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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玉太子妃》116.霸道縣主愛上我②
別說皇帝驚訝不已,就是這消息傳到成國公夫人耳朵裡,成國公夫人都懵了。

新科狀元啊!多少人家眼巴巴地等著呢,連皇帝都存了嫁女兒的心了。況且讀書人向來清貴,眼界也高,想娶的不應該是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麽?

她家如意,似乎有點偏差啊。

這其中有詐!成國公夫人想。

難道是榮國公府授意的?以此來拉近兩家關係?

榮國公府這兩年境況雖有好轉,跟鼎盛的成國公府還是不能相提並論的。

成國公夫婦兩人合計來合計去,也沒猜透。

如意知道這個消息後,提著鞭子就去堵狀元郎了。

狀元郎在翰林院任職,這天剛去報道,回榮國公府的路上就被攔了下來。

如意氣勢洶洶地指著他問:「你誰啊?娶我?你哪位啊?」

狀元郎鎮定自若,拱手道:「下官跟縣主在鎮國寺山下有過一面之緣,當時多虧縣主施以援手。」

他這麼一提醒,如意也想起那事了。眼前的狀元郎就是當日的那位瘦弱的青衣書生錢公子。

「下官錢即安,對縣主心儀已久。」錢公子不卑不亢地繼續道。

如意也算是見慣世面了,卻也是第一次被人當面這麼告白。

「你你你……你有病啊。」

錢即安微微一笑,「下官是有病,相思病。」

如意這下更愣了,怎麼會有這麼厚顏無恥的人,這就是她姨父說的那個才學高,見識遠,人品好的狀元郎???

正所謂橫的怕不要臉的。

如意當下連連退後,口中道:「你死心吧,我不會嫁給你的!」

錢即安也不追趕,反而篤定道:「還望縣主等候一段時間,下官一定選好日子。」

這簡直是雞同鴨講啊!整個一瘋子啊!

如意回去後就進宮跟潤潤抱怨,「姨夫還說是多了不起的人物,我今兒個去一看,什麼人物,簡直是有病!」

潤潤睜大雙眼,問:「你沒有把人家怎麼樣吧?」她可真怕如意惱怒起來,捆了人暴打一頓。

如意撇撇嘴,「我打他?你知道他……他……」

饒是如意這樣的性情,也不好意思把錢即安那番輕薄的話說與潤潤聽。

「他怎麼樣啊?」

「反正不是什麼好東西,這門婚事我不會答應的!」

潤潤心下惋惜。皇帝對狀元郎頗為賞識,連太子同他接觸後,回來也是讚賞有加,說他是有才有貌之人,不失為良配。

當日狀元郎在皇帝面前親自求娶如意,皇帝雖然沒有一口答應,但眾人都覺得憑他這樣的人才,成國公府應該也是會願意的。

沒成想,如意不願意,倒成了眾人的一廂情願了。

如意跟潤潤說了一會子話,抱了會兒阿嘹,就回府去了。

她方才也從潤潤的口風裏知道了,大家對錢即安印象都很好,她可得早些跟她娘說自己的想法,別回頭她娘給一口答應了。

成國公夫人問她到底發生了何事。

如意扭扭捏捏的不肯說。

成國公夫人道:「你若有事瞞著我,這事我便不幫你了。前幾天你爹還誇人家來著,若不是我替你擋了一擋,你爹早就同意了。」

如意這才低著頭,磕磕巴巴地說:「我去找他算帳,他居然……居然說心儀我,一定要娶我……這麼輕薄的話,他張口就來。娘,你說這樣的人能嫁嗎?!」

成國公夫人也頗為驚訝,當街表白啊,小夥子很是前衛嘛!在這個時代真是夠少見的。

成國公夫人又問對方有沒有越軌之舉。

如意老實道:「越軌?她敢!我不打死他!」

成國公夫人的心也就放下來,也沒有一口答應幫如意回絕,隻說再觀察看看。

如意還是覺得憋著氣,心裏怪難受的。家裏人從小對她都是百依百順的,怎麼到這事兒上就胳膊肘往外拐了,都怪那個錢即安,不知道給大家灌了什麼迷魂湯!她恨恨的想。

如意在家憋了兩天,實在覺得難受,偶然打聽到這回中舉的學子要舉辦一個什麼賞花詩會。

這些文人就愛弄這些噱頭,附庸風雅,其實還不是趁機結交黨羽?

她這麼想著,也就忽然想到了懲治那個錢即安的方法!

詩會那天,如意喬裝打扮,換上一身男裝,悄悄去了。

詩會在城裏的青竹書院舉辦。

如意到的時候,裏頭已經是人頭攢動。

不是說只是一堆讀書人麽?怎麼她看著裏頭什麼人都有,小廝書童就不用說了,有些似乎還是家丁護院。

她哪裏知道城中有待嫁女孩的人家,聽說這樣的盛會,都想著法子進來探聽消息,想著給找個好女婿呢。

這人一多,就加大了找人的難度。

如意繞了半天,都沒看到錢即安的影子。

忽然他發現人群吵鬧起來,大家都往一個方向擠過去。

她也跟著擠,好不容易到了花園裏的涼亭。

隔著湖水,依稀可以看到亭子中站著幾個書生。

如意壞笑不止,就等著看熱鬧了。

忽然,空氣裏帶起了一陣香風。

眾人循著味道望去,就看到一個裊裊婷婷的身影。

那是個極其俏麗的女子,朱唇瑤鼻,一張臉美的彷彿可以入畫。且她穿著一件水紅色薄薄的紗衣外罩,依稀可以看到裏頭的抹胸長裙。

這樣美的臉,加上這樣稍顯大膽的衣著,更是教人移不開眼。

那沒人俏生生地走到亭子裏,聲音不高不低地道:「妾身晴瑤,見過各位大人。」那聲音更是嬌柔婉轉,宛如出谷黃鶯。

鬧哄哄的人群裡有人議論起來——

「這就是京城裏最有名的藝妓晴瑤姑娘?長得可真美啊。」

「美是美,可是今天的這樣的場合……不知道是哪個風流書生,竟把相好的都請來了。」

「有辱斯文啊,有辱斯文!」

如意不禁發笑,這晴瑤當然美啊,身價還不斐呢!她可是把近些年攢的銀子都砸了出來,才請動了人家!

晴瑤見過禮,又繼續道:「妾身奉狀元郎錢大人之邀,來給大家獻上一曲。」

說著便接過身後丫鬟的琵琶,準備彈奏。

錢即安啊,錢即安,枉你想在眾人面前博個好名聲,今日就讓你坐實了愛尋花問柳的名頭!如意憋著壞笑想。

晴瑤的一手琵琶彈得極好,曲子一響,人群中漸漸就安靜下來。

錢即安卻從亭子中負著手走出來,漫不經心地在人群中來回掃視。

如意心虛地縮了縮脖子,但轉念一想,這麼多人,她又換了裝,錢即安跟自己也就見過兩面,怎麼可能一眼就把她認出來?

這麼想著,她便心安了。

一曲作罷,錢即安朗聲問晴瑤道:「姑娘說是狀元郎邀請,不只姑娘可能認出在場眾人哪位是新科狀元?」

亭中幾人都是書生打扮,青衣布衫,又都是腹有詩書氣自華之輩,晴瑤自然分辨不出,隻道:「是狀元郎著人來請的。妾身……妾身並不認得。」

錢即安對著眾人無奈搖頭笑道:「怕是有人跟在下開了小小玩笑,在下便是姑娘口中的狀元郎。只是這幾日不是進宮面聖就是跟同窗小聚,覺都不夠睡了。況且姑娘這樣的資質,想來一曲千金,在下貧寒出身,哪裏能請得動姑娘呢?」

本是準備看好戲的眾人這下子可就失望了,哪有人會在沒見過面的情況下就請一個身價極高的藝妓呢、更別說狀元郎剛才那番話說的理直氣壯,毫不牽強。

人群中議論紛紛的。

有人說:「怕是狀元郎惹著了什麼人,故意消遣他的吧?」

又有人道:「那人可真是無聊,花了大價錢就為了下狀元郎的面子。可看人家這舉動,問心無愧,灑脫的很,怕是這搗亂之人知道了,要惱怒死了。」

如意眼下可不就是惱怒死了麽,她本以為,頂著錢即安的名頭請來藝妓,到時候錢即安措手不及,必然有些慌亂,這一慌亂。落在別人眼裏,不就覺得他心中有愧了麽。

堂堂狀元郎,若是跟藝妓扯上關係,這門婚事自然也就告吹了。

沒想到啊沒想到,這廝心理素質太過嚇人,竟然還不緊不慢地欣賞了一曲,才慢條斯理地開始解釋。別說慌亂,人家自始至終都帶著笑呢!

偷雞不成蝕把米,如意那叫一個氣啊,當下就準備轉身離開!

可湖邊簇擁著太多的人了,她一動,立刻有人喊:「別擠啊別擠!」更圍的鐵壁銅牆似的。

這一動,自然有人嚮往前頭視野更好的位置擠。

如意直接被人推到了最前面,可後面的人還不甘心,繼續往前擠。

就聽『噗通』『噗通』幾聲,已經有人被推下湖了。

如意還來不及細看,自己也被推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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