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ffany的像是個憋著氣的小孩，用眼神告訴jessica：看看我這張認真臉。

離別是一個傷感的話題，但是對於jessica來說這只是事業上的選擇，退出組合併不意味著以後就再也不相見了，所以tiffany的反應在她眼中有點太大了，不提兩人之間前一陣子還在冷戰，就算是真的要留她下來，也不用這樣的表情，有點過了。

「帕尼，現在的關鍵問題不是誰的意願，而是情勢使然，我如果有得選擇也不會提什麼退出組合的，我愛這個組合，可現在家裏面有一籃子的事情……若想要兩面兼顧，最後的結果只能是兩面都顧不過來，到時候給大家徒增麻煩，我不想到最後還要扯大家的後腿。」在這次活動之前，jessica的興緻是很足的，一直都想著回歸舞台重回榮耀的巔峰，但事實已經向她證明，歇息太久的她根本就找不回以前的狀態，繼續留在這個舞台上根本就不是一個合適的選擇。

《runningman》的錄製就很能說明問題，以前的jessica是少女時代隊內在節目上話最少卻又最能搶鏡頭的，瘋狂的藝能感能讓一些gagman都甘拜下風，可那次在愛寶樂園的的錄製她卻幾乎全程隱形，如果不是李經明特意找過去幫忙，她又扒下了李經明的褲子，恐怕根本就沒有觀眾記得她出演過。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說的就是這種情況，jessica興緻勃勃地想要回來帶節奏，結果卻發現她已經不再是之前的那個最強王者了。積極性就首先受了重創，加上嗓子的狀況恢復緩慢，身體協調性舞台實力也打了折扣。jessica都不知道這樣的她再回到舞台上還有什麼意義。

「西卡，難道你就不管這麼多年大家一起度過的歡樂時光了嗎，難道你就記不起那些年我們夕陽下的奔跑嗎？」tiffany很是訝異，似乎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她們就變了，而且變得不光是jessica一個人，她們每一個人都在變，以前不曾在意過，可是現在在jessica要離去的檔口上回首看去，頗有點世事無常的感觸。

「我怎麼可能會忘記呢，那就是我的青春。我們的青春啊啊。」jessica最好的年華沒有給李經明，而是給了少女時代，她可以問心無愧地這麼說。也正因如此，她才是此時最糾結的那個人，看似灑脫甚至無情，但內裡的苦楚又有誰能懂，這哥決定對jessica來說可謂艱難，而且還沒有人跟她站在一個陣營。

tiffany抬眼看著jessica的臉，「別的人我都不在乎。但是你不能走，你明明知道做我們這一行的，離開意味著什麼。」

一個組合從誕生開始就會是一個整體，尤其是以團結和諧著稱的少女時代。如果任何一個人走了粉絲都不會讓她好過。哪怕成員們之間你好我好，粉絲們也會營造出一種對立，這就是韓國偶像文化的一種生態。s.m公司的組合就沒一個不散夥的，唯一一個夠講義氣的神話還是集體出走。而之前的每一個組合都用事實證明了一點：粉絲根本就不同意什麼好聚好散，只要離開就是敵人。以後哪怕jessica還在娛樂圈內，大家都不太可能在像現在這樣親近了。因為粉絲不讓，tiffany很清楚這一點。

「你知道嗎，曾經有一個十多歲的美國女孩，隻身從美國來到韓國，在異國他鄉追尋她的明星夢想，可她當時一點韓語都不會，對韓國的禮儀也一竅不通，為此受盡了周圍人的欺負，那時是一個叫jessica的女孩幫助了她，給了她溫暖給了她關懷。後來，她們成了最好的朋友，一起吃飯一起玩鬧，還一起在練習室裡揮灑汗水和淚水，直到後來那個女孩才知道，原來她和jessica竟然是一個醫院出生的，一個地方成長的，只是彼此並不知道罷了。有些人把這稱為巧合，也有人說它是一種緣分，而我則清楚，這是你和我之間……斬不斷的羈絆啊！」tiffany從來沒有對jessica說過這些，她不耽於表現感情，哭或者笑都不隱藏，但這樣的呃真心卻從未表露過，「我不知道，也許我是愛你的。」

嚴格來說tiffany有點戀母情結，母親的死對她打擊太大，她才會毅然決然地離開洛杉磯來到韓國首爾，與其說是追夢倒更像是離家出走。這次出走在一開始是失敗的，因為當時的tiffany不但沒有變得更輕鬆，反而積聚了更多的壓力，這時候jessica出現了，一樣的背景一樣的語言，兩個女孩很快成了朋友，而jessica是那種很會照顧人的性格，從某種意義上講填補了tiffany母親的空缺，在她人生中最重要也最艱難的那段歲月扮演了無可取代的位置，這也是tiffany對她幾乎百依百順的原因。

「羈絆？」要不是場合太嚴肅，tiffany的表情太認真，jessica都想要翻個白眼，這個詞一出來立馬就是一股濃濃的民工漫的味道，「你說你愛我，就背著我跟我的老公做那種事情？」

「我當時可能是希望你看到他真實的一面，儘早跟他分手吧。」tiffany聳聳肩，這種理由她自己說著都覺得詭異，但當時她還真的就有那麼點心思在裏面。女人都是很神奇的動物，幫著閨蜜「檢驗」對方的另一半是否靠得住是很常見的事情，不知道多少女人讓閨蜜去考驗自己的男朋友或老公，而沒有把自己賠進去的閨蜜少之又少，「你是我的，也許我只是不喜歡跟任何一個人分享，又或者我想用我的方式永遠跟你在一起。」

「你在搞笑？」這種話擺在以前，jessica肯定是嗤之以鼻的，她又不是剛上初中的小女生，什麼樣的狗血橋段都能相信，現在她的孩子都那麼大了，還不清楚女人兩個字怎麼寫嗎？可現在配合著tiffany認真地呃表情，她居然有點信了。

「帕尼，人家要走，你這樣強留又是何必呢？」金泰妍在一邊悶聲說道。

「呀，金泰妍你什麼意思，想要打一架嗎？一天到晚看不到影子，也從來都沒見到你做過什麼正經事，現在還真把自己當隊長了？」金孝淵擋在金泰妍的面前，剛才她明明看jessica的臉上已經有點猶豫的神色了，可現在金泰妍站出來一攪合，怕是更加堅定了jessica退團離開的心思。

「大發，這到底是幾角戀情啊？」sunny不合時宜的感慨聲響起，立馬就被徐賢給拉去了一邊，不過她說得並沒有錯，jessica跟tiffany，tiffany跟金泰妍，jessica跟金孝淵，關係是有點複雜。

「怎麼，難道少了一個人大家都不過日子了嗎？人家現在有了家庭，有了比我們更重要的存在要去陪伴，你們怎麼就不明白呢！jessica，你大可不必堅持到這次打歌結束，沒有你少女時代依然是少女時代。」金泰妍一般不會叫嚷，只會用沉默來應對一切，但現在的她卻有點壓抑不了自己的情緒，就像是剛才的權侑莉那樣，在某個時候意識到了自己並不如自己想像得那麼重要，是一件悲傷的事情。

金泰妍的夢想從來都不是加入少女時代，做什麼隊長做什麼主唱，她是希望能成為寶兒那樣獨當一面的歌姬，但是人都想要證明自己，這些年別人一直在說著jessica對這個組合怎麼怎麼樣，她這個正牌隊長哪怕再沒脾氣也想要證明一下自己。

「西卡，我就問你一件事，你有跟公司說過這件事情嗎？」tiffany不想再吵，隻想平心靜氣地解決問題，因為以後恐怕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還沒有，不跟你們通氣，我怎麼會直接跟公司講。」jessica是一個情商非常高的女兒，做事情也很講究，哪怕註定要離開了，也不會把事情做得沒有一點人情味，「要是你們能接受的話，我跟公司談的時候心裏能輕鬆一些吧。」

「能有這心就夠了，也許你是對的，先順其自然吧，一切等到這一次的打歌結束之後再說好了。」tiffany拍拍jessica的肩膀，她們也許一時間想不通，但是冷靜下來應該會理解彼此的。

jessica回到家的時候心裏還是亂糟糟的，本來她準備這次的打歌結束之後再說這個問題，但到了那個時候再說其他人心裏恐怕更加不能接受。其實這也有jessica自己信心不足的關係在裏面，她都沒辦法保證這次的打歌會否順利，要是過程不順或者成績不行，也能給少女時代的其他人一個借口。哪怕再怎麼不願意承認，少女時代也是一個老組合了，輝煌過去後走下坡路，是自然規律，一如之前的頹勢一樣，如果jessica這次什麼都不說，在打歌後直接離開，要是成績好還行，要是成績不好其他人的信心就完了，她們身為女團第一的驕傲也完了，可有她退團的因素在裏面，哪怕最後坑了也可以「非戰之罪」，也可以保留女團第一的體面。

jessica從來都想得很多，因為少女時代永遠是她的少女時代，不說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