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熟悉環境

張燼塵循聲望去，已有一人走了進來，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女，雖是少女，卻長得有些五大三粗，幾乎看不到女子的纖細。

張燼塵起身過去，站在少女面前，也不過堪堪到對方胸口。

「我是。」

少女大眼端詳張燼塵半響，才大大咧咧的一拍張燼塵的肩膀，豪氣道：「我叫姬柔，潘大娘管我來帶你去熟悉熟悉環境，不能讓你到時候迷了路。」

張燼塵被一巴掌拍得差點摔在地上，肩膀都疼了：「是，姬柔師姐。」

姬柔？還真是不符合外貌的名字！

張燼塵隨著姬柔出門，開始挨個兒熟悉外事堂的所有地段位置，把外事堂看了一遍，又帶到執事殿逛一圈。

姬柔說，執事殿她們是可以走動的，因為經常要給執事殿的一些人送飯食，所以並不限制自由。

至於內谷，就不能進去了，即便是執事殿的人也不能隨便走動。

張燼塵仰頭望向遠處的朦朧山脈，上面能隱約看到輝煌的宮殿，唉！那麼高，那麼遠，即便她想去也是去不了啊。

等姬柔帶著她把外事堂和執事殿的所有範圍都逛了一遍，天色已經暗下，兩人打道回府。

「執事殿平日裡也不能隨便走動，免得打擾執事殿的師叔們修鍊，若是有需要送物什的也是送完便回。」姬柔道。

張燼塵隻管點頭，這些她都明白，如今自己不過一個凡人，還是規規矩矩的好！

省得若是出個什麼岔子，性命休矣！

這地方個個都是高人，半點惹不得的。

回到房間，桌上已經擺了晚飯，雖不多，但很豐富。一碗噴香的米飯，一碟子菜有肉有素。

張燼塵以前家中還不出事時，也是大戶人家的小姐，雖不說錦衣玉食，但也豐衣足食，不曾挨餓受凍過。後來家生變故，被李家收留，卻是受盡折磨，沒一頓是好的，吃的不是剩飯剩菜，就是糟糠之食。

小孩子長身體本要吃好，近三年的日夜勞作和營養不良，張燼塵一度瘦成皮包骨，更差點被餓死過。

如今桌上就這麼擺著豐盛的晚餐，而且香氣十足賣相十足，頓時坐了下來狂吃猛咽。

吃到一半，她忽然哭了，眼淚流進嘴裡，又苦又澀。

三年前那場災禍，是誰所為？李家……她要報凌虐之仇，阿狗和花爺爺……她想他們，不曉得他們怎麼樣？是否還活著。

要實現這些想法，都必須要有實力，所以，她要好好修鍊，期望有朝一日有能力能做到所想。

張燼塵風捲雲殘的把飯菜全部塞到肚子了。

陰陽谷是個大派，吃的東西很講究，即便是外事堂的弟子，吃的也是靈穀物，長久食用，可改善體質，剔除普通人體內的一些雜質無病無痛。

張燼塵吃了飯，便覺得身子暖暖的，舒服得很。

出去打水洗了個澡，回房閉門看書，開始試著學書中所述，五心向天打坐。

初級功法的修鍊並不難，只需五心向天式，之後便是重複功法的口訣，循循環環。

但說著容易，做起來並不易，剛開始的時候，身體一直做著同一個姿勢不變，張燼塵差點沒能堅持下來。

然而靠著一股子堅韌和狠勁，張燼塵生生堅持了大半個晚上，直到月上中天才停下。

這一放鬆，張燼塵砰的從床上摔了下來，一股酥麻如同被百萬蟻啃噬骨血的感覺簡直就是酷刑。

她一動不敢動，忍著等那種感覺過去，這一等就是半個時辰，酥麻感終於消失了。

張燼塵從地上站起來，坐到桌面倒了杯冷水一口灌完。

頓時不由有些感嘆和挫敗起來，坐了半天全身都麻了，卻什麼感覺也沒有感覺到。修鍊這種事，果真非常人所能。

好在張燼塵心性堅毅，又有一股子對自己的狠勁，略一感嘆後又振奮起來，拾掇拾掇心情便睡了。

第二日天方蒙蒙亮，魚肚白還未露出，外事堂這邊便響起三聲鐘響。

張燼塵三年苦難習慣了淺眠，一聽到鐘響便醒了，開始漱口洗臉，穿衣梳頭。

不到半柱香時間，潘大娘站在大院中央，高喊道：「動作都快點，否則趕不上早飯飯點。」

眾人聞言速度加快，張燼塵卻早已做好一切，候在潘大娘面前，換來潘大娘滿意的表情。

所謂的早飯飯點，是整個陰陽谷的早飯時間。而這一切，都是她們膳堂的事，所以她們必須在，『卯正』也就是七點之前把整個谷內的早飯都做出來。

整個陰陽谷幾乎上萬人，上萬人的夥食可不是那麼好整治的。

張燼塵隨著眾人來到膳堂，潘大娘對她道：「燼塵，你去幫忙生火，生火會嗎？若是不會就幫忙搬柴火。」

張燼塵：「我會。」

膳堂每一日需要準備的早飯頭一天晚上會提前準備好材料，靈谷會先用陰陽谷的靈泉水放入缸中浸泡，讓靈米變軟好煮。而需要加入的青菜和肉類也會頭天備好。

廚房分為三個，並排而列。張燼塵了解到這是有區分的，她如今在幫忙的這個是給他們外事堂做的，兩個巨大的鍋，靈米全部倒入開始熬煮。中間那個是給執事殿做的，最裡面那個是給內谷做的。

姬柔告訴她，給內谷做的東西幾乎由潘大娘和幾個手藝極好的師兄師姐操辦，每次做都是關著門，神神秘秘的。

張燼塵但笑不語，內谷裡面住的都是她們望塵莫及的仙師存在人物，哪裡是等閑人能比的，做的東西自然精細些也實在合情合理。

張燼塵一家以往是做酒館生意的，家中經營蓉城大半的酒館飯館由她娘一手管理，她娘做的一手好菜，張燼塵從小跟著學習做菜，也是會的一手好手藝。

但這些都不好說，畢竟那是做給普通人吃的，如今做的是給修道者吃的，不可同日而語。

早飯並不難做，半個時辰之後便熟了，時間剛好卯初。

膳堂給人吃飯的地方開始陸續有人進來，姬柔和其他人開始分配粥，把粥打到碗上。

張燼塵則和另外兩個少女遊走在食堂內收拾碗筷，這一忙便忙到辰初，才輪到她們吃早飯，隨後是忙活午飯，忙完午飯忙晚飯，但忙一整天的只有她自己。

等一整天下來，天已經黑了。

潘大娘這時跟她道：「第一天讓你一直留下來幫忙，是希望你能熟悉熟悉，明日開始便是三方輪流。膳堂的人手還足夠，所以我們是分三班製，一個月一個月的輪流。明日你就先上早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