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處的人看她在收拾東西，紛紛交頭接耳。

「吵架了？」

「果然，該不會被開除了吧？」

「哎，找對象果然還是找門當戶對的好，不然來個白富美的情敵，只能騰位置。這麼久的努力，一下子全白費了，也是夠虐。」

「是啊，天天加班努力工作，還當不了人家爹媽找的好，這就是現實。」

韓小野默默的收拾自己的東西。

忽然，一個杯子放在了她桌上，趙悠米往她桌子邊一靠，春風滿面，「韓秘書，還記得我前段時間說什麼來著？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沒想到上帝有眼，這報應來了太快了。」

韓小野沒理她，整理自己的東西，然後甩她一句，「你的上帝有沒有告訴你，你故意換掉樊姐的文件的報應什麼時候來？」

她怎麼知道？！

趙悠米心頭一慌，強作鎮定，「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知道你現在失戀了，心情不好，可你沒必要張嘴亂咬人，又不是我搶了你男朋友。」

「誰說我失戀了？」韓小野聽到搶字，被刺激了下，總算看她了，冷冷的反問她。

「你裝什麼裝？全公司誰不知道你被甩了？」趙悠米喜氣洋洋，「你要不是被甩了，收拾東西做什麼？」

她雖然不希望傅總的身邊出現白富美情敵，但她更不喜歡韓小野。兩者比較，韓小野被甩，白富美上位，對她來說算一件好事。

趙悠米心情愉悅。

「哦，你不是被甩，因為總裁好像從來沒跟大家說過你是他女朋友。」

這一刀補的，恰好踩在了韓小野隱秘的痛處上。

韓小野啪的一下把手裡的玩具砸在了趙悠米的身上，冷斥一聲，「你說完沒？說完滾！」

「你幹什麼？！」趙悠米尖銳反擊，也拿起桌上的東西向韓小野砸過去。

韓小野砸她用的娃娃，她砸韓小野可沒有那麼溫柔了，她拿的一本書。

幸好韓小野反應快，飛快背過身，厚厚的書才砸在了她背上，而不是肚子上！

「你丫的！」韓小野一下子怒了，一把抓住趙悠米的手，狠狠一撇。

「啊！」趙悠米痛的失聲叫了一聲，也要去抓她的身上。

但論打架，格子間誰能打得過韓小野？

韓小野壓根不給她靠近自己的機會，扯著她的頭髮吧唧的給她幾下。趙悠米吃了虧，更加抓狂了，那架勢，跟瘋婆子似的。

「你敢打我？」

「你自己惹事生非被總裁開除了，我好心安慰你，你拿我撒氣算什麼本事？」

「放開！」

她們兩剛剛說話時，趙悠米故意壓低了聲音，根本沒幾個人聽到了她們說什麼。只看趙悠米走過到了韓小野的位置上，說了兩句什麼，韓小野忽然就動手砸東西了。

再一聽趙悠米的話，看韓小野的眼神不對勁了。

「艾瑪，看來真的被總裁甩了。」

「就是。」

「不過被甩了也不能把氣撒在不相關的人身上吧？悠悠姐真倒霉。」

「……」

「都回自己位置上工作，看什麼看！」幸好這個時候樊勝南站出來了，嚴厲訓斥了圍觀的人。

與此同時，她分開鬧的不可開交的兩人，「不要鬧了！」

「樊姐，根本不是我要鬧，你也看到了，是她先動手打我的。」趙悠米還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絮絮叨叨暗示韓小野欺負了她。韓小野已經綳著臉，一言不發撿起地上的玩具，抱著自己的東西走人了。

「噯！小野！」樊勝南想叫她。

奈何趙悠米扯著自己，「樊姐，你看她把我手腕這裡抓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軟組織挫傷了，我要求讓她陪我到醫院去檢查！」

「好了，你手腕只是紅了下，什麼醫院不醫院的，現在已經夠亂了，不要再鬧了。再鬧傅總知道了，你能有什麼好處？」

「可是……」趙悠米不甘心，更怕傅止言，忍忍閉上嘴巴了。反正那個礙眼的女人已經走了，走之前還名聲敗盡，她贏了。

……

此刻，總裁辦公室裡冰凍三尺。

莫醒醒隔著幾米的距離都能感受到男人渾身散發出來的冷寂氣場。

「傅……」她不知道怎麼開口，或者說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她停頓了下，有些尷尬的問，「你還好嗎？」

「恩。」

「……」

莫醒醒看他的樣子一點都不好，可她不好再問下去了。

傅止言調整了下心情，盡量的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煩躁，抬起頭說，「周末麻煩你了，我待會兒還有個會，不能送你。我讓樊秘書送你出去。」

莫醒醒聽出了他逐客的意思，沒糾纏，順勢拿起沙發上的包包，「不用，我自己走就可以了。你忙你的。」

「恩。」

走了兩步，莫醒醒又停了下來，轉過頭，「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傅止言心煩意外，一句話都不想說，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倔強走掉的小流氓，可礙於男人的面子，他又不可能追上去。畢竟小流氓這一次真的做的太過了。一想到她口口聲聲說什麼不稀罕他，什麼不幹凈的男人送給別人也無所謂，他心口就一波接著一波的難受，就像被人狠狠的扎了幾刀，尖銳的痛！

「說。」

莫醒醒，「你當初為什麼答應和我交往？」

傅止言答應和她交往了，卻又從來沒有把她當成女朋友對待。雖然會陪著她逛街，看電影，但僅僅如此，沒有進一步了。而且她總感覺當初與其說他們是在交往，更不如說他是在做一個任務。那種公事公辦的態度，就像是把她交往當做了一件工作在做。

「她只有16歲。」

「什麼？」

「和你交往時，韓小野只有16歲，而我25了。我一直知道她是我未來的傅太太，可她太小了。那麼丁點大，我想給她一個選擇的機會，也給自己一個選擇的機會。」

「你想過選擇我？」莫醒醒心臟砰然一跳。

傅止言盯著她看了一眼，薄情又冷峻，一雙丹鳳眼毫無情緒波動，「不，我只是想看看自己能不能放手讓她長大。事實上，我不能。」