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娜的手機突然響了，她接起來：「宋櫻？你怎麼能給我打電話？」

那頭的說話一直繼續，明娜聽著笑起來：「知道了，放心吧，我們進行得很順利，除了一個小小的意外，嗯，你的傷怎麼樣？祝你們一切順利。」

突然，明娜按下開關，車子反鎖了，正準備偷偷溜下車的蘇蘇目瞪口呆，明娜狡猾地笑笑：「如果下車，我讓你永遠不能回來，知道嗎？」

「我想找媽媽，還想見爸爸。」蘇蘇稚聲稚氣地說道。

「昨天晚上不是說好了嗎？」明娜不耐煩地說道：「小姑娘，必須講信用，懂嗎？」

「信用是什麼？可以吃嗎？」

明娜不想再和她廢話了，踩下油門就回去，進入酒吧時，遊天一看到明娜拎著小姑娘進來，並不意外，母性的光輝只能支撐短暫的時間而已，考驗還在後面嗎？

「現在後悔來不及了。」遊天一說道：「我們收了錢。」

「我知道。」明娜將蘇蘇扔進柔軟的酒吧卡座上，蘇蘇馬上扁著嘴，一幅要哭的模樣。

「不許哭，在這裡眼淚不管用。」明娜像隻母夜叉，雙手掐在腰上：「從現在起，我是你的媽媽，他，你的爸爸，在你十八歲以前，必須聽我們的。」

要命，昨天晚上一定因為雅夫人迫人的氣勢，從小到大對她的敬畏與恐懼，再加上三百萬的現金，所有因素綜合在一起，讓他們昏頭昏腦地接收這個小麻煩！

開弓沒有回頭箭，剛才在白狐追問麻煩是什麼的時候，明娜完全不想提起！

「我說，先搞定她的身份吧。」遊天一說道：「你的世伯可以幫忙，不然，無法入手。」

「你們兩個真奇怪，太奇怪了。」蘇蘇咬牙道：「我不要上學，那些孩子真不可愛，他們總愛嘲笑我的胎記。」

胎記，明娜上前，怎麼也沒有找到，蘇蘇拉起自己的頭髮，露出自己的後脖子，那裡有一塊紅通通的三角形胎記，明娜嘟著嘴：「明白了。」

蘇蘇正要笑，明娜卻奉上一盆涼水：「學，還是要上的。」

蘇蘇委屈地扁嘴，明娜攤開雙手：「你得聽我的，這裡，我是老大，懂了嗎？」

「哦。」蘇蘇不禁失望，明娜說道：「給那些嘲笑你的小傢夥們顏色看看吧，想想法子，從今天起，我教你搏擊術，保準以後那些小丫頭片子不敢碰你，臭小子也一樣。」

「喂，這樣好嗎？被夫人知道的話……」遊天一突然閉上了嘴巴，如果是夫人在這裡，她也一樣會這樣教導自己的孩子吧？比明娜更激進！

「好的，」蘇蘇興奮得大叫起來，她身體裡流淌著激動的血液，一想到可以親手解決那些討人厭的人，好痛快，好開心，她一把抱住明娜：「你對我真好。」

明娜被這個軟綿綿的小東西抱得緊緊地，猛地張開雙手，孩子啊，自己曾經最害怕的東西，它們比世界上任何野獸都可怕……

「我的個乖乖。」遊天一看到明娜眼角流出的淚水，低聲說道，不禁笑了，每個人心裡都有柔軟的一塊，只是明娜隱藏得比普通人深罷了，現在，她終於被蘇蘇勾起了內心的慾望。

蘇蘇抬頭看著她，不解地問道：「你怎麼了？」

「太開心了，我有孩子了。」明娜輕輕拍著蘇蘇的臉。

「可是，你有她的照片嗎？」蘇蘇突然說道：「我的另一個媽媽說，如果不想告訴一個人，就收起她的照片，這樣，一輩子都知道她長什麼樣子。」

明娜抱著她的臉：「這個，太難了。」

就連本國的媒體，也從未登出過她本人的照片，她一直只出現在大合照裡，而且總是低調地戴著帽子，事前更會做一些基本的偽裝，身為特工總指揮，樹敵無數，需要保護。

蘇蘇失望的小表情讓明娜更心疼了，這孩子到目前為止已有三位母親，讓她如何辨別？

明娜將樓上收拾了一下，空出一間小小的房子給蘇蘇，房子重新布置一番，遊天一刷上了藍色的油漆，繪出了海洋的圖案。

蘇蘇驚奇不已，也興奮得很，兩位「父母」的用心她體會得到，和兩人親近起來，不上學的她跟著遊天一學語言，跟著明娜學搏擊，轉眼間就到了酒吧開業的日子。

明娜在這個城市沒有朋友，只有曲賓一個，曲賓看著意中人有了意中人，但還是帶著一幫同事來捧場，看到明娜，一群男人的哈喇子差點沒當場流下來。

「曲賓，這是你朋友？沒見過啊，長得真漂亮，女朋友？」

「是啊，以前沒聽你提過，我去，不夠意思，這麼好的地方今天才帶我們來。」

「罰他，讓他請課。」

明娜聽了，主動說道：「難為他呢？曲賓，請就請，今天給你五折，再送你們一打酒。」

一群小年輕興奮地張開雙臂歡呼，明娜滿意地走到一邊，遊天一在網上的各個論壇發了廣告，又廣發傳單，吸引來不少人，招聘來的服務生明顯不夠用，明娜和遊天一親自上陣，小小的蘇蘇看著燈紅酒綠的廳吧，抱著洋娃娃，看著客廳的一切，有些發獃。

「你好，小朋友。」

一個溫柔的聲音響起，蘇蘇抬頭，是個好漂亮的阿姨，還是，奶奶？

何凝看著這個粉嫩的娃兒，皺眉，不夠負責的爹媽啊，這麼小的孩子能來酒吧嗎？！

「你爸媽在哪裡？」

蘇蘇抬手，指向一邊正在忙活的明娜：「我媽。」

再舉手，指向櫃檯後面忙著調酒的遊天一：「我爸。」

何凝的眼珠子差點掉出來，蘇蘇一本正經地點點頭，就是他們，用什麼話都無法形容何凝此時的心情，她看著小女孩：「你叫什麼名字呢？」

「他們都叫我蘇蘇，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是什麼，可能就姓蘇，叫蘇吧？」

不，不，不，絕不可能，何凝有些暈，這可比聽說白狐未婚先孕時更衝擊，大老遠過來捧場的何凝遭受到暴擊，「他們是你的爸媽？」

好在明娜看到了何凝，連忙跑過來：「阿姨，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