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寵醫妃》第186章 虎狼之葯?!(7)
她如今焦心的事兒就三件。第一個是傻子一直沒有消息,寧王那邊兒也沒有動靜。
第二個是傳出去的話也沒有消息,東宮更是沒有來人請她去醫太子。
第三個就是范從良那事兒。她是隨了趙樽從水路回京的,速度很快,而元佑押解著范從良卻是走的陸路,聽說這就是這兩日便要返京了。趙樽雖然沒有與她說過范從良的事兒如何解決,可她心裏卻清楚得緊,那東方青玄不是一個好糊弄的主兒,她死了也就罷了,如今又「活」過來了,哪能那麼容易了結?金蟬脫殼這種事兒,瞞得了別人,一定瞞不過錦衣衛的耳目,東方青玄豈能饒得了她?
想到東方青玄妖絕無雙的臉,她便頭痛。
如果錦衣衛審范從良,他一招供,她該怎麼辦?
這幾件事兒,讓她想龜縮在王府裡低調做人都不行了。
次日,便是臘月二十八,離過年就兩天了。
一上午,她都在良醫所裡,大概想的問題太多,她與孫正業探討時方和經方時,都有些心不在焉。
難道是錦宮行幫的人,沒有把消息散佈出去?
按理來講不會啊。
在青樓茶館酒肆之中,最是容易傳播流言。更何況,錦繡樓裡的達官貴人們自然不少,聽得這樣兒的消息,難道就不會有人為了邀功而主動向皇帝或者東宮引薦?
「表哥,咱們一會兒得出去一趟。」
夏初七想想不對勁兒,生出了要親自出去問問的想法。
「做什麼?」李邈不解地看她。
「你為我引見,我去找一下你那箇舊識,錦宮的人。」
她把自個兒的想法說了一下,李邈想了想,便點頭了。
夏初七作為晉王府裡的良醫官,雖然住在晉王府裡,可畢竟不是晉王爺後院的女人,來去還是可得自由的。
當然,這也是她當初非得做王府良醫官的原因。
吃過晌午,她與頂頭上司——良醫正孫正業告了個假,便領著李邈出了晉王府。
大街上仍是一派繁華之態。
只不過古代真不能與現代的花花世界比,由於這大晏王朝對老百姓的穿衣住行都有明確的規定,街上的老百姓大多穿著的衣服樣式都極少,顏色也甚為單一,只要稍稍穿得華麗一點的人,都不是普通的人家。而這樣兒的結果,就是僅僅從衣著上,就很容易分辨出人與人的階級層次不同來。
因了與趙樽這幾日「不和諧」關係,夏初七與李邈是走路出來的,沒有叫府裡的馬車。
一路往錦繡樓去,她正尋思著逛古代青樓會是什麼樣的感受,街道對面就傳來一陣尖叫的嘈雜聲兒。
周圍的人群,也迅速往邊兒上擠去。
「好像出事兒了。」
夏初七念叨了一聲兒,卻見李邈已經拔了腰上懸著的長劍便往那邊兒沖了過去。
她微微一愣,攥緊拳頭緊隨其後,有些不明所以。李邈那人看著冷淡,其實性子有些衝動,她怕那姑娘吃了虧。
「袁形,你怎麼樣?」
人群裏頭,是李邈略帶驚慌的聲音。
「這人怕是不行了。」有人在低嘆。
「剛才那些是殺手嗎?我連影子都沒看清,殺了人就不見影兒了。」有人在驚恐。
「快,二愣子,快點。把老大抬上馬車,抬去匯葯堂……」有人在尖聲大吼。
夏初七好不容易擠入人群的時候,那裏面已經亂成了一團。
人群包圍的中心,是一個濃眉高鼻,做江湖武人打扮的絡腮鬍子。他身上的衣物已被鮮血浸透,半躺在地上,手邊兒落上了一柄大刀。地上,刀上,流了一灘紅汪汪的鮮血,而他面容扭曲著,一隻手緊緊捂著小腹的位置,臉色蒼白得像個鬼。
「楚七,快來看看。」李邈小心翼翼地扶了他。
夏初七搶步過去,擰了下眉頭,「表哥,他是?」
「他是袁形。」
來不及過多解釋,李邈一說名字,夏初七便明白了。
袁形便是李邈兩年多前救過的那個男人,也就是錦宮行幫的老大。這樣子的人,會被人砍傷在大街上也就不太奇怪了。
一個混江湖上的人,仇家自然不少,肯定是被人給偷襲了。
心裏尋思著,夏初七手上卻沒有遲疑,蹲下來身來,她挪了挪袁形的手臂,簡單地察看了一下傷勢。只見那袁形雖然疼痛,卻是咬緊了下唇,一聲兒都不吭,簡直就是水泊梁山上的綠林好漢,卻也讓她生出了幾許佩服來。
「表哥,回府去把我的醫箱拿來,要快。」
李邈點了點頭,她對夏初七醫術有十分的信心,什麼都不多問,轉身便上了袁形的馬車,那駕車的弟兄也不遲疑,按她的吩咐便揚鞭駕馬,極快地竄了出去。
馬車離開了,夏初七的急救也開始了。
她斂著神色,飛快地脫下自己的外袍,咬牙撕成了布條,做成繃帶的形狀給袁形包紮在傷口上,免得他體內的內臟脫離出來,到時候更加難以治療。做好這些,她又把他的腿半曲起來,在膝下墊上剩下來的衣服,以便於減輕他腹壁張力和疼痛。有條不紊地做好這一切,這才抬起頭來,鎮定地吩咐袁形的手下兄弟,讓他們趕緊去葯堂裡備上一些必要的傷口敷料過來。
「那人是鈴醫嗎?」
「大概是吧,只看他的年紀不大,只怕……」
在亂鬨哄的人群置疑聲裡,袁形那手下的兄弟手忙腳亂中,便有些害怕了。
「這位先生,不如先把我家老大抬到匯葯堂去吧,離這很近。」
「這樣的傷勢,挪動必死——」
夏初七治療重症的時候,也是一個嚴肅刻板的人,說話更是擲地有聲。也不與他們多做解釋,她隻拿眼睛看向袁形,給了他一眼「要不要小命」的暗示。那袁形雖不知道他是誰,可與李邈卻是極熟的,忍著額頭大顆大顆的冷汗,由她折騰著,有氣無力地沖手下弟兄擺了擺手,還咬著牙吐了幾個字。
「有勞……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