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千年前顏族被滅，也跟夏夜修無關。

雲碧雪一眨眼，一滴淚就落了下來，她還沒完全緩過神來，那些傷那些痛，還在心口處瀰漫著。

她整個人都提不起力氣和精神。

實在是還感受著那份虐傷。

雲碧雪在虛空鏡上坐了許久，無力，對生活或許也提不起精神來了。

「雲碧雪，你肚子裏還有孩子，你要為你的孩子想想。」

雲碧雪聽著不遠處夜無夏的話，全身一僵，低頭看她的肚子。

她這才發現，自己的肚子變的很大，她記得自己睡過去的時候，還沒這麼大，那會才四個多月。

雲碧雪將手放在肚子上，似乎有胎動。

她覺的很不可思議，「我睡了多久？」

「你睡了四個多月，算算時間，你肚子裏的孩子都九個月了，馬上也快到了預產期了。」

雲碧雪看著肚子，一時間也都分不清她還處在夢境中還是現實中。

「我這是在現實中？不是做夢？」

夜無夏聽著雲碧雪飄渺蒼涼的聲音，使勁點頭，「是在現實中，不是夢境，你現在是一人兩命，不要想不開。」

雲碧雪慢慢回神，然後從虛空鏡上下來了。

夜無夏看著挺著大肚子，散著一頭白髮的雲碧雪，隻覺得眼睛都被刺的難受，他是內疚的。

如果不是他執意讓她恢復千年前的記憶，她是不是就不會這樣。

看著雲碧雪走出來，夜無夏終於能靠近她了，但是那頭白髮，讓他還是內疚止步了，「雲碧雪，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還是說哪裏不適？」

雲碧雪搖了搖頭，「夏夜修，千年前謝謝你。」

夜無夏搖了搖頭，「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不要說謝，你好好的，就行。」

「夏夜修，你為什麼要穿紅衣？」

夜無夏摸了摸鼻子，他總不能說，千年前顏霜華喜歡紅衣，所以他才穿紅衣的吧！

為了懷念，為了讓自己記住，這一世，他要做的是什麼。

「下面的人給我準備的就是這種顏色，我覺得穿著也不錯。」

他看雲碧雪已經這樣傷了，就連目光都是空洞的，他不想再做什麼讓她難過。

或許，一切都比不上她的幸福重要吧。

夜無夏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做的對還是錯。

雲碧雪看著前方門外的陽光，神色恍惚，一直都恍恍惚惚的，她現在腦海裡全是顏霜華的所有記憶。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不要讓人打擾。」

聽到這句話，夜無夏腳步停頓了下，沒再跟上雲碧雪的腳步。

雲碧雪挺著大肚子，有些吃力的一步步走著。

一路上，碰到了很多夜氏的人，她們看著她的目光，都很驚懼。

還有幾個，手裏拿著的東西都摔著了。

雲碧雪內心雖然疑惑，但她心傷難以控制，暫時管不了那麼多，也不在乎別人的看法想法了。

等她回到屋子裏，看到鏡子中的自己時，她尖叫了一聲，不敢置信的看著鏡子中自己白髮妖冶的樣子。

這……這是她嗎？

在她印象中，紅顏白髮都是故事裏的形象，卻沒想到，她也變成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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