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能做的目前只有一件事情——等。」白狐說道：「我堅信，她一定會想辦法與我們聯絡，一定會想辦法與我聯絡。」

話雖如此，白狐說話時，不停地吞咽口水，足足六次，還有，相同意義的話說了兩次，只有一個字的差別而已，鷹眼拍著她的背：「我們一起等。」

鷹眼的口渴，伸手取杯了，手心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了不少汗水，杯子在手心裏打了個轉，居然脫手，掉在地上碎得稀巴爛！看著一地的碎片，鷹眼皺起眉頭，心頭不安。

「我來收拾。」白狐蹲下，撿起碎片的一刻，手指劃破了，鮮血直流，鷹眼想也沒想，抓起她的手指放進嘴裏，輕輕地吮著，白狐一臉嫌棄：「好臟。」

「可以消毒，先消毒再包紮比較合理吧？」鷹眼笑著，突然說道：「首長說，如果我們願意，可以隨時將我們的婚事上報。」

「找到妹妹再說，如果她還活著，可以參加我們的婚禮是最好的結果。」白狐拾起所有碎片，堅定地說道：「就這樣定了。」

地球的另一頭，經過長時間漂泊的唐浩然終於重新踩上陸地，雙腳落地的一刻，身子直打晃，頭暈目眩，長時間在狹窄的空間裡呼吸著渾濁的空氣，唐浩然的心中充滿著怒火！

看著並不算陌生的城市，抬頭，不管在哪裏，頭頂的天空都差不多，還不是一樣的組合，他狠狠地握緊拳頭，一輛汽車加速駛過來，近了後，車門從裏面打開：「上車。」

唐浩然被獨狼從後面推了一把，恍過神來後，他一個箭步邁進車，車上坐著一個與他年紀相仿的人，戴著墨鏡，「你來了。」唐浩然坐下後，車子馬上駛離：「你不用來接我的。」

「可是損失重大，你這次遭受的打擊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大，你還在路上，可是消息沒有停，消停一直在傳遞。」這個男人冷冷地說道：「國際刑警抓了你的老手下，付美恩，還有你的情人周虹，對了，她以前叫阿立來著，還有刑登和他的手下死掉了……」

「那是我乾的，但現在看來，我比他好不了多少。」唐浩然憤然道：「只是保住一條命。」

「你連潘潘也沒有了。」男人始終沒有取下墨鏡，懊惱道：「孤家寡人回來了啊。」

「國際刑警去得那麼快，我也沒有想到。」唐浩然說道：「還有，一批神秘的黑衣人，那些傢夥突然出現。」

「我看華夏國內的報紙了，報道稱你和天字一號創始人鑒定古董時被黑衣人突襲，兩人受傷，你的私人倉庫被人洗劫一空，警方趕到時，現場一片狼藉，現場發現了你的助理。」

「潘潘在哪？」唐浩然聽得雲裡霧裏。

「被抓了，好像她的真實身份已經被發現，馬上要遣返回蒙國，你們倆在蒙國幹了什麼，一清二楚，她這次回去，必死無疑！」戴著墨鏡的男人說道：「這樁事情裡，突然闖進來的黑衣人最可疑，你不覺得嗎？就像一直在盯著你。」

「老闆，我有話要說。」一直沉默聽著的夜狼說道：「我好像看到了他——暗夜。」

男人沉默了，看著夜狼：「知道為什麼只有你可以待在我的身邊，幫我處理私事，甚至與我親密接觸，我毫無忌憚地讓你留在身邊嗎？因為你的嗅覺。」

「是的，老闆，雖然因為煙霧彈的原因沒有看清楚他的臉，但是，他出手的方式，還有身上的味道，都是熟悉的，他曾經調教過我，彼此了解，其實我想把好像兩個字去掉——他就是暗夜，帶人進來突襲的人就是他！」

暗夜，那個曾經在一號街市大放光彩的男人，那個曾經讓自己賞識，幾乎要與他共享一號街市的傢夥，「曾經，我把自己的心都交了出去，如果不是發生那樣的事，現在的一號街市將有兩個主人，如果是他的話，你輸得一塌糊塗也在情理之中。」

「有這樣的傢夥嗎？」唐浩然鬆開領帶，白色的襯衫已經皺巴巴，領帶黑漆漆地，身上一股難聞的氣味，「讓你賞識？我以為，你賞識的人只有我而已。」

「不，不一樣，那個傢夥的能力很強，雖然我親手讓人殺了他，但是一切線索表明他還活著，我背叛了一號街市，殺了我的人，他背叛了我。」男人咬牙道：「背叛者就該死。」

「聽上去是個很有趣的人，媽的，你當初為什麼沒有弄死他？」唐浩然煩躁道：「他知道你真實的身份嗎？」

「當然不知道。」男人笑眯眯地說道：「如果他有點耐心的話，將會知道我的一切，可惜，他選擇了馬上行動，切割與一號街市的關係。」

「以你的個性，不可能任由他離開，」唐浩然靠在座位上，有氣無力地說道。

那個男人咧開嘴，無聲地笑了，他的左邊牙齒崩了一塊，牙齒殘缺：「是，我發動了一號街市所有拿得出手的殺手，我們沒有找到他，但是，一個人活在社會上，一定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我們找不到他不要緊，但可以找到與他相關的人，親情啊，流淌在血液裡，連著心。」

縱然是唐浩然，也不免打個寒蟬，男人冷冷地說道：「我們找到了他的母親和妹妹，嘖嘖，真是幸福的一家人啊，父親早逝，母子三人相依為命，母親是位傳統的華夏式母親，為了家庭默默奉獻，妹妹，嘖嘖，是個漂亮的小姑娘，性子倔強，骨子裏流淌的倔強。」

「然後呢？」唐浩然幾乎忘記自己是隻敗犬，被這段往事吸引：「沒有成功？」

「他還能再出現，自然失敗了，但是那次，我殺死了她的母親，她的妹妹倉惶而逃，掉下懸崖，而他也一樣，掉進山谷，奇怪的是，我們沒有找到屍體，一號街市的規矩——活人見人，死要見屍，否則，這人就是實際意義上的活著。」

「可你們一直沒有找到？」唐浩然說道：「能從你們手裏逃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