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寵醫妃》第947章 見!(2)
席上暗流湧動,趙樽與東方青玄都似渾然不知,自顧自飲酒說話。而陳大牛這憨直的漢子,也不知倒底有沒有聽懂夏初七的話,他呵呵大笑著,愉快地道。「喜歡吃豆腐,一會俺再上灶上煮一盤,各位不必客氣。」
說罷,他把盤子往前一推,為趙樽與東方青玄都獻上了一塊豆腐。
「來來來,俺們一起吃豆腐!」
「噗」一聲,夏初七笑不可止。
如花酒肆的飯局是午夜時分才散去的。
回到楚茨院的時候,風雨已散,只是屋簷之上,偶有幾滴積水滑下來,落在石階上,「叮咚」作響,點輟著一個不一樣的雨後之夜。
見到趙樽送夏初七回來,一直等著未睡的晴嵐與鄭二寶幾個,懸著的心才總算落了下去。備水的備水,輔床的輔床,拿胰子的拿胰子,楚茨院內室裡忙成一團。
鄭二寶盡心儘力去伺候他家爺沐浴去時,晴嵐也把褪盡衣裳的夏初七扶入了木桶,一邊為她身上撩著水,一邊輕笑道,「你不在院子裏,可算把我幾個擔心壞了。」
夏初七嘻嘻一笑,掬一把水拍在胳膊上。
「你是怕我跟著他跑了?」
晴嵐笑,「你若是真與爺跑了,那才好呢。」頓一下,她柔和的臉色倏地沉下,幽幽一嘆,「這般令人窒息的日子,不僅是你,我瞧著都替你兩個難受得緊。七小姐,有時候就連我也不免會想,為何你與殿下不離開呢?天大地大,又豈會沒有你們的容身之地?」
這個問題夏初七早就與趙樽探討過。說到底無非是自私與責任之間的問題,人活著,不僅僅只是為了自己要活下去,更得為了尊嚴而活下去。不過,這些話她從來沒有與晴嵐說過,這個時候,自然也不必解釋那麼多,隻搖了搖頭,心情愉快地揚起下巴。
「那是你不懂,我與爺兩個,就喜歡偷情的滋味兒!」
晴嵐知她素來喜歡玩笑,輕哧一聲,無奈地笑了笑,也不知想到了什麼,心念一轉,凝了聲音,「七小姐,今天晚上你一走,顧氏阿嬌便過來了。」
夏初七微微一愣,「她說什麼了?」
晴嵐遲疑一下,道,「也沒說什麼,只是問借了針線,臨走又支支吾吾地說,要找你問問,不知這些日子,她那事兒的風聲過去沒有?她這般久沒有回去,惦念她臥病在床的老爹,想辭行……」
夏初七眉頭微微一蹙,「那你怎樣和她說的。」
「我說你身子不大舒服,已經睡下了。」
「然後呢?」
「她便沒再多說,徑直去了。」
「嗯」一聲,夏初七鬆緩了緊蹙的眉頭。
顧阿嬌自從入得楚茨院之後,便與夏初七住得很近。兩個人朝夕總見,加上上次趕製赤古裡裙,夏初七懷孕的事兒,便沒法子再隱瞞她。不過,那姑娘心思細膩,她察覺出來了,卻懂得避嫌,從來沒有主動問起,夏初七為免生事,也沒有專程向她解釋過此事。但是,她雖然相信阿嬌不會做對不住自己的事,卻也不願意因一些細小的疏忽大意害了小十九。故而,這些日子以來,她便以顧阿嬌的安全為由,讓她不要離開楚茨院半步。
只要人不離開,總歸不會出什麼茬子。
可如今她主動說起想離開看她父親,夏初七卻有些為難了。
上次顧阿嬌走得匆忙,又是在老顧頭患病的時候離開的,時間過去這麼久,作為女兒想回去看看,也是人之常情,她沒有理由不讓阿嬌回家看父親。但若讓她帶著這樣大的一個秘密離開楚茨院,夏初七又覺得不安。
思量良久,她一嘆,「明兒我和她說吧。」
「你想要答應她?」晴嵐也有與她一樣的擔心。
夏初七微微闔上眼,唇角翹開一個弧度,「不,我會告訴她,北狄人還沒有走,北狄與南晏的關係,因了東苑之事,又有了嫌隙,在事情還沒有解決之前,不宜再生事端,讓她還是先安心留在楚茨院吧。」
「這樣好。」晴嵐鬆了一口氣。
「至少……」拖曳著嗓音,夏初七映著燈火的眸子,微微一沉,「得等小十九出生,我才能讓她離開。不是不信任,而是我賭不起。」
夏初七穿上一件由晴嵐特製的「新式孕婦睡衣」走入內室時,趙樽正半敞著衣襟,斜斜地躺在床上,翻著她白日裏看過的一本書。看她過來,他起身扶她坐下,拿起乾絨巾,為她絞頭髮。
「身子舒服了?」
「嗯。」她有氣無力。
「今日耽擱這樣久,困了吧?」
「嗯。」
「怎的了?」他手上動作略略遲疑。
「嗯。」
她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明顯沒有專註在他的問題之上。趙樽睨她一眼,抿著嘴角沒有吭聲,放下巾子,起身去剪了剪閃爍不停的燈芯,等回頭時,正好撞上她一雙瞪大的眼睛,不由皺起眉頭。
「阿七似有不愉?」
夏初七翻了個大白眼兒,猛地一下坐起來,瞪向他。
「受不了!趙十九,你還跟我裝傻?」
「嗯?」趙樽冷峻的眉頭微微一皺,似是仍然不解,目光凝重地走了過來,微微彎腰摟住她,「到底所為何事?」見他這般,夏初七不大高興的攤開了手。
「東西呢?拿出來,饒你一命!」
見她終是憋不住問了出來,趙樽低笑一聲,巴掌輕輕拍在她的手心上。
「那東西爺怎敢留著?先前便丟了。」
丟掉了?夏初七不太相信的撲過去,在他的身上四處摸了起來。可任由她渾身上下都找遍,還是沒有找到如花酒肆時東方青玄遞給他的那一方綉帕。她不由著惱,拽著他的中衣便往下脫。
「才不信你會丟。說,到底藏哪兒去了?」
「……阿七,這般著急做甚?」趙樽無奈地配合著她,脫掉左袖,又脫掉右袖,眼看上衣脫了,她又要來拔褲頭,不由哭笑不得地扼住了她的手腕,冷不丁的一個翻身,便把她調轉過來,緊緊勒在自己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