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意盈盈地看著何凝，剛才何凝與白狐通話之時，深知道內情的首長可是心裏打著小鼓，唯恐白狐露出破綻，「嫂子，兒女在外母牽心，但她已經長大了。」

「你一個單身漢，怎麼會明白我們這些當媽的心？」何凝站起來：「都怪你，突然跑過來找我，害我亂了心情，到現在一筆也畫不出來，走吧，我們去露台喝茶。」

這是一個一年四季如春的城市，坐在二樓的露台，看著花園裏繁華似錦，與北方截然不同的顏色，首長感慨道：「還是嫂子會選地方，這地方……」

「透著希望，是吧？」何凝披著披肩，端來茶水和點心：「自製的花茶和點心，嘗嘗吧。」

首長端起杯子，何凝說道：「你在部隊，鮮少外出，這次特別來找我，一定有特別的事情，咱們之間不用再繞圈子，直說吧。」

「關於老宋的事情，最近有了地展。」首長說道：「當初你去領取遺體，領到的只是骨灰。」

「是，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匆忙趕過去，給我們的只是骨灰盒，」何凝突然心生煩躁：「給的理由是屍體毀壞嚴重，為了安撫軍屬情緒，統一火化了。」

首長說道：「屍體毀壞的確嚴重，嫂子，我接下來所說，你必須保密——老宋他們不是被槍殺的，而是中毒身亡，而毒素可能來自某種動物的爪子，他們被嚴重抓傷……」

何凝替首長續茶，此時手抖，茶水已經倒滿，迅速地溢過杯子，「嫂子！」首長連忙扶起茶壺，看著何凝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說道：「屍體火化前經過解剖。」

何凝的眼淚落下，她沒有發出丁點哭泣的聲音，任由淚水沿著臉頰滑落，首長說道：「嫂子，這件事情我剛剛得知，思來想去，雖然事情還沒有明朗，但你有資格知道。」

「對手不是人，是動物？」何凝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轉折：「還有更多的嗎？」

「沒有，這個信息來自於當初解剖屍體的法醫官，因為爪印特殊，居然沒有找到匹配的動物，因此才會封為絕對機密，這位法醫官也耿耿於懷多年。」首長說道：「看來，他們執行的是一項絕對機密，而且涉及未知生物，或者說，未知領域的任務，不能為外人道也。」

「會是什麼呢？」何凝看著自己的手背，苦笑道：「在我有生之年，還能等到嗎？」

「我們要等，等待下一個了解真相的契機。」首長堅定地說道：「嫂子，不何凝，咱們一起等，如果我們等不到，還有宋櫻，還有沈青陽呢……」

等等，首長後悔得想咬舌頭，自己剛才提了誰？沈青陽，果然，何凝一臉狐疑：「你剛才說沈青陽，他不是宋櫻的前男友嗎？你怎麼會認識？宋櫻和你提過，你見過？」

一連串的問題甩出來，首長感覺每個問題都像在打自己的臉，結結巴巴地說道：「這個，趙一山教授和我是認識的……」

「你見過趙教授？」何凝的腦子有些亂：「你還認識沈青陽？不對啊，老李，我怎麼覺得宋櫻比起我，和你更親近，你幾時知道沈青陽的？我和你說起宋櫻未婚先孕的事情，你只是一個勁地安慰我，絲毫沒透露你認識那個小子，怎麼，你瞞著我？」

「何凝，你聽我解釋。」首長嚇得嫂子也不敢叫了，匆忙解釋道：「我的確見過沈青陽，他和宋櫻曾經陪著趙一山教授去北市，我因緣際會聽說後，見過。」

「那他倆鬧出事來，你也是知道的？」何凝有些頭暈，有些事情，自己整理不清楚：「侈老實說，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

「孩子們的事情讓他們自己處理，」首長賠笑道：「我好好帶軍，你呢，好好畫畫……唉，你別翻臉啊，這麼多年了，性子怎麼一點沒改？我這次來，還有其它事呢，沙賓娜！」

何凝的手終於停下了：「沙賓娜？你查到他的下落了？」

「她被關在距離哈國首都一百公裡處的秘密療養院，叫哈莫都的療養院，名義上是這個，但是本質就是一處軟禁的地方。」首長說道：「她從華夏被強行帶走後，就關在那裏，孩子也是在那裏出生的，她現在，依然在療養院的名單中。」

「沙賓娜被關到那裏後，一直至現在，一步也不曾離開，活動的區域只有療養院。」首長說道：「那裏禁止任保外人靠近，更別說探訪了。」

「你是怎麼查到這些的？」何凝說道：「你成天只是坐在辦公室裡一動不動，偶爾出去開會，已經退化成隻用腦子的人，幾乎萬裡之遙，你有通靈的能力不成。」

「我借用了自己的人脈，軍方有個絕密的組織，可以侵入各個國家的網絡。」首長壓低聲音道：「終於通過照片對比，發現了沙賓娜的所在，再加上明娜的照片對比，確定是他們母子倆，現在明娜看似自由，但因為母親被軟禁，也被當局控制中。」

「為什麼？沙賓娜為什麼要遭受這種待遇？」何凝想到摯友，心痛不已，那個帶著燦爛微笑的姑娘居然遭受了這麼多年的折磨，她是如何忍受下來的，「我們能幫她嗎？」

「那是別國……」首長紅了眼眶：「我們如何干涉，還她自由？甚至，我們想見她一面也不容易，對了，這是地圖。」

首長來之前就準備好了地圖，關押沙賓娜的地方畫了個紅點，「她就在這裏。」

對兩人來說，這個地方僅僅是一個地理位置，何凝看著這個紅點，再次紅了眼眶：「沙賓娜，也好，現在沒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可惜了，宋櫻和那位叫明娜的小姐沒有再見面的機會，如果有機會，我希望那位明娜小姐可以知道自己的身世。」

「會有機會的。」首長欲言又止，心中想道，明娜身為響尾蛇的特工，長年在各個國家遊走，與如今的蛟龍也是一致，緣分這種東西，有時候說來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