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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歸》215.天生富貴
?整個事件中,只有焦珠是高興的,晨起梳妝打扮,臉上不擦胭脂也白裏透紅。

原來有李斐這個勁敵,焦珠只是抱著碰碰運氣的機會留在李家,可是昨天圍觀了小半場,焦珠是看明白了,李斐心有所屬,雖然看不明白那個陸千戶有什麼好能讓李斐對襄王殿下也置之不理,但是李斐心有所屬……想到此焦珠不由露出一個『天助我也』的笑容。

男人是最堅強也是最脆弱的,襄王殿下剛剛受了情傷呢,那她就要拿出女性的溫存好好安慰襄王殿下。

程安國護著宋家的馬車停在李家門外,宋多福都顧不上對程安國的羞怯,把目光放到李家的門口,趙彥恆和陸應麟一左一右已經等在那兒了,那氣勢,活似兩座門神,端凝冷肅,這兩人宋多福一個心懷感激,一個心懷愧疚,最後叫停了馬車,手敲了敲車壁,程安國聽到了聲兒靠了過來。

宋多福下了決心般,道:「程公子,今日……我不去了。」

宋多福在路上聽程安國說起了昨天的事,昨天鬧成那樣今天誰還會有玩樂的心情,宋多福不想李斐再夾在兩人的中間,至於她自己的事情,已經走到這個地步了,互通了姓名年紀,交代了家世前程,能不能成事不過是命定的事。

「宋姑娘不用多想,他們早就是這個樣子了,不是為你而改的,也不會為你而變。」昨天程安國邀請陸應麟絕對不是一時興起,之後趙彥恆也沒有命令程安國對付陸應麟,所以現在的程安國絕對是公正的,道:「現在是個困局,只有讓事態不斷的在變動,才有可能解了這個困局,或是盡量找到大家都相安無事的狀態。」

宋多福聽不懂程安國的意思,但她是很乖順溫馴的女孩子,聽不懂也照著程安國的意思做了,下車去邀李斐出門。

今天的李斐很清爽的著裝,一身雨過天青色的襦裙搭了一個白色袖碎花的雲肩,臉上出遊的興緻沒有氣色倒也還好,李斐不是一味躲事兒的那種性情,從澄江府那個晚上開始,顧及著趙彥恆她已經避著陸應麟好多天了,結果沒有任何改變,那就把事兒攤開,看趙彥恆是傷心夠了不再纏著她,還是陸應麟頂不住壓力放棄了她,還有她自己,那一顆心,可不可以堅守?

誰也沒把焦珠放在眼裏,所以焦珠自顧自正要上車的時候,程安國橫出劍柄把她逼退了一步。因為程安國的這個動作,宋多福舒展了臉色掩面偷笑了一下。

被宋太太提點過了,宋多福正對前天精心打扮過的,李家親戚家的姑娘不自在,今天焦珠又是精心打扮出來,一身藕荷色高腰羅裙,寬大衣帶把腰束得細細,把胸襯得鼓鼓,臉上瞄著柳葉眉,額頭點了硃砂痣,一舉一動儘是溫婉賢淑,為哪般?

宋多福現在覺得程公子最好,還以為焦珠也看中了程安國,見程安國對她不假辭色,自然高興,只是焦珠滿臉的歡喜轉臉煞白,咬著唇不知道該看誰,只是底下了頭,不過人刻意站在了車轅前,馬車要行總要有人明確告訴她一句,她是趕快上車還是往旁邊讓一讓。

程安國是趙彥恆的侍衛,攔下焦珠完全是出於護衛趙彥恆的責任,閑雜人等不準靠近趙彥恆。

趙彥恆對昨天說過話的焦珠還有一點點印象,陸應麟都攆不走,多焦珠一個不多,焦珠就這樣可有可無的順利混進了馬車。

宋多福坐在馬車中間,眼睛的餘光瞄了眼焦珠,故意把掛在腰間的荷包解下來,打開荷包取出裏面的香餅,迫不及待的和李斐分享,道:「斐斐我昨天不是精神不好回去補覺了,程公子前半晌就到我家來了,送來了這種香餅說有撫神凝氣之效,我天天佩帶,白天少思晚間少憂,自然就歇有定時,起有定時,不會失寐了。」

宋多福和李斐說話的時候,還小心翼翼的注意了焦珠的神情,見焦珠並沒有太多的變化,才算把警惕之心放下了一些。

李斐也注意到了宋多福的危機感,沒有細表只是輕輕拍了宋多福的手稍作安撫。

焦珠的目標可不是程安國。

宋多福把李斐的態度錯當成對她的偏向,心下感動,指了指車外護從的趙彥恆,很小聲的道:「我先是站在你這一邊的,上一回我就向他說過了有陸千戶這個人,他還表現得風平浪靜,很有風度的樣子,原來不是那麼一回事呢,今天我再去告訴他,說你……說你想怎麼樣呢?」

連焦珠都側了耳朵準備傾聽李斐說話,李斐勉強一笑,道:「你別去捋他的虎鬚,你把程公子的毛捋順了就行了。再有精力,留著爬孝母山吧。」遇事才見人品,從昨天到今天,程安國才是最出彩的那個男人,大人不曲,敢言敢行,宋多福要是能跟了他去,宋多福會幸福的!

孝母山,危峰奇峻,山谷幽深,有很多名士在這裏隱居,又有幾位致了仕的老大人在山中建別院安度餘生,所以此山就成了比較著名的山脈,每年觀光遊覽的人不少,當然高聳巍峨的深山還有別的用途,李斐幾人到達山腳下的時候,就有十來個人,穿著深棕色粗布衣,扎著褲腳,綁著草鞋,背著竹簍,拿著鋤頭,帶著繩索和乾糧,這些人是進山採藥的,從身後的竹簍標記可以看出這批人是醫藥院的差役。

醫藥院是軍隊中的醫館,三十年前,黔國公郭昂因為西南兵卒苦癉毒,在每一個衛所都設置了醫藥院,防止軍中疫病和診治病患,若有軍事行動,還要設下大批的醫藥帳在前線救治傷員,不過各衛所的醫藥院缺大量的藥材和大批真正懂醫術的大夫,都是在勉勵維持,又因為醫藥院裏的差役往往要像娘們兒一樣伺候其他兵卒,地位甚底,軍隊裡女人又少,男人就會找男人解決一下生理需求,而且往往是找醫藥院中的男人,所以原來抱著美好願望成立的醫藥院就有些聲名狼藉,即使這裏面潔身自好在做實事的人也有不少。

這批人微垂了頭從李斐等六人身邊經過了一半,焦珠轉過身去,用帕子掩了掩鼻子,好似聞到了惡臭一般。

宋多福對這樣矯揉造作的焦珠是越看越不順眼,拉著李斐就往前走,焦珠不予理會,好像被人排擠似的單獨走在最後,她原來是想引起趙彥恆的同情,好歹搭上一句話,但是走在最後的焦珠沒有引起趙彥恆的任何注意,於是焦珠為了引起趙彥恆的注意,在後頭說一聲走累了,趙彥恆還藉機快走了一步,向李斐道:「李姑娘,你走累了吧,我們去前面乾淨的幾塊凸石上坐一坐吧。」

才走了幾步路,氣都不帶喘的好不好。

三位姑娘坐在凸石上看山景,還有聽三個男人高談闊論,正好趙彥恆要說自己是湖廣來的藥材商人,三個人就說了說軍中藥材短缺的問題,即使南來北往互通有無,該缺的東西還是缺,三人皆是通人情,曉事故,有兼濟天下之才,程安國可以在從中搭橋牽線,趙彥恆和陸應麟也能對駁兩句,雖然遠遠生不出惺惺相惜之感,也沒有一見面就想拔拳了那麼幼稚,只是可憐程安國,這些天把以前一年的話都說完了。

行在山腰,有幾處別院,下人看著空屋子,只有一處家主在的,看見趙彥恆一行人衣著雅緻,氣度不凡,請了他們入院用午膳。

依山而建的院子只是一個大院,家主二十齣頭的年紀,一身水墨白衣,木簪束髮,身形單薄,臉龐消瘦,這人姓曾名鯨字波臣,說是個愛好作畫的人,應該是沒有名氣而且生活正在拮據之中,因為這家就一個管事帶著兩個老僕忙上忙下,不像是因為客氣要請趙彥恆一行人吃飯,倒像是一個食肆在兜攬生意。

玫瑰豉油雞,益沾辣子雞,核桃扣雞塊,油淋乾巴,香辣雞腳茄,五香豬皮卷,牛肝菌堡蹄筋燙,醋味花生,乾培芋絲。除了雞是現吃現殺,乾巴雞腳豬皮蹄筋花生都是處理過的半成品,曾波臣是不大通經濟學問的,就那位衣著得體的管事每次上菜,都眼巴巴的看著趙陸程三人,指望三位表示點什麼。

這麼被眼巴巴的看了幾次大家都懂了,程安國給了管事一大錠銀子,管事接了向曾波臣笑了,曾波臣倒是一臉的窘態,喝了一杯酒道:「分家置產,我手裏就這麼一點東西了,諸位別笑話。」

「你可真迂腐,你這兒是風水寶地,別家不做買賣,就你一家的買賣,來往遊人稍微大方一點,比山下大部分的食肆都強了。」宋多福是商家出身,算盤打的精。

世事無奈,淪落自此,曾波臣向宋多福拱拱手,道:「姑娘說的是。」

趙彥恆一行對這戶人家的境況沒有過問,吃了飯就告辭了出來,依然沿著盤山路,要去看一處絕壁瀑布。路邊兩旁草木蔥榮,李斐和宋多福走在前面,忽然看見前方分草拂花,李斐和宋多福瞬間釘住。

然後身後的焦珠嚇得花容失色,驚呼道:「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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