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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裂書生》第(十八) 鳳凰於飛紫宮太乙門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在任九霄大鬧武當山之前。

終南山紫宮太乙門。

後院一側廂房,中州刺史孫哲明正跪在地上。對面的靠背檀香椅上,端坐著的孫天?綳著臉,滿是怒火。看見倚著窗枱,不停聳動雙肩掩面而泣的兒媳,卻是一陣心疼。兒媳陳氏,全名陳慧芬,今年三十有四了。自從十六歲入得孫家,就一直賢良淑德持家有方。當初兒子哲明,狠心拋下一對母女闖蕩江湖,一別經年全無音訊惹人牽掛。不曾想如今突然返回,卻已經在外私自納了一房妻妾。久別重逢的喜悅還沒深味呢,就遇上這等荒唐事,實在是豈有此理!豈有此理!想著不禁氣極,一掌拍在身旁案幾上站了起來,怒目圓睜:

「瞧你乾的好事!你…」指著孫哲明的手氣的直哆嗦:「荒唐!荒唐!……納妾就算了,你…你以為你救了人家母子倆…你…你這不是乘人之危是什麼?!」

孫哲明低頭無言以對。而窗前的陳慧芳聞聲,回頭看了看指著兒子破口大罵的老爺子,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相公,更是愛恨交織,復又埋頭痛哭起來。孫天?站起身來踱著腳步,滿腔恨鐵不成鋼的憤怒:

「那是你才入門的師弟!你竟然把人都給逼瘋了,要不是蘭兒把他救醒...」孫天?怒斥著:「你….你怎麼對得起人家?!怎麼對得起慧芳和蘭兒?!」說著想起蘭兒看朱恩時的眼神,不禁長嘆一聲:「真是作孽啊!我當初沒讓朱恩,三跪九叩給祖師爺行入門之禮,就是為了丫頭日後著想。你可好!你可好!你倒是先把人家妻兒給佔了!」

說著氣極的孫天?,隨手就從案上拿過一把戒尺,敲著兒子的腦袋。孫哲明益加羞愧難當:

「孩兒不孝,請父親大人責罰。」

「打你能挽回過錯麽?打你於事就有補了麽?」孫天?怒斥著,「啪!啪!」兩下戒尺就抽在兒子的背上。再揚尺欲落時,卻被兒媳衝上來攔住哀求:

「爹爹別打了,別打了….嗚嗚嗚。」說著又自嗚咽起來。

孫天?看了看兒媳松下手來,敲著孫哲明的腦袋訓道:

「今天這事你得求你媳婦,若是她不答應,你就別再進孫家的門!我就當沒你這麼個兒子!」

說罷轉身憤而離去。慧芬見狀更是滿腹委屈的傷心啜泣起來。孫哲明站起身,看著父親出去時關上的房門,又看了看眼前掩面哭泣的髮妻,一時也傷心沉吟,竟是無從說起。過了一會,慧芬抬起了頭,看了看紅著眼睛呆立一旁相公,相視無語淚更淋漓。

「夫人。」孫哲明上前一步輕輕摟著慧芬的肩膀說了句。扭了扭身子,慧芬滿是埋怨:

「你還知道有我啊?我以為你沉醉不知歸路了呢,你還記得有我這麼一個夫人麽?」慧芬抹著哭紅的眼睛悲戚地說:「從來只有新人笑,有誰看見舊人哭?…想不到這些應驗,就到了眼前了….」說著淚更傷懷。

「青青河畔草,鬱鬱向陽葵。誰負相思意,月明殘燭窺。夫人….莫哭…莫哭,都是我不好。」孫哲明拉起了慧芬的手,動情的緩緩地說。慧芬就轉過了身子,埋首在孫哲明的懷裏。抱著,緊緊地抱著孫哲明,彷彿要融入他的懷裏。終於親近了日思夜想的人兒啊。盼星星盼月亮,荒廢了多少個日日夜夜的守望,盡在無言緊緊地相擁裏頭。溫熱苦澀的是淚,欲理還亂的是情,還有淒楚酸甜的愛,糾纏裡,一口咬在相公的肩膀上,是久久不肯鬆口。

「哎喲!」孫哲明疼的齜牙咧嘴地笑了:「溫婉體貼又大方,莫過咱家的媳婦大人了,誒喲!疼疼!夫人輕點。」

「該!就該你疼!方才本不該攔著爹爹揍你,油嘴滑舌的,只會給我到處沾花惹草。」說著破涕為笑的慧芬,卻是含情帶嗔。

「想我了吧?夫人。」孫哲明說著,把臉貼著慧芬的髮鬢上斯摩:「摟的人家那麼緊。」話剛說完「哎喲!!」又是忍著痛叫了一聲。原是慧芬在懷裏,用力掐了一下。

而此時。太乙門議事廳裡。太乙門掌門人謝思源對孫天?說:「師兄,都安排妥了吧?」

「嗯...又能怎樣呢。哎...」孫天?捋了捋長須慨嘆:「兒女情長,橫豎都不是理。偏逢多事之秋,豈可因瑣碎誤了大事。」

「是的呢。此次還要仰仗師兄出山照顧。」謝思源回應道:「幽煞門重現,茲事體大,真多虧了哲明師侄及時相告。在外的門人,都已經飛鴿傳書趕緊召回,只是不知,是否要通知各大名門正派?」

「先靜觀其變吧,畢竟還只是伶人的一面之詞。只怕幽煞門行事詭異防不勝防,至於本派事宜,還是要遷往後山,暫避隱藏為好。不過相鄰的五台彌陀寺,改日你我,還是要去通知一下做個防範。」

「嗯,師兄所言極是。彌陀寺的瞭然主持,對師兄可甚是想念,也可藉機一敘舊情。」

「哈哈哈,空門難渡癡心客,濁世易貪名利人。多事之秋是凶是吉,少不得還要請他老和尚,卜上一卦。」孫哲明笑了起來。

是夜,

久別勝新婚的人兒,滯雨尤雲,於飛甚樂。一個婉轉承愛蹙眉頻呻,一個極盡彌補殷勤席枕。波瀾處,慧芬喘氣不得雲霄神往,久久方才從溫柔鄉裡跌撞出來,繾綣相擁而臥。

「相公。」慧芬輕輕地說。

「嗯,怎麼了?夫人」孫哲明回應道。

「蘭兒真的跟,朱恩師弟在一起麽?」慧芬問。

「是的,朱恩瘋了的那段時間,都是蘭兒從旁照料。」孫哲明應了一句,就想起把實情告訴女兒的時候,她難以接受的表情,還有失望憤恨的目光:「蘭兒真的是對朱恩有意了麽?」

「對啊,要不,她怎會嚷著跟他去找你。」慧芬說。

「這可怎生是好?這...事亂的...」孫哲明皺著眉很是鬱悶的說。

「還不是得怪它。」慧芬捏了捏手裏相公的分身,恨恨地說:「世間本無事,禍根自擾之。」

「誒喲!輕點!夫人手下留情。」孫哲明故作求饒。

「哪天我剪了它,讓它到處沾花惹草惹是生非!」慧芬說著,手裏卻輕了下來:「幹嘛?這禍根又不安分守己了....」

原是孫哲明久別愛妻堪滋味,又暗自念及府中等待的媚娘。各擅勝場花嬌艷,竟又興緻昂然起來。一把拉起慧芬跨其股上,顛簸起來:

「夫人,馬上風光可好?」

「嗯....」慧芬情動喘喘,夾緊馬鞍,不忘伸手,掐了一下顛簸的坐騎:「讓你沒羞沒臊的男人....」

「哎喲」裡氣喘籲籲,竟又是一宿歡愉。原是紅塵苦難多薄命。管你幽煞門還是天皇老子,也是過眼青煙容易散,惟一情字難了,堪醉。

由是過了兩天。孫哲明便帶上慧芬,趕回中州府去。而孫天?和太乙門掌門謝思源,則前往終南五台彌陀寺。幾人到了岔路口,卻見幾個乾淨衣服打著補丁,乞丐模樣的人在路旁打盹。納悶未及細想,直奔彌陀寺而去,卻不知,一行此卦凶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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