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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路星途》第三百一十二章 我的色彩
任何一部作品都是需要依託時代的背景來表現內涵的,正如這部,沒有那個那個時代存在也就不會有,易卜生的他讀得更細,他在碩士階段是學心理學的,所以需要學習一些心理劇,而易卜生寫的心理魚象徵劇就很成熟。其實不光是這些誕生於劇作家筆下的劇本,現實本身就是一出大悲劇,命運的殘忍不在於它能讓人多痛,而是在於它的不可抵抗,那種讓人無可奈何的絕望才是它最殘酷的地方。

今天是jessica的生日,本來李經明也想找點歡歡樂樂的作品,最好是能讓jessica笑上一兩個小時的那種滑稽劇,不過找來找去也就這部比較合李經明的心意。jessica已經二十歲了,今天是她成年的日子,所以從這一天起jessica就是一個完完全全的大人了,李經明不可能捨得讓jessica真的去經歷那些人生悲劇,如果能通過戲劇的展示讓jessica學到一些東西獲得一些感悟的話就再好不過了。

李經明進場之後很期待,這是一部非常優秀的作品,不過看了五分鐘之後就覺得大腿以上腰部以下的那地方一陣劇烈的疼痛,這出居然是韓語的。李經明都想罵人了,他之前看到的那張海報上特別標註了是高麗大學文學院漢語言專業的學生出演,「漢語」和「天朝經典」兩個詞還加粗加大來著,結果弄了出韓語的話劇,這不是掛羊頭賣道奇(汽車品牌)嗎?

李經明作為一個韓國人都覺得那些搞歌劇、音樂劇和話劇的韓國人都有病,而且還病得不清,什麼東西都要改編成韓語來表演,難道這樣就變成韓國的了?李經明還記得之前去聽歌劇,這是一個意大利劇作家寫的天朝傳奇故事再用韓語表現出來,那違和感簡直讓人死的心都有了。

台上的那個周樸園大叫「是誰派你來的?」的時候李經明就揉碎了那張門票。等到侍萍對周萍說:「是你妹啊。」的時候李經明心裏也跟著喊了起來,「沒錯,是你妹啊,這是你妹的雷雨啊!」

等到快結束的時候李經明的內心已經平靜了下來,周沖對著魯四鳳用韓語說:「你是我的鳳努納(鳳姐)。」的時候李經明只是平和地笑了笑,他已經徹底悟了,這還真的就是一出悲劇,他從跨進這劇場的時候就已經悲劇了。李經明不得不感慨高麗大學那寫學生的功底隻深厚,他們的話劇跟藍染惣右介的「鏡花水月」有異曲同工之妙,人家是「你看見我出招的時候就已經中招了」。而他們是「你看我演悲劇的時候本身就悲劇了」。還好這些人搞了精簡。這一出只是一個小時一刻鐘。如果再多的話李經明哪怕被別人說成是沒有禮貌也準備提前離場了。

李經明這邊正慶幸著結束得挺快的,一扭頭卻發現那邊的jessica哭了,一邊哭還一邊掐李經明的手臂,「壞人。今天本來很高興的幹嘛帶我來看這種話劇?」

「就算演得很爛你也不至於哭出來吧,應該是那些登台的人哭啊。」李經明被jessica弄得有點莫名其妙的,jessica平時很少流淚的。

雷雨的各大衝突都是在最後階段集中爆發,魯四鳳自殺電死了,周衝去救她也電死了,周萍開槍自殺了,魯媽(侍萍)癡獃了,魯大海出走了,而蘩漪發瘋了……所謂的大悲劇就是如此。一共登場了八個人物最後就剩下了兩個。jessica不會去想那些深刻的內涵,至少現在她不會去想那些複雜的東西,但是這最後悲慘的結局還是讓她有所觸動生出了一些感悟,「慘,太慘了。」

「他們慘他們的。你哭什麼?」李經明抱著jessica的肩膀安慰她,李經明都想抽自己一個嘴巴,他的目的似乎是達到了,可jessica哭成這模樣讓他有些心疼。

李經明錯誤地估計了的威力,這種人生的大悲劇即便是由業餘人士來表演,也遠不是那些男主角得這個癌得那個癌,或者女主角失憶失蹤失身的虐心韓劇所能比擬的。如果用心去看的話,所表現出來的那種對現實的批判魚對命運殘酷本性的揭露才是真正能讓人痛哭失聲的東西。

「阮籍猖狂,豈效窮途之哭」這一句自王勃寫成以來就一直很有爭議,阮籍(阮步兵真是好別名)自然張狂,因為他窮途之時說的那一句「時無英雄,使豎子成名!」,他不說自己走錯了路卻說世間無路,自然是猖狂到了極致;然而阮籍又是可憐的,他不願對現實低頭便只能向玄學發展。李經明也是個非常自我的人,說白了他自己也很猖狂,不過不同的出生決定了他有一片施展抱負的舞台,而不可能像阮籍那樣做窮途之哭。不過這並不是說李經明就感受不到命運的殘酷,前世的經歷就告訴了李經明一個道理,正確的人不一定就會贏,兇狠的人才有取勝的機會,他這一世的種種改變無一不是在向命運屈服,若問本心,他何嘗不想做一個單純快樂的人。

一直到出了劇場jessica還撅著嘴,「還不如看呢,那個小混混和出軌女的愛情故事我看了絕對不哭。」

「呀,你就這麼說人家的電影,卡梅隆好歹也是『世界之王』,還是出道多年的導演,你這是諷刺大前輩啊。」李經明故意岔開話題,太沉重了他得幫jessica儘快走出來才行。

「故事是編劇寫的,為什麼談到電影總是提導演的名字?」jessica今天對電影的關心一直都沒消退,現在又研究起導演與編劇的關係來了。

李經明捏著下巴想了一下,「這麼跟你說吧,你看奧斯卡每一屆都會評選最佳原創劇本獎和最佳影片獎,那些拿了最佳影片的電影往往不是拿到最佳原創劇本的電影,這就說明了導演的厲害之處,好的導演能拿著並非最好的劇本拍出最好的影片。」

「原來是這樣啊,oppa你自己也是導演吧,怎麼樣才能把電影拍好?」jessica追問道,對她來說這些話題比話劇更有吸引力。

李經明達到了自己的目的,jessica現在已經忘掉了,開始思考起電影的問題來了,「有很多東西的,最重要的是鮮明的色彩。」

「色彩?」jessica咧了咧嘴不屑地笑了,「oppa,怎麼不管問你什麼你都說色彩,問你唱歌也說色彩。」

「金泰妍這也跟你說了?」李經明撓撓下巴,之前是金泰妍問他如何把歌曲表現好的時候他這麼回答的。

「怎麼,我跟泰妍關係很好的,不管什麼她都會跟我說的。」jessica回答到,不過怎麼看都有點心虛的感覺。

李經明沒拿金泰妍的話題刺激jessica,而是說回了電影的內容,「電影很不同,也跟劇本不同,它是一種視覺藝術表達的方式非常直觀,華麗的畫面也好精密的結構也好都只是一種手段,想要抓住觀眾的心就要靠導演自身的色彩,他們在統籌拍攝的時候會給影片染色,這就是一個好的導演該做的。」

「那oppa你自己是什麼顏色的?」jessica看著李經明的眼睛,她一直都把李經明當作自己的男朋友,僅此而已,可現在她才發現李經明的頭銜實在太多了,而他要做的事業也實在太多了。

「紅色。」李經明肯定地說道,他攤開自己的手,似乎上面有種看不見的東西一般,「熱烈、激昂、奔放、銳意進取、高昂的鬥志還有革命的信念。」

「真是自戀。」jessica小聲地嘀咕道,她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這麼形容自己。

「這不是自戀,而是一種自我判定。」李經明認真地對jessica說道,「這不僅是一些形容詞而已,當人看清自己之後就會面臨取捨,保留好的,丟掉不好的,留下那些自己需要的特質再一直保持下去,那麼人生就會按自己預想的方向運行。」

李經明從一開始就是想著做出改變,他要改變的不光是自己,還有這個時代。李經明的想法看似不切實際,可是所謂理想就應該是不切實際的,太實際的東西放在眼前一下子就夠到了,那麼就會叫人失去前進的動力。

「oppa,你就別說這些了,跟我說了也沒用。」jessica撅著嘴搖搖頭,李經明偶爾會進入說教模式,比她們s.m的老師還讓人頭疼,jessica本來就不喜歡複雜的東西,跟李經明在一起的時候就更不喜歡了,享受簡單的快樂才是要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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