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陽站起身來，他的眼睛熠熠發光，絲毫看不出鮮血即將流乾的樣子。

「……怎麼可能？」血飲劍靈震驚了，「你現在肉身血液幾乎全失，應該瀕臨死亡，至少也會陷入昏迷狀態……怎麼會……」

「應該感謝它。我進入血飲劍之中的軀體，是心神幻身，雖然肉身鮮血幾乎被吸乾，但有著魂晶的支持，心神幻身卻是不受影響的。」許陽微微一笑，他眉心之中，一縷藍色光芒迸發出來，熠熠奪目，隱約可以看到一塊藍色晶體嵌在其中。這塊藍色晶體，晶瑩剔透，上端是天空一般的淡藍色，下方是海洋一般的深藍色，美輪美奐。

「靈魂之種，完美的靈魂種子。沒想到它居然開始生長了……」血飲劍靈先是驚愕地道，隨即他的神色重新變得鎮定下來，「哼，就算你有靈魂之種的支持又如何？你的肉身幾個呼吸之間就會枯死，等到肉身寂滅的那一刻，靈魂之種也就成了無源之水無本之木，心神幻身自然也無法維持下去。等待你的，只能是失敗。」

許陽上前踏出一步：「一個呼吸，就已經足夠了。」

許陽渾身放射無窮光芒，他駢指為劍，一道劍訣緩緩引出。

「大日乾元劍術，第七招，滅世！」

天空出現一抹熾白色的光芒，彷彿劈開了血色長空，橫亙整個血海空間。

血飲劍靈化身的血發男子，陡然感受到了一股極大的危機。他狂嘯一聲，無邊無際的血海浪濤洶湧，一頭頭血魂瘋狂咆哮，化作一片片血色甲葉，依附在血飲劍靈的軀體上。

血飲劍靈的軀體猛然漲大，瞬息之間，已經形成了一尊高達數百丈的血甲巨人，他雙眸血光爆散，一拳托天。向著那道滅世劍光，迎擊而去。

血飲劍靈的驕傲，不允許他後退，只能迎難而上，在敵人最強狀態下將其擊敗。而許陽這一招滅世之光，卻也有一種令人避無可避的錯覺。極天際地，橫無際涯。

這是要連同血色空間一併摧毀，就算血飲劍靈想要退避，也已經無路可退。

「啊啊啊……」

數百丈高的血甲巨人，甫一接觸滅世劍光，他的整個軀體就開始崩潰了。這道滅世劍光。似乎蘊含了一種粉碎、瓦解世間一切的意境。

許陽在血色空間，心神幻身狀態下。完美地施展出了這一招「滅世」。如果身在現實世界，有了肉身、玄力的掣肘，他就無法打出這麼驚艷的聖階劍術。

血飲劍靈的血甲崩潰了，整個血色空間崩塌，血海被橫空的滅世劍光，割裂成了兩半，浩浩蕩蕩向兩側奔流。中央彷彿一堵無形的高牆。將整片血海隔開。

「你贏了……」血飲劍靈化身而成的血發男子，眼眸閃過一絲黯然。他猛地爆散成無數血色光點。融入了這片血色空間。

許陽感覺得到，他已經成了這塊血色空間的主人，換言之，他已經成功地降服了血飲劍。一念之下，血飲劍的幾大殺招：血海無疆、血魂復甦、血甲巨人等等，已經全部被許陽掌握了。

一道心神傳音，在許陽的心頭響起，是血飲劍靈的聲音：

「主人。」

許陽舒了一口氣，這一場戰鬥驚心動魄，他的肉身血液幾乎流幹了，再過幾個呼吸，身軀機能就會停止，整個人也會陷入寂滅狀態。

「操控血液，重返肉身。」

許陽肉身離開了血色空間，在他的意念操控之下，屬於他本身的血液，緩緩向他的身軀之中，重新流了回來。

眾人在一旁，大氣也不敢出，看著許陽那蒼白枯瘦的臉頰，一點點地恢復了生機，重新變得紅潤起來。

許陽那微不可察的心跳，漸漸變得清晰，進而強勁有力。

許陽閉目，以他等同於玄君的心神力量，完全能感受到身體血液的每一絲變化，能感受到自己的肉身從乾癟變得充實。

「主人，我很奇怪，」血飲劍略帶不解的聲音響起，「你明明能夠將我輕易擊敗，為何一直拖到了最後，險些使自己寂滅。」

許陽握了握手掌，說道：「這是一次磨練的機會。我知道你會吸乾我全身的血液，而我依靠魂晶的庇護，暫時可以保持心神不滅，從而將你降服，最終使血液歸還身軀。這種血液一失一得，對我來說是極為寶貴的經驗體會。」

「玄君知微的境界，第一步就是知己，要做到控制自身每一處骨骼、肌肉、血液，以及每一絲玄力，使自身處於完美狀態。我現在算是提前體會到了換血的過程，在某種程度上，已經掌控了血液的流動。原本我距離玄君層次，還需要五年，甚至更久的時間才能突破。但有了這次掌控血液的體驗，這個時間至少會縮短一半。」

許陽耐心解釋道。

「我明白了。主人，你真是一個瘋子，不過很合我的胃口。」血飲劍桀桀地笑了起來。

「現在，你應該告訴我，關於靈魂之種的意思了吧？」許陽說道，他非常關心識海之中的魂晶，而血飲劍，似乎認得魂晶的來歷。

「是，我的主人，」血飲劍心神傳音道，「靈魂之種，極其神秘，我所知也不多。這種奇異的結晶，是純粹的心神力量凝結而成，其中蘊含了三世秘密。如果主人能掌控靈魂之種，就可以洞察過去、現在、未來三世，擁有不可思議的神通。」

「三世秘密？」許陽一陣恍惚，三世指的就是過去、現在、未來，其中涉及到時間法則，關乎生死輪迴的驚天大秘密，絕不是他現在的境界所能體悟的。

「也許……這魂晶，和我從萬年之後穿越而來，有一些關係？」許陽暗暗揣測。如果將黃金時代，當做「現世」，萬年之後，肯定是「未來」世界。那麼「過去世界」到底是什麼時候？在過去世界，許陽到底又是什麼存在？

這一切都掩蓋在重重迷霧之中，以許陽現今的能力，根本無法窺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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