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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歸》92.皇上登場!
?好不害臊的東西!

這句話朱妙華只能在心裏暗罵,對朱秒聰對許氏也不能一吐心中的鬱氣。同行的朱秒聰覷著朱妙華不虞的臉色,轉臉對她的丫鬟道:「丹草,你領幾個人去花圃摘些花草來,我要插瓶。」

朱妙華是個目下無塵的,也還把她的弟妹放在眼裏,叫她的人隨丹草去摘花了,姐妹倆兒站在一處假山旁邊,此時秋風徐來,吹起朱妙華的發梢,朱妙華抿著唇,把情絲一捋。

「大姐很不高興。」

不是問句,朱秒聰淡淡的說道。

這口氣配著二妹冷淡的表情,朱妙華有些心驚,自個兒看不見自個兒,所以朱妙華以為她掩飾得很好,卻被小了兩年的妹妹道破。朱妙華有點慌張,辯道:「哪有很不高興,我是身體不太爽利,沒什麼精神。」

「大姐,你要是有什麼事憋在心裏不能排解,你可以和父親去說,便是女兒家的心事,也沒有什麼好羞恥的,你還得和父親說,我們這個家裏,我們能指望的,便是父親。」朱秒聰還是冷淡的,又是冷靜的,同父同母的姐妹,她能透過細微處,看出朱妙華的不快,但是她不想觸及太多,朱欽是她們的父親,是泠泠雨幕下遮在她們頭上的大傘,朱妙華所有的心事,該去向父親請教。

朱妙華聽了,心裏像打翻了五味瓶,她的心事?本來該是她的丈夫,她的榮耀,時光倒轉,卻不再是她的了,而是她姐姐的,她再說出口便是不知羞恥,讓父親知道一點兒,只能換會一通謾罵和訓斥,再讓別人知道,就是殺身之禍,所以她只能把這份心事沉在心底,誰也不能告訴,可是玉沁山房的那個女人為什麼那麼囂張,她這心翻江倒海。

「大姐……」朱秒聰還想再勸幾句,朱妙華越過了朱秒聰,邊走邊道:「我知道了。」

經朱秒聰的提醒,朱妙華知道她面對李斐還有很多需要剋製的地方,她要小心些,李斐從來不是一個善茬,她要更加小心些,上一世尚在閨中的朱妙華是怎麼樣的,她要小心翼翼按著那樣活著,像沒有重生過的那樣活著。

幾位姑娘離去之後,宋多福仔細的告訴了李斐,她聽到的,更多的是她的丫鬟小桃小梅轉述過來的風涼話,說完了這些令人難堪的話,宋多福揣度著道:「下人是可惱,但是捧高踩低是下人們慣會的,或許並不是主子的意思,像剛才幾位姑娘,那幾位都是千金小姐,對我也算有禮了。」

「她們是千金小姐,縱然對你我有成見,她們所受的教導,也不允許她們當面對人甩臉子,我是她們同父的姐姐,就更不可能當面甩我臉子了。」李斐緩緩的放鬆了面部神情,心裏對這幾個妹妹存在深深的隔閡,然後和宋多福吃過午膳,午睡了半個時辰,下午來了一批人量尺寸,做秋冬的衣裳,李斐選了一些料子皮子,往貴氣莊重了打扮,這件事情安排好,李斐換上嶄新的淺藍色緞面小襖,端坐在炕上,請了季青媳婦過來說話,說說府上已經去世的太夫人,許夫人,幾位小爺,幾位姑娘,還有幾位姨娘的性情。

季青媳婦眼裏,這些人是怎麼個樣子?

蔡氏強勢,許氏軟弱,大姑娘高傲,二姑娘狷介,三姑娘沉悶,四姑娘活潑,幾位小爺三歲起就一人一個院子的住在前院,又時常十天半個月的被朱欽帶去西山大營,習文習武,聽先生們說幾位小爺的資質都不差,人也勤奮刻苦,倒沒有嬌養著。

李斐權且一聽,最後才說道:「之前我說衛王成婚的賀禮,這件事情我還真想過問一下,你去問問許夫人,這賀禮可有章程?還有,早前吳王荊王景王大婚的賀禮單子找出來予我看看,再有,府上和宗室所有的走禮單子,我都想看看。」

「姑娘這是……」

李斐一句一句,句句緊迫,這是要插手宣國公府的事物了。

「怎麼,我不能看看嗎?」李斐拿眼睛挑了一下季青媳婦,淡道:「父親把你給了我,你就按著我說的做,你隻管去問許夫人拿這些東西,拿不到那邊自有說法給我,或者,父親也有說法。」

季青媳婦依言退去,李斐以為這些事會遭到許氏的阻攔,然而並沒有,許氏確實軟弱,她一軟下來就太弱了,經過了昨天朱妙華的一通提醒,當人面兒她並不在想著壓李斐一頭,府上和宗室所有走禮單子,叫管事去整理,早前吳王荊王景王大婚的賀禮單子,叫管事去查找,衛王的成婚賀禮,她沒有章程,準確來說,一個沒有封地的王爺,一個腦子有問題的愚兒,許氏也不想費這個心。

「衛王殿下的成婚賀禮,便由姑娘選定,再讓老爺過目吧。」

長筵堂裡的管事這樣來玉沁山房回話,李斐便接過了這件事,細細的琢磨。

衛王,元祐四年出生,其母二十年前被皇上賜死,賜死的理由外界的說法好幾種,實則仍是宮中秘辛,李斐問過趙彥恆的,衛王確實癡愚,和常人不同,所以選的王妃出身就低了些,即將成為衛王妃的孫氏,父親是位同進士,沒去做官,在原籍書院做了教書先生,孫氏長年寄居在舅舅曹鏜家中,曹鏜倒是有點來頭,十六年前是內宮禁軍副將,當年及時撲滅了延慶宮大火而封懷寧侯,這個懷寧侯是終身爵,身死爵除,所以孫家曹家,都不是顯赫的門第。

衛王之後,續弦的景王在九月十八成婚,馬上要成為景王妃的方氏出自皇后娘家承恩公府,十六年前延慶宮大火,當年的承恩公府遭太子迫害,皇后的父親承恩公活活嚇死,皇后的一兄一弟死在獄中,現在方家門前掛著敕造承恩公府的牌子,實則並沒有承恩公,承恩公是世襲降等的爵位,兩代之後,現在皇后的大侄子方嗣昌領了承恩伯,方氏行三,是皇后胞弟的遺腹女,是承恩伯的堂妹。

孫氏方氏,真論起來,一個寄人籬下,一個自幼喪父,這兩位皆不算天之驕女!

李斐把這兩家理了理,才琢磨賀禮,兄弟成婚相差二十天,不管兩王的資質如何,聖寵如何,兩王的賀禮不該厚此薄彼,李斐在翻看往日的禮單中慢慢的品咂著權爵之家的迎來送往,同時,衛王府的長史官臉色慘白,跪在帝王面前請罪,道:「臣有罪,臣失職,五殿下不見了。」

彼時皇上正在西苑的延福殿和襄王母子吃飯,五旬好幾的皇上,穿著一件赭黃色錦服,腰系玉帶,臉上已經有了老態,髮鬢參白,眼角額頭夾著細長的皺紋,五官還是俊雅平和,可見年輕時俊逸的風采,不過現在皇上的一雙眼睛渾濁了些,嘴邊的法令紋深刻了些,這人就威嚴肅然了起來,容顏已經不重要了,而事實也是如此,皇上先露出了嚴厲的神情,衛王不見了?不見了是怎麼個意思?

衛王是經常不見的,衛王的不見就是他腦子有問題的地方,或是躲到桌子底下,或是躲到櫃子裏,或是躲到水缸後,甚至是狗洞,只要容得下他的身子,他就躲進去,別人怎麼說也不出來,得強製著拽出來,拽出來之後就哇哇大哭,像個四五歲的幼童一樣大哭,永遠長不大。

身為帝王有那麼一個傻兒子,是更加憐愛他,還是厭惡他?

憐愛是有那麼幾分憐愛的,不過需要皇上憐愛的人太多了,皇上的憐愛是有限的,衛王二十年隻長個兒不長腦子,皇上分在衛王身上的憐愛一直在消耗著,這麼多年了,對衛王總有精疲力盡的時候,那種時候,皇上就有了一兩分不耐煩的糟心,甚至是厭惡,這會兒皇上的心情就是糟心的,他前幾天才去看過這個傻兒子,與他說娶媳婦的事,今天不見了,這是和他鬧呢,皇上也有脾氣,微怒道:「不見了就給朕找,你們找了多久了?」

衛王長史官額頭冒著一圈的汗,道:「臣等已經找了三個時辰,五殿下能待的地方都找過了,還是沒有找到五殿下,所以臣先來向皇上請罪……」

衛王既然腦子真有毛病,就總有這麼那麼不省心的時候,衛王府裡的人把他當主子伺候,當孩子哄誘,又時時看管著他,偏偏身份又尊貴,疏忽不得,衛王不見的時候,近侍們就一處一處的拉網式找了,把能藏人的地方都翻過了,沒找著人,事兒才大了。

席間的趙彥恆不能安坐了,在衛王長史官說話的時候靜靜的站了起來。

皇上身側,一位膚色白皙,眉眼如畫,風韻動人的宮裝美婦,正是趙彥恆的母親柔妃娘娘,她身懷七個月的身孕,這一胎懷得辛苦,顧盼之間便有一股子柔弱嬌美的風情,柔妃的話音也是細細綿綿,只聽她道:「皇上,你快過去看看吧,或許您一去就找著了。」

語氣急切,倒是有那麼一份關切衛王的意思,柔妃能如此,皇上耐住了性子,站起來隨長史官去衛王府。

柔妃扶著宮女的手站起來恭送,皇上經過趙彥恆身邊的時候說一句:「老七,你跟著朕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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