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凝析正自閉目打坐，聽到她的動靜，立刻睜開了眼睛，「醒了？餓不餓？」

「原來我們真的離開了？」藍小鬱早上不太清醒，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此時看清所處之地，她坐起來推開馬車的窗棱去看外面，冬日的陽光被樹枝再一遮，半點也感覺不到溫暖，風一吹，更是刺骨的寒冷。

她打個冷顫，趕緊縮回來。

簡凝析將窗棱關好，笑道：「自然是要離開的，軍中現在不寧。」

「殺殺在趕車？」藍小鬱側頭問他。

「嗯。」軍中的人他沒有帶任何人。

若他當真是被時麟餵了傀儡一般的藥物，那麼將他安置在軍營中，便各處都是眼線，他怎麼可能信任他們？

「柳千殺對這一帶很熟，已經在繞著圈子擺脫跟蹤的人了。」簡凝析取了些食物給她。

這輛馬車還是之前藍小鬱的大姐所安排的，裏面豪華寬敞，置放暖爐，甚至有一格子裏貼了特殊的紙，能夠起保溫作用，早上帶出來的食物，現下也還是熱的。

藍小鬱也不挑剔，隨意吃了點東西，就著他的手喝了杯熱茶。

他一直將她攬在自己身邊，是以她也不覺得冷，只是坐馬車仍舊不舒服。

藍小鬱神色懨懨的看著也不精神。

簡凝析還是擔心她的身體狀況，仔細的尋問了一番，她皆是搖頭。

然後她也忍不住想問他問題了。

「簡凝析，你老實說，你昨天晚上到底幹嘛了？跟吃了春`葯似的，明知道今天要趕路，還、還那個樣子……」

簡凝析的臉黑了一下，又跟著暗紅了一下，總之他是不怎麼高興的。

他抿了抿唇，看了她一眼，覺得有些事情不能瞞著她。

「我說了，你不要生氣。」

「做都做了，我現在才生氣？」

「你小聲點。」簡凝析的臉又在發熱了。

藍小鬱扁了扁嘴：「安啦，柳千殺又不知道我們在說什麼。」

她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簡凝析想嘆息，她剛剛連春`葯這個詞都說出來了，誰會不知道他們在講什麼？

她偏又來催促他：「你快說呀。」

「白雪死了。」他想了想，乾脆直接說道。

藍小鬱一下子就驚愕的瞪大了雙眼：「殺殺得手了？」

柳千殺刺殺白雪那麼多天一直沒殺了她，在她看來都是像貓逗老鼠一樣嚇嚇她而已，可是沒想到，她竟然，真的死了？

但是，白雪死了，跟他昨晚的異樣有什麼關係？

難道說——

她狐疑著，瞬間瞪大了雙眼。

簡凝析面容冷峻，語氣中夾了幾分不屑和憤怒，「是我不防，中了她的計，她對我、下`葯了，所以我殺了她。」

一想到昨晚的事，他仍舊心生憤怒。

若不是他自損筋脈，此刻，他又怎麼可能安然無事的和她坐在一起？

他說的實在太簡單了，藍小鬱瞪著他，「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會去、會去見她啊？」他根本就是有事情沒有告訴她！

簡凝析嘆了口氣，將昨天白雪告訴他的事情說給了她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