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大姐以四轉金仙之身進入金仙之路傳送陣，雖然是也進入了傳送陣，也傳送到了上仙界，但還是引起了變化。沒有出現獨立空間，也沒有招來業魔，也沒有被傳送到某個仙域的接引仙殿，這應該都和大姐是四轉金仙有關。」

在鏡湖仙子的嘮叨中，梁遠也是眉頭微皺，開始分析起了當下的情況。

「現在的關鍵是，鏡湖大姐沒有被傳送進接引仙殿，那豈不是說，大姐沒辦法加入某個仙域，而只能做遊仙了？這怎麼連了選擇的機會都不給，直接就把大姐給定位成遊仙了，這和大道法則的一貫行事方式不符啊？照理說，大道法則都是會給人選擇的機會的，不會這麼不經過本人選擇而直接決定修練道路的啊？」還沒來得及詳細探查周邊，梁遠也已經是滿腹的疑問。

「這倒沒啥，反正大姐我現在有本源靈根，有十成的法則融合，同階沒人能壓製住大姐，也不在乎什麼域仙和遊仙的了。做遊仙更好，無拘無束的，想去哪去哪，跑累了還能回老弟這邊來休息，哈哈，不比域仙快活得多！」鏡湖仙子倒是滿不在乎。

也是，有了鏡湖仙子這般實力，是遊仙還是域仙，還真就不重要了。更關鍵是在鏡湖仙子的後半句，有了梁遠這邊的輪迴空間做後盾，鏡湖仙子也沒有普通遊仙那種沒有安全落腳之地的擔憂。又有神甲保護沒有性命之憂，如此屈指數來，做遊仙還真就比域仙逍遙自在了。

「話是這麼說。可是域仙的仙階加成，對於仙人實力的提升也是不可忽視的。尤其是高階的仙階，上十萬上百萬倍的功力加成，已經完全能扭轉雙方的實力對比了。好在仙階加成只能加成功力，而對於法則的融合完全無法加成，否則真要是大姐這樣的十成法則融合，再加成個千倍萬倍的。大姐你碰見了也只能跑路了吧，哈哈！」

梁遠和丫頭雖然對於修練方面的見識。很多方面已經是神級的了，甚至於還要更高。但是，兩人畢竟修練時日尚短，對於上仙界。更是通通隻來了數天，除了帝昊之外又沒有接觸到任何一個上仙界的仙人，所以，對於上仙界的認知，在很多常識性的經驗方面，梁遠和丫頭簡直就是一片空白。

而對於域仙和遊仙之間真正的差別和優劣，梁遠和丫頭也並不知曉。對於域仙和遊仙，兩人知道的，也只是停留在帝昊記憶中仙界普遍認知的程度罷了。而帝昊限於修為和見識所限。不可能知道遊仙才能把羽化仙訣修練到十重，更不知道十重的羽化仙訣才能成為十轉神仙，更不知道十重圓滿的羽化仙訣能創造一個衍生仙域等等這些仙界最高最核心的秘辛。並不知道遊仙真正的潛力根本就不是域仙可比的。

帝昊對於域仙和遊仙的認知，只是看到了表面上域仙對於遊仙的各種優勢，只看到遊仙被域仙的各種壓製，所以，帝昊是打骨子裏就看不起遊仙，認為那些遊仙都是被各個仙域淘汰下來的貨色。本身就是因為資質墊底才被各個仙域扔出來的貨色。又失去了仙域的各種加成，又沒有重生空間的安全重生能力等等這些優勢。在帝昊的眼裏，遊仙根本就是仙界的乞丐，垃圾一樣的存在，帝昊就從來沒有拿正眼看過遊仙。

至於仙界流傳的只有遊仙才能成為十轉神仙的說法，這一點帝昊倒是知道，而且對這一點也確信不疑，但這並不影響帝昊對遊仙的不待見。就為了能成為十轉神仙這麼一個可能性低到零的念想，就選擇遊仙，在帝昊看來，那純是腦子有病。為了一個不可能輪到自己看似很大的西瓜，丟了滿地隨手可得的芝麻，帝昊覺得只有缺心眼兒的才會這麼乾。

十轉神仙有什麼好處麽，還不是一樣飛升神界？九轉天仙又怎麼了，影響飛升神界麽？不影響！這不就得了！既然十轉神仙也是飛升神界，九轉天仙也是飛升神界，那又何必為了根本不可能達到的十轉神仙而選擇遊仙呢？一個是看似很大但根本就輪不到自己的好處，一個是實實在在觸手可及的好處，而且最終的結果又都是一樣飛升神界，那麼，應該選哪一個，這麼簡單的問題，選擇起來有那麼困難麽？是個有腦子的人都會選擇域仙的。只有那些資質低劣被淘汰下來的貨色，沒有其它出路的情況下才會被迫選擇。

帝昊的這個認知，怎麼說呢，也不能說是錯吧。修行之路，總是要有取捨的，總是會有不同選擇的。好高騖遠和志向遠大，不思進取和腳踏實地，其間其實本沒有多大的差別，只是同一件事情的兩種不同評價角度罷了。抓住看得見摸得著的，放棄那些根本就沒有希望得到的，這是一種很現實很實際的選擇，這種選擇真的不能說是錯。更實際一點的說，這種選擇其實才是對的。但是，如果知道做域仙飛升的神人，永遠無法渡過無量劫，最終只是一條死路的話，不知道帝昊還會不會選擇得這麼理直氣壯。

梁遠和丫頭是從帝昊這裏得到的關於域仙和遊仙的認知，雖然不至於說也同帝昊一樣歧視和看不起遊仙，但對於遊仙的劣勢和域仙的優勢還是看得清清楚楚的，也是覺得遊仙實在是有點太戳了，因此才有剛剛同鏡湖仙子的一說。

「域仙到底有什麼好處？看老弟你好像很推崇域仙的樣子啊？之前老弟你介紹情況的時候，只是提及到了域仙和遊仙什麼的，可是沒有說域仙和遊仙到底有什麼不同。大姐我不能選擇域仙，真的很有損失麽？」聽梁遠這麼一說。鏡湖仙子也不抱怨了，連忙問起了梁遠。關乎自己的修練之路，鏡湖仙子能不上心麽。

鏡湖仙子是從修真界飛升到下仙界的仙人。其後又是在下仙界悶頭修練，所以對於上仙界的情況說是一無所知，也是一點兒不為過的。好不容易後來認識個熟悉上仙界情況的琴音仙子還是個悶葫蘆，沒事都很少說話的主，說話也只是就事論事，從來不會多說上一句。所以，到頭來鏡湖仙子對於上仙界基本還是知之甚少。所以雖然知道上仙界有域仙和遊仙之分。但是這兩者之間具體的差別，鏡湖仙子就基本不知道了。所以才有此一問。

「域仙和遊仙啊，這個可就說來話長了，靠老弟我說的話，怕是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的。還是老弟把知道的傳給大姐吧。神識交流還是比嘴說要快得多的。」

說話間梁遠已經是把自己所知的關於域仙和遊仙的信息全都傳給了鏡湖仙子，說實在是太麻煩了。

「哦，這樣啊。看來域仙的優勢還真的很大啊！」瞬間看完了梁遠傳過來的信息，鏡湖仙子也是對於域仙的各種優勢驚詫不已。

「照理說不應該啊，不應該出現這種一邊倒的情況的。這完全違背了大道法則最基本的平衡原則，這不合理啊！」對於這種遊仙完全被虐的情況，鏡湖仙子也是有著自己的看法。

「是啊，有得有失，維持平衡。這是大道法則最基本的原則。域仙有這麼多的優勢，那就一定有大家不知道的劣勢；而遊仙有這麼多的劣勢，那就一定是有大家不知道的優勢。雖然老弟我也不知道這其中真正的優劣在於何處。但看似一無是處的遊仙，一定是有著域仙無法比擬的優勢，這是一定的。而且，這種優勢如此隱晦，看來一定是天大的好處，絕不是一個小小的可能成為十轉神仙就能扯平的。」梁遠也是贊同鏡湖仙子的說法。

「老弟我和丫頭私下裏也琢磨過這件事。以我們兩個此時的見識水平來看，最終猜想出來的結論。還是挺讓人震驚的。」梁遠接著說道。

「哦？看來老弟和弟妹你們已經是有了答案了啊！快說出來聽聽，到底是什麼結論，居然能讓老弟說成震驚，那麼這個結論估計就一定是很嚇人的了。不只是大姐我好奇，琴音大姐一定也是很好奇吧？」

「呵呵，鏡湖說得沒錯，梁遠兄弟，你快說說，大姐我也很好奇的。以梁遠兄弟和星月妹妹的如今的見識，都能被震驚到，這個結論，怕是又要顛覆仙界以往的認知了。」難得琴音仙子主動接過話頭，而且還用了好奇這種幾乎不屬於琴音仙子的辭彙，梁遠和丫頭很是為琴音仙子的這種變化開心。

「哎……這個結論說出來有些殘酷啊！修行之路，還真是一步錯步步錯。不過，是對是錯，又有誰能說得清呢！」說出結論之前，梁遠也是忍不住唏噓一番。

「阿遠啊，丫頭覺得吧，選擇域仙這條道路，其實也真的不能算是錯的。就拿這些主動選擇域仙的仙人來說吧，其實，從他們選擇成為域仙的那一刻起，他們就已經失去了拚搏進取之心，而是選擇了一條相對安穩和安逸的修練之路。修行者一旦有了安逸之心，沒了居安思危，沒了拚搏進取，這樣的修練者，就算他們選擇了遊仙，他們有可能成就十轉神仙麽？有可能像關山老哥他們一樣以十轉神仙之身，歷經仙罰和煉仙大陣依然不被磨滅麽？」

「做不到這一點，他們就算飛升神界了，又有多大的機會成就太古神人呢？就算成了太古神人，他們能度過無量劫麽？丫頭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就算不是因為元神的原因，沒了拚搏之心的這些人，是不可能渡過無量劫的。」

「大道法則要的是縱然千般磨難，萬般生死，依然躑躅前行的修士，而不是這些已經沒了修練者之心的人。」

「所以，對於這些肯定渡不過無量劫的人，選擇相對安穩的域仙之路，相對容易地飛升成神，倒也不失為一種明智的選擇。反正最終都是一樣過不去無量劫，為何不為自己選擇一條相對安逸的道路呢？所以說。雖然這是一條死路，但丫頭覺得，對他們來說。相對安逸地走完這條路，也算是一種幸福吧，也算是要仁得仁，也算是死得瞑目了。」

「大道法則其實是最公平的。哪怕是再差的資質，大道法則也沒有放棄過每一個人，也公平地給了每一個人機會。只要你有一顆堅定的修練之心，只要你不放棄。大道法則都是看在眼裏的。這一輩子倒下了，還有下一輩子。只要你敢拚，大道法則就不會放棄你！只要你能拚得感天動地，再差的資質，大道法則也能給你補足！鏡湖大姐一路走來的修練歷程。就已經最好的證明了這一點。」

「而那些雖有好的資質，但卻不思進取的，註定了會被大道法則所拋棄。丫頭認為，就算這樣的人有比你我還要逆天的修練天賦，有了逆天的起點，最終，大道法則也不會青睞於他們的，想要渡過無量劫，想要渡過神劫飛升上一界。想都不要想！」

「追求安逸的人，選擇了一條安逸的路，雖然那時死路。勇於前行的人。選擇了一條不歸路，卻有可能走出一條生路。各得其所吧，真的不能說是哪一條路就一定好，哪一條路就一定不好。」

丫頭一口氣說了很多，顯然也是有感而發。

「老弟，弟妹。你們在說什麼啊？大姐我怎麼聽得糊裏糊塗的，有聽到沒聽懂啊？」雖然從梁遠和丫頭的口中知道太古神人和無量劫這般存在。但鏡湖仙子依然沒聽懂梁遠和丫頭在感慨什麼。

至於琴音仙子，就更是聽得一頭霧水了。琴音仙子沒有參與先前梁遠、丫頭和鏡湖仙子的連番長談，連太古神人和無量劫是什麼都根本不知道，就更聽不懂梁遠和丫頭在說什麼了。

鏡湖仙子說完，琴音仙子也是忍不住苦笑道：「梁遠兄弟，星月妹妹，大姐也是沒太明白你們為何感慨，但有一點大姐我是聽明白了的。怎麼，選擇域仙還有什麼不可挽回的隱患麽？居然會被弟妹說成是一條死路，後果真的有這麼嚴重？」說到後來，琴音仙子的臉色都變得是煞白，顯然是想到了什麼。

琴音仙子如此問，倒不是質疑丫頭的話，恰恰相反，正是因為深信不疑才會打心底裡害怕。

梁遠和丫頭焉能不知琴音仙子心中所想，知道琴音仙子一定是想到了他的師父羅凈仙主也是一名域仙。梁遠和丫頭把域仙說得如此不堪，又說得後果如此嚴重，心繫師父的琴音仙子不擔心才怪了。

不過，話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梁遠和丫頭也是不好隱瞞，也不想隱瞞，只能是實話實說了。

正如域仙瞧不起遊仙一樣，梁遠和丫頭的眼裏，還真就沒看得起那些選擇了域仙的仙人。別看羅凈天貴為頂級仙域的仙域之主，拋卻人品什麼的不說，單就修練之路的選擇上，梁遠和丫頭還真就沒瞧得起羅凈天。

別看丫頭嘴上說，某種程度上，選擇域仙也不能算是錯，但這只是從道理上而言的。單就個人的選擇來說，以梁遠和丫頭的性子，永遠都是迎難而上，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見硬就回的人。羅凈天選擇了域仙之路，在兩人的眼裏，就已經喪失了永遠進取的修練之心！

有了對羅凈天這個評價，說實話，梁遠和丫頭對於這個羅凈天還真沒什麼好感。當然了，也談不上什麼惡感，只是對此人有些不感冒罷了。見琴音仙子對羅凈天如此癡情，這兩人其實挺覺得不值的。為了一個沒了進取之心，註定在無量劫中灰飛煙滅的人苦苦守望，真心替琴音仙子惋惜。

但是感情這種事，梁遠和丫頭又不可能直接就沖琴音仙子對羅凈天編排什麼，這畢竟是琴音仙子自己的選擇。但指望梁遠和丫頭為羅凈天說什麼好話，那是不可能的了。藉著說域仙和遊仙差別的這個機會，打壓一下羅凈天，可以說是梁遠和丫頭下意識地一致行為了。

這倆人就是這樣，雖然經歷了那麼多，人也越來越練達，但骨子裏愛憎分明的性子，到什麼時候也是改不了了。雖然不會沒有原則地干涉琴音仙子的感情。但是對於兩人不待見的羅凈天，下意識地使使絆子什麼的，也是免不了的了。

人麽。有智慧就有情感，有情感就有偏好，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梁遠和丫頭也不能免俗不是。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更顯梁遠和丫頭的心，儘管經歷了那麼多的磨難，但依然還是那麼純凈。

有了梁遠和丫頭下意識對羅凈天的不待見。所以，儘管知道琴音仙子心中擔心。但梁遠還是毫不猶豫地說出了實情。反正這種事早晚是要說的，也不在乎什麼時候說了。反正是早說晚不說，晚說早不說的，梁遠一狠心。還真是一點沒留，全說出去去了。

不過在說出實情之前，梁遠還是把關於太古神人以及神界無量劫這些神界的秘辛，以及之前和鏡湖仙子談過的諸多神界認知，都用神識傳給了琴音仙子，以便於琴音仙子能明白地理解梁遠接下來要說的話。

「嗯，這些大姐都看完了，梁遠兄弟你接著說。」看完梁遠發過來的信息，結合剛剛梁遠和丫頭的感慨之言。琴音仙子其實已經基本知道了梁遠接下來要說的是什麼了，臉色更加蒼白，沒了一絲的血色。但還是咬牙堅持著要聽到確切的答案。琴音仙子也上來了固執的性子。

「兩位大姐，根據我和丫頭的判斷，基本上可以確認，所有選擇域仙這條修練之路的仙人，最終都是註定了無法渡過滅世無量劫！不管他的本命元神有多強，不管他的修為有多高。無量劫之下，絕無生還的可能。正如丫頭剛剛所說。大道法則不會選擇那些已經喪失了進取之心的修練者。」

「選擇域仙，是一條相對平坦的路，但卻是一條註定了有終點的死路。這條路雖然相對平坦，也能走得很遠，但終究有走完的時候。到那時候，就一切塵歸塵土歸土了。」

「而選擇遊仙，雖然艱辛，雖然看似劣勢，雖然渡過無量劫的可能依然微小到相當於零，但終究還是有一絲機會，而不像域仙，只要踏上了，就是註定了是一條死路。」

「這就是我和丫頭對於域仙同遊仙之間優劣的總結。」

「還是那句話，路是自己選的，誰也幫不了誰。」

梁遠很平靜甚至於有些殘酷地把這些話說完，而後便不做聲了，隻留下鏡湖仙子和琴音仙子靜靜地站在當場，許久都沒有做聲。

「沒有什麼補救的方法了麽？連梁遠兄弟和星月妹妹你們也沒有補救的方法麽？」足足過了有半柱香的時間，一直不做聲的琴音仙子忽然如此問了一句。

如此發問，可見琴音仙子其實是已經知道了答案，但仍是不死心地問了出來。

「也有，也沒有。」梁遠回答得很簡潔。

「怎麼說？」梁遠的回答，並沒有讓琴音仙子驚喜，一顆心反倒更沉了下去。

「之所以說沒有辦法，因為只要是選擇了域仙之路，就意味著這一世的結局就已經註定了，這一世是不可能改變什麼了。之所以說也有辦法，是因為真是後悔了想補救的話，這一世是不可能的了，只有等下一世重新來過了。」

梁遠又是玩了一回說一半留一半的戲碼。倒是沒說謊，後悔了想補救，等下輩子吧，這輩子是別指望別惦記了。可是梁遠卻閉口不談他有輪迴，能讓人帶著記憶轉世，而不是正常的那種記憶被清零了的下一輩子。

梁遠就是這樣，說的部分都是實話實說，但不說的部分更多或者更重要。有什麼因果的，還真就怪不到梁遠頭上。

不過梁遠也就是自己在這裏發狠罷了。如果到時候琴音仙子真因為羅凈天掛了而要死要活的，梁遠還真就不能看著，也只能出手讓羅凈天帶著記憶轉世了。不待見羅凈天，但總得看琴音仙子的情分上不是。就算不看琴音仙子，也得看在鏡湖仙子的份上，真到了殺碼扣槽的時候，該幫梁遠還是會幫的。

不過，這得在羅凈天沒有渡無量劫之前轉世才有意義。真要是在無量劫中掛了，連元神都沒有了，還轉個什麼世，那可就真是梁遠想幫都幫不了了。

琴音仙子哪裏知道梁遠心中的這般彎彎繞。聽梁遠一說，自然是知道所謂的下輩子，那就跟沒說沒什麼兩樣。一顆心頓時沉到了底。整個人呆愣在當場，如同泥塑木雕一般，連眼珠都一動不動。

琴音仙子的這般狀況，讓原本想要對於梁遠的結論也發表一下感慨的鏡湖仙子也沒了言語，也是同梁遠和丫頭一樣，全力關注著琴音仙子，生怕這大姐出點什麼事情。也好及時出手。

「好了，大姐我知道了。梁遠兄弟你還是接著探查一下周圍的情況吧。」只是幾息的時間。琴音仙子卻已經恢復了平靜，如同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般，微笑著對梁遠說道。至於琴音仙子心中真實的心情和想法，卻是沒人知道了。琴音仙子不說。在場的三個人自然是不可能有誰那麼無腦去問的。這種事，只能是冷處理了。

「好，大家稍等。」梁遠點頭回答道。

「哎……只是一個神識探查，前前後後折騰了這麼久，總算是能開始了。」一說到神識探查仙界，梁遠是一邊外放神識探查一邊神識和丫頭交流著。

「是啊，治療完阿遠丹田，同時突破到出竅期巔峰的時候，就想用神識探查仙界的。結果哪知道神級的神識在仙界只是一動都會引起空間塌陷，隻好回到輪迴空間修練，等境界穩定了再來探查仙界。哪知道這一下子前前後後又出了這麼多事情。直到現在才騰出手來真正探查一下仙界，還真是世事無常啊！也算是好事多磨吧，呵呵。」丫頭就是這樣，凡事都是很樂觀的。

在梁遠和丫頭說話間，梁遠的神識已經是全力鋪開，以幾人的所在為中心。向著茫茫的無盡虛空擴散了出去。

雖然經過分解禁製的分解，梁遠此時發出的神識強度只有七轉羽仙的水平。但別忘了，這可是神級神識之力轉化來的，一絲神級的神識之力，轉換成七轉羽仙級別的神識之力，在數量上，可真稱得起是浩如煙海了。而此刻的梁遠又是全力催發神禁，全力輸出神級的神識之力，轉換成十轉神仙看了都會怎舌的無窮無盡的神識之力，就這麼沒遮沒擋地如潮水般向四外肆虐開去。

神識探查的距離，靠的就是神識之力的量，而梁遠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量，至少仙級神識之力的量還是不缺的，真的是撒開了的輸出，梁遠自己都感覺真是暢快之極。

可是，很快梁遠的臉色就變了。

「丫頭啊，鏡湖大姐這是被金仙之路傳送到了什麼地方啊？阿遠我自己都不知道神識跑出去了有多遠，居然到現在連個人影都沒看見。別說人影了，連塊能站人的地兒都沒有！這地方也太偏僻了吧！」梁遠真的有些無語了，第一時間和丫頭神識交流道。

「那，阿遠的神識消耗幾成了？」丫頭沒有跟著梁遠感慨，而是問了這麼一句。

「六成！」梁遠苦著臉回答著丫頭。

「啊？！阿遠六成的神級神識之力轉換出來的仙級神識之力都沒有看到這一片虛空的邊緣？那這一片虛空確實是有些空曠得過分了。」梁遠的回答，連丫頭都吃了一驚。

梁遠六成的神識之力，那可真不是開玩笑的。梁遠六成的神識之力，轉換成七轉羽仙級別的神識之力，這量的話，就是抓來一億個十轉大圓滿的神仙，把他們的神識之力加一塊兒，也不及梁遠發出這些神識總量的億萬分之一。

梁遠說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神識跑出去有多遠，這還真不是誇張。梁遠神識跑出去的距離，已經不是幾萬億，幾億億仙位這樣數量級的距離能衡量的了，還真是跑出去連梁遠自己都不知道多遠了。主要真的是太遠了，梁遠只顧著神識悶頭往前跑，還真是懶得去統計和計算具體的數字了。

這麼無邊無際的廣袤虛空，連個落腳地兒都沒有，梁遠真的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都。這要是自己不跟來，讓鏡湖仙子自己被傳送到這種不知道仙界的哪個旮旯衚衕的，困都能把鏡湖仙子困死。以鏡湖仙子的修為，把身上的仙石耗幹了能不能挪移出這片荒涼的虛空都是兩說。

「丫頭啊，阿遠怎麼覺得這金仙之路傳送陣不是把鏡湖大姐傳送到上仙界，這簡直是跟流放犯人差不多了啊！」梁遠繼續不死心地還在外放著神識之力，一邊跟丫頭說著。

「阿遠啊，丫頭覺得你這個說法，應該是雖不中亦不遠矣，估計跟實際情形也不會有太大的出入。」梁遠本來是發牢騷胡亂噴的，沒想到丫頭還挺贊同，這倒是讓梁遠挺意外的。

「哦，怎麼，丫頭你有所發現？」梁遠繼續外放著神識，同時和丫頭說著話，「完了，阿遠我十成十的神識都發出去了，愣是連這塊虛空的邊兒都沒摸到！還是一個人呢沒有，連草都沒一根！」

梁遠的臉都黑了，怎麼也沒想到，這一片虛空居然會有這麼大，這是要困死人的節奏麽？

長長吸了一口氣，神識之力的輸出已經達到極限的梁遠開始收回發出的神識之力了。當然了，神識之力外放出去了這麼遠，不可能是沒消耗全部收回的。能收回的神識之力全部收回的話，最終能收回四成就頂天了，其餘的都是在探查的過程中消耗掉了。如果放出去十成，收回來還是十成，一點消耗都沒有，那就沒天理了，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