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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歸》233.寶貝
?靖嬪不能領會聖意,不能領會皇上也懶得再和她說這件事,念在她重病纏身的份上,維持著和風細雨送她回宮,轉頭就把九皇子抱給了寧妃。

「我不要寧娘娘,我要德娘娘,嗚嗚嗚!」九皇子是皇上最小的兒子,平日甚得皇上寵愛,又在半懂不懂的年紀,脾氣甚倔,啼哭道:「嗚嗚嗚,我要德娘娘,我不要寧娘娘。」

九皇子的奶娘抱著他哄,豎著抱橫著抱,甚至解開衣襟讓他叼著奶子過奶癮,只求這位小祖宗閉上嘴巴。

寧妃不顧被小孩兒厭棄的情緒,反跟在奶娘身後和顏悅色的半哄半騙道:「九兒乖乖的,你德娘娘最近累著了,你去了德娘娘那裏就讓德娘娘更累了,你先在我這裏住幾天,等德娘娘身子好了,就帶你去看她。」

九皇子聽得懂『累著了』這句話,他的母嬪就是累著了,任他再怎麼哭鬧,宮人也不會把他抱過去見『累著了』的母嬪,抽抽噎噎的,九皇子也就息了哭聲。

在九皇子將睡未睡之際,寧妃把三周歲的男孩兒強抱在懷裏,像哄女兒一樣的給九皇子拍覺,不顧他些微的掙扎,哼著一曲一曲清悅的家鄉小調,九皇子睡熟了,寧妃抱得雙手都僵死了。帶半天正處在貓嫌狗厭階段的九皇子,比帶了十天思柔還累人。

小心翼翼的把男孩兒放到小床上,抬頭的時候寧妃眼神凌厲,把聽到九皇子哭鬧的所有宮人都集聚在一起,垂地的裙裾在眾人面前滑過,寧妃冷冷冰冰的告誡道:「九殿下還小,不懂事可以違背聖意。你們脖子上扛著的腦袋也不只是吃飯用的,若是傳揚出去,誰教唆了九皇子,乾係都在你們的身上。」

一群奴婢惶恐不安,俯首叩頭,連連道不敢。

寧妃的本意是不欲向任何一個人傳揚,包括皇上。現在聖旨仍未下,寧妃只是看顧還沒有得到母子名分。皇上是寵小兒子的,她能不能得到母子名分,還得看靖嬪病死了,她和九皇子相處得是否融洽,才會賞她這個恩典。不過寧妃進宮才三年,沒那麼強硬的掌控能力,這些宮人最大的主子是皇上,總有一個宮人轉頭就把寧妃出賣了,出賣給了皇上。

皇上沒生寧妃的氣,生了靖嬪的氣。皇上生氣的外在表現,就是靖嬪的頭不管疼得多麼癲狂,皇上再也不去看望靖嬪了,這是後話。

襄王府對后宮的風雨裝作漠不關心的樣子,嚴令下人們不得嚼皇子嬪妃的舌根子,清爽的秋風之下,清平伯太夫人的長子媳婦雷氏紅紅的眼眶,翹著蘭花指捏著帕角按著眼角道:「夏家太過分了。」

清平伯府馬家和太僕寺卿夏家結親不成結了仇。

本來兩家的長輩是和和氣氣的,兒孫們的婚事,本人做不得主,主要還是看雙方長輩們的意思。雷氏及老伯爺太夫人,都中意夏大人的三兒子夏培,長得一表人才,去年十八歲中了舉人。夏大人也中意馬舒蘭的家世。兩頭長輩們滿意,這親事就成了大半。但是雙方交換了庚帖之後,事情急轉直下,夏培的通房懷了身孕!夏大人氣得拍桌子,不和馬家通氣就先給兒子的通房灌了墮胎藥。不管和誰家結親,屋裏先有個庶子庶女都是不太好看的。

馬家還是縮了,覺得夏培風流無度,打算要回庚帖找下家。夏大人的老母親氣得不行,覺得孩子都打掉了,馬家還不依不饒,當場就說了一些難聽的話,說馬舒蘭的父親雖然是馬家的嫡長子,卻褻玩宗室子弟失去了爵位的繼承權,有父如此,馬家找下家也不能給馬舒蘭找一個比夏培更有前途的夫婿。

兩家有頭有臉的人家,撂起狠話來,那個場面比市井潑婦罵街一般的好看。清平伯太夫人都堵上了一口心氣,就是要找一個比夏培更有前途的孫女婿,動員馬家所有的親眷,就動員到襄王府來了。

李斐陪著憤然了一陣,褪了手上的玉鐲子絞了一塊冰帕子給雷氏敷眼睛,快語道:「表嫂在我這裏發發悶氣,索性哭個痛快吧。」

此事最不痛快的就是雷氏。她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愛,即使出了通房懷孕的事,夏大人不是雷厲風行的處置了嘛,夏培依然是青年才俊。主要是老伯爺和太夫人死咬著不放,說母親溺愛兒子,祖母溺愛孫子,夏家的女眷有些令不清,不然誰給通房那個腰杆子,去揣個夏家的種。

夏家沒了孩子又飛了媳婦,兩頭落空面子上很不好看,也不讓馬家好看。

雷氏眼捂著冰帕子,把二十年的悲辛哭了出來,道:「那個殺千刀的,累及父母,現在又連累了我兒。」

這話罵的就是李斐那位沒有謀過面的馬家大表哥了,她三姑媽的嫡長子。三姑媽在長子的身上投注了最多的心血,卻養出了最不馴的兒子,勇武是有勇武,折騰也是能折騰,把早屬於自己的清平伯世子名位折騰掉了。老實講,馬舒蘭是老伯爺太夫人嫡親的長孫女,然父親不是伯爺,又聲名狼藉,婚事就很有些高不成低不就。再被夏家把陳年舊帳拿出來一算,重新擇婿更加艱難。

艱難到拐著彎的尋求襄王府幫襯來了。

李斐瞧瞧窗外烏雲壓頂的天色,對發泄過一通的雷氏道:「今天天氣不好,看著就要打雷下雨的,表嫂也別回去了,在我這裏用晚膳,歇息一夜。」

雷氏掛著淚,臉上感激之情無法言表,道:「著實麻煩王妃娘娘了。」

李斐溫和的笑了笑不說話。吃一頓飯加歇息一夜,絕對沒有什麼可麻煩的,只是明天怎麼辦,婚姻之事她該怎麼幫襯?哪一家的子弟才能算好,她既不清楚,也不敢斷言。

這確實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嘿咻嘿咻,素了整整十天,趙彥恆一夜三次郎,等到第四次披掛上陣的時候,李斐手壓著他精神奕奕的寶貝,媚眼如絲,嬌喘著道:「你歇了吧,我明天有事。」

「你有什麼事……」趙彥恆不在意的那麼一說,心神都在李斐柔軟溫濕的手掌下,轉著腰胯一圈一圈的磨著也舒服。

李斐一手抵著趙彥恆佈滿汗珠的胸膛,另外一隻手抽了出來,腥膻抹了趙彥恆一臉道:「我明天要去潭柁庵禮佛。」

李斐對佛事心懷虔誠,不要就真的是不要了。

趙彥恆頹然倒在李斐身上,片刻之後倒是利索的翻身下床,去凈房洗乾淨了才出來正經的道:「為什麼要去那個尼姑庵?」

李斐琢磨著道:「我也正在想呢,明天和表嫂商量一下,拜拜佛祖,求一段好姻緣唄。」李斐不至於真把馬舒蘭的姻緣寄托在佛祖身上,只是帶著這個表侄女走動走動,遇見的人多了,自然覺得她們表姑侄還是有那麼點友愛的,算是給她造點聲威吧。

趙彥恆扭過了頭,噴笑了一下。

李斐逮個正著,也不以為惱,道:「這會兒就顯出宣國公府的單弱來了。出了孝父親應該娶一個能當家的好女人,這樣的請託,就輪不上我了吧。我是怕沾著姻緣的事,此事玄之又玄,我謹謝不敏。」

「你也太自謙了。」微涼的秋夜,趙彥恆隻穿著一條褶褲,燭光在他的結實光華的身軀上渡了一層的蜜色,他道:「現在就有一個大好的露臉機會,你帶大侄女去三姐的西山別莊看一回紅楓。」

李斐輕蹙了眉頭道:「馬家沒有收到公主府的帖子。」

請誰不請誰?這就是拚爹拚媽,拚自家在皇上面前的盛寵。比如新入閣的王文顯,孫子孫女都在公主駙馬的邀請之列;又比如泰寧侯府,一府的武力被十幾個山賊破了門,當時就名聲掃地,再後來廖夫人在揚州向西北的旱災捐了二十萬兩銀子的糧草,又鼓舞江南的富商捐獻了一百萬多兩銀子,泰寧侯府已經掉在地上的名聲撿都撿不起來,鄧家的所有人都被壽春公主除名了。

馬舒蘭,其父不是伯爺,是個沒有一官半職的閑散人。現在夏家把陳年舊帳翻一翻,馬舒蘭的父親因為褻玩宗室子弟,是被皇上下旨申斥過的,累得父母請罪,老伯爺為此罰了三年俸祿。

有這樣的爹,馬舒蘭也被剔除了。

趙彥恆長手一揮,爽快的道:「親姐姐喲,要一張帖子還不容易。」

李斐呵呵出聲,冷下了臉來。

阿芳的事情,李斐對趙彥恆是什麼態度,自然也不會喜歡和趙彥恆一種態度的壽春公主。一層隔閡築下了,李斐還邁步過去那道坎,為了給表侄女要一個出風頭的機會,就向壽春公主請託?

壽春公主也不是好相與的,欠的人情債都是要還的好不好,或者她欠了你的,這下還給你了。

趙彥恆的臉是熱的,貼著李斐的冷臉道:「你還要生多久的悶氣呢?和三姐和好了吧。」

李斐避了過去,微仰著下巴,別彆扭扭的道:「這陣子公主府門庭若市,聲勢煊赫。公主是尊貴的公主,是皇上寵了二十年的女兒,我和她不和嗎?我和她好著呢。」

「帖子我去要。」趙彥恆跨上床,抱著李斐像抱著大寶貝,揉了揉她光潔的額頭,眼神平和,聲音低柔的道:「我寵著你,我寵你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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