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他的心裏，不會因為任何事有一絲的波瀾。

他感覺生命中少了誰都無所謂，反正他永遠都是孑然一身，從未嘗試過感情的溫暖，就好像他的心根本沒有跳動，也沒有溫度。

直到來錦城，見到童佳雪的本人。

記憶中第一次，有了心跳的感覺，很奇妙。

不過真的很遺憾，他沒辦法說服自己，心甘情願去當一個替代品。

……

樓上，伴隨著雲昊的離去，空氣中似乎少了什麼，所有人都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壓抑。

如果楚天擇真的雲昊，他們真的會好開心好開心。

可現在，就算他們堅持那個人就是雲昊，但根本沒有任何的證明。

而他，對他們也沒有絲毫的感情。

雲曉葵先開口打破了死一般的沉寂。

「阿J，秋涼到底是誰？」

「曾經是虞霜的手下，後來歸順了鍾離泓志。」

雲曉葵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那看來是一個很厲害的女人。」

「是的。」

「洛麒。」雲曉葵看向夜洛麒，「能找到秋涼嗎？雖然不確定我哥是否還活著，可至少……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夜洛麒蹙了下眉心，「已經七年了，如果當年阿J離開後不久，他就去世了，那……」

「那至少要知道他真正的墓碑在哪裏。」

雲曉葵打斷了夜洛麒的話。

無論哥哥是死是活，她一定要找到他！

「所以，你們是相信了，楚天擇不是雲昊嗎？」童佳雪的聲音涼涼地響起。

雲曉葵看向她，心頭微痛，「童童……我也希望他就是哥哥，可是……所有的跡象都表明，他不是。」

「他是！」童佳雪語氣毅然，「他就是雲昊哥哥！曉葵，你剛才也說了，秋涼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或許，是她用了什麼手段呢？」

雲曉葵無奈地搖了搖頭。

「童童，我非常能明白你的感受，但我們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只會影響他的生活，反而會讓他討厭我們。」

童佳雪苦笑了一下，「我知道，我已經讓他很煩了，我不會再去打擾他。但是我不會放棄。」

雲曉葵心頭驚了下，擔憂地問道：「你想做什麼？」

「上次洛麒叫徐助理查的是楚天擇的資料，我覺得，或許我們可以從他身邊的人下手，去查查他身邊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

說著，童佳雪牽住了雲曉葵的手，「曉葵，我不想就這麼輕易放棄了，讓我再試一試吧，我真的不舍的就這樣放手……如果他就是雲昊哥哥，可是他忘記了我們，還被壞人掌控中，你忍心嗎？」

雲曉葵難過地深吸了一口氣。

她當然也捨不得哥哥。

童佳雪鬆開了雲曉葵的手，抿了下唇，態度堅定道：「我會繼續去調查，你們可以不管這件事，但你們不要阻止我。」

「好吧。」夜洛麒開口道，「我讓人去調查，比你找人調查更方便。」

雲曉葵詫異地看向夜洛麒，沒想到他會如此縱容童佳雪。

童佳雪感激地點了點頭，「洛麒，謝謝你。」

「那你好好休息，我和曉葵先回去了。」夜洛麒起身，一手摟過雲曉葵的肩膀，看向阿J，「既然你回來了，那就留在她們母女倆保護她們吧，這也是你昊雲哥的意思，秋涼就交給我去找。」

阿J固執地搖了搖頭，「是我把昊雲哥弄丟的，就像雲曉葵說的那樣，不管是是死活，我也都要親自將他找回來。」

「阿J不用管我們，我可以照顧好思雲。」童佳雪愧疚道，「今天機場的事……是我一時疏忽大意，沒有照顧到思雲，以後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

「那也行。」夜洛麒說道，「等查到了資料，我會馬上告訴你。」

童佳雪提醒了一句：「洛麒，你著重調查一下傅如曼，她是……是他的未婚妻。」

「恩，我知道了。」

臨走前，雲曉葵再三叮囑童佳雪，「童童，你別再輕舉妄動了，有什麼事你馬上打電話告訴我。」

「好，放心吧。」童佳雪笑了笑，她已經冷靜了下來。

的確，她不該逼得太緊了。

夜洛麒和雲曉葵離開了童佳雪的公寓。

上車後，雲曉葵問道：「洛麒，你怎麼願意繼續調查？」

「當然是為了你，我知道，其實你也不甘心。」夜洛麒低嘆了一聲，「童童也可憐，如果我們不幫她，還有誰能幫她？」

雲曉葵靠近夜洛麒的懷中，溫柔低語，「謝謝。」

「傻瓜。」夜洛麒捏了下他的鼻尖，「跟我說什麼謝謝，我也希望雲昊還活著。」

雖然沒有任何線索表明，雲昊和楚天擇有關聯。

可如果他們就這樣輕易放棄了，也的確遺憾。

童佳雪並沒有錯，他們是應該再去努力嘗試一下，就算結果依然讓他們心碎，但至少努力過。

阿J還留在童佳雪的公寓裏。

他定了晚上的航班去巴黎，在走之前，也想再多陪陪童佳雪和雲思雲。

「媽媽，原來你們和我的守護天使認識啊？」

雲思雲終於有機會說話了。

剛才媽媽和姑姑他們在討論大人的話題，她很乖地沒有插嘴。

雖然她聽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她大概知道，好像是爸爸忘記了他們，而媽媽想要努力讓爸爸記起他們。

「天使？」童佳雪有些疑惑。

「是啊，他是我的守護天使。」雲思雲笑眯眯地看向阿J。

阿J有些尷尬，解釋道：「那個……這些年，我其實經常回來，雖然沒有來找你們，但一直在暗中觀察著，思雲很聰明，她發現了我，就以為我是守護天使了。」

童佳雪不禁笑了起來，剛才悲痛的心情緩解了許多。

「思雲，他不是天使，他是阿J叔叔。」

「阿J叔叔？」雲思雲有些茫然了，似乎也明白了什麼，「原來是人類，不是天使啊。」

阿J有些難為情，「之前我沒跟你解釋清楚，抱歉……」

「沒關係。」雲思雲揚起燦爛的笑臉，「是人類更好呢，不過我可以叫你阿J哥哥嗎？感覺叫叔叔好老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