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惶白日，這裡妖氣竟如此之重，難道有鬼修成鬼妖了？」

陳天一踏進杭市的時候便看到天邊那一抹黑得驚人的烏雲遠處不住回蕩著，他掐指一算，臉色竟是大變，身體更是驚得癱倒在地……

「爺爺，怎麼回事！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啊！」陳寧在扶起陳天一後在看到他的臉色如同見了什麼恐怖的事情以後，她不自覺便屏住了呼吸，從小到大她從未見過自己爺爺臉上出現過如此可怕的表情。

大事發生了？

「寧兒我沒事，你聽著，好好聽我說，我記得曾經有告訴你鬼和妖之間的區別吧？」

「是，我們隻抓鬼，不抓妖，這是你一直告誡我的宗旨！」陳寧點點頭。

「但是，如果鬼化成了妖呢？」

「什麼？」陳寧美眸一瞪「難道鬼還能化成妖？不可能，他們根本就不是同一種類啊，根本不可能相互轉化，因為鬼根本就沒有實體！」

「我也覺得不可能，但是你看那曾朵烏雲，你仔細看，它像什麼？」

「像什麼？好像，好像是一滴血液？」

「是，就是血液，我也隻從古書上看到過，但凡妖將渡劫化形必會遭此劫雲。」陳天摸了摸鬍子，臉上表情更為凝重了。

「但這也只能判斷是妖渡劫而不是鬼變成妖啊？」

「寧兒，閉上眼睛用心去感覺，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陳天一微微摸了摸陳寧的頭髮。

陳寧按照陳天一說的閉上眼睛，只是閉上眼剎那，她的身體卻是顫了顫。

「我感覺到一片血紅，紅色。以及血紅中夾雜著的黑色……」

「那就對了，紅色是血液，黑色是怨氣……什麼？」陳天一再次掐指一算，卻是倒抽口涼氣，豆大汗水從額上一滴滴流下來，流進他那如同溝壑般的皺紋裡。流進了他的眼眶。

「爺爺，你，你沒事吧？」看到陳天一這般驚人模樣，陳寧呆了。

「一個鬼魂佔據著不屬於它的身體然後以怨氣為力量報了仇……她本該消散的，但是……」

「但是什麼？」

「變了，變成一種可怕的東西了！變成傳說中的鬼妖！寧兒，快，你快走！」

「去哪裡？」

「逃離杭市，越遠越來好！」

「我們不是應該以除魔衛道為己任嗎？那爺爺你呢？」

「命都快沒了還除什麼魔衛什麼道啊！我？我馬上也走。我去拿點東西！搞不好杭市的人全部都要死！」

「什麼東西？」

「幾年前留在這裡的一張符，你先上車我等下就來，我們在旁邊的嘉市車站匯合！匯合後我們馬上回茅山，這幾年都不要出來了！」

「嗯……爺爺，你可不能硬拚啊，我等你！」陳寧點點頭。

「屁話，我像是那種不要命的人嗎？拿了東西我也要趕快逃離這裡，如果傳說是真的的話那麼太可怕了！」

「嗯……」

「快走。遲了一切都完了！」

看到陳天一露出往常那般膽小如鼠惶惶不安的表情，甚至雙腳不住哆嗦後陳寧反而放心了。

畢竟自己的爺爺把命看得比任何東西都重要。比任何人都要珍惜性命。

……………………………………………………

寧不凡緊緊跟著她，卻始終與她保持著大概五米的距離。

寧不凡能看到徐帆身上圍繞著奇怪的黑氣，他甚至能夠感受徐帆身上有一股說不上來的殺意與瘋狂。

僅僅一天時間而已，徐帆便已經變了，而且變得連自己都覺得很陌生了。

他只是跟著徐帆並沒有叫她，而徐帆也沒有回頭只是慢慢朝杭市最高樓走去。

早晨寧不凡起來的時候有著陽光。也確定是一個明媚陽光燦爛的一天，但僅僅過了一小時不到的時間裡，烏雲便遮住了天空。踏入這層黑壓壓的烏雲裡，寧不凡明顯感覺到了壓抑與刺骨的寒意。

徐帆越走越快，寧不凡也越跟越快。但詭異的是周圍的人似乎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一前一後兩人的存在一般，自顧自地做自己事情，甚至寧不凡一不小心撞了一個人，那個人也只是爬起來拍拍褲子像沒事人一樣繼續朝前走去。

怎麼了？

進入大廳後，徐帆前腳踏入電梯，寧不凡後腳便鑽進電梯。

電梯旁邊那些光滑如鏡的玻璃照著徐帆那張慘白而又顯猙獰的臉，她的臉卻是帶著笑容。

「你，終於來了呢，真好，這個世界裡只剩下你和我了，永遠只剩下你我了呢！」

「徐帆，你……你明明可以讓我去殺他的！」

如果說徐帆僅僅是殺一個人的話，寧不凡其實不會說什麼。但徐帆殺人的方式卻令寧不凡震撼，完全是將趙耀雄五馬分屍虐殺至死……

這種殺法，寧不凡根本便不贊同，他甚至寧願自己去結果趙耀雄的生命！

「不凡，不懂！」

「徐帆，怎麼了？」

「我很好，前所未有的好，在殺趙耀雄前我已經做好了消散的準備。但你知道嗎？我在將趙耀雄殺死並將他身體裡的血液全部放光後，我忽然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我，很渴望他的血液，他的血液可能令我新生！

「這就是這種奇怪的感覺令我蛻變！」

徐帆笑著伸出手然後將手舔了舔。

寧不凡心中一顫，他看到徐帆手中沾滿了血液，這血液絕對不是徐帆的血液。

不是徐帆的血液，那麼是，趙耀雄的嗎？

寧不凡不知道，但他只能這麼想著。

「不凡，你猜得對，這就是趙耀雄的血液，我發現只要我吞了他的血液我就有一股不消散的力量。並且讓我的意識越來越凝聚，讓我的力量也越來越強，於是在早上的時候我又殺了一些人喝了他們的血液，嗯，那些警察直到現在還沒有發現那些死了的人吧？畢竟我把他們的屍體全部藏在牆裡了，哈哈……和當初的我一樣！」

「你竟然。喝人血？而且，你……」寧不凡呼吸凝重起來，在狹小的電梯中他甚至感覺到了噁心。

「不凡，喝人血有什麼不好？他毀了我的一切，我藉助他的一切生存下來，你不覺得這是一場報應嗎？我，已經不用消散了，已經能夠永遠地活著了。」

寧不凡閉上眼睛努力不讓自己想那些血腥的情景，他覺得徐帆錯了。但他卻無法反駁徐帆。

徐帆是為了能夠活著，為了能夠不消散而已。

但是，她殺趙耀雄後又殺人了，而且是殺了一些與她無關的人啊！

「楊曦呢，楊曦呢，你做的這些事情她知道嗎？」電梯升至三十樓以後，寧不凡忽然睜開眼睛盯著徐帆。

「她不知道，因為她已經陷入了沉睡。也許，從今以後再也不會有楊曦了。」

「她的靈魂會消散？」寧不凡呼吸凝重。握著拳頭，眼睛卻已經微微泛紅。

陌生感，眼前的徐帆給他的感覺完全陌生，好似是另一個人一樣！

「是啊，鬼魂永遠佔據不了活人太長時間，但是只要鬼魂與**完全讓融合了。那就可以，至於曦，呵呵，很抱歉了，她會代替我消散……」

「你……」

寧不凡的臉猙獰起來。但是，拳頭卻遲遲未曾出手。

是的，徐帆佔據著楊曦的身體，只要他一出手即便能贏，身體還是楊曦的。

楊曦的身體被破壞的話，那麼她應該也會死……

「叮！」

當電梯終於到五十層以後，徐帆走出電梯，一步步朝屋頂走去。

寧不凡陰沉地跟在後面。

「不凡，過了今天中午，我們就永遠能在一起了……呵呵，你不高興嗎？」徐帆歪著腦袋看著猙獰的寧不凡，她依然在笑著，而且笑容很甜蜜，甜蜜中又帶著一種奇怪的變.態！

這不是徐帆，她已經變了，變成另外一個人了。

變成一個嗜血的怪物？

寧不凡終於伸出了拳頭，只是……

「你知道的，我如果挨了你一拳，就是楊曦挨了你一拳，你將她身體打壞掉，楊曦肯定會立刻斃命，或許會變得和我一樣的鬼魂野鬼，哈哈……」徐帆再次大笑起來「不凡，你覺得不好嗎？你將得到楊曦的身體，得到我的靈魂與我的愛，難道你還不滿足嗎？哈哈！」

「徐帆，你瘋了，完全瘋了！」

「瘋？不，我沒瘋，要瘋的是這個世界，你知道趙耀雄在死之前做什麼嗎？他在睡女人，在用他那醜陋的東西肆意地侮辱那個女孩的尊嚴……那個女孩是一個高中生，是一個很需要錢的高中生啊！所以，在金色年華酒吧的時候，我不但殺了他，而且殺了其他的男人，不多，也就十個而已……」

「你……」

寧不凡青筋暴起。

趙耀雄死有餘辜，無論怎麼死都是罪有應得的，但是，其他人呢？

寧不凡不是英雄，也不是什麼正義人氏，但是……

此刻，他咬著牙……

「不凡，你放心，今後我肯定會比任何人都愛你，你想要什麼東西我都可以給你，就算你有一天想要這個世界，我也會殺了任何阻礙你的人！哦？你在想艾米麗吧，她？她一個外國人有什麼資格能夠呆在你身邊？哦，對了，如果你喜歡她那如天使一樣的臉，我可以附身在她的身體上，對你百依百順怎麼樣？在床上，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寧不凡身體不住顫抖，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不住沸騰起來了。

那是一種憤怒的火焰，寧不凡感覺自己被人狠狠扇了一耳光一樣。

覺得自己這輩子至愛被侮辱了。

終於……

「你再說一遍！」

剎那間，寧不凡眼神凝成如血紅色，狼拳凝意朝徐帆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