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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歸》82.好
?當今皇上無嫡子,長子謀逆廢殺,後繼之君很有可能擇賢而立,朱妙華手裏的籌碼是很好,但是景王溫文儒雅,看不出一絲焦躁的氣息。景王的城府之深,非朱妙華可比。

朱妙華面上分外的難看,對於她來說,這是她兩世,兩次皆被景王無情的拒絕了。

景王深究著眼前的朱大姑娘,心裏疑惑重重,朱妙華看不到她自己臉上的情緒,景王是在女色上頭歷練多了,看得明白,這姑娘明明身態似少女,情態卻足足的像極了深閨怨婦,又知道那麼多不該是,深閨小姐能知道的事。

她是怎麼知道的?

「朱大姑娘不要為難本王。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親,本王愛慕方家的三姑娘,去年在秋獵上驚鴻一瞥,本王思之難忘……」景王故意這樣說,來刺探朱妙華的心意,見朱妙華臉上少了一分醋勁兒,話鋒一轉,道:「我那個七弟,他也很愛慕你的姐姐,七弟啊,在女色方面本沒有多少興緻……。」

「你胡說!」朱妙華知道景王要說什麼,激動的駁斥了回去,前世她就是被這些似是而非的流言欺騙的。

「好了好了,是本王胡說。」景王好脾氣,溫和的笑道:「如今看來,不是七弟對女色沒興趣,而是他之前就沒在這方面開竅,現在好了,見到了李家的姑娘,他知道了女人的魅力,聽說這次七弟被廣西的賊匪刺傷,退到郭家的別莊養傷,是李姑娘照顧著,一天又一天,我看七弟是樂不思蜀,這感覺就更好了……」

「你別說了!」朱妙華怒吼,景王成功抓到了朱妙華的死穴,眼神一沉,道:「弟弟想娶姐姐,哥哥偏娶妹妹?朱大姑娘,你是不想見你的姐姐好嗎,那一位,和你可是同一個父親。」

朱妙華一口悶氣堵在心頭,憤怒的道:「你知道什麼,她毀了我,她毀了我!」

一個從沒來過京城的同父姐姐,能毀了她什麼?景王冷哼一聲,斂盡了笑容,正色道:「朱大姑娘,本王也和你說幾句實在話,便是沒有前面兩樁姻緣的橫亙,本王和朱大姑娘也難締結良緣,因為本王和朱大姑娘,是同一類人。」

朱妙華雙眼猩紅,看著景王。

景王繼續道:「朱大姑娘既然知道高陽縣夏家的事,就該知道那一家有多麼淒慘,人好不容易僥倖逃脫了,朱大姑娘卻來向我示警,以求景王妃之位,這心倒也夠冷。你的那位李姓姐姐,一出生就隨了母姓,自幼長在邊陲南蠻之地,她好不容易遇到了七弟這個貴人,你心心念念的要斷了她的前程,這心倒也夠硬。如此又冷又硬的心腸,和本王是一樣的,對本王來說枕畔的女人,還是溫順一些的好,溫順的像隻小兔子一樣,便是急了想咬人一口,還沒聽說過誰是被兔子咬死的。」

朱妙華心下一寒,又冷又硬心腸,景王不是在評價朱妙華,而是評價自己,以此告誡朱妙華,叫朱妙華知難而退。朱妙華回味這個意思,臉色泛白,駐足良久,忽而冷笑道:「好,好!那勞景王為我做一件事情,我便把那個逃脫之人告訴你。」

「朱大姑娘請說。」景王放下了姿態,願意一碼換一碼。

朱妙華全身都綳得緊緊,咬著牙一字字道:「殺了宣國公府太夫人蔡氏。」

宣國公府太夫人蔡氏是誰,是朱妙華的嫡親祖母,那一刻,景王掩飾不足的震驚。

朱妙華嗤道:「怎麼,殿下不是說本姑娘又冷又硬的心腸,殿下這話說的沒錯,六月初二是先宣國公的忌日,六月初五又是我先大伯的忌日,依著朱家的舊例,兩天之後,我的祖母就要去嚴華寺做法事,殿下就在那天動手吧,給我做得乾淨利落了,叫她走得痛快。」

景王對朱妙華的疑團越來越大了,沉思許久也想不出朱妙華殺人的動機。

景王當然想不出,這是朱妙華前世的仇恨,朱妙華前世那般的不幸,她在空空的寢殿時常想著,她為什麼不幸,李斐算一個,蔡氏也脫不了關係,蔡氏對她有幾分慈愛,不過是養著她,像籠中的鳥雀一樣養著,逗個樂解個悶,梳理好漂亮的羽毛再賣一個好價錢,在她正心竇初開的時候在她耳邊灌輸景王的好處,她十四五歲的時候,也有問過襄王好不好,蔡氏捧著景王踩著襄王,以致她一葉障目。而這一世,蔡氏本來就是替罪羊,沒把李斐按死,趙彥恆又和她一樣,弄死蔡氏,她也不直接沾手了。

一舉數得!

「朱大姑娘可想清楚了,可別意氣用事。」景王提醒她道:「蔡氏一死,宣國公就得丁憂,你也得守孝了,韶韶年華,耽擱一年。」

朱妙華微揚了頭,神情堅毅,卻笑道:「韶韶年華,襄王殿下和我的姐姐也是耽擱一年了。」

「原來朱大姑娘惡其姐,到了如此深沉的地步。」景王沉吟半響,淺笑道:「姑娘也是被耽擱了一年,不如本王送你一段姻緣。」

朱妙華一怔,之後沒有羞怯,直盯著景王道:「是哪一家?」

不是先問人,而是先挑剔家世。

景王倒是對這樣的人欣慰的,環顧著道:「這座長興侯府未來的女主人,長興侯世子夫人!」

朱大姑娘知曉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景王還不知道她是怎麼知曉的,這話問也不必問,朱大姑娘是個傻子才會說呢,景王直覺這個朱大姑娘還有很多的利用價值,這個人又明顯見不得他七弟那一邊的好,得把這個人籠絡住了。

范慎,范慎尚未娶妻。

朱妙華心裏卻被趙彥恆添滿著,整顆心在攪痛,那是朱妙華在為這一世和趙彥恆富貴白頭無望的心痛,朱妙華痛徹心扉,痛得整顆心都麻木了起來,才道一個字:「好!」

……

躺了大半個月,趙彥恆總算從床榻的桎梏裡走了出來,他出了郭家的別莊,在人來人往的市井中穿梭。

程安國和董讓一前一後的走在他的身邊,董讓在趙彥恆後面瑣碎念道:「爺,你要什麼,你吩咐一聲,小的們辦了來,這大街鬧市裏,一個不小心衝撞了你的貴體,可怎麼好哦……」

趙彥恆看了半天鋪子,也沒有找到他要的東西,才站住了道:「你知道,什麼鋪子有頭髮賣的,頭髮怎麼賣的?」

李斐割斷了頭髮,頭髮一季長一寸,李斐原來是長發及腰,這養回去得養兩三年,趙彥恆是不嫌棄現在李斐的模樣,但是他著急,照著頭髮自然生長的速度,大婚的時候,李斐怎麼戴王妃的鳳冠和首飾,這是很嚴重的問題,是一輩子的大事,趙彥恆都想了好幾天了,他又不想和別人說起李斐頭髮,所以親自來鋪子裏看,偏是不懂這些的,現在立在鬧事中也沒有看見賣頭髮的鋪子,只能開口問了。

「賣頭髮,爺是說假髻吧。梳頭的手藝人有這些東西,賣胭脂水粉梳子頭油的鋪子,或也有放著賣的。」

不管是男人女人,都以頭髮烏黑濃密為美,但是很多人,頭髮明明沒有那麼多,就在髮型上參入假髻,趙彥恆自己的頭髮足夠,不用這些,也不太懂這裏頭的學問,董讓早年頭上的資質不行,用過這個東西,倒是說上來了。

三人直奔賣胭脂水粉梳子頭油的鋪子,那鋪子上的掌櫃恰好也有梳頭的手藝,就詳細的問了對方發質如何,要梳什麼樣的髮髻,髮髻不同,更準確的說,是對方的頭不同,所用的假髻還是定製的最合適。

趙彥恆春心蕩漾著,先笑了起來,手比劃著,道:「她本來頭髮很好,又烏又多又長,平日不需要參假髻,現在是出了一些事,她的頭髮長到這裏……」

趙彥恆的手比在他的耳朵上,那掌櫃臉上一驚,趙彥恆繼續興緻高漲的比劃出了一個髮型,那是王妃儀製上的高髻,便是李斐原來的頭髮,也非得用上假髻不可的。

這掌櫃也是個實在人,比劃著,又側頭指著自己假髻的部分給趙彥恆看道:「公子說的那位姑娘,頭髮太短,假髻也用不了,這得找園子裏做行頭的師傅們,量著腦袋,把整個甩髮,髻發做出來,以後戴在頭上,也一樣的。」

趙彥恆又不太懂了,認真向這個掌櫃請教了髻發裏頭的彎彎繞繞,放下五兩金子,才出了鋪子,那掌櫃是小本生意,喜不自勝,千恩萬謝。

董讓迫不及待的在鋪子門口道:「我去請掌櫃介紹的幾個師傅。」

「你去請,告訴師傅們,別拿那些馬毛和男人的頭髮過來充數,李姑娘,也只能用女人的頭髮做髻發。」趙彥恆聲音低沉,李斐要用髻發,趙彥恆的心情總不是那麼的好,嚴色道:「還有,不用送到李姑娘的面前,只和我來說話。這件事情先別讓李姑娘知道。」

董讓遲疑道:「剛才掌櫃說……」說和量體裁衣的道理是一樣的,髻發也得量著腦袋才能製得合頭。

趙彥恆睨一眼,情緒又悠悠蕩蕩了起來道:「我說也一樣!」

妾身君抱慣,尺寸細思量,李斐哪哪的尺寸,趙彥恆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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