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從未動過唐浩然的辦公桌，內心有個念頭蠢蠢欲動，周虹怎麼也按捺不住，她放下煙，謹慎地回頭，快步走過去，繞到辦公桌後看著左右的六個抽屜。

周虹就要伸手之時，外面傳來腳步聲，她像做賊似地離開，彈回原來的位置，將煙拿在手上把玩，唐浩然推門進來，看到她，喜笑顏開：「你來了。」

門合上，唐浩然見她的臉色不太好，順勢坐在她身邊：「你的壓力是不是太大了，別把它當回事，按我說的，如常生活就好。」

「我親眼看到兩個人死在眼前，總得讓我喘口氣。」

「你變成女人後，心思也越來越細，變得優柔寡斷，別忘了，你以前也殺過人。」唐浩然不悅道：「不止兩個。」

「哪壺不開提哪壺，你不是說要轉移嗎？」周虹道：「準備得怎麼樣了，還有，那批東西是時候轉移了吧？」

「那批東西很安全，你放心。」唐浩然輕描淡寫地一帶而過：「覺得累的話，搬過來和我一起住，最好通知媒體記者，讓他們拍到咱們的親密照。」

「這樣做的用意是？」

「當然讓外界將注意力集中到我們身上，讓人察覺不到咱們正在暗中計劃撤離的事，這件事，知道得人越少越好，潘潘現在是唯一的知情人。」唐浩然說道：「她還是值得信任。」

「潘潘有異國血統。」周虹冷冷地說道：「你也一樣，雖然自稱在國外長大的華人，但有異國血統，浩然，我想知道你從哪來，還有，那批東西在哪，為什麼還和殺手組織扯上關係？」

終於到關鍵的時候了，鷹眼捏著拳頭，兩人關係的臨界點到了！

唐浩然扶在周虹身後的手放下了，周虹一臉期待：「你對我的一切了如指掌，可你還在我面前遮遮掩掩，我真心想和你攜手過完下半生，是我認定的男人，不能對我坦誠嗎？」

唐浩然翹起二郎腿，靠在沙發上，張開雙臂，凝視著周虹的臉：「知道這麼多又怎麼樣，我還是這個我，你愛我這個人，我愛你，相親相愛，不就好了？」

他的語氣頗為不耐煩，周虹的心緊緊地縮成一團，「別想太多，現在是關鍵時刻，乾脆利落點對我們更有利。」唐浩然撥弄著周虹的頭髮：「乖，回去整理行李，搬過來吧。」

周虹強行壓抑住失望的心情：「知道了，今天晚上就搬過去，我會讓人放出消息。」

「好。」唐浩然將她拉在腿上，環抱她的腰，靠在她的懷裡：「相信我，不會讓人失望的。」

「呸，」狼煙期待滿滿，忍不住啐了一口：「說了一堆有用沒用的，還是隻字沒透，這下子，周虹的心要傷透了，隊長，這傢夥很難纏啊，美人計也不頂用。」

「不，剛才的對話還有有用的信息，比如，那個女秘書，她和唐浩然的關係不一般，還有，兩人有異國血統，再加上之前軍用的設備，我懷疑，他們來自某個國家的軍方，如果了解他們的來歷，說不定一號街市的創始人身份也能明了。」鷹眼道：「狼牙。」

「女秘書，不錯的差使。」狼牙的聲音卻無絲毫起伏：「交給我。」

「美差啊，身材好暴了。」狼煙說道：「她的家庭住址查到了，自己買的公寓，唐浩然給的錢不錯嘛，現在這個點，她在公司，去她家看看吧。」

「收到。」狼牙收到簡訊，與雪豹驅車前往，順利地來到潘潘的家，雪豹轉身，遮住狼牙的動作，鎖是密碼鎖，六位製，這點東西難不住狼牙，他掛上解碼器，三兩下鎖定密碼，嘀，門開了，兩人戴上鞋套，手套，輕手輕腳地進去……

屋裡的擺設簡潔，傢具簡單，書櫃上大多是懸疑小說，房間收拾得整理劃一，床上沒有一點褶子，簡直絕了，「這個女人有潔癖吧。」雪豹的手劃過窗檯，一塵不染！

「看這個。」狼牙拉開抽屜，雪豹看過去，馬上捂住眼：「辣眼睛。」

「我去，這至少是E吧？」狼牙比劃了一下：「這麼大？」

「去去去，辦正事要緊，還有，一切復原，有潔癖的人對身邊的細節十分注意，」雪豹抬頭，馬上罵了一句：「NND，屋裡有隱藏攝像頭，看上面。」

那東西藏在燈上，還好雪豹眼尖，這正中鷹眼下懷：「普通上班族為怎麼會裝攝像頭？」

「還是最新型的軍用攝像頭。」狼牙說道：「軍用無線攝像頭，高清，微型，這個女人很識貨嘛，我先處理這個東西，雪豹，去看看其它地方。」

兩人進行全方面搜索，雪豹在床頭櫃後發現了一個暗藏的小型嵌入式保險箱，狼牙過來，解碼，打開，裡面放著一個文件袋，抽出來，裡面是一張張的照片，照片中的女人一身戎裝，表情剛毅，不正是潘潘嘛，看樣子是新兵訓練，一水的女兵，高鼻子，大眼睛。

站在一邊的訓練教官裡，也有一張熟悉的臉——唐浩然，兩人竟然是教官與學生的關係，狼牙馬上拍照，啪啪啪，除了這些照片外，保險箱裡還有一些槍彈。

兩人對視，將一切還原，狼牙閉上眼睛，仔細回想著剛才的擺位，一一復原，五十來方的面積，被兩人一一掃過，除了這些外，衣櫃裡的衣服令人應接不暇，最令人愕然的，電視機下面的DVD架裡有不少重口味的碟片。

「這個女人……」雪豹輕咳一聲：「和唐浩然應該是清白的，她喜歡的不是這一口。」

狼牙還在消化，雪豹拍著他的肩膀：「人的心理很複雜，有些人天生，有些人，後天養成，直的不一定不會彎，彎的嘛，就難說嘍，咱們幾位兄弟，千萬不要互相傷害。」

狼牙反應過來之時，是已經離開公寓，坐上車，「我擦，所以，那個女秘書？！」

「沒錯，暴殄天物，可惜世上還有那麼多單身狗。」雪豹將照片傳給狼煙：「照片裡的軍服製式，還有肩上的徽章，足夠鎖定他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