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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流閑人》第一千一百零六章 納粹遺產(中)
既然事情已經談成了,徐長青也不客氣,將那個文件袋拿過來打開,從裏面抽出了包括古舊筆記本在內三十餘份資料,然後示意雅可夫和薇拉等人整理一些這些資料,他本人則拿起了最上面那份最為簡單、也是最為核心的資料總結看了看。

「克裡特島?」徐長青看到資料上一個地名後,稍微愣了一下,說道:「納粹遺產不是在意大利嗎?怎麼又跑到希臘去了?」

「的確是在意大利,但也是在希臘。」羅伯特侯爵解釋道:「根據我所知,那筆至今沒有任何下落的納粹遺產就在米諾斯迷宮內,而米諾斯迷宮的入口就在意大利的某個城市中。」

徐長青沉吟道:「米諾斯迷宮?」

羅伯特候爵以為徐長青不了解,於是詳細解釋道:「米諾斯迷宮和我們財富聖殿的神廟一樣,無論在哪個位置只要知道方法都能夠移動過去。納粹將那些財寶運送到了意大利,原本是準備橫渡地中海,將它們送到非洲藏起來,為以後重新復活做準備。但英美兩國事先收到了情報,於是將地中海給封鎖起來了,再加上意大利投降的速度超乎尋常的快,讓納粹的計劃全盤落空,所以不得不將那些財寶放入到了米諾斯迷宮內。」

徐長青聞言,稍微想了想,提出疑問道:「既然納粹掌握了進入米諾斯迷宮的方法,而米諾斯迷宮又有著和你們的神廟一樣特別之處,那為什麼德國戰敗後,納粹的那些人不逃到米諾斯迷宮裏面等風頭過了以後再出來呢?」

「這個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麼?」羅伯特侯爵搖了搖頭,說道:「只不過根據我根據我個人猜測,可能有兩個原因,一個原因很可能是米諾斯迷宮內非常危險,進入那裏和自殺沒有什麼區別,甚至要比自殺更加殘酷,所以納粹情願也不願進入米諾斯迷宮避禍。另外一個原因就是進入米諾斯迷宮必須用特殊的方法,而這個方法或許是固定在意大利的某個地方,如果納粹想要去米諾斯迷宮,就肯定要來意大利,而當時意大利已經投降,大部分地方都被盟軍佔據,所以……」

徐長青又問道:「閣下用了很長時間收集這些資料,研究這些資料,想必對進入米諾斯迷宮的地方有一個大致猜測吧?」

羅伯特侯爵並沒有回應徐長青的提問,反而是含糊其辭道:「的確有幾個地方,但還不能完全確認,我已經派人下去調查了,相信過一段時間就能夠有結果了。」

徐長青當然知道對方在想什麼,也沒有再繼續追問,而是將注意力重新放在了手中某個納粹軍官的日記上。徐長青看資料的速度很快,不到幾分鐘就將手中的日記全都看完了,薇拉和雅可夫等人也很快將有些凌亂的資料整理出來一部分,陸續將其交給徐長青。書房內變得格外安靜,除了紙張摩擦的聲音外,就只剩下呼吸聲了。

在十分鐘後,一陣腳步聲陸續靠近,停在了書房的門前,隨著敲門聲想起,從外面走進來一個身材瘦小的老頭子,他手裏提著一個看上去有些沉重的皮箱。這個老頭看到房間內還有其他人不由得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復如常,眼睛在眾人臉上掃看了一下,同時也從桌上的資料上掃過,視線更是在一份文件上稍微停駐了一下。

「醫生,來給我抽血吧!快點讓我們結束這件事,免得我突然後悔。」羅伯特侯爵見到老人立足不前,便催促道。

「好的,侯爵先生。」老人聞言後,立刻來到了羅伯特侯爵身旁,一邊吩咐他見袖子捲起來,一邊從工具箱中取出一件件用來抽血的醫療工具。

整個抽血的過程很快,也很順利,所有的血液都被放進了一個血袋裏面,被抽走了大量血液的羅伯特侯爵臉色有些蒼白,看上去顯得有些疲憊。

在吩咐老醫生離開後,羅伯特侯爵一邊聽從醫生指點,將甜得膩人的牛奶巧克力放入口中,一邊走到了徐長青面前,將手中的血袋放在了桌上,並問道:「什麼時候能夠有成品?」

「三天后。」徐長青頭也不抬的給出了一個回應,緊跟著又問道:「希望到時候有關石碑的資料閣下能夠收集齊全。」

「放心,肯定會準備好的。」羅伯特侯爵極為自信的說道。其實,有關石碑的所有資料他現在就能夠交給徐長青,只是考慮到了信任問題,他才順著徐長青的時間稍微修改了一下。

對於羅伯特侯爵的小伎倆,徐長青只是笑了笑,沒有拆穿他的謊話,反倒是針對性的補充道:「三天后,閣下親自去米蘭取吧!我會在薇拉繼承的莊園裡恭候大駕,相信以閣下的能力要找到地址應該不是很難。」

「這……」羅伯特侯爵遲疑了一下,他沒有想到徐長青會來這麼一招,這樣做的後果顯而易見,無非就是在利用他特殊的身份,給薇拉站台。

且不說羅伯特侯爵在財富聖殿的身份,單單他在世俗歐洲貴族圈、商業圈都有著一定的地位,如果他以如此明確的舉動來給予外界暗示的話,那麼薇拉在其家族收到的阻礙肯定會小得多。

「閣下這樣利用我,怕是不好吧!」作為在神秘世界中頗有名氣的神裔家族,奧利佛家族絕對不是羅伯特侯爵願意招惹的對象,貿然捲入他人家族的內部爭鬥,非常不智,這不單單會讓自己無端多了幾個敵人,而且還會使得其他原本交好的貴族家族心生間隙。畢竟這一次他會突然介入到一個貴族家族的內部紛爭之中,那麼誰又能保證他下一次不會再介入其他家族的內部問題呢?

「利用,我不這樣認為。」徐長青笑了笑,轉頭朝薇拉問道:「薇拉,你覺得呢?」

薇拉很清楚徐長青的想法,立刻順著其意思,道:「只是朋友間的互訪而已,相信聰明人一定能夠做出正確判斷的。」

「可惜這個世界上的愚者更多一些。」羅伯特侯爵有些不滿的嘀咕了一句,但也知道無法改變什麼,只能默默接受。

雖然打個巴掌給個棗的做法有些老套,但效果卻很好,現在用在羅伯特侯爵身上也很合適。只見徐長青沒有再繼續看手中的文件,而是將已經整理好的文件重新放回到文件袋中,遞給了薇拉,他則拿起那袋血液,向羅伯特侯爵表示告辭,並且提醒道:「閣下可千萬要小心剛才那位為你抽血的醫生。」

「你這是什麼意思?」羅伯特侯爵皺了皺眉頭,問道。

他當然聽得懂徐長青話中字面上的意思,但他卻不解徐長青為什麼要這樣說。相比起徐長青這個突然出現、強行從他手中拿走一半納粹遺產的掠奪者來,他本人更相信自己的這位家庭醫生,畢竟這位家庭醫生為他的家庭服務了幾十年,從他父親開始就一直替他家服務,關係更是堪比親人。徐長青話中隱藏的詆毀之意,讓他感到很是不悅,所以質問的語氣也變得生硬很多。

「只是一個善意的提醒,是否聽從在於閣下你自己。」徐長青淡然一下,然後抓著帽子微微抬了抬,說道:「那麼我就告辭了,三天后見。」

說完,他便領著雅可夫他們離開了書房,而他們離開的舉動既沒有影響到門外的秘書,也沒有影響到走廊上巡邏的保鏢,感覺他們就像是幾個透明人似的。而這一幕被走出書房的羅伯特侯爵看到,他在徐長青離開後,詢問了自己的秘書和保鏢,發現他們都見到了徐長青,但不知為什麼內心卻覺得徐長青等人是自己人,所以沒有阻攔,這也令他對徐長青強大實力的印象變得更加強烈了一些。

重新回到辦公室的羅伯特侯爵從窗口看著徐長青一行人消失在街角拐彎處,心裏面也不由得再次回想起徐長青所說的話。他感覺到徐長青不是那種無的放矢的人,可和自己家庭醫生多年的關係卻又讓他無法產生懷疑。

坐在椅子上沉思了片刻後,羅伯特侯爵拿起桌上的電話,但想了想又放了下來,走到了書架的一個角落,從最底下的一層抽屜裡拿出一個造型古怪、沒有任何連線的電話,拿起話筒,直接說道:「給我查一查喬恩醫生,要儘快,最好這兩天就給我結果。」

說完,便將電話給掛了,回到了桌後的椅子上,雙目微閉,靜靜的回想之前發生的事情。

另一邊,離開羅伯特侯爵秘密別墅的徐長青等人在拐過一個街角後,登上了正好停靠在街邊的公交電車,準備乘車前往市中心的火車站,坐車前往米蘭。

在車上,薇拉搶在雅可夫之前坐在了徐長青的身邊,數次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都沒有說出口。

見到這樣子,徐長青主動開口道:「你有什麼想要問的?」

薇拉沒有用這裏人都聽得懂的意大利語,而是用俄語問道:「波士,您為什麼索要羅伯特侯爵的血液,我記得你為我們改造專屬神器的時候並沒有要過我們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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