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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寵醫妃》第182章 虎狼之葯?!(2)
夏初七正在為不翼而飛的四十兩銀子默哀,趙樽卻從懷裏換出一個錦紅緞盒來,遞到她的面前。

「爺也不能讓你白白吃虧,這是悅澤膏。」

這玩意兒他先前提過,夏初七記得,他說此物遮蓋瘢痕極是好用。

效果究竟如何她不知道,可既然是這位摳門兒爺送的,不要白不要,拿回去了她再研究研究也是好的。宮廷秘方,那些娘娘們用的,估計多多少少都能有些效果。

「謝了啊。」

這一回趙樽卻是沒有補上一句要銀子,只是將她面前的白玉杯斟滿了酒,用他那淡淡的,淺淺的,卻又蠱惑力十足的聲音命令。

「爺今兒高興,阿七陪爺喝兩杯。」

「高興啥?」夏初七眨巴一下眼睛,斜瞄著他,「你這是又陞官了?還是得了皇帝的封賞?不對啊,按你現在的品級,你都沒有官可升了吧?再陞官啊,你都可以直接做皇帝了。」

趙樽眸子一沉,傾身過去堵住她的嘴,掌心又在她臉上輕輕拍了兩下,才冷了聲。

「你這利嘴!這話能說嗎?讓人聽去,腦袋還要不要了?」

揉了揉臉蛋兒,夏初七耳尖燙了一下,「這不沒有人嗎?有人我能說?我又不傻。再說,誰不知道陳景就在外頭?哪裏有人能聽得了爺的壁角。我看你啊,就是趁機吃我豆腐來著。」

趙樽饒有興趣的看著她,一雙眸子狐狸般淺眯起來。

「也是。吃豆腐,可有銀子得?」

「……無恥。」翻了個白眼,夏初七繼續吃。

大雪天,暖閣裡,美酒佳肴,一男一女。

夏初七說說笑笑,趙樽大多數時候只聽不說,可不多一會兒工夫,先前準備的美酒竟被兩個人給喝空了。好像是喝得意猶未盡,趙樽又叫了鄭二寶添了一回酒,你一杯我一杯,喝著喝著,兩個人都喝得入了味兒,夏初七一張臉蛋兒被酒精澆得通紅,一雙本來就清澄的眼兒醉意朦朧,迷離得像包了一汪誘人的春江之水,最後灌下一杯,她打了一個不雅的飽嗝。

「不能再喝了,再喝就大了。」

趙樽似是也有些酒意,卻沒有停杯的意思,再次將兩人杯中倒滿,將白玉杯塞入她的手中,頓了片刻,才冷不丁地發問。

「阿七,可願隨了爺去北平府就藩?」

「去北平?做藩王?」夏初七微微眯眼,酒意讓她慵懶如貓。

「是,去北平府。父皇允了我的奏疏。」

「北平?不就是北京麽?」腦子五迷三道的轉著圈兒,夏初七半醉半醒,腦子有些麻,思鄉的愁緒濃濃的翻滾,「嗝,我的家……就在北京。趙樽,我好想回家,我想北京,想戰友,想看電視,想上網……但是現在,我還不能回家……我還有事要做,有很多很多事要做。」

「北京?」

趙樽眉目深邃,靜靜的打量著她。半醉的夏初七比平常笑得更燦爛,是真笑,打心眼兒裡笑,那種由內而外的笑容,從眉梢擴展到眼睛,眸底閃爍著晶瑩的光芒,散發著開心和饜足的快活,臉頰上還隱隱露出一個小小的梨渦兒,不是那種狐媚到極點的勾人,卻自有一番風情。

他沒有問她什麼重要的事。

只是沉默了許久。

直到很多年後,當趙樽將大晏國都遷到北平府,再擬旨通令全國,將京師北平府改名為北京的時候,他的腦子裏一直都浮現著這個大雪飄飛的晚上,兩個人對坐飲酒,酒醉後的楚七,一次次說她想回家的樣子。也是到了那個時候,他才深刻的感悟到,早已陷入她唇角的梨渦裡。

後話不提,隻說此時,趙樽沉默片刻,放下酒杯,嗓子有些啞。

「阿七,坐過來。」

「幹嗎呀?」夏初七半眯著眼看他。

「坐爺這邊來。」

夏初七有些醉,卻不至於醉得太傻。她不太明白,兩個人喝酒不是對坐更為自在麽,幹嗎要坐到他身邊去?

不過,在他涼絲絲的目光注視下,想著今兒惡整過他的小老婆,也就不好再拒絕。

原以為還要與她來點兒喝酒劃拳什麼的段子,哪兒會料到,趙樽什麼話都不說,只是換了一張乾淨的巾帕給她,讓她把手和嘴巴擦乾淨了,一攔腰便抱了她起來,大步往外走。

夏初七激靈一下,看他,可卻看不穿他眸底的情緒。

「喂,做什麼去?」

「侍候爺沐浴。」趙樽淡淡道。

「啊……?哦!可我還沒吃飽呢?」夏初七心肝兒亂跳。

「爺會讓你吃飽。」

他仍是淡淡的聲音,平穩而無更多的表情。只是這聲音裡,平添了一絲不像往常的喑啞,燙得夏初七臉兒一燙。

「放開我,我自己會走。」

「住嘴。」她推著他想要掙扎,可他的手臂十分有力,將她喝了酒本就綿軟的身子摟入了懷,像給麻繩兒捆著似的,哪裏容得了她反抗?

行!

反正她答應了他的事,也不好反悔。

再說有三年之約呢,他也不會拿她怎麼樣。

這麼想著,很快便出了暖閣,外頭丫頭婆子們候了一屋,見到他們家主子爺抱了人出來,都低垂頭不敢吭聲兒,也不敢多看一眼。趙樽也不搭理他們,更不會在乎他們會有什麼想法,隻冷冷地吩咐鄭二寶。

「去給爺備浴。」

「是,主子爺。」

鄭二寶得應著,便尖細著嗓子,鞍前馬後地吩咐起來。

「玉梅,前頭拎著燈籠,仔細爺的腳下。玉竹,外頭下雪呢,還不利索點把主子爺的紫貂鬥篷拿過來披上。還有你,快去把楚醫官給爺備好的湯藥……」

一大幫子人為了一個爺,紛紛忙活開了。

外頭大雪還在紛紛揚揚,可穿了一件紫貂鬥篷的趙樽將夏初七抱在懷裏,那鬥篷便都裹了她的身子,她也不覺得冷,只是心亂如麻。一行人往湯泉浴房而去,那蜿蜒的燈火在雪地上,除了落下一個個的腳印,也讓晉王府上上下下都清楚了,那個楚醫官,真真兒是主子爺疼到骨子裏的人兒,絕對不是謠傳,千萬不要招惹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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