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鼠假裝擦汗：「買少了，首長不幹，非要多買點，可把我們累壞了，陳老師，我們替你送過去。」

足足六個袋子，陳冰搖頭：「我和他認識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只是讓你們買，沒讓你們買這麼多吧，還有，這些東西，只有年輕人想得到，老頭子哪知道。」

雪豹和地鼠被拆穿，兩人只有尷尬地笑，陳冰冰雪聰明，哪裏騙得到？地鼠正要說話，遠處，一個熟悉的嬌小影子正朝這裏跑過來，地鼠抬頭，眼角都笑開了：「曲姍。」

曲姍抱著書本，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近了，一把撲進地鼠懷裏，弄得他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最後輕輕拍著她的肩膀，算是打招呼，曲姍卻不管這麼多，使勁抱了好久才鬆開。

陳冰無語道：「好了，小丫頭，幫忙提東西，今天我做東，中午隨便吃，對了，這位是？」

「歐陽正。」雪豹客氣道：「叫我歐陽就可以了。」

一行人熱熱鬧鬧鬧地將東西送到陳冰的宿舍，又一起出去吃飯，大家圍成一桌，說說笑笑，好不熱鬧，中間曲姍去上衛生間，陳冰抬頭，確定她走遠了，才說道：「你們首長交代過了，讓我打聽打聽，這是我搜集的東西，交給你們。」

地鼠驚訝，陳冰說道：「你們是外來人，不容易打聽，我不一樣啊，學院裏都是熟人，聊天時隨便說幾句就能扯出來，怎麼樣，對得起你們的東西吧？」

「太感謝您了。」地鼠迫不及待地查看：「最近都沒有外出。」

「洛老師雖然年輕，但生活作息像個老人家，鮮少外出，更不怎麼在外面過夜，清高，自重，除了這些，我已經想不到什麼詞形容他了，所以，你們要找的人不是他，尤其你們指定的兩個日期，他都在學校開會，那麼多人在現場，沒錯的。」

失望，除了失望還是失望，這個洛華是知情人的兒子，還握著通道圖，真不是他？

正想開口，曲姍回來了，興奮地坐回到地鼠身邊：「我好像聽到陳冰老師提到洛老師？」

真是隔牆有耳，只是這麼一小會沖回來的時間，曲姍已聽到大概，陳冰無奈道：「你呀，難道是順風耳嗎？是啊，我們在說洛華師古板，生活作息個老頭子。」

「前陣子，有個人來學校找過洛華老師，上個月的時候，洛華老師怒氣沖沖地，不怎麼開心，現場很多學生看到了，大家都說能讓洛華老師生氣，太不容易了，那麼溫和的人。」

「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所謂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四十來歲，一看就比洛華老師年長，可是生得白白凈凈的，短頭髮，遠處看，真不知道男人還是女人，身材可好啦，修長，而且手指纖細，年紀倒是擺在那裏。皮膚那麼好，一定沒少保養，現在男人都這麼努力，讓女人怎麼活嘛。」

陳冰被逗笑了，雪豹和地鼠卻笑不出來，曲姍敏感道：「怎，怎麼了？」

「如果讓你繪出那個人的樣子，可以辦到嗎？不，隻形容也好，我們想復原他的畫像。」地鼠說道：「這對我們很重要。」

「那個人……是壞人？」曲姍馬上打個激靈：「當然了，我能配合的，一定全力配合。」

陳冰若有所思：「這麼說來，我也想到一件事情，有一次去歷史系的辦公室，本來是找那邊的一位老師一起吃飯，正好聽到洛華老師講電話，他的表情不怎麼好看，掛電話的時候還說了一句——以後不要找我了，我和你沒關係。」

「沒關係，那就沒是有關係了。」雪豹說道：「急於切斷聯繫，讓人感覺不太尋常。」

「電話中的人是否曲姍所說來找他的人，就不知道了。」陳冰說道：「之所以留有印象，洛華老師平時低調，溫文而雅的，不是會輕易發火的人。」

雪豹點頭，掏出手機撥通了電話，由曲姍形容，白狐重現，將前來找洛華的人的形象繪在紙上，還別說，活靈活現，男性，身高一米七五到一米八之間，身形瘦弱，頭髮微長，白凈，手指纖長，眼睛細長，單眼皮，嘴唇薄，鼻樑挺，雙耳特徵不清。

但這些特徵加起來，足夠了，白狐將畫好的成品拍照發過去，曲姍看到，驚訝得不能自己：「太像了，有九成相似了，就是這個人！」

地鼠如釋重負，這一趟總算沒有白跑，終於有所收穫，曲姍興奮道：「我有幫上忙嗎？」

「當然了，這次你幫了大忙，我們終於可以交差了。」地鼠看著兩人：「關於這件事情……」

「保密。」師生倆異口同聲，地鼠反而不好意思了，陳冰說道：「其實我只知道你們首長是高級別的領導，主要負責什麼不得而知，但一定不是壞事吧？所以呢，只要你們讓我們做的，能做的盡量做，交代過的事情，一定也要辦到，對吧，曲姍？」

「站在朋友的立場上也是這麼想的。」曲姍深情地看著地鼠：「你又要走了嗎？」

曲姍的深情款款令人動容，雪豹真想留下地鼠，獨自回去復命，小姑娘的眼神充滿期盼，令人不忍心傷害，地鼠連忙埋頭吃飯：「不知道，或許過幾天吧，對了，上次的事情後，學校的氛圍還好吧？畢竟牽連到副校長，肯定有一番動蕩。」

「還算好吧。」陳冰說道：「地球離了誰也能自己轉，不要說副校長，就是校長不在，學校也一樣運行，那些被抓的學生呢，證據確鑿，家長也無話可說，學籍自然也保不住了，在國家利益面前，一切都是浮雲，怪隻怪自己意識不到問題的嚴重性。」

「學生們都是知道的，其實也好，給自己提個醒，以後清醒做人。」陳冰招呼大家吃菜，她長得溫婉，但在大是大非面前清醒得很，令人好感倍增。

關於首長為什麼和陳冰沒有走到一起，自然覺得扼腕，現在男未娶，女未嫁，感覺還有水到渠成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