,瘙癢難忍,男人下意識地揮揮手驅趕,又全神貫注地嚼著雞骨頭,炸裏面的骨髓,香!太香了,男人的肚子咕嚕嚕叫著,碎一些的骨頭都被他吞進去了,嚼不動的,待會可以用石頭敲碎了在吃。一隻蒼蠅又落在了他的傷口上,男人渾然不覺般,嘴裏咯吱哢嚓的啃著,眼裏有貪婪的目光,想來牙齒是因為啃骨頭,才崩壞了的。傷口處又落下了一隻蒼蠅,他只是動動腿,蒼蠅飛散,復又聚合更多,傷口已經開始流膿了。

在離丹曲鎮還有近兩天的路程上,馬蹄聲聲震山谷,一組長途奔襲的馬隊,又到了一天中的晌午時分。

馬是百裡挑一的駿馬,四蹄生風;人是精壯強悍的武士,意氣風發。看鐵騎金戈之威武,逞能征善戰之將才。

當中一領頭的,有威儀霸者風範。踏過一路大好河山,轉過路口,很快就看到了前面驛站,忽而勒緊了韁繩,馬兒嘶鳴放緩下來,揚手喊了句:「準備在此休息!」

「是!」後面的人齊聲回應。

驛站門口嚼著雞骨頭的男人,正允指津津有味呢,忽聞遠處馬蹄聲急,抬起頭一看,卻見是一隊驃騎疾馳而來,慌忙站起身,指著來路,回頭對著堂裡大聲喊道:「老爺!老爺!有人來了!有人來了。」嘴裏扔插著,那小半截雞骨頭。

「什麼!那麼快!」驛將跳起來大呼道:「快快快!把桌子收拾了!快!」邊說著,找不到布巾擦臉和手,一把摟住身旁伺衛的衣襟,亂抹一通,復又手忙腳亂地奔出去:「快快快!你們這群gou娘養的東西,趕緊出來迎駕!」

呼啦,堂裡亂作一團,慌亂裡,那男人瞧見了掉在地上的雞肉和菜,飛撲了過去,抄起就塞嘴裏,根本沒嚼兩下,能咽的都咽下去了,兩眼撐得差點沒憋過氣。

「滾!滾!tm的盡給老子添亂!」慌亂裡收拾餐桌的伺衛罵著,一腳踹開男人,嘴裏還不忘塞進一塊肉。男人咕嚕嚕翻了幾個跟頭,一身塵土,手上仍抓著搶拾來的肉和菜,連滾帶爬地跑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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