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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左暖右寵》第七十四章 你是不是一定要她?
聞言,夏中天猛然看向他,眸子微微眯起,「錦二爺這話是何意?」

王錦閑閑的嗤笑一聲,「你說呢?」

夏中天抿唇,片刻,唇角又嘲弄的勾起,「一筆寫不出兩個王字,就算你想掙開,只可惜天意如此,錦二爺還是不要做那樣的夢了。」

王錦不屑的輕笑,「天意?我從來不信那個,我命由我不由天!」

夏中天心裏一震,「你別忘了,你身體流淌著的可是王家的血,王家和玉家……不需要我提醒什麼吧?」

王錦不以為然的反問,「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夏中天震驚的重複了一遍,「難道你就沒有想過將來你會面臨什麼樣的選擇?」

王錦輕描淡寫的笑道,「想那麼多做什麼呢?想的再多,有時候也敵不過心念一轉,二十多年了,每走一步我都要想很久,太累了。」

「所以呢?」夏中天這一聲問的有些輕。

王錦看著眼前硃紅色的大門,大門敞開著,看得見庭院深深,花木葳蕤,古老的玉蘭樹下,玉石打磨的桌椅溫潤生輝,清風徐徐,飄來幽幽的清香,他閉了閉眸子,腦海裡浮現上一副溫馨的畫面,他和她坐在樹下,靜靜的品茶,無需任何言語點綴,只需相視一笑,便抵過這世間萬般風情,他滿足的嘆息,半響,才不捨得睜開眼,眼前沒有那人、那笑,落寞而孤寂。

在夏中天以為他不會再回應時,他淡淡的笑著道,「所以,以後的日子,我順心而為,也任性一回。」

試試那幸福是不是依舊從指尖溜走,是不是老天再次把他遺忘了。

夏中天有些驚異的看著他,一時說不出話來。

王錦笑看著他,只是那笑意沒什麼溫度,「夏總這般關心錦的事又是何意啊?」

聞言,夏中天身子震了震,卻沒有開口,而是轉身離開。

王錦望著他僵硬的背影,嗤笑,「夏總,若說我頭上因為沾了一個王字,錯失了天意,那你可就是白白辜負了天意,呵呵呵……」

夏中天五指攥起,心口像是被人用刀子挑開,嘶嘶的疼,他知道他是故意的,故意拿這件他最痛悔的事來戳他的傷口,可他說的沒錯,他甚至無力反駁,連掩飾都做不到,他這輩子從未有過後悔的事,哪怕在生意上有過判斷的失誤,他也沒有緊張慌亂過,因為他知道,他可以補救,甚至輕易的扭轉為贏。

他從來是自信而從容的,從來都是,他和王錦有相像的地方,那就是每走一步,都會想很久,會權衡利弊,他步步為營,自以為走的很精妙,事實也證明,這些年他做的很好,不然夏氏集團不會壯大的這般迅猛,可以和趙家、司家比肩,可是……

他唯一走錯了那一步!

是的,他很早很早就知道玉樓春的存在了,比慕容秋白和向東流都早,早了四年,從她來京城上學,他就知道,那麼多學生,他一眼便看到了與眾不同的她,所以他讓人資助她,他遠遠的看著她,他自信的等著她畢業,等著她來自己身邊,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她最好也是唯一的選擇,他不急,他享受這種養成等待的感覺,只是……

到底哪裏出錯了?

他自以為的魅力、地位,在她面前一文不值,她甚至厭惡他!

天意?他真的辜負了天意嗎?

心再次撕扯著痛起來了,他下意識的捂住胸口,一字一句道,「我的命,也是由我不由天。」

王錦呵呵笑起來,笑聲諷刺,「可惜了,你註定鬥不過天了,你以為老天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給你機會糟踐?」

夏中天閉了閉眸子,再睜開時,裏面翻滾著不顧一切的瘋狂,「那就試試。」

聞言,王錦聲音募然轉冷,「你現在若是收手,或許在這京城還有一席之地,你可以繼續當你的夏家少爺,若是你執迷不悟,那你這些年的努力都會毀於一旦。」

夏中天冷哼一聲,「我的決定和錦二爺無關,你還是操心你自己吧,你在王家步步籌謀那麼多年,別這一步走錯、滿盤皆輸了才好。」

王錦冷笑,「我輸的起!」

夏中天默了片刻,說到,「我也輸得起!」

說完這一句,夏中天離開了,背影蕭瑟,卻又夾雜著一股說不出的狂熱執念,讓人心悸。

王錦的視線一直沒有收回,眉頭越蹙越緊。

半響,他才涼涼的勾唇笑笑,摸摸懷裏的東西,又看一眼那塊熠熠生輝的牌匾,抬步往前走。

走到門口,門裏看守的人不卑不亢的道,「貴客請留步!」

王錦挑眉,「放心,我不進去。」

那人微微垂眸,「那不知貴客有何事?」

王錦從西裝裏面的口袋裏拿出一樣東西,用個精貴的盒子裝著,外面還未散去的人也不知道是什麼寶貝,那守門的人眼皮倒是跳了一下。

王錦摩挲著那盒子片刻,笑著交了出去,「拿給你家九小姐,就說這是我給她的喬遷賀禮。」

那人抬起眼,定定的看著王錦,矜貴風流的翩翩公子,一雙桃花眼溢滿笑意,還有堅定,他恭敬的接過來,雙手捧著,彎了一下腰,「如此,多謝貴客!」

王錦望著遠處一進一進的古老院門,笑著嘆道,「真想謝,不若請我進去吃杯酒如何?」

聞言,那人再次垂下眼,不語。

王錦笑起來,雲淡風輕,「呵呵……開玩笑的,不過,以後總會有機會。」

話落,他優雅的轉身,沖著還站在不遠處沒走的眾人擺手,「玉家喬遷之喜已經結束了,大家都散去吧,這條老街安靜了六十多年了,莫要太過驚擾曾住在這裏的先人們。」

眾人裡,大多都知道這位笑的如沐春風的貴公子是王家的錦二爺,聞言,便有人客套的過來寒暄詢問,「錦二爺,這裏還真是玉家的祖宅啊?」

哪怕剛剛發生的一切還歷歷在目,可他們還是恍惚的覺得像是一場夢。

王錦淡淡的笑,「玉家的九小姐都已經進去了,這還有假?」

那人還是有些匪夷所思,指著不遠處的大門,又問,「那這些也都是真的?」

「那匾額,那玉獅子,還有這座三百多年的宅院,大家都有目共睹,如何假的了?」

「還真是讓人難以置信啊!」

「呵呵……年輕一輩不知道情有可原,不過你隨便從京城找一位六十多歲以上的老人問問,他們都會知道,漢玉街上,除了皇子王爺府邸,還有玉家的祖宅,剛剛慕容老爺子,向家老爺子,還有魏老爺子,他們不是都用行動告訴大家了麽?」

「可是……為什麼年輕的人都不知道這段歷史呢?」

王錦意味深長的道,「歷史有時候也會有缺失,不過總會知道的。」

這時,又有人不解的問,「這條街上,那幾座王府可是都成了文物古跡,被國家保護起來了,這玉家祖宅難道不用上繳回去?」

王錦笑著解釋,「王府被保護起來,那是因為上一個朝代覆滅了,而玉家從來都在,這宅子是玉家的私人財產,不管歷經多少朝代更迭,私人財產都是私人財產,國家是不會收回的。」

聽了這話,眾人心頭的那些疑惑算是解開了,紛紛感慨,「這全京城,還有福分住進這樣宅子的人家,也就玉家了。」

「可不是麽,這就是傳承啊,幾百年的傳承,都沒有斷了,玉家也是了不起。」

「是啊,以後咱們也效仿一下,子子孫孫的傳承下去,也是一段佳話。」

聞言,眾人鬨笑,「得了吧,就咱們現在住的那商品房,幾十年就不能看了,還幾百年?早不知道重造幾回了。」

「唉,那倒也是。」

「所以啊,想想就行,可別真做夢,稀罕的時候就來這裏瞧瞧。」

「嗯嗯……」

眾人陸續的散去,一路唏噓感慨,這一次,不需要網絡的點擊,不需要電台的轉播,這一場盛典口口相傳,很快便天下皆知。

玉家回來了!

十幾分鐘後,門前安靜下來,長長而古老的街道上只剩下他,還有遠處那一輛車子,突兀的橫在那裏。

王錦眸子眯了一下,片刻,若無其事的走過去,對那倆車子視而不見。

只是當他要和車子擦身而過時,車窗落了下來,傳出低沉的一聲,「阿錦!」

王錦隻好腳步頓住,只是那視線依舊望著遠處,冷淡的擠出兩個字,「有事?」

車裏的人眉頭皺了下,「靠近一些說話。」

王錦離著車子還有兩米多遠,聞言,嘲弄的勾起唇角,「放心吧,這裏沒有什麼人了,不管您說什麼秘密,都傳不出去。」

「阿錦!」車裏的人聲音重了幾分,「你一定要和我這般說話?」

王錦不屑的冷笑,「對不住了,我從小沒人教養,不知道什麼是孝道倫常。」

「你……」車裏的人被堵的咳嗽起來,「咳咳……」

蒼老而壓抑的咳嗽聲,有些揪心裂肺,車裏陪同的人趕緊遞上水,又小心的替他順著背,「姑丈,您別激動,醫生交代了,您這身子可要靜養。」

話落,又扭頭對著王錦一副誠摯模樣的勸道,「阿錦啊,姑丈最近身體不太好,你就不要再……」

「閉嘴!」王錦冷冷的警告,「我怎麼做還輪不到一個外人來指手畫腳。」

「阿錦……」喬雄的臉一下子變了,青紅交錯,卻不得不隱忍著憤恨,他還想再說什麼。

車裏的老人擺擺手製止,疲憊的靠在座椅上,片刻,才沉聲問道,「你是不是把那樣東西送出去了?」

聞言,王錦嗤笑,「送?該說還更合適吧?本就是物歸原主,我可不敢厚顏說送。」

他的冷嘲熱諷,讓車裏的人心口又是一堵,卻忍了下去,「你以為,她會領你的情?」

「我只是依著自己的心意,做我想做的,她領不領情又有什麼關係?」

車裏的老人閉了閉眼,有些無力的問道,「你真的對她動了心思?」

王錦冷聲道,「這和您無關。」

車裏的人聲音高了幾分,「你是我王家的人,怎麼會和我沒有關係?」

王錦猛然看過去,那雙桃花眼裏湧動著暗潮滾滾,「我是王家的人嗎?我怎麼不知道?我一直以為我是撿來的,從小就有人罵我是野種……」

「阿錦!」車裏的人厲聲喝止,面色終於變了。

喬雄垂下眼,遮住那抹譏諷。

王錦收回視線,嘲弄的笑起來,「怎麼?聽不下去了?還是覺得我說的是假的?」

車裏的人默然片刻,才沙啞的道,「阿錦,那些年對你疏忽,是我做的不夠好,我以後……」

王錦忽然冷聲打斷,帶著一股隱忍的恨意,「不需要,那些年再不堪我也走過來了,我已經不需要你的愧疚和同情,補償就更沒有意義,或許,我該感謝你的疏忽,不然我也不會是今天的我!」

「好,好……」車裏的人聲音似乎一下子蒼涼了,「過去的這些不提,我隻問你一句,你是不是一定要她?」

王錦隻說了一個字,「是!」

「可她不會接受你!」

「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車裏的人似乎又激動起來,「她不接受,你要怎麼辦?」

王錦嘲弄的道,「放心,我不會是下一個你!」

「阿錦!」這一聲,帶著雷霆之怒,像是被戳中了痛處,車裏的老人整個身子都顫動了,連旁邊的喬雄都嚇得低下頭去,老虎再老,也是老虎。

只是王錦半分不受影響,唇角的弧度還是那般嘲諷,「我不會是你,還是你希望我會是你?放心吧,你的衣缽不會斷了的,你那兩個孫子可是孝順的很,今天這一齣戲,那兩人沒少出力,只是可惜了而已,比起東流和秋白,他們還是差了一步,您以後可要好生再教導一番才好,免得丟了王家的臉面。」

聞言,車裏的老人凌厲的問道,「是麽?」

王錦嗤笑,「您別說您不知道,這一路上,多少波的人想要找茬鬧事,阻攔行進的隊伍,若不是東流安排了人暗中擋了,玉家的人只怕不會順利的到這裏,還有這條老街周圍,方圓兩百米,多少狙擊手待命,若不是玉家也有武功高人護著,把那些人拔除,玉家小姐走出車的那一刻,就會血濺當場了,這些您都感覺不到?還是說您不信那是您孫子所為?」

車裏的人沉聲道,「我不是問的這個,我是問,之前那些事,就只有慕容家和向家那倆小子出手幫了?你呢?就沒有做什麼?」

王錦身子一僵,笑得有些落寞嘲弄,「我倒是想幫,可惜人家不用我。」

車裏的人哼了一聲,「還想瞞我嗎?你是沒有出動人手去和阿櫟、阿譽作對,可你真的什麼都沒做?那幾個局裏的人是誰打發走的?敢說不是你?」

王錦笑起來,「看來這些年您還真是寶刀未老啊,果然什麼都瞞不過去,沒錯,是我打發走的,呵呵……那些人也是好笑,不知道聽了誰的話,居然想來這裏和人家理論,我看他們是在那些位置上做的太順遂了,都忘了根本了,連基本的規矩制度都不懂,玉家的祖宅可是有地契的,白紙黑字,還蓋著皇家的禦印,人家既然敢搬進去住,自然一應手續齊全,他們想找事,也得長點腦子,就那麼厚顏無恥的來了,簡直是自取其辱,我也算是好心,他們可都是沾著您王家的邊兒,他們丟了臉面,您也面上無光不是麽?」

「你不用擠兌我,事情如何,我清楚,今日我來,也不是要教訓你什麼,我只是……」車裏的人似乎說不下去了,神情複雜。

王錦譏笑,「呵呵,我知道,您只是來看一眼,可惜了,您也只能這麼遠遠的看一眼,那個門,您這輩子都進不去!」

車裏的人又咳嗽起來,咳的撕心裂肺,半響,他才緩過那口氣來,咬牙道,「你有本事,你給老子進去看看!」

王錦冷笑,「我總會進去的,只是和你無關。」

「好,好,我就等著那一天!」車裏的人急促喘了幾下,命令道,「掉頭,開車。」

「是,老爺!」

車子緩緩轉了頭,疾馳而去。

王錦又在原地站了很久,才緩緩的邁開了步子,一個人離去。

車子行出去遠了,王戰天忽然對著旁邊的人開口,聲音不高,卻有種莫名的嚴厲,似警告,「今天的事,我不想追究了,只是我不想再有第二次。」

喬雄一震,「姑丈,我……」

王戰天擺擺手,「不用解釋,我若是想知道什麼,背地裏瞞的再掩飾也無濟於事,有時候我睜隻眼閉隻眼,並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管,無傷大雅的事,由著你們折騰,可是有些事、有些人是不能動的,記住了嗎?」

喬雄脊背上都躥上寒意,「我記住了。」

王戰天冷冷的又瞥了他一眼,那一眼似有千金重,「最好真的記住,我能縱容一個人,就能把那份縱容收回來,你跟別人也說一聲,免得到時候怪我無情。」

話落,他閉上眸子,疲憊的靠在了座椅上,淡淡的開口,「下車吧,以後自取其辱的事情少做!」

「是,姑丈。」車子停下,喬雄被仍在了路邊上,臉色慘白。

下午二更,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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