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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隱婚,律師老公不太壞》162,你可不要告訴我:你這是懷孕了啊……
162,你可不要告訴我:你這是懷孕了啊……

薄飛泓紋絲不動,依舊堅持將第六遍完美的吹完,才收起口琴,仰天深深籲了一口長氣,似要將心頭鬱結吐盡,然後,低著頭撫著手上的口琴,良久,才抬頭遠睇,說:

「有些東西,恐怕會在記憶上烙印一輩子的。這世上最難超越的回憶,是情還在,她沒了。」

嘆息聲,在暖暖的空氣中,悠悠的散去,卻是餘韻綿長。

靳恆遠站到了他邊上,順著他看的方向睇過去,那邊有一處墳,被埋在一片如今已綠樹成陰的桃林裡。

一般來說,骨灰都葬在公墓,這是國家的規定。可他們卻獨獨將她葬在了這邊,自家的桃園中。

「還沒恭喜你。」

薄飛泓抬眉睇,眼前的男人英氣勃發,和當年已判若兩人:

「終於走出來了。這是好事。」

「你也可以的!」

靳恆遠拍拍他的肩。

「難!」

薄飛泓嘆,聲音幽沉,目光又落到了口琴上,不斷的撫著,細膩的手感,就像在撫她的秀髮一樣。

「今天不是祭日,你卻來了,為什麼?」

靳恆遠的嗅覺是無比銳利的。

「因為,特別想她。」

薄飛泓說,眼裏儘是濃濃的追思。

靳恆遠盯著看:

「恐怕不是吧!也許是另有女孩讓你走了心,你覺得對不起她了,所以才越發的思念了。」

薄飛泓跟著笑笑,那道刀疤上,盡露蒼桑:「我這種人,廢物一個了。不敢再走心。」

「不敢走心,結果卻一不小心走了腎,這問題就越發嚴重了吧!」

一根煙遞了過去。

靳恆遠看到他神情僵了一下,有小小的不自在在眼簾中一閃而過。

好一會兒,他才收了笑,接煙,點著了,悶聲不響良久,才接上話:

「你這是替你老婆的閨蜜來審我的?」

這是承認了。

靳恆遠笑了,從他手上要過打火機點上:

「我沒那意思。每個人心裏都可能有外人觸不得的傷。外頭人不懂,所作的判斷,難免有失偏頗。不過,你也的確應該重新振作起來了。省得我老婆那麼問我:男人是不是都那樣,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靳恆遠踢著腳下的石子說:

「再說,你要是沒那種想法,怎麼會把人往床上帶?」

說的很白。

薄飛泓狠狠吸了一口煙,那香煙上的火星在噌噌噌的往上蔓延。

「我配不上她的。」

他往草地上倒了下去,望著藍藍的天空,一團煙,自唇中冒出,等它淡淡散開後才道:

「她父母都是幹部,他們可能會把女兒嫁給一個得過軍事處份、受過大傷,將來都不知道能活多久的男人嗎?不可能的。」

數落著自己身上那些缺點,他又蒼涼一笑,看都沒看,狠狠把手上的煙往地上給碾滅了:

「我就是那種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的人。

「這輩子,最揚眉吐氣的日子已經過去了。

「我知道的,我不該去招惹她的。

「事後,我也作了自我反省。

「所幸,她也沒找我負責。

「那天,我還在想,要是睡了一晚,她懷上了,我該怎麼辦。

「結果這麼久過去了,她也沒來找。想來是沒事。

「既然沒事,那就當從來沒發生過那些事吧……我繼續混日子,她繼續過她的好日子。」

他風清雲淡的笑,將那口琴放在心頭上:

「這樣,挺好。」

靳恆遠靜靜聽著,聽到了一股子自暴自棄的味道。

事實上,自從他的女朋友出事之後,他何曾振作過?

總是這樣頹廢,用來懲罰自己。

這樣也太自苦了。

他不作聲,琢磨著要怎麼幫他才好。

這時,薄飛泓跳著來了一記凌空翻,穩穩站起,拍了拍手說:

「好了,敘舊敘完了,我們過去吧!不過,恐怕還得打一架。」

靳恆遠再度望了望那桃園:

「也不見得非要打架的。要不然這樣行嗎?我幫你拿到探視權,以後,你怎麼過日子,得聽我的……」

薄飛泓想了想,挑眉一笑:

「聽說你現在越來越有能耐了。行啊……只要他們允許我每年來祭拜,我可以什麼都聽你的!」

「那,走吧!」

靳恆遠踩滅煙蒂,領頭走在前頭。

*

蘇錦有點魂不守色。

中午,楊葭慧來約她一起去吃午飯,見她在發獃,眼珠子一動不動的。

她用手揮了一下:

「想什麼這麼入神?吃飯去了……一副懨懨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會以為你有了呢……」

這調侃,沒引來蘇錦追殺去掐他脖子,隻淡淡抬眉道了一句:

「你來了啊!」

「我來好一會兒了,你到現在才看到嗎?」

楊葭慧一臉敗給她的模樣。

蘇錦沒心情玩笑,指指自己對面的位置:

「我找你幾次了,你今天怎麼來得這麼晚……」不等她回答,馬上又接下去說道:「有事想和你說。你先坐下。」

楊葭慧隻好坐下,露著一臉八卦,沒回答,隻問:「是不是昨晚被靳先生帶去約會脫處了?我昨天回家早,都不知道你在這邊鬧了那麼大的新聞。」

「不是!」

蘇錦無奈的一笑,現在,她不想談自己的情況:

「是我見到薄飛泓了。」

楊葭慧笑容一愣,摸了一下劉海:「哦!什麼時候?」

「早上上班的時候。」

「那不乾我事的。走了。吃飯去了。」

她站起,去拉她。

蘇錦一邊忙著拿手機和包包,一邊說:

「他和人打架打得滿頭是血,你也不想知道?」

「不想知道。」

楊葭慧回的乾脆,見蘇錦直勾勾盯著,一臉不信的樣子,她隻得又補充了幾句:

「他常打架。先頭,我在蘇州見他時,這人三天兩頭和人打的。每次見面,身上都帶傷。他就是一個討債公司的你知道嗎?我能把錢討回來,多虧他那一身傷……這人本來就非常能打。聽說以前他打得啊骨頭都斷裂過……哎呀,好了,走了,別提他了……」

她笑笑,平靜的很。

「那你知道他是特種兵出身嗎?」

蘇錦再問。

這倒是讓楊葭慧一楞:「誰說他是特種兵?」

「恆遠。還是隊長那種,那人和恆遠認得!」蘇錦說。

「哦,那跟我沒啥關係……對他的事,我也不感興趣。我隻對你的私事感興趣。走了,出去吃!」

兩個人出去吃,公司有食堂,不過夥食不是很好,只能馬馬虎虎湊和,楊葭慧嘴挑,五天至少有三天,都會在外頭吃,她是那種月光族,吃光用光身體健康。

今天食堂的菜,不合楊葭慧胃口,她說聞到那味,就覺得特別的噁心——這人最討厭的一道菜,番茄炒蛋。

在蘇錦聞來,那味道香的很,可她呢,一聞就反胃。

她們跑去附近的小飯館點了一個菜一道湯。

吃飯的時候,蘇錦說了昨天經歷的事兒,楊葭慧聽得一愣一愣的:

「看來蕭家那邊的人對蘇家的成見也深的很啊!」

「何止是深,那簡直就是恨之入骨。」

蘇錦搖頭嘆。

「嗯,還好你還沒和你家男人那個啥,醫院那個檢查,雖然是受了點委屈,但還是值得的。不過,接下去,你還有硬仗要打啊……」

「可不是!」

蘇錦眉頭皺了一下。

楊葭慧見她那愁樣,忙安慰:

「沒事的,你和你姑姑不一樣。蕭家抓不到你什麼出格的事。那份檢查可以說明一切。靳恆遠又站在你這邊的。你們又是拿了證的。他們再怎麼有意見,也白搭。」

「可心裏就是不安,你說怎麼辦?」

蘇錦翻著飯粒,沒什麼食慾,又看了一下手機:

「到現在都沒給我來個電話。也不知他回去之後,家裏鬧成啥樣了?我就怕啊,他家那兩位老祖宗氣出病來。到時那就真是天下大亂了。那兩位萬一有點什麼事,我肯定就是千古罪人,那是不用懷疑的。」

「既然這麼擔心,那你打過去啊!」

蘇錦猛搖頭:

「我怕他正和他家裏人說話,這樣不合時宜的打過去,會礙他事。」

「好吧,那你就只能慢慢等了!」

楊葭慧把湯喝了,表示沒轍。

這時,店老闆叫了一聲:

「蕃茄炒蛋誰的?」

幾乎同一時間,那股讓楊葭慧認為怪味的味道飄進了她鼻子裏,一口湯還在嘴裏,她就覺得有什麼正從胃裏噴湧上來,連忙捂上嘴就往外跑。

蘇錦看著不對勁,一看店老闆剛託了一盤飄香的蕃茄炒蛋走過,明白了,忙追了出去:

「哎,我說,你這壞毛病什麼時候能改一改啊……明明那麼好聞,居然反胃成這樣……」

一看地上,得,剛吃的全吐了。

唉!

她忙上去在她背上拍了幾下,再從自己的包包內把備著的純凈水給取出來讓她過過嘴。

等楊葭慧抬起頭,臉慘白慘白的,怪嚇人的。

「不對啊,葭慧,你以前反應沒這麼大的啊……你……」

蘇錦若有所思的將目光緩緩落了下去,定位在她的肚子上:

「你可不要告訴我:你這是懷孕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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