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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歸》106.哀愁
?寬大的薑黃色富貴團花條褥散下來,垂在矮榻兩側。

趙彥恆輕吻了李斐,起初這吻輕如羽翼,嘴唇相交,柔軟而纏綿。

李斐被迫承接著,手也不知道該放在哪裏,從結實的胸肌挪到光滑的肩膀,白皙的手指抵在趙彥恆頸側,指腹能感覺到趙彥恆的脈搏急促的跳動,李斐眼神閃了閃,耳根處紅得沁血,卻羞澀又乖順的勾住了趙彥恆的脖子,唇片相磨,呼吸相融,不過李斐在這些事情上生疏的很,今日這麼點主動遠遠不能滿足趙彥恆。

手臂收束,把人越抱越緊,趙彥恆一邊吻著,一邊支起身子,呼吸越來越重,舌尖衝破齒貝,一路上勢如破竹般的攻城掠地,在李斐驚覺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被趙彥恆反壓在身下,雙唇暫時分開,牽出一條細長的銀線,趙彥恆雙手撐在李斐臉側,雙唇紅潤鼻樑挺直,臉部輪廓如刀削斧劈般俊美非常,最後是那雙眼睛,瞳色極深,在居高臨下的狀態下直勾勾的壓下來,波雲詭譎,那如波浪一般湧動的,是一個男人蓬勃的慾望和不光不顧的熱情。

李斐不敢看著這樣的眼睛,雙眼亂轉,不小心視線往下走,順著堅硬結實的肌膚看到了那一半不該那麼早早看到的物件兒,著實嚇得不輕,視線瞬間轉到了趙彥恆的眼睛上,比起下面的,自然還是這雙眼睛讓人好受些。

趙彥恆輕輕笑出聲來,手指柔著李斐白膩的臉,身子就那麼緩緩的沉下來。

李斐雙手抵擋著,卻如同擋著一塊下沉的岩石,這麼一點兒力氣當然是不夠的,趙彥恆嫻熟撩撥著,這般陌生又刺激的激情勾起了李斐前所未有的歡愉,但是李斐還有很有意志力的,不至於深陷在這種歡愉裡不可自拔,所以在趙彥恆手碰到李斐絛子的時候,李斐握住一趙彥恆的手腕,眼神還在迷離態度已堅絕的道:「不行,你不是也說過要『以後』的嗎!」

「可是我很難受!」拉住絛子的手指縮了回去,趙彥恆發出一聲似痛苦的嗚咽聲,雙眼緊緊的閉上之後又睜開,眉峰蹙了起來,汗水從他的額頭滲出來:「我從荊王府出來,他們那麼個鬧法,我聽著看著很難受,我是提前出來的。」

李斐雙眼濕漉漉的看著趙彥恆,他們是怎麼個鬧法,李斐在腦子一片混沌之後稍微清醒了些,就把趙彥恆這句話理解了一番,荊王,這一位在李斐還沒有認識趙彥恆的時候就聽過了他的好色之名,荊王的封地在建昌好色之名傳至兩千裡可見是有多麼好色,這一位愛好把年輕的美男美女像名家書畫一樣收集,而且有種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的癖好,這種事都鬧上過禦桌被一個耿直的禦史以酒池肉林彈劾過。

如果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往荊王府裡深想,李斐可以去想像那種群魔亂舞的畫面,李斐咬著齒貝,臉上又是難堪又是悲憤。

「我沒和他們胡鬧,我就算是以前,也不和他們那麼胡鬧的!」趙彥恆急著表白,密密匝匝的親吻落在李斐臉上,一隻手握住李斐手,兩人十指相扣,趙彥恆的身子緊緊的綳著,聲音卻罕見的輕柔道:「你要是不相信,你查一查。」

李斐不由自主的被趙彥恆牽引了過去的,然後驚跳著放開了手道:「不用查了!」

趙彥恆正發出一聲愉悅的低吟,這吟聲嘎然而止,隨之趙彥恆把腦袋埋在李斐肩窩上,洇濕的額頭擦著李斐膩滑的脖頸。

「我……」

明明是趙彥恆太過分,但是那一刻李斐偏偏滋生出了愧疚的情緒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一瞬間,趙彥恆就重新振作起了精神,再抬起頭來一張臉依然是溫柔和順,但是那雙深黑的眼眸凝聚起來的慾念沒有褪去丁點兒,反而越演越烈,他又去握李斐的手,就是原來那隻手,一根根手指仔細的揉捏過後,放在唇齒間輕咬輕含道:「好斐兒,你就賞我一回吧。」

嘴上低三下四的哀求著,態度卻是強硬不容拒絕的手把手教導著李斐做事。

……

一陣尚算酣暢淋漓之後,趙彥恆裹著被褥裹挾著李斐靠在狹小的矮榻上,這矮榻太小本就只有一個人的位置,所以趙彥恆幾乎是讓李斐坐在自己的身上,然後他從身後抱著李斐,愜意的聞著李斐體香,一副饜足的樣子道:「你生氣了?你別生氣,一個男人要是不對自己喜歡的女人有那麼點要求,那絕對不是真心的喜歡。」

李斐沒有生氣,意外的,李斐一點兒也不生氣,她只是在完事之後才看到,或是說完事之後才有了注意力分散在那扇仕女屏風上,這絹畫前後兩面,畫中的少女眉眼情態是一模一樣的,畫得最傳神的是那雙眼睛,烏沉沉水靈靈,而且視線是往四面八方散射的,以至於李斐從任何角度欣賞著,這雙眼睛都有對著你看的錯覺。

那麼她是一直盯著他們……

李斐忽然有了一種哀愁的領悟,趙彥恆這樣的男人走在外面,也像對著這扇屏風一樣,四面八方不知道多少雙男男女女的眼睛盯著呢。

「我要洗洗手,手黏糊糊的難受。」

李斐心裏有了這樣的哀愁,言辭之間反而爽然了起來,執意的起身讓丫鬟們抬熱水進來,又讓她們把趙彥恆換下來的濕衣裳靴子收拾起來。

鬧了好一會兒,司香和畫屏去借衣裳都回來了,也不知道這些丫鬟們懂多少,看出來多少,李斐羞臊著一盞一盞的吹滅了九層鎏金台上的燭火。

朱欽的身高和趙彥恆差不多,只是比趙彥恆稍微魁梧一些,趙彥恆穿著一身玄色金織丹雀長衫也沒有顯出老氣,反而多了點成熟穩重的氣質,氣宇軒昂,他立在李斐的身後討好道:「斐斐,生了火盆子,我們烤幾張餌塊吃吧。」

「你不是說了,不想吃。」

這會兒,李斐是知道趙彥恆想吃什麼,而且算是被他吃著了,這樣想著,李斐回頭狠狠瞪了趙彥恆一眼,似乎在說今天這樣是過分了,再不能比這更過分了。

趙彥恆眉宇疏朗,笑道:「我這會兒餓了!」

李斐看向幽露,不用再多說什麼,伺候多年的幽露就下去準備了,火盆子上搭上鐵架放上一塊圓形石板,邊上一張小桌子放著牛肉醬,菌菇醬,腐乳,麻油,乾巴牛肉絲,酸菜絲,芋絲等食材,還有羊皮手套,竹夾子,竹片子,油脂等工具,另烹了一壺普洱茶。

幾個丫鬟分工忙碌,很快就把東西擺齊了,然後幽露自動退下。

這些丫鬟們,幽露跟著李斐最久,所以內院之內隱隱以她為首,幽露這一退,阿菊阿芳,槐蕊司香等也跟著退,不過司香稍顯遲疑,左手握住右手的絞絲銀鐲子,眼睛看著桌子上的食材有動手服侍之意,不過這種餌塊是西南的米食,司香既不懂烤製,也不知道趙彥恆和李斐的口味,就算有心請命也不能服侍,只能遺憾的隨著眾人退下,退到外頭,司香笑對幽露輕道:「我們都走了,姑娘跟前不是沒人了。」

幽露隨笑道:「姑娘本就是獨立的性子,並不需要丫鬟時時站在跟前。」

以前幽露在李斐身邊,也是如此,大半時間在做李斐的針線活,李斐自己待著的多,看書寫字,陪伴長輩就是一天,幾乎所有的事都是自己動手,並不需要丫鬟服侍。

「可是……」

今天略有不同,趙彥恆在呢,司香的言外之意,不言自明。

「這?」

幽露目有深意,有些話不可說,幽露就不說了,反正她是退出來了,不會帶頭再進去,所以一笑置之。

司香有點難堪,槐蕊把她拉出來道:「你今天怎麼了,也太殷勤了些,又能討誰的好。」

她們這些丫鬟直直的杵著,是能討姑娘的好呢,還是能討襄王殿下的好呢?顯然是不能的,司香臉色有點發白,小聲嘀咕道:「可是還沒有成婚呢!」

槐蕊點著司香的腦袋道:「你今天怎麼看不明白,襄王殿下不是翻牆上瓦從天上掉下來的,是正正經經從門裏進來的,此刻身上還穿著老爺的衣裳,長輩們既然都知道就不是私會,我們操心什麼。」

司香心跳加快,她回味著趙彥恆微挑的眉梢,若要說一句實話,她不過是想多看兩眼罷了。但是這意思她不能說,她得小心翼翼的珍藏在心底,這一年用心服侍姑娘,真正做上姑娘的心腹,如今屋裏這些丫鬟,司香也看了,幽露阿芳年紀大,阿菊粗手粗腳的,都在乾力氣活兒,槐蕊長相平庸,畫屏年紀小,膚色黑沉,這些丫鬟裏頭,就她的姿色最好,她現在要緊的,是摸清楚姑娘的脾氣和喜好,順著她的性子來,成為她真正得用的人手,那麼日後陪嫁過去,若是要在一眾丫鬟裏頭挑個可心可意的通房,她才最有機會。

司香隱下這番心思,面露憂色道:「我是有點擔心呢,老太太此一去至少耽誤一整年,牽扯了婚喪俗禮皇室也是隨俗的。」

萬一事不成,李斐就沒有名聲可言了。

「這又不是你我需要擔著的事。」槐蕊說得冷冷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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