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陽的英語流利，兩句話而已，那傢夥就使個眼色，沈青陽從一邊的小門進去，裡面另有洞天，槍支滿滿，還有各種機械弩、刀具，沈青陽挑選了一把刀，一把槍，一些子彈，將一卷卷紮好的美金交出去，堂堂正正地走出去

慶幸這是一個尚未管制槍的國家，沈青陽揣著槍彈藥出去，剛到拐角處，一把槍對準他的額頭，是個黑人，這傢夥怒氣勃勃，頂著沈青陽的額頭後大聲說道：「黃種豬，把你的錢交出來，快，不然老子開槍了！」

沈青陽的臉變了，一把抓住槍口，「你的保險栓還沒有打上去呢，蠢貨。」沈青陽抓著槍口，提著這傢夥一個轉身，再飛起一腳，踹向這傢夥的胸口，雖然對方足有一米八多的樣子，卻是中看不中用，這一腳直接把他踢出去好幾米！

那傢夥還在地上苟延殘喘，沈青陽一個箭步上前，踩住他的胸口：「我是黃種人，但不是豬，你再敢亂說話，你的舌頭，你的命，全是我的！」

那名伺惡傷人的黑人嚇得目瞪口呆，鷹眼奪過他手裡的槍，順勢搜齣子彈，這下好，白白撿了一批，「滾！」

黑人嚇得屁滾尿流，轉身，手腳並用地爬起來，撩開大長腿飛奔離開，這種時候，他們的民族特性倒是發揮得淋漓盡致，發泄心中不滿的沈青陽抬頭，頭頂的日光曬下來，讓他有些恍然，自己和他們，真的還在一片天空下嗎？

漢哥返回舊錄像帶鋪子，在六叔耳邊一番耳語，六叔點頭：「知道了，原來是舊人。」

「他有心提醒，我們也應該小心行事，以免惹來麻煩。」六叔又交代道：「發動所有的線人去調查，不要再和他碰面了，做事吧。」

沈青陽並沒有回到公寓，他在四處遊走，觀察四周的環境，確定如果一號街市的殺手來襲，自己有幾條可以逃生的路徑，直接一些的路線，或是曲折一些的路線，沈青陽最終在黃金賭場外停下，黃金賭場白天不會開門，大門緊閉，不見繁華與喧鬧，更不見紙醉金迷。

沈青陽步入對面的咖啡廳，因為賭場未開業，白天這裡沒什麼人來，咖啡廳顯得格外冷清，看到一張華人面孔，一個女孩快速地走過來：「先生，你好。」

「華夏人？」沈青陽看著這個學生模樣的女孩，「你有東北口音，東北人吧？」

沈青陽一秒從英文切換成中文，女服務生馬上笑了：「您真厲害，我才說了四個字，而且是英文，都聽出東北碴子味來了。」

異鄉見到國人，格外親切，沈青陽點了一杯咖啡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著對面的賭場，女孩送上咖啡，提醒道：「淺嘗即可，不能深陷，見過太多國人進去，然後……」

「然後什麼？」

「然後，你懂的。」女孩抿嘴笑了：「這個地方度假聖地，也是賭博業發達的地方，有許多人靠賭場存活，賭場提供了很多工作機會，賭場許多發牌人也和我們一樣，是黃色面孔。」

還有許多的表演團體在這裡聚集，更有無數的度假酒店，唐浩然來到這裡後，會幹什麼呢？一直藏在某地，還是改頭換面重新開始生活，抑或是，早就離開這裡？

沈青陽有些懷念狼煙，如果有他在的話，一切將變得簡單，他用力地搖搖頭，必須儘力擺脫對他們的依靠，這是自己離隊的初衷之一，「這間賭場很有名嗎？」

服務生左右看看，見無其他客人需要服務，小聲說道：「這間賭場出的怪事太多了，我在這裡工作也提心弔膽呢，總能聽到槍聲，對了，這間賭場的前面兩位總經理都死於槍殺。」

這麼巧的話，就不是巧合了，「聽說現在的老闆是個漂亮的女老闆。」沈青陽說道：「在這裡沒有什麼不可能發生。」

「瓊斯女士，她喜歡我們的咖啡，經常來，不過上次來的時候表情不太好，好像遇到了什麼麻煩事，對了，聽到她講電話，提到什麼，什麼……千八將？」女服務生不解地看著沈青陽：「你知道什麼是千八將嗎？」

千門八將，賭場中俗稱的老千，千門八將，上八將為正、提、反、脫、風、火、除、謠，而下八將乃、淫、邪、盜、偷、訛、拐及騙。

老千集團是上八將，一共八個人，各自分工——正、提、反、脫、風、火、除、謠，各自有分工。核心是這個正，整個老千集團的頭腦，其次是提，也就是集團的軍師，反，一般是以賭友的形式出現，但其實是整個集團的耳目，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脫，就是字意，負責得手後的脫逃，事先計劃好了逃走路線，風，專門負責望風，收集消息，放假消息也是他的範疇，火，武力擔當，除，靠嘴巴吃飯的傢夥，談判擔擋，謠，故意造謠者，和風搭檔，攪起一池渾水，他們各自分工，在世界各地的賭場活動。

上次與他們打交道，是在那個東南亞的島國，為了蕭家而出手，但是，一定是那些傢夥嗎？沈青陽端著咖啡杯，無意識地轉動杯子：「多謝。」

「有什麼想問的可以來問我，客人不多的時候，老闆允許我們聊天。」女服務生眨眨眼睛，歡快地離開了，沈青陽心生感激，在異鄉，遇到相同面孔的人時，大家的思鄉之情會比平時更加殷切，身後傳來叮咚，客人進店裡發出的提示音。

一男一女走進來，沈青陽回頭，和那傢夥正好對上，四目相對，兩人同時湧上昔時的回憶，沈青陽一動不動，那一男一女也在門口站定，面對服務生的詢問，隻字不語，

終於，那一男一女走過來，沈青陽伸手：「坐。」

「天涯何處不相逢。」男人說道：「上一回見面已經很久了，馬上就農曆新年了，華夏人的節日，你在這裡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