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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歸》314. 必不負此情
?午時將至,壽春公主回府,同時衛王府來了宗人府官吏刑差好大一班人,帶來了這件事的處置。

先收回衛王妃的金印寶冊,廢為庶人,再查抄衛王妃曾經獲得的所有賞賜和出嫁時的陪嫁,那些東西,金銀財物全部抄入內府,賞賜和陪嫁的奴婢全部處死。同時也有兩批人去了曹家和孫家,孫玉燕的舅舅懷寧侯曹鏜,皇上念了點舊情,褫奪了懷寧候的爵位,貶為庶人,曹夫人孫父孫母賜死,餘下曹家和孫家的子弟,有差事的罷免,有功名的剝奪,同時查抄了兩家的財產。

以上處置都是青天白日下公開的處置,還有一半是秘密進行的,李斐看見幾個刑差進入了孫玉燕的寢室,左宗人楚王世子趙全崢奉命帶走趙崇鴻。

趙崇鴻在衛王身邊。

之前趙崇鴻一直被孫玉燕當眼珠子似的養育照顧著,這也造成了趙崇鴻成天黏著孫玉燕而對衛王少了一份親近和依賴,剛才被李斐強行抱過來,趙崇鴻還和衛王吵鬧要他的母親。衛王抱著他沒有答應,趙崇鴻脾氣上來還打了衛王幾下,現在看見一群陌生人進來,聽見他們要把自己帶走,似乎是本能的嗅到了危險,雙手緊緊的環著衛王的脖子,把小腦袋埋在衛王的身上,一動不動。

衛王終於懂得了行使他的王權,也緊緊的抱住趙崇鴻違抗了趙全崢帶過來的,皇上的口諭。

衛王第一次在許多的陌生人面前,沒有一點畏縮和怯場,板著臉,挺著腰,眼睛堅毅的目向趙全崢,擺出親王的威嚴,說道:「告訴父皇,我要保護我的兒子。」

說這話的腔調,還是舌頭都擼不過來似的一字一頓的慢慢講出來,毫無凌厲之風可言,但是衛王保護趙崇鴻的決定是那麼堅定的,還呵斥了趙全崢道:「你出去,你帶過來的人都出去。」

趙全崢是衛王的侄子輩,他所奉的口諭是將趙崇鴻帶出衛王府,帶出京城找個皇莊撫養,皇上沒說以什麼供奉撫養,卻交代了一句,休傷這個孩子的性命。

這差事於趙全崢來說,有著不可預估的難度。一個不滿兩周歲的孩子,驟然離開了父母,等同於圈禁在一個莊子裏,萬一夭折了怎麼辦?不滿兩周歲還在極容易夭折的風險期,而當今皇上快六十歲了,也只有衛王府景王府各一個男孫。

於公,傳言說趙崇鴻不是衛王的兒子,也只是傳言而已,推算孫氏懷上孩子那些天,衛王和孫氏是有行房記錄的,所以趙崇鴻說不定是皇室骨血,將來趙全崢不想落個監管不力的責任。於私,稚子無辜,趙全崢也不想與一個孩子為難。面對衛王強硬的態度,趙全崢頗為難一陣就縮了,拱手致歉道:「衛王叔息怒,侄兒這就出去了……」趙全崢要去回稟了衛王的態度,再請示下。

一群人魚貫退出,趙全崢折身去處置了孫玉燕。

至於是怎麼處置的,李斐回到了襄王府才知道。

皇上果然是個小心的人,他虐殺孫玉燕,用的是凌遲之刑,而且行刑前,趙全崢告訴孫玉燕,趙崇鴻已經被撲殺。

孫玉燕在死前,還感受了一次喪子之痛。

不過那三千六百刀,孫玉燕挨上百刀就死了,死因是吞金。

李斐默默的撫摸左手的中指,今天她去衛王府的時候,這個手指戴著一枚她從來沒有戴過的金虎首戒指,如今這中指空空如也。

李斐的神情是悵惘,從她進入京城開始,衛王的生活是好是壞,本是與她不相乾的事,可偏偏陰錯陽差,她的出現和她的態度一次一次的攪亂了衛王的生活,如今李斐也只能盼望著,趙崇鴻會是一個知道孝順懂得感恩的好孩子。

然後,他們所有人,包括要被凌遲處死的孫玉燕和道士惠空,是誰在背後算計了他們?真可謂是運籌帷幄,料敵於千裡!

思考是很費神費時的一件事,李斐獨自一個人在琢磨。

趙彥恆出宮之後,不斷的和襄王府的屬官,幕僚商議這件事。那些都是忠心於自己的追隨者,彼此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高基聽了一遍諸王與皇上的問答,在一片低迷的氣氛中頷首道:「殿下說得不錯,父子情誼!便是陷入最使人瘋狂的權利慾望中,殿下也會被父子情誼而羈絆。」

死個名宮觀的道士,即使是周思道的弟子,和衛王妃私通,也就是那麼一回事,奸夫淫婦哪裏都會存在的。皇宮裏服侍的都是內侍,大戶人家的女眷不過二門,若將人心想得醜惡不堪,也有防備這種事的意思,防不勝防就只能見一次滅一雙。

糟糕的是,這一回打鼠打碎了玉瓶子,名宮觀中,周思得的鼎器炸了,煉丹房全部燒毀,大火燒到昨天凌晨才被撲滅了,扒拉出來好些屍體,其中一具焦屍,初步檢驗是周思得。

至於到底是不是,襄王府的人,也沒有權利去核實。

周思得,這個數十年與皇上談玄論道,常年為皇上調養身體並進獻丹藥的道士,道錄司的掌教,被皇上敕封為太清輔玄宣化忠道真人的道士,他是皇上的大夫啊,一個病人突然失去了他的主治大夫,那是嫌皇上的命太長了嗎?才為此搞出那麼多事來。

皇上曾經是被自己疼愛的長子謀殺過的父親。

當此之時,皇上可能的懷疑和猜忌沒有宣之於口,趙彥恆和壽春公主連自辯的機會都沒有,因為他們從來沒有動過那種邪念,也就不能急哄哄去表明自己的心跡,否則就會有越描越黑的可能。

有個白面書生向趙彥恆建議道:「殿下可廣召方士,向皇上略表孝心。」

這話馬上就被另外一個幕僚否決了,他道:「不可,吳王便是以向皇上進獻方士的名義廣召方士,實則大行煉金之術。皇上一直信奉玄道,招攬之心從沒有斷過,有什麼世外高人是皇上招納不過來的,而被襄王殿下請下仙山。」

趙彥恆是不信成神成仙那一套,他端坐在桌案後說道:「名醫如名相,舉世難求。」

一番商量來商量去的,趙彥恆最後表個態度,那就是他對皇上父子情深,問心無愧,襄王府一乾人等也絕對不能有做了虧心事的畏縮之態,不想像失了勢似的垂頭喪氣。

總之,太陽照常從東邊升起西邊落下,原來正在進行中的事務一切照舊。

諸人定了定神,依言退下。

陳介祺和林毅兩人已經在偏室喝茶了,他們昨夜遭到了徹夜訊問,直至方才,才從暗無天日的天牢裏放出來。

這兩位心態倒是極好的,陳介祺還有閒情逸緻詢問林毅師承何處,說要改日請教。林毅不怎麼想搭理陳介祺,早說下『甘拜下風』。

林毅給人的感覺就是穩重可靠的老實人樣子,還是木訥的那一種,所以趙彥恆過來,林毅也沒說話,都是陳介祺在說。

陳介祺很樂意將他受到的盤問重新複述一遍。

那天他們為什麼出現在名宮觀?

順便接應一下盧興孫志祥等人,那麼湊到一塊了也不需要狡辯,然後,確實有一件事,李家心疼出嫁的女兒。

襄王夫婦到京第一天,皇上就給襄王妃賜了一盒利於生子的丹藥,那就是對李斐的一種敲打。

陳介祺是山賊出身,原來就是和官府作對的,那些話就說得肆無忌憚了,名宮觀裡的丹藥是包治百病的嗎?沒經過望聞問切就能取了丹藥來吃?能不能生孩子,誰知道是男人的問題還是女人的問題,據說襄王在立王妃之前都是和男人廝混的,如此他這個做繼父的,倒要懷疑女婿的能力。

真是拳拳的一片愛女之心,而實際上,壽春公主那一行人若是順利,他們確實是要登名宮觀的山門拜訪的,名宮觀是可以通天之地,陳介祺作為襄王妃的繼父,作為襄王妃的娘家人,給襄王妃撐腰來了,同時也帶來了李家對於這件事情的妥協。

若李斐三年無子,李家也自承愧對皇家,到時候襄王是要納側妃立侍妾,李家也是無話可說的。

這些話書寫成了筆錄,都是直接呈送給了皇上禦覽,皇上禦覽過來,陳介祺和林毅才能完好無損的放了回來。

趙彥恆看到陳介祺和林毅平安歸來,也是大鬆一口氣,不過沒有被他二人瞧出來而已。

陳介祺嚴肅了起來對趙彥恆道:「漢人的規矩倒是多,還定得一板一眼的。王妃要是三年不能得孕,你們就找一找安分守己的女子,雖然依我之見,那樣安分守己的女子不多。」

陳介祺嚴肅了起來對趙彥恆道:「漢人的規矩倒是多,還定得一板一眼的。王妃要是三年不能得孕,你們就找一找安分守己的女子,雖然依我之見,那樣安分守己的女子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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